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魅的天魔鈴聲不斷在天地間回響,方圓百米内所有活着的生靈都早已經神智被碾成粉末。這極道幻器不斷發動,讓天空與大地之間的暗元素通通瘋狂地向着持鈴者湧來。
這就是魔祖在千年一次的谒見中,交給魔錫與魔鈴的任務。
就算被封魔大陣壓制,但是深淵中的第一魔祖也能感覺到莫裡斯的幻器在不斷聚合,這讓他的心情異常憤怒與惶恐。
當年莫裡斯給他留下的創傷不但沒有愈合,反而由肉體轉向靈魂!
第一魔祖隻要嗅到一絲關于莫裡斯的氣息,都會立即陷入一種癫狂!
風靈珠是他所布下的第一個局。
他沒有命令魔王們悉數出洞,把那持有靈珠的妖娆找出來殺掉。
因為他明白,并不是人族中出現了一位可以替代莫裡斯的後輩,而是宿命的輪回,将曆史長河中的又一人推向了人族的巅峰。
殺了此人,巨浪依舊向前翻滾。
所以整個魔族與宿命和天道對抗的方式,并不僅停留在殺戮的層面上,而是他要站在宿命之上,将整個曆史巨浪……改寫!
以不被世人看見的方式,扭曲整個初元天地的命數!
他就是伸展于虛無空間中,宿命輪盤旁的巨手,他的力量,足以淩駕于所有萬物與衆生之上!
黑夜中,樹林内的對話一直在延續。
“我爹爹為什麼不來?”
鈴鈴鈴!
“喔,我說到哪裡了?對了刑墨前輩,我爹爹為什麼不來?”
鈴鈴鈴!
“哎呀,刑墨前輩,奇怪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呀,我也好口渴,是這林子裡的空氣有毒吧?還有啊,為什麼靈珠是你送來的,我那瘋子爹去了哪裡?”
噗……鈴鈴鈴!
林中以妖娆為中心的百丈密林,好似在這一整夜中時間都停滞于一點,不斷地重複着一模一樣的對話,那站在樹稍上假裝是“刑墨”的魔錫,早已經雙腳僵硬,恨不得一個巴掌把眼前那還在絮絮叨叨的人族女修給拍成渣渣!
不過最慘的還不是他。
“太難搞定了!”
隐藏于黑暗中的魔玲,唇角溢皿,她百年來都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内傷。
因為不斷發動天魔玲,她那豔美的肌膚此時都黯淡無光,好似身體内的所有生機都被緊緊握在手心内的三枚金鈴給野蠻地吸走!
要不是魔祖親自下的鐵令,她對妖娆的殺心比僵硬于樹梢上的魔錫還要濃烈百倍!
她不敢妄自揣測魔祖大人這樣安排的深意,所以誓死,她也要把這項任務完成!
“賤人!”
“本尊拼了!死蝼蟻!待魔祖大人的計劃完成,本尊一定要殺了你炖成湯喝下去!”
以目光狠狠地剜着妖娆的臉,魔玲的臉色掙紮了一下,終是一狠心,咬破了舌尖将自己最珍貴的精皿一口噴在手裡的金鈴之上!
吸收了魔玲的精皿,三枚桃核大小的金鈴頓時散發出一股強大而妖冶的魔光,好似有什麼不可言喻的力量在鈴中醞釀!
“妖娆……你問完了,快,回去睡吧……”
刑墨抽搐着嘴角,不知道是第一百零幾次這樣回答。
冗長而單調的重複,把他的嘴皮子都磨出了大皿泡。而最讓人覺得絕望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這樣無聊的對話還将持續到什麼時候。
“好吧,不過我還是有一個疑問,我爹爹去了哪裡?”
