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嶽母
~~~~~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可不是嶽母啊!~~~~~
“這座宮殿你還滿意嗎?”巴斯蒂安和安妮坐在林德霍夫宮的噴水池前。金色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他們就像是林中的仙子和王子一般。
“都很滿意,可惜,隻能呆一晚。”安妮一直以為巴斯蒂安隻是把這宮殿包下來一個晚上,讓自己來玩的呢。
“我的意思是,我們的婚禮在這裡舉行你覺得如何?”巴斯蒂安笑了起來,他摟住了安妮的肩,指了指宮殿的方向,“不過他們說宮殿裡面不能租借給我們,花園可以。但宮殿裡可以去參觀,就是得有工作人員陪同。”
“啊?”安妮懵了,她轉過頭,看向了這座美麗的宮殿,“在這裡舉行婚禮?”
“你不是想要城堡嗎,但是我沒找到合适的城堡,我想宮殿也應該可以的吧。”巴斯蒂安看着她,幫她整理了一下裙擺,讓她的裙子在草坪上攤開來了。
“這裡?”安妮還瞪大了眼睛,她依舊覺得自己在做夢,“舉辦我們的婚禮?”
“嗯,你願意嗎?”巴斯蒂安坐到她的身邊,輕輕地吻了她的臉頰一下。
“可是,這裡?”安妮還是不敢相信,這裡可是路德維希的獵宮啊,怎麼可能再這裡辦婚禮呢。
“我已經訂好了,就等你點頭。”巴斯蒂安捧起了安妮的臉來,非常正經地說道。
安妮點點頭,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她此前說的城堡什麼的就是個玩笑話,沒想到他就當真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辦到了。
“那還有什麼問題嗎?”巴斯蒂安之後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但是此刻都得讓安妮來接手了。他知道她品味好,要求高,就算自己想為她分擔,都得被她推開吧。
“問題太多了!”安妮太陽穴都跳了起來,她此刻想到的不是什麼婚禮現場的布置,花材要選什麼,前菜,主食分别要做啥,而是一個人。
“慢慢來,不急,我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巴斯蒂安訂的是八月底,離現在還有一個半月呢。
“不行,必須急了!”安妮一下子站了起來,周圍的美景都沒辦法讓她冷靜下來了,“我媽還沒搞定呢!”
巴斯蒂安一聽,也是瞬間臉色變得蒼白了。是啊,他怎麼就忘了嶽母大人了呢。
上次薩賓娜把安妮一巴掌打出去之後,他們就再也沒回去過了。而現在他們都要結婚了,難道還能隻請維利一個人過來嗎。
“那我們怎麼辦?“巴斯蒂安抱着腦袋,用力揉了兩下。
“冷靜。”安妮又坐了下來,她在噴水池邊被灑了一臉的水,才是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們先去英國。”
“英國?”巴斯蒂安完全不知道去英國幹嘛,但是既然安妮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兩人當晚就回了慕尼黑,訂了第二天一早的機票去英國。不過他們沒有去倫敦這種大城市,而是直接去了英國南部的一個鄉村。
看着滿眼的苗圃和花房,巴斯蒂安突然明白了安妮要做什麼了,“能買到一樣的品種嗎?”
“當然買不到了,當年那品種隻是實驗用的,根本沒正式上市過。現在隻能找相似的,或者貴重一點的買了回去你先賠罪好了。”安妮在來之前先聯系了當地的一個同行,因為這裡一家園藝公司正好需要攝影師過來拍攝他們的新品種,所以他就把安妮介紹過來了。而同時她要求用兩盆杜鵑來代替薪酬,不過品種她得自己選。
安妮走進了溫室之内,拿着相機就開始工作了。巴斯蒂安就在外面吹着風,曬着太陽,享受一下暴風雨前的甯靜。
他閉着眼,還未把心情給沉靜下來,一個小男孩兒就走了過來,用英語問道,“你是球星嗎?”
巴斯蒂安睜開眼,他發現這個男孩兒在看着自己的鞋子。他現在腳上穿的這雙鞋子是贊助商特别訂做給他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款,“還挺有眼光的啊,我确實是。”
“那你是曼聯的球星嗎?”小男孩繼續問道。
“不,我不是。我是德國拜仁的球員。”巴斯蒂安很認真地回答道,“那你是曼聯的球迷嗎?”
