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正午時分,随着一段簡短的祭神儀式後,海上大風車在導引船的帶領下緩緩離開碼頭。
碼頭上有大群衣冠楚楚的男女在為海上大風車送行,他們都是在敦爾刻三大獵鲸公司有股份的股東。每一條獵鲸船出動的時候,都會有大批的股東趕來為獵鲸船祈禱好運,希望他們能夠有一個好的收獲。
獨角狂鲸,這是一種全身上下都很值錢的高階魔獸。它頭頂那根長有三米以上的獨角,是所有鍛造大師都為之瘋狂的武器材料,每一根獨角都能變成一柄神兵利器,用金币無法衡量其價值的那種神兵利器。
狂鲸的皮,則是制造軟甲的極品材料。有一件用獨角狂鲸的皮制成的貼身軟甲,就等于多了好幾條性命。銘刻上了防護法陣的鲸皮軟甲對物理和魔法傷害都有極強的抵抗力,是大路上的達官貴人一切膽小怕死鬼都奢望能擁有的保命至寶。
狂鲸的肉質鮮美,而且能增強人的體力和鬥氣,每一頭獨角狂鲸的肉都會被帝國軍部後勤部用大價錢采購。帝國的某些精銳秘密部隊就是用獨角狂鲸的肉做主食,所以那些精銳秘密部隊的士兵個人實力都極其驚人。大陸上每一個國家的軍部都希望自己的精銳部隊能常年服用獨角狂鲸的肉,但是在大陸上擁有這種實力的國家暫時隻有高盧帝國和維亞斯商業聯邦。
至于狂鲸的皿液,那是最好的秘藥中和劑,很多高級秘藥都需要它。狂鲸的内髒提煉出的油脂,對年老的男子有補腎壯陽的奇效,對年老的女人有驅除皺紋恢複青春的神效,同時這種油脂也是那些魔法鍛造師必須的燃料和原料之一。
甚至狂鲸的骨骼都極有價值,它的骨骼瑩白細膩,比最上品的象牙更受到達官貴人們的歡迎。而且鲸骨體積極大,比象牙更大了數倍,能夠雕刻出特大号的工藝品,每一件鲸骨雕刻都是天價。
而狂鲸的眼珠和魔核,則完全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因為這東西是帝國的管制品,沒人能夠私下交易這寶貝。獨角狂鲸的魔核體積巨大,是某些大型戰役級魔法陣必須的能量核心;它的眼珠更是極其珍貴的魔法材料,能夠制造威力極大的魔杖,或者作為一次性消耗的魔法道具使用,威力大得讓人難以相信。
所以每一條獨角狂鲸都值很多錢,每一條獨角狂鲸都能給敦爾刻的三大獵鲸公司帶來巨額的利潤,能夠讓那些大小股東的錢袋子變得更鼓一些。所以每次獵鲸船出海,都有大群的大小股東宛如歡送自家長輩一樣的來為獵鲸船送行。
海上大風車,這是敦爾刻三大獵鲸公司十二條獵鲸船中最新下水的一條,它的體積極大,比别的獵鲸船都要大了許多,長有一百二十米的船身,好幾層樓那樣高的船體,十幾米寬的甲闆,這是一條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
主體結構用數百年的巨木建造,重要部位則用金屬加固,船體外更是覆蓋了一層拇指厚的鋼闆,上面還繪刻了小型的防禦法陣。每一條獵鲸船就是一條帝國海軍的主力戰艦,在戰争時期這些特質的獵鲸船都會被軍部征兆加入海軍序列。
通體漆黑的海上大風車宛如一座小山慢慢的離開了海港,在魔法陣産生的巨大動力推動下,獵鲸船頂風而行,斜向插入了波濤洶湧的北海。
等得敦爾刻港在視線中消失後,林齊和恩佐從船艙裡走了出來,穿着厚厚的熊皮大衣,腰間系着一條防止落水的安全繩站在甲闆上向遠處眺望。狂風卷起了大浪,就在視野内可以看到十幾座正在緩慢向南方飄動的冰山,在那些冰山上,居然還站着一些運氣不好的冰甲白熊或者肥胖的長牙海豹。
“這些倒黴的家夥,隻要冰山一靠岸,它們很快就會變成我們身上的衣服和盤子裡的肉!”林齊向那些茫然的站在冰山頂的倒黴魔獸揮了揮手:“當然,也可能它們會被送進鬥獸場,就像前天夜裡我們下注的那樣。”
深深的吸了寒嗖嗖的空氣,林齊眉開眼笑的說道:“發達了!恩佐,我們有錢了!果然就像老爹從小教我的那樣――循規蹈矩是不可能發财的!想要發财,就必須冒險,必須用刀劍說話!那兩個女人真有錢,我們發達了!”
恩佐的臉色有點發白,海上大風車在波濤之中颠簸,偶爾船頭會翹起來三十度,給恩佐的感覺就好像這船随時可能傾覆。狂風在耳邊肆虐,大浪拍打着甲闆,天空和海洋都是白茫茫一片,恩佐有點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海。
幹笑了一聲,恩佐忍着惡心問道:“林齊,為什麼隻出海十五天?難道他們确定十五天内就能獵到一條獨角狂鲸?”
林齊聳了聳肩膀,他笑道:“噢啦,十五天足夠了,他們有專門的法子吸引那些獨角狂鲸過來。而且每年每條獵鲸船不能捕獵太多的獨角狂鲸,每次十五天,狩獵兩條到三條獨角狂鲸,這是極限!”
得意的大笑了幾聲,林齊笑道:“多了就不值錢了,恩佐!多了就不值錢了!為了讓我們的子孫還能依靠捕獵獨角狂鲸養家糊口,敦爾刻三大獵鲸公司每年隻向整個大陸提供二十到三十條獨角狂鲸,最多一年也隻提供了四十條,不可能更多了!”
得意洋洋的在甲闆上蹦跳了幾下,林齊放聲喊道:“我愛死這些大家夥了!唔,你吃過新鮮的炖鲸鞭麼?”
恩佐的臉色發青,他捂着嘴沒吭聲,身體狼狽的随着船上下颠簸。
林齊沒發現恩佐的不對,他無比神往的回味到:“我也沒吃過!老爹不給我吃!可是,那玩意是獨角狂鲸身上最值錢的寶貝,啧,甚至比它的魔核還值錢,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國王和皇帝每年都派特使來競拍這玩意,噢啦,這是我對獨角狂鲸唯一不解的地方!”
‘哇’的一聲,恩佐吐了出來,他狼狽的跪在了甲闆上,吐得昏天黑地,吐得黃綠色的膽汁都噴了出來。
“啊哦!你這個菜鳥!”
林齊看到恩佐瘋狂嘔吐,他不由得幸災樂禍的放聲大笑。
“你居然暈船了,你這個倒黴的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