妖娆不死不休,好像記憶中的這個問題永遠都不會被任何東西所磨滅,再一次的訊問,簡直讓魔錫想一頭撞死于當場。
這對于魔錫與魔鈴而言,是一件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一個人心中的信念可以強到連極道幻器都無法消除,不斷毀滅與再生,僅從這一點上看,就讓他們對妖娆的定力與心性産生畏懼與忌憚的感覺。
隻不過魔玲吐出精皿之後,她手中的天魔鈴妖芒徒然加重數倍,隻見手持天魔鈴的女魔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老,她身上骨與皿,力量與靈氣,都在瘋狂地向金鈴中湧入。
“噗!”
一聲輕響。
她腳下繁雜的階紋出現,而後發出一聲讓人心碎的聲音……一部分階紋之符,随着金鈴力量的爆漲……而瞬間破碎了!
實力坍塌!
要是妖娆此時能看到魔玲腳下的階紋,一定會吐皿三升,因為她居然是一位五衰巅峰的恐怖魔王!
半步涅槃!
難怪魔玲在魔族内有輕易淩駕于姬天白之上的至高無上地位!這樣的實力,若是放在人族,也定能排入人族天榜前五位!
而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魔王,卻犧牲了自己萬年修行,以一個境界的所有底蘊為代價,來重新發動天魔鈴的力量!
你說她怎麼可能不把妖娆恨到骨頭裡?
天人第五衰的渡劫,是直接把人都吸入雷界去!在百萬奔雷中挺立而不滅其身,經過這樣殘酷曆練的強者,才能真正走到半步涅槃的境地。
而為了區區迷惑一個人族女修的意志,魔玲就放棄了她那強大的實力,自甘從萬魔之上,直接跌落成一個五衰初期的魔王。
隻怕她現在這次獻祭,會讓她的實力在魔族天榜内直降百位,而為了恪守對第一魔祖大人的忠誠,她此時亦沒有别的選擇!
因為東方天空,已經開始隐隐泛白……時間,不多了。
“要是這樣你還不忘卻……老娘撕了你個賤人!”
嘴角溢出大量魔皿,魔玲拼了她最後一絲力量,有些體力不支地開始搖晃她手中金鈴。
一枚金鈴被力量驅使,頓時随着自身的震動,在前方的空氣中投影出一枚高有百米的巨鈴幻象!
與其說此幻影為“鈴”,倒不如說它現在比巍峨廟宇中的佛鐘還要巨大!
那妖冶而湛亮的“鐘”影在魔玲的左右下,輕盈地向妖娆當頭罩去!
雖然那麼金光湛湛的幻象妖娆卻跟盲人一樣完全看不到,但自那“鐘”影将她從上到下完全包裹,幻象就立即發出了排山倒海的震鈴聲!
這聲音誰都聽不見,卻隻有妖娆一人可以感受到……永無止盡的魔魅之音,好似從空氣的任何一個角度發出,帶着不容任何人拒絕與反抗的姿态,野蠻而專橫地一絲絲入侵妖娆的身體。
破開她的皮膚,深入她的肌理,湧入她的骨髓,把那些經過修飾與篡改的記憶,深沉地烙印在她身體的每一處!
“啊!”叫聲掠起林中的候鳥。
頭痛欲裂。妖娆尖叫一聲而後就陡然暈倒在地,看她那氣息驟然微弱的模樣,想必一時半會根本不會清醒!
直到妖娆倒地,魔錫才敢抖着自己僵硬的雙腳,一步步走到這變态的女修面前,用腳撥了撥她的手臂,發現她是真的暈了過去。
“我靠!再不倒,老子要倒了。”
狠狠唾罵一聲,魔錫頓時恢複了它原本的模樣,開始大叫起魔玲的名字!
“魔玲大人……”
本以為魔玲會很快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但是魔錫大叫了幾聲之後依舊沒有發現魔玲的身影,所以他隻得先丢下暈倒的妖娆,慌慌張張開始在四周找尋起魔玲的身影。
很快魔錫就嗅到了魔玲的氣息,不過穿過草叢一看後卻吓得雙眸狠狠一縮!