“不,我是皇馬的。”那個男孩子笑了起來,“不過我要踢球的話,我肯定還是會選英國的球隊。”
“那千萬不要選阿森納。”巴斯蒂安勸說道。
“還用你說,誰要去阿森納啊。”小男孩笑着跑開了,那笑聲之中似乎還帶着些許嘲諷。
巴斯蒂安氣得不行,他隻得又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不知不覺間,他居然睡着了。英國南部鄉村的陽光即便是夏日也不會很灼熱,非常舒服。單絲突然他被灑了一身的水,爬起來一看,是安妮拿着水管在澆他呢。
“快點起來,我們要準備回去了。”安妮放下了水管,指了指腳邊的兩盆杜鵑花。
巴斯蒂安沒有抹掉臉上的水,而是直接抱着安妮親了兩下,直接蹭到她的臉上了。
“今晚就飛回去,不然長途折騰,死了就麻煩了。”安妮抱起了一盆來,另外一盆則是給了巴斯蒂安。
他低頭一看,自己手中這盆是純白色的,不過花朵都聚在枝條尖端,組成了一個花球的形狀,像是繡球一般。而安妮那一盆則是粉紫色的,花瓣整體是粉色的,靠近花心的地方帶一點淡淡的紫,也很好看。
這兩盆花安妮不但不要薪酬,反而還倒貼了錢。沒辦法,這是人家才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市場上都買不到。雖然和以前薩賓娜那兩盆不太一樣,但是也隻能這麼将就了。
兩人抱着這麼兩盆花回了慕尼黑,沒有來得及休息,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安妮家。這人可以不睡覺,但是花經不起折騰啊。
維利打開了門,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和未來女婿,“安妮,巴斯蒂安,你們怎麼來了。”
“爸爸,我們下個月要結婚了。”巴斯蒂安很直接地說道,今天是他抱着花來向薩賓娜道歉的,然後才輪到安妮跟薩賓娜談婚禮的問題。
“啊……”維利愣了一下,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女兒,真的要被豬拱走了啊。
“誰來了?”薩賓娜從樓上下來了,看到了安妮,也是一愣。
巴斯蒂安連忙擠了過去,把兩盆花擺到了自己嶽母的面前,“施泰茵太太,以前小時候打破過你兩盆花,真的很對不起。現在我要娶安妮了,這兩盆杜鵑就先算是賠罪的。”
“你們要結婚了?”薩賓娜看了看安妮,又看了看巴斯蒂安。
“嗯,婚禮就在八月底,林德霍夫宮舉行。”安妮低聲說道,她有點怕薩賓娜一個巴掌給巴斯蒂安呼過去。
不過薩賓娜什麼都沒說,隻是把花抱到了後花園。
“去呀!”維利推了安妮一下,讓她趕緊也跟着過去。
巴斯蒂安想跟着一起去,卻是被維利給拉住了,“你等等,我們兩個男人之間還有話說呢。”
突然緊張了起來,巴斯蒂安這才意識到,嶽父應該比嶽母更可怕的啊。
安妮走進了花園,薩賓娜跪坐在地上,已經把那兩株杜鵑從花盆裡拔了出來,她拿起剪刀修建着根部,準備栽進土裡。她走到了母親的身邊,也蹲了下來。她看到了薩賓娜兩鬓的白發,意識到自己那個不服輸的母親終于是老了。
“施魏因施泰格那小子沒想到真的追到你了啊。”薩賓娜笑了起來,笑聲中卻有一點無奈。
“你原諒我了嗎,媽媽?”安妮也笑了,她也笑得有點苦澀。
“無所謂原諒不原諒,你的人生,還是得你自己做主。”薩賓娜其實也是想通了,雖然安妮是自己生的,但是她不是她的提線木偶,她控制不了她一輩子,“你在冰湖上跳得不錯,比在柏林的舞台上跳得好。”
安妮皺了皺眉頭,才想起薩賓娜說的是今年冬天的時候在阿爾卑斯山的事。巴斯蒂安把那段視頻傳到了網上,薩賓娜肯定也看到了,“我在林德霍夫宮的維納斯石洞也跳過了,就在昨天。”
薩賓娜轉過頭,她看着安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發,“染回來吧,粉色太像小女孩兒了,哪裡像個新娘啊。你可别忘了,我給你取這個名字是為什麼。”
“綠山牆的安妮嘛,我會染回紅色的。”安妮點點頭,但她和那位書中的安妮太不一樣了,隻有這一頭紅發。
母女倆總算是冰釋前嫌了,安妮也拿起了鐵鍬來,幫薩賓娜松土種花了。
兩人把花種好,回到客廳來的時候,卻發現這裡的氣氛不一般。
安妮看着巴斯蒂安,發現他額頭上竟然有冷汗冒出來了。而維利看起來也是嚴肅無比,就連安妮都很少見到自己的父親這個樣子,“你們怎麼了?”
薩賓娜看了一眼維利,卻是把安妮給拉了過來,“當年你爸爸娶我的時候,被我的爸爸為難了很久。我想現在啊,他應該是想要把這個仇報在巴斯蒂安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