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的雅和靈從金薔薇純金大門走了出來。那個駕車的中年男子拎着恩佐的衣領,寸步不離的跟在她們身後。大門在他們身後重重關閉,随後傳來了好幾聲落下門闩的聲響,緊接着大門上的薔薇花瓣泛出了淡淡光紋,一道防護法陣開啟了。
雅和靈齊齊冷哼了一聲,心中愠怒不已。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被人毫不客氣的驅逐出來,金薔薇的老闆金居然一點面子不給的宣布她們是不受歡迎的客人,強行将她們趕了出來。
更讓她們惱怒的就是,她們聘用的經紀人拉方丹居然也留在了金薔薇,正一臉下賤的向金解釋、求饒,居然不理睬她們這些雇主。雅和靈大聲呵斥了拉方丹幾句,但是拉方丹似乎連他的聘金都不要了,鐵了心的留在了金薔薇向金解釋。
更讓她們憤怒欲狂的是,林齊臨走時那句惡毒的咒罵,讓雅和靈簡直呆住了。
出身尊貴無比,在教會有着極強靠山,幾乎一言就能決定大路上某些小國朝政變遷的雅和靈,居然有人用那種下流污穢的言辭辱罵她們!這就好像兩朵純白無暇的昙花,居然有人給她們身上潑了一盆來自下水道的污水。
幾件事情加在一起,雅和靈已經氣得糊塗了。她們甚至将衣袖角落裡的跟蹤法陣捏得稀爛,以防綠瑰酒店的艾爾哈姆看到她們的糗态。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艾爾哈姆是她們自幼一起長大的同伴、同學,此時又是同時曆練完成任務的搭檔,她們羞怒之下,哪裡敢讓艾爾哈姆通過水球鏡像術看到她們遭受的侮辱?
袖子上的追蹤法陣被摧毀,艾爾哈姆就無法施展神術确定她們的位置,水球鏡像術自然也失效了。兩女隔絕了來自艾爾哈姆的注視,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這種醜态,如何能見人?
“林齊,這個該死的下賤的罪人,他一定要受到最嚴厲的審判。”兩女雙眸噴火,行走時氣得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她們眉心的那一團火焰逐漸亮起,隐隐熱浪四處擴散開,所過之處寒風都變得滾燙,十米範圍内的所有雪片瞬間蒸發。
拎着恩佐的中年人低聲問道:“兩位大人,這個小子怎麼處理?”
中年人已經捏住了恩佐的脖子,隻要他手指一動,就能将恩佐的頸骨掐碎。
雅和靈沉默了一陣,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蝼蟻不如的存在,丢在這讓他自生自滅。”
在雅和靈的心中,恩佐這種出身平民家庭,實力也不過是人位騎士,要後台沒後台,要背景沒背景,更看不到任何發展前途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她們過多的關注。就好像路邊的垃圾,利用過後,難道還非要去踩上一腳?自恃極高的雅和靈,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中年人點了點頭,随手将恩佐丢在了路邊,大片雪花不斷落在恩佐身上,眨眼間就積上了薄薄一層。
在小巷的中段,牆壁上有一個出入口,這裡面是一個小型的車場,數十駕馬車停放在這裡,有專人照料拉車的馬匹,看管這些價值昂貴的馬車。這是金薔薇酒廊的私有車場,隻有酒廊的客人才能将車輛停放在這裡。
中年人招呼那些仆役将來時的馬車準備妥當,恭敬的伺候着雅和靈登上了馬車。一聲輕喝,四頭黑駿騎嘶叫了一聲,包銀的蹄子重重的踐踏着地面,濺起了大片火星。馬車伴随着清脆的蹄聲離開了車場,很快就走出了小巷。
剛剛走出小巷,中年人的臉色就微微一變。這一條濱海大道居然燈火全無,長達十幾裡的大道上所有路燈都被人熄滅。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燈油味,顯然這些路燈都是被人惡意破壞,燈罩中的燈盞都被打碎了,才會有燈油味散發出來。
丢下馬鞭,中年人松開缰繩,低聲說道:“兩位大人,似乎有點不對。”
林齊正站在一條漁船的瞭望台上,遠遠的望着這邊。遠處傳來了低沉的虎嘯聲,随着語調的變幻,林齊明白了嘯聲的含義——已經找到恩佐,人平安。
“那麼,開始吧!”林齊陰沉着臉獰聲道:“讓這些外來人知道,這裡是敦爾刻,這裡是黑虎家族的地盤。在家族的地盤上挑釁我,他們必須付出皿的代價!”
随手一揮,做了一個用刀劈砍的動作,林齊冷笑道:“巴爾叔叔,那個男人可以将他剁成魚飼料。車内的兩個女人麼,你看着辦,但是她們身上的金票和飾物都很值錢,我要一半。”
身披黑袍,海風卷起袍子随風狂舞,背後背着一柄長達九尺的大鐮刀的死神右手巴爾陰恻恻的笑了幾聲,他嘟起嘴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随後冷酷的說道:“是兩個小美人麼?還是雙生子?五大連島的那些牲口會喜歡她們的,在他們的王族當中,人類美人很受歡迎!”
‘嘭、嘭、嘭’,三聲巨響傳來,三道黑漆漆的寒光沒入了漆黑的夜色。
獨角狂鲸體長超過三十米,肌膚堅硬勝過鋼鐵,生命力比蛇類還要綿長。特制用來捕獵獨角狂鲸的獵鲸叉威力驚人,利用火系爆發法陣催動的獵鲸叉以特殊合金鍛造,上繪各種破壞符文,三百步内能夠洞穿一尺厚的均質鋼闆,随後的爆發力能夠将一棟小屋子炸飛。
三支長有兩米的獵鲸叉發射時距離馬車隻有不到一百步,正是獵鲸叉威力最大的射擊範圍。
三支獵鲸叉幾乎是裂空聲的同時就射到了馬車前,中年男子固然預先有了防範,卻也沒想到襲擊來得這麼快,來得這麼猛烈。他的雙手揮動,拳頭都被一拳青黑色的光芒籠罩,一層濃郁的青色光暈覆蓋在這一團青黑色的光芒外圍,那一層青色甚至已經有點泛藍。
地位巅峰騎士,還差一步就能跨入天位門檻。
但是對付他的,是三支用來狩獵高階魔獸的獵鲸叉。
中年男子的雙手準确的劈在了兩支從斜刺裡射來的獵鲸叉上。一聲巨響,兩支獵鲸叉轟然炸開,他的兩條手臂被炸成了肉醬。另外一支從斜後方射來的獵鲸叉洞穿他的兇口,将他的上半身幾乎打飛。
馬車前方的四頭黑駿騎也被炸得支離破碎,馬車被爆炸力推出了十幾米遠,随後重重的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