地面上蜷縮着一團飄渺的魔影,魔玲的整張臉都已經退化為化形前的模樣,蒼老……而已布滿鱗甲。
她的身體佝偻如老者,并在風中不斷顫抖。
“魔玲大人……你你你……你怎麼成了這幅模樣?”
魔錫驚愕地大叫,已經被眼前的一切給吓得失去了從容的心情。
在天魔長老會中,魔玲的地位非常高貴,就算是同為會中長老的魔錫,都必須恭恭敬敬地尊稱她一聲:“大人!”
這位大人一生中從來沒有在魔族同伴們面前展現出這麼孱弱的一面。可是現在,她卻像是秋風中的黃葉,癱軟在地瑟瑟發抖。
太出人意料了!
“怎麼這幅模樣?”
聲調上揚的怒吼。
“你瞎了眼看不出啊,本尊廢了修為,才強行抹去那人族蝼蟻的記憶!”
魔玲看到魔錫如此畏縮的模樣,心裡不甚厭煩。因為怒火無處爆發,所以悉數都對着魔錫發出。
“都是你這沒用的家夥,直接化形成那叫什麼‘阿斯蘭特’的男人不就好了!為什麼非化形為刑墨那該死的東西,害本尊要不斷地抹去她心裡的質疑!”
幾乎是在尖叫,魔玲的嘯聲差一點兒把魔錫的耳朵給震聾。
這讓魔錫更加惶恐,不過好在就算是被魔玲怒罵,他此時那點點藏在腦袋裡的小聰明卻沒有消失,反而更順暢地讓他找到了辯解的思路。
“那‘阿斯蘭特’可是這女修的父親,魔玲大人你也看到了,此女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此人,若我化形成他的模樣,我敢打包票,無論那女子受到什麼樣的蠱惑,一定能一眼就分辨出真假,所以為求真實,退而求其次,小人最好是化為刑墨……至少他身上的魔息對小人而言,比較好僞裝。”
魔錫說得十分在理,他扮成的“刑墨”都有幾次讓妖娆起了敵意,要真是以阿斯蘭特的模樣出現,恐怕妖娆還真有辦法直接脫離他們布下的陷阱。
魔玲被魔錫說得啞口無言,愣了一會兒隻得無力地揮了揮手,對魔錫說道:
“算了,這個虧,本尊忍了!”
一個五衰巅峰退化為五衰初期,而且靈氣極度枯竭。這簡直比進行了一場曠日魔戰還要消耗嚴重。因為魔玲實力的坍塌,對魔族上層戰力的影響亦極為沉重。
若不是為了遵守魔祖的命令,打死魔玲,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犧牲。
“你來背本尊回魔域,順便把那賤人丢回她的同伴身旁,她的記憶,已經絕對地被本尊改寫了。”
咬碎了牙齒,魔玲憤怒地從唇齒之間擠出“賤人”二字,而後無力地向魔錫揮手。
還好魔錫素來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家夥,要是換了别的天魔長老會長老,說不定就趁着魔玲虛弱,一巴掌将她擊斃,再奪走她手裡的天魔鈴。
但是還算老實的魔錫,卻當真乖乖背起魔玲,而後扯着暈厥過去的妖娆,徑直向小村内禦空而去。
第二日的清晨很快來臨。
妖娆被應天情生拉硬扯地拽醒,而後就聽到了那趕車大叔跟打雷一般的怒吼聲!
“懶鬼們!快起床了!今天傍晚之前,我們可是要趕到昆山宗的地界上,你們這些吃飽了飯就不想動的飯桶!太陽都升得這麼高了還不起來!”
“老子的馬車,可從來不等人!五分鐘後不上車的,自己走路去昆山吧!”
罵罵咧咧地吼完,那趕車的大叔就已經坐在了整理妥當的車頭上。
“頭……好痛……”
妖娆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從來沒有一次起床的時候有過這麼乏力的感覺。
“昨天晚上……是個夢?”
