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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兇筏鬼影

天師傳人 郭家 2459 2024-01-31 01:02

  山巒無起伏,無結穴,死氣沉沉便稱之為龍脈。眼前這條龍脈不僅是石龍,還是石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岩石組成的山。

  在風水名家,郭璞所寫的《葬經》中有這麼一段話:五害不親,注曰:“五害者,童、斷、石、獨、過也。”指的是童山、斷山、石山、獨山、過山等五座山,統稱為五不葬!

  童山,土色焦枯,草木不生,山岺光秃之山。風水家謂山色光潤,草木茂盛者,陰陽沖和,生氣發生之征,今脈渴乃土枯,故其山童然,是無生氣之地,故不可葬。

  斷山,非言星峯剝換跌斷,而指山勢橫斷。生氣以土脈而行,脈勢一斷,則生氣隔斷,故不可葬。

  過山,謂其勢未止,滔滔而去,挽之不住者,結穴之地,當求勢來形止,方為全氣,今勢未止如過客,則生氣無觸結,故不可葬。

  獨山者,行龍孤獨,無疆護拱持,城郭不完,山水不會,單山獨龍,四顧不應,此等山形,隻可安寺立廟,若為墳茔,主子嗣零落。

  石山不可葬者,非謂山不可有石,乃言結穴之地,不可峞岩峥嵘,怪石突怒。蓋頑惡之石山,為地之怨氣所生,其處多惡煞,故不可葬。但得有石之山,體質嫩脆,文理溫潤,顔色鮮明,則葬之亦吉。

  眼前由石山形成的龍脈,雖然山巒無起伏,但兩邊卻滿是懸崖峭壁,怪石林立,我在山裡面長大見到都得捏一把冷汗,更别說外來人。

  這些我沒解釋出來,江口一郎掏出一塊手帕抹了抹頭上冷汗:“張青君,這就是那龍脈嗎?看起來十分危險。”

  一旁中村夜用日語說兩句什麼,江口一郎臉色變了變,跺了跺腳,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大日本絕不會抛棄夥伴,這龍脈一定要去!”

  “江口先生,真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我呵呵一下,盤算着怎麼脫離他們五個人,石山死龍脈是一塊硬鐵闆,自己踢肯定要斷腿。

  看着中指咬破的指尖痕迹,突然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就像拿着指甲在玻璃上劃過一樣,我捂着耳朵彎腰下去連冷汗都滲了出來,太痛苦了……

  陸能賺見我不對勁,就要過來攙扶。

  我推開他的手,朝着聲音的來源指去:“看看那裡有什麼!”

  一會兒他聲音顫抖道:“是劉祖民的那具屍體,它在看我們。”

  耳朵裡的聲音緩緩減弱,我擡起頭看去,老乞丐果然在聲音來源處,它所處的位置正是那座石山龍脈腳下,正迅速往上攀爬,它這時候轉臉來。

  中村夜腰間的鈴铛忽然發出劇烈的響聲,怪不得叫災厄娃娃,原來裡面是嬰兒啼哭的聲音。他捂着鈴铛,口中念念有詞,面色一變:“聲音停了!”

  江口一郎比較信任這個人,問其發生什麼事情。

  中村夜摸着腰間的鈴铛,陷入沉思道:“隻有怨氣死靈逼近,災厄娃娃才會提醒,怎麼突然又沒了呢?”

  他的這個疑惑,我能理解。

  比如他的眼睛看到一輛車正面沖過來,車子卻忽然憑空消失,自然不好理解……

  鈴铛是老乞丐看過來的時候正好同時反映,距離這麼遠,難道兩個多小時功夫它就逆天了?

  耳朵中的尖銳聲徹底消失,這是剛才那耳目通靈折紙鶴的法術效果。《正一秘術》中說,耳目通靈術,可借外物為耳目,目視鬼魅之藏身,耳聽邪祟之兇戾,說的非常牛逼。但就是沒說,這音量怎麼調解,耳朵差點聾了。

  好在我隻記得耳目通靈的通耳紙鶴法術,要是剛才用通目紙鶴,指不定現在就瞎了……

  我握住兇口的天師印章,淡淡的暖流透過手心在全身遊走,浮躁焦慮的思緒逐漸冷靜下來。看着那條不大的石山龍脈,那是風水大忌之處,即使發生任何意外也不奇怪。

  去,也許能幹掉老乞丐,救下村裡人。

  不去,卻有一群人要因我而死。老乞丐曾臨死前說過要皿流成河,很有可能……會做出屠村的舉動……後面的實在不敢想象。

  冥冥之中,一切命運似乎都被注定,隻等我走到這一步……

  我不是救世主,也沒有當英雄的心思,因為自古以來,英雄都不長命,隻有死了,才會被人記住……

  陸能賺站在山頂,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剛毅,我突然啞然失笑,這小子在眼裡一直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現在突然覺得這麼可靠。

  他突然臉紅:“我擦,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看我!”捂着屁股說:“别,别亂來啊。”

  我心中感慨萬千的情緒,瞬間被潑了一盆涼水,無奈的用方言說道:“能賺,等下我會布置一個障眼法,給暗示的時候,你就假裝摔倒,然後先溜回村裡去。”

  他看着那座石山龍脈,不屑的說:“不就爬那破山脈打屍體嘛,你放心,老子絕對不會拖你後腿。這種話别再說了……”

  陸能賺的脾氣我很清楚,實在不想連累他進來。

  隻不過這小子有時候就是犟脾氣,認定一件事情,十幾頭牛也拉不回來。我真布置障眼法把他甩掉,估計也會自己爬那石山龍脈。

  長長歎口氣:“走吧。”

  辨認出龍脈具體位置,接下來的路就好走多了。

  隻可惜不太長遠。

  石山龍脈就在面前,但被斬首的水龍橫在眼前,不知水深多少,上面有幾個小小的漩渦,要想過去最好能有一條船,遊泳橫渡危險性太大。

  就在這時,那個保镖志田山下忽然喊起來:“你們地看那!”說着跑過去,在不遠處的岸邊,竟然半躺着一個木筏,一半泡在水裡長滿青苔,另一半靠在陸地上。

  他跟發現新大陸似得,将其送入水中推過來:“我們地,可以用它過河!”

  河水并非海水,靠近木筏,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彌漫開來。男的還好,倒是那個女的忍不住直接吐了。

  木筏不知泡了多久,志田山下用匕首刮去上面的青苔,用不少力氣才切下一小塊,足以證明它堅韌異常并非腐木。幾個人全站上去,我冷不防打個寒顫,奇怪,沒有風怎麼會覺得冷?

  七個人的重量,木筏也不見沉下多少,志田山下用一根長樹枝撐開木筏,緩緩向石山龍脈劃去……墨綠色的河水裡,有幾道黑影靈活閃過,木筏的顔色似乎比剛才更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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