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切的恩恩怨怨,就這般随風而逝,豈不是更好。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
美好而甜蜜的日子,總是最為短暫,也最讓人珍惜的!
隻不過,與這邊神仙般逍遙、快活的日子相比,另一邊的赤焰,可是波谲雲詭,風雲難測。
這一月之中,黑炎組織正式并入赤焰,成為赤焰國内最強的暗中勢力。
而赤焰國君銀華的親生骨肉,唯一的嫡親皇子――銀熠然,臨危受命,繼承了赤焰皇位,人稱赤焰熠君。
隻不過,熠君的臉上卻多了一幅銀色面具,且面具終日不離身,遮住了赤焰熠君真正的容顔。
幾乎除了顧家父子與極親信暗衛,任何人都不得見其真容。
自此,赤焰熠君的銀色面具,為世人傳的神乎其事。
更為其增添了更多的神秘、詭異、陰鸷,為人所揣測、忌憚和敬畏。
不止如此,更令世人震驚、惶恐的是――
赤焰熠君自從聖山宗一役後,整日沉迷于鑽研封印禁制,并得到了極詭谲而強大的封印之力。
并已經能憑借封印之力,催動古老的禁制陣法。
據傳那陣法,甚至可開啟地獄陰司之門,召喚上古兇獸。
消息一出,整個玉塵大陸更是惶惶不安、驚恐畏懼至極。
隻是,衆人不知道的是――
赤焰熠君之所以沉迷于此,唯一的目的:
隻是為了自己藏在心底的――
那個日思夜想、魂牽夢萦的心上人――雲淺。
因為,隻有引出幽熒神獸,才有可能,讓自己再見到雲淺。
哪怕,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可能――
自己也是絕不會放棄!
這一個月中,銀熠然幾乎是足不出戶,赤焰與黑炎大小事宜,全權交給顧家父子操持。
除非真有緊急、難以應對大事,才由顧家父子禀告,再由銀熠然親自定奪。
而銀熠然則整日待在雲淺的凝華閣中,閉門不出,日夜鑽研禁制之術。
隻是,凝華閣中放眼望去,都是雲淺用過的一應物品。
人在凝華閣中,自是睹物思人。
相思虐心,思念攝骨。
銀熠然幾是不思飲食,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憔悴……
看着銀熠然不吃不喝,幾近瘋狂的模樣,顧家父子也是揪心不已。
“真沒想到,熠君竟走了同老宗主一樣的老路。
難不成,這父子一脈,都繞不過這一個情字?!
哎,情根深種,噬心挫骨。看似冷漠無心,實則外冷内熱,最是深情。”
“可是父親,再這麼下去,熠君一定會身體虛耗,甚至走火入魔……這可如何是好?”
“怕是隻有一個法子了……”
随後,隻見顧家父子兩人壓低了聲音,輕聲耳語。
顧忠炎皺着眉心一一聽完,臉上的神色卻更慘白了些。
“這法子,真的行嗎?
到時候,萬一拆穿,熠君一定會更……”
“姑且試試吧!能勸得動熠君的,也唯有此法了。這也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隻看這點執念,能否勸慰的住了。”
聞言,顧忠炎垂了垂眸,歎了口氣。
“那好,我立刻去辦。”
直到三日後的傍晚,銀熠然正在潛心研究禁術之時――
一陣熟悉而清揚的悠悠琴聲,從凝華閣外,袅袅地飄了進來。
那琴音旋律,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琴曲。
是那一日,雲淺在禦塵風的生辰宴上,與衛潇逸、銀熠然一道共同演繹的琴曲。
自然,也是最能牽動銀熠然心緒的知音之曲……
聽到那熟悉的曲調,銀熠然整個人身子蓦的一僵,眼睫都不自覺地顫了顫。
小五?!
是小五回來了?
銀熠然幾乎是不敢置信地起身,擡步便循着琴聲之處靠近。
推開凝華閣閣門,穿過回廊,來到花園小築,入眼便見花園小亭之中輕紗曼曼,煙籠幔帳。
而那輕紗之後,一抹倩影正在小亭中專心撫琴。
由于層層紗幔相隔,清風浮動,身影模樣看得并不真切,但是那身段、倩影卻與雲淺有幾分相似。
琴音動人,倩影迷心。
銀熠然更是不自覺地上前,喉嚨哽了又哽,聲音都是顫抖的。
“小五――”
“是你嗎?”
銀熠然一改眼中的頹喪與陰郁,似乎在瞬間,被某種力量點燃,瞳仁裡都似燃起了簇簇的火焰。
可是,在又靠近了兩步之後,步子卻突然僵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輕紗之後的女子。
一襲雪衣,嬌小而纖細,整個人看上去娉娉婷婷的。
墨發輕垂而下,有種别樣的溫柔。
墨發之上,用同色的絲帶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倒是别樣的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