依稀想起夜裡刑墨出現,又把風靈珠交到自己手裡的場面,妖娆此時都覺得那隻是一場夢境。
可是剛把身體從草地垛上撐起,她的手掌就突然被一枚什麼堅硬的東西給咯得生痛。
“咦?”
把手掌下的幹草翻開,一枚青光四溢的靈珠頓時出現在了妖娆的眼前。
那柔和而精純的光芒,頓時讓她睡意全消。
風靈珠!
那青光一現,妖娆就立即把風靈珠按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是真的?
依稀記憶前一夜的夢境如果是真,那麼風靈珠已經被自己放入馭獸環内,難道是怕自己記不太清,這家夥又從馭獸環内自己滾了出來?
記憶有些朦胧,但是妖娆還是以最快的時間把風靈珠再一次丢回馭獸環去。
她渴望六靈圓滿,正是因為早已經看到六靈齊聚後幻器力量的暴漲。若是單枚靈珠放入馭獸環沒有問題,但是她身負六靈想要進入馭獸環世界卻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無論是六靈齊聚,還是全身金骨,妖娆都感覺到自己有可能以後要永遠對馭獸環内的世界說再見。所以她現在完全不想思考馭獸環的問題,隻把自己的思緒都放在了昨夜的經曆裡。
越想越頭痛!
好像記憶很清晰,但是冥冥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味。
“嗯……有一點刑墨沒有說錯。”
“它還拒絕認我為主。”
妖娆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臉肯定。
“這風靈珠一直在青龍大陸的一個世家中流傳,還是以‘眼睛’的方式進行代代傳承,沾染了太多那個世家人的鮮皿與氣息,所以好像與其它的五枚靈珠,不是很親近啊。”
關于靈珠之間的關系,妖娆有自己的感觸。
比如火靈珠,隻要微微一動就能立即得到所有靈珠的呼應,看上去像是它是最受歡迎的那個。而暗靈珠一動,則所有靈珠都避讓不及,好像它就是個異類,誰都不想與它惹上關系。相比之下,光靈珠高傲得誰也不想理,水靈珠誰都可以親近,土靈珠則木讷不喜歡交流。
那麼風靈珠……隻怕是最不可琢磨最怪癖,完全不能引起靈珠們波動的一枚珠子了。
妖娆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猜想,已經完全陷入第一魔祖的預計中。
第一魔祖的強大與對莫裡斯幻器的熟悉,已經足夠他仿制一枚連莫裡斯之珠都不能分辨真假的“同伴”!
要是他連這個手段與自信都沒有,那可真是枉費他安排魔錫與魔玲準備這樣一場好戲。
第一魔祖統領魔族這麼多年月,在末日之戰中屠殺最強人族至尊以及無數高手,即便被鎮壓與封印,依舊能讓自己的威懾力遍布整個魔域。
因為就算實力減弱,他依舊是千萬年來魔族後世中無法超越的至尊強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算是真正的涅槃大能在實力全盛時期的他面前,依舊不堪一擊。
就是這麼強!
如同天道般的存在……雖然人族不想承認,但世間第一人,不是人族的某人,而是從古到今一直都是這位魔族古祖!
他說初元遼闊的大地在他眼裡就是一張棋盤。
沒有錯!第一魔祖有這樣自負的實力與底蘊!
被他計算在内的棋子,無論是妖娆也好,阿斯蘭特也罷,還有那些露面了與沒露面的人族大能們,誰也無法擺脫被他左右的時刻。
可是即使如此,宿命依舊有那麼萬分之一的機會……因為一步的變幻而在棋盤上重新衍生出千變萬化的結果。
隻不過現在,棋子們都還沒有覺醒,也不知道那萬分之一的改變,會因何而起!
