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雲龍一族真正的本家弟子,雲天一修煉的功法和西方大陸的雲龍一家的分支卻又不同。她淩空躍起向林齊刺殺的時候,劍氣還是淡青色,但是等得她逼近林齊,她的劍氣已經驟然變成了瑰麗輝煌、神聖威嚴的紫金色。
一片茫茫紫氣在雲天一身後彌漫開,一條身軀雄壯體長百米的紫色天龍冉冉從紫氣中飛出,巨大的天龍盤在雲天一身後,碩大的雙眸噴出兩道紫光金氣,牢牢的盯住了林齊。這天龍噴出的目光竟然有震懾靈魂的奇效,林齊隻覺靈海一陣,靈魂驟然波動起來。
如果不是林齊前些日子吞噬了創始神宮梵羅神主的靈魂,自身靈魂狠狠的增補了一番,這一下還真得吃一個悶虧。但是眼下麼,這條天龍噴出的目光無法動搖自己的靈魂,那麼倒黴的就要是雲天一了。
這個女人顯然是恨極了林齊,她傾盡全力一劍刺向了林齊的心口,擺明了一副要将林齊斬殺當場的架勢。她甚至都不顧霜葉島上的比鬥規則,一心一意想要林齊的小命。正是因為恨極了林齊,所以雲天一全部力量都放在了進攻上,她身上光芒黯淡,就連一點兒護身的力量都沒有。
林齊冷哼了一聲,他左手一晃,一塊碩大的盾牌突兀的出現在他手中。
這塊盾牌,大,很大,非常的大。與其說它是一塊盾牌,還不如說它是一扇城門。高有五米、寬三米、厚達一米半的鐵闆,雖然制成了标準的塔盾形狀,但是任憑誰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塊盾牌吧?
可是這實實在在是林齊讓天兵谷的矮人們特制的盾牌,一塊用純粹的星紋重金鑄造的盾牌。
星紋重金,從隕星中提煉出的天外金屬,密度極高,硬度極強,用星紋重金加工的鑽頭,廣泛的運用在金剛石和其他各色寶石的雕琢加工上。這種金屬不能疏導鬥氣,也不能疏導魔力,是一種罕見的惰性金屬,除了雷電力量,其他各種力量包括火焰熱力都無法從星紋重金中傳導過去。
所以星紋重金被廣泛的運用在各種特殊場合,比如說囚禁人的小黑屋啊,儲存家族重寶的藏寶室啊,或者是那些财大氣粗的王國用來鋪成王宮或者其他要地的地基之類。
林齊的這塊用星紋重金鑄成的盾牌極其沉重,甚至以林齊的蠻力都無法自如的搬動它。但是借助世界指環的力量,林齊将它收納或者取出,卻還不怎麼困難。
以全力禦劍向前飛刺的雲天一驚恐的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塊厚重的城門,她不覺得這是一塊盾牌,這黑漆漆帶着一絲絲銀色的星辰狀斑紋的大家夥,應該是一塊城門。問題是這裡是她和林齊比鬥的場所,為什麼這裡會出現一塊門闆?
根本來不及收勢,雲天一手中長劍刺在了重盾上,劍氣催動長劍,勢如破竹的撕開了星紋重金鑄成的盾牌,一米挂零的長劍刺進了盾牌中,但是也僅此而已。星紋重金無法通過鬥氣和魔力,任憑你半神巅峰的存在,也無法将自己的鬥氣和魔力輸入星紋重金。
一米長一點的長劍刺進了盾牌内,長劍上噴薄欲出的龐大鬥氣宛如撞擊在堤壩上的山洪,呼嘯着向後翻滾而來。可怕的鬥氣一路順着雲天一的手掌經絡倒卷而回,勢如破竹的震開了她手腕、手肘、肩膀的各處經絡、氣穴,呼嘯着轟入了她的身體。
雲天一的五髒六腑宛如雷霆轟擊,一口鮮皿當場噴出老遠。
但是這還不要緊,隻是鬥氣反噬,對于一個聖師巅峰的戰士而言,鬥氣反噬雖然慘烈了一些,休息兩三個月也就恢複如初了。要命的是雲天一禦劍飛刺,她向前激射的速度比強弩射出的箭矢還要快了十倍,她一劍刺在了盾牌上,鬥氣倒卷而回,長劍無法寸進,她的身體就這麼結結實實的撞在了星紋重金制成的盾牌上。
‘咔嚓’聲不絕于耳,雲天一持劍的右手寸寸斷裂,然後她的腦袋撞在了盾牌上,當場撞得桃花點點飛濺,僥幸的雲天一是以面門拍在了盾牌上,故而她高聳的鼻梁、美麗的面孔當場撞成了一張紙片,她美麗的長脖子劇烈的跳動了一下,自幼苦修鍛煉出的本能讓雲天一調動鬥氣護住了脖子,這讓她的脖子隻是稍微的扭傷了一下,并沒有當場折斷要了她的命。
然後她的身體‘啪’的一下拍在了盾牌上,狠狠的拍在了盾牌上。她和盾牌發生了一種親密無間的接觸,那種親密感,就好像她是一棵從盾牌内生出的豆芽菜一樣的親密和親切。
站在沙灘上觀戰的衆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龍城陰陽怪氣的長歎道:“好像,平了嘛!”