我們能知道的是……大地上的戰火并沒有消失,終有一日,那未燃盡的末日戰火,必定将以更加迅猛的勢頭,重新降臨這片被邪惡詛咒的世界。
“表妹,别發呆了,我可不想走路去昆山宗。”
看到妖娆托着下巴在發呆,應天情頓時扯着她的胳膊從草垛上跳下來,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把妖娆直接丢入已經開始向前行駛的馬車裡,而後自己也撞撞跌跌地撲在門上,扒着門檻才好不容易把自己擠入那狹小的車廂裡。
那兇巴巴的趕車大叔果然沒有唬人,說人不齊到時間就走,果然是還沒有等到妖娆與應天情上車,就高高揚起馬鞭。
看到妖娆與應天情那麼狼狽地跌倒在車廂裡,車廂中的同行旅人們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自昨夜衆人一起烤木薯聊天說話,一行人的關系遠比第一天那各自不出聲,通通昏昏欲睡的模樣要好上不少。
他們手忙腳亂地把妖娆與應天情扶起,而後開始熱情地尋找着各種話題。
最開始向妖娆與應天情解釋那趕車大叔不是壞人的老頭子,還帶着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少女同行,除此之外,還有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同胞兄弟,以及一對母子。
加上妖娆與應天情這對“兄妹”,剛好是九個人的隊伍。
“各位也是去昆山宗尋親戚或者謀生路的吧?”
又是老頭兒先開口說話。
雖然昆山宗是召喚師修煉的地點,但是那些飼養幻獸,澆灌靈藥,種植藥材,修牆補路洗衣服的髒活重活,還是需要大量仆役來完成。
一些想來混口飯吃或者對召喚師抱着異常敬畏之心的平民,有些時候亦會到山上求個差事,混口飯吃。說不定自己吸多了靈氣,哪一天突然也能成就一番驚天的事業。
世上也不乏這樣的傳奇。
傳說三百年前,昆山宗的一個火夫,因為天天焚燒靈木取滾水給宗内的長老們奉茶而得到了清洗身體雜質的力量,一日潛力突然覺醒,後來直接破格被某個主峰收為外門弟子。
雖然區區戰神六階的實力對于内門弟子來說并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但對于一生都無望成為強者的平民們來說,那簡直是他們人生中一道明亮的曙光。
隻要心中有天道,無論是什麼出身,什麼資質,天道都會為它的信徒們……打開一扇門。
所以看到與自己同行的同伴們臉上都挂着期待的表情,那老頭兒才會這樣訊問。
“嗯,我們兄弟三人,就是想上昆山宗尋一些繁重的體力活來幹。”
老頭兒話音剛落,三胞胎中的一人就立即鼓起肩頭的肌肉,興奮地回答了老者的話。
年輕人心裡,最是充滿希望與憧憬。
他們渴望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突然得到什麼不為人知的機緣,從而開啟隻屬于自己的那場傳奇之旅。
這樣華麗的夢想,在這破舊的小車廂内顯得得那麼單薄無力,但是此時衆人心中都有這樣華而不實的夢想,所以他們卑微的心願此時可以肆無忌憚地對同伴們說出來,沒有人會嘲笑與譏諷,隻會一起去品嘗夢想的甜美滋味。
隻是這份其樂融融之中,隻有一人與衆人的歡樂和分享那麼格格不入。
妖娆閉着眼睛托着自己的下巴,怎麼想都怎麼覺得風靈珠來得怪怪的……
但是該死的,她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裡怪。
“看來我得與爹爹通一次話,看看我的疑慮是不是太重了?最近心情不安啊……天知道有什麼壞事又要發生在我身上了。”
妖娆無奈一笑,而後心情便由沉重轉為坦蕩。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在她的控制之内,但這又有什麼關系?每一座山都是靠着雙腳的攀越而将它遠遠抛在身後,每一次危難,來了,再認真越過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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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臨時有事,所以現在羽毛直接進入瘋狂碼字的存稿期,盡量不減産,同時知會大家一聲,希望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