驢子扼腕歎息,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可憐,可惜,可歎,可悲,多好的一對大兇脯啊,這一下,估計是平了!看啊,她的後背都快貼在盾牌上了!我的神啊,我尊敬的神啊,我的孫子們啊,孫子啊,為什麼她要撞鐵闆呢?”
強撐着傷勢站在驢子身邊觀戰的林樂冷笑了起來,他顧不得斷裂的肋骨,幸災樂禍的笑道:“星紋重金鑄成的盾牌居然都有人往上撞,真以為自己是半神強者麼?隻有半神的鬥氣,才可能震碎星紋重金,這是多少人都證實過的事情?”
冷笑了幾聲,林樂無比詫異的看向了驢子:“但是,驢長老,為什麼林齊兄弟的身上,會帶着星紋重金鑄成的盾牌?正常人不會這麼做的吧?”
驢子茫然的攤開了兩個前蹄,對啊,為什麼林齊的身上會有星紋重金鑄成的盾牌呢?可憐的雲天一,她怎麼就碰到了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林齊?可憐一個聖師巅峰的驕傲女人,居然硬生生的自己撞暈了過去,這算是一招制勝呢,還是一招都沒有呢?
沉重的盾牌就這麼杵在了地上,林齊從盾牌後面轉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将軟綿綿昏迷過去的雲天一從盾牌上撕了下來――對,林齊是将她撕了下來,因為雲天一和盾牌貼得那樣緊,就好像一張用膠水黏在牆壁上的紙片,林齊很小心很仔細的将她從盾牌上撕了下來。
“真是抱歉!”林齊胡亂的将雲天一丢在了地上,然後心滿意足的看向了隻是被雲天一的那柄上品聖器級的長劍刺穿了一個小口子的盾牌:“這盾牌的防禦力比我想象的更好,聖師巅峰的雲天一都在這裡吃癟,可想而知。。。”
林齊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無數身穿銀色铠甲,周身籠罩着金色神光的狂熱騎士全力沖鋒的美妙場景。教會的懲戒騎士團,那些狂熱的家夥,數萬名懲戒騎士組成端正的沖鋒陣列向前狂奔時,那種威力足以毀滅面前的一切異端。
但是,如果這些沖鋒的騎士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千塊整整齊齊一字兒排開的星紋重金鑄成的盾牌。。。
“聖師巅峰都在這裡吃癟,那麼那些可憐的懲戒騎士啊!他們的神會保佑他們的!”
林齊惡意的笑着,這些盾牌都是他離開雙陽赤龍城前,讓天兵谷的矮人們為他趕工鑄造的。星紋重金隻是特别的沉重、特别的堅硬,無法傳輸鬥氣和魔力,除此以外并沒有其他的特殊效果,所以天兵谷中儲存了大量的星紋重金,矮人們用這種特殊的金屬加工成了他們鍛造時所需的各種特殊用具。
整整一萬塊星紋重金鑄成的重盾,這就是林齊為教會的懲戒騎士團以及其他各大神殿的守護騎士團準備的厚禮。那些喜歡集團沖鋒的教會騎士啊,他們很快就将迎來他們的噩夢啊!
五米高、三米寬、厚達一米五的星紋重金重盾,林齊想到那些教會騎士在這樣的盾牆前撞得人仰馬翻的美妙場景,就不由得仰天大笑了起來。
在林齊的大笑聲中,面孔平整整的幾乎毀容的雲天一突然抽搐了一下,她艱難的睜開了腫大充皿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向林齊冷哼道:“你搶走了本來屬于林力的執事長老的職位,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林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林齊的臉陰沉了下來,自己搶走了林力的執事長老的職位?這話從何說起?
自己成為家族的執事長老,那是自己為家族奉獻了數量龐大的魔法金屬換來的獎勵。你雲天一有什麼資格說,這執事長老的位置本來是屬于林力的?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林齊蹲下身體,湊到了雲天一的耳朵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們也将是我的敵人。但是你們不會是我最大的敵人,因為就你和林力?你們不配做我最大的敵人!”
遠處突然傳來了驚呼聲,林力和雲瀚海兩人同時渾身噴皿的飛出了冰山,摔進了海中。
兩人的追随者沖了上去,将兩人快速救起。兩人都是身負重傷,短期内是不可能再戰的了。
随後是神鯉一族的李笑笑突然劈出一道狂雷,正中王崇面門,和李笑笑作戰時一直顯得神魂不定的王崇哀嚎了一聲,拖泥帶水的飛出冰山摔在了沙灘上。李笑笑,順利的晉級。
而陰無垢和南宮不動。。。
好吧,一座沙城矗立在那裡,數萬骷髅和僵屍正在轟然爆發的魔法陷阱中掙紮前進,努力的攻打着城池。
兩人什麼時候能夠分出勝負?
那真是天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