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寓
~~~~~練芭蕾舞的女孩子走路才不都是外八字呢。~~~~~
“你說什麼?”安妮看着巴斯蒂安手中的鑰匙,一時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你搬到我公寓來住。”巴斯蒂安把鑰匙遞給了安妮,不過她卻一點要接過去的意思都沒有。
“你在想什麼啊!雖然我現在不是首席,也不是什麼女神了,但是我還是有尊嚴的!”安妮差點一巴掌就呼到巴斯蒂安臉上去了,結合着他以前和現在的表現,她想到那方面去可不是腦洞太大。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巴斯蒂安連忙搖頭解釋道。
“你沒有哪個意思?你三番兩次地來找我,而且還到我現在的公寓來亂轉,你想幹什麼?”安妮質問着他,還順手把他的手給拍開了。
“我不想幹什麼啊。”巴斯蒂安一向都不是會說的人,此刻他更是百口莫辯,“而且,你這裡也算不上是公寓吧。”
“你不想幹什麼?你心裡已經在出價了是嗎,一個落魄的從柏林滾回來的失敗舞者值多少錢?她一場表演也就一百多歐元,一晚上獨享差不多也是這個價了是吧!”安妮被他最後一句話激怒了,她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糟糕透了,可是這也輪不到他來評價吧。
“你不了解現在的行情。”巴斯蒂安摸了摸鼻子,他們球員經常住酒店,對這些事情可是聽說過很多的。不過他非常老實,從來都是潔身自好的。
“你還說你沒想什麼!”安妮把頭一扭,轉身就走了。她扭動的弧度之大,差點就扭斷了自己的頸椎。
“那不都是你在想嗎?”巴斯蒂安趕緊追了上去,要是跟丢了安妮,他肯定又走不出去了。
“滾!”安妮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直接把門給摔上了。
巴斯蒂安也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他貼着那并不怎麼隔音的門,對安妮細細地訴說了起來,“安妮,我承認,我是一直都很喜歡你。但是那種喜歡僅限于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就像世人對蒙娜麗莎,還有茜茜公主那樣的喜歡。我也知道你現在肯定經曆了很不好的事情,我隻能想要幫助你,以一個老同學的身份。”
安妮聽到他這番話,稍微沒那麼生氣了。她靠着牆坐了下來,開始思考起人生問題來。
“安妮,我在球隊也有宿舍的,公寓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空着的。既然如此,你搬過去住也沒什麼。而且我也不是給你白住的啊,你每個月給我50歐,水電氣這些費用你自理,好嗎?”巴斯蒂安繼續說着,他似乎能感覺到安妮消氣了,因為門内是那麼地安靜。
就他個人經驗來看,女人生氣的時候都喜歡砸東西,他母親是,他前女友也是。
“那個地段,50歐也算是白住了吧。”安妮打開了門,巴斯蒂安給出的條件真是太誘人了,她要是現在不答應,肯定會後悔的。
“每年漲10%。”好像害怕安妮覺得自己還圖謀不軌一般,他立馬提高了一下房租。
“你可别反悔。”安妮對着他伸出了手來,“鑰匙呢?”
巴斯蒂安立馬就把握在手裡的鑰匙遞給安妮了,“你什麼時候搬家,我來幫你。”
安妮想都沒想直接就說了明天,這裡她真是受夠了,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說幹就幹,正好第二天又是周末,巴斯蒂安自覺自願地充當了苦力,來幫安妮搬家了。
安妮這才是第一次去巴斯蒂安的公寓,她發現這是一個小複式。樓下是客廳和廚房,樓上是衛生間和卧室。
一進門她就愛上這裡了,落地的大窗戶,還有樓梯那邊有一整面的書架。不過書架上沒幾本書,還都是足球雜志。
“還不錯吧?”巴斯蒂安在之前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也都搬走了。
“很好。”安妮點點頭,她可不會說虧心話,“謝謝你,巴斯蒂安。”
“不客氣,安妮。”巴斯蒂安接受了她的感謝,因為他知道她是真心實意地在感謝自己。還有,她終于叫對了自己的名字,“晚上我請你吃飯吧,搬了新家,怎麼也得吃一頓。”
“好吧。”安妮也不客氣了,她沒什麼錢,也請不起他。
巴斯蒂安是早就準備好了今天的晚餐了,所以他帶着安妮去了一家最近很火的餐廳,預訂都要提前一周的那一種。
安妮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牛仔褲和襯衫,她立馬昂起了頭來,邁着步子走了進去。檔次不夠,氣質還可以湊一湊。
巴斯蒂安笑了笑,這位公主還是很有傲骨的,雖然住了一陣子地下室。她脫掉外套,巴斯蒂安見她穿着一件白襯衫,小腳的牛仔褲,芭蕾舞樣式的平底鞋,就像奧黛麗赫本一般可愛。
點餐的時候巴斯蒂安特别地注意了一下,他發現安妮的食量和普通的女性差不多,而且似乎還稍微多一點點。再看看了她的襯衫的開口處,巴斯蒂安意外地發現安妮現在的身材和普通女性也差不多,而且還算得上是前*凸*後*翹的。
可是他記憶之中的芭蕾舞者,可不是這樣的啊。
安妮見他一直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兇前,她也不生氣,很明白他在想什麼,“要發胖,也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以前那些不敢吃的東西,奶酪,紙杯蛋糕,冰淇淋,一旦喜歡上了,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說到這裡安妮的眼中都有淚花了,因為芭蕾舞演員要嚴格控制體重和體脂,所以她的菜單都是薩賓娜一手操持的。她在上中學之前都沒有吃過巧克力和冰淇淋,還是因為她上了文理高中,維利獎勵她,帶她去吃的。
那樣濃郁的甜膩,她一口就上瘾了。可惜為了自己的舞蹈事業,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食物。
很多舞蹈演員都和她有同樣的情況,為了保持體重和美食之間的抗争。雖然每天練舞會消耗大量的能量,但是她們還是需要節食。很多人控制不住嘴,就隻能用催吐的方法。時間一長,就會患上飲食紊亂症,情況再糟糕一點就是抑郁症。很多人的舞蹈生命就到此結束了。
自從和薩賓娜大吵了一頓離家出走之後,安妮就開始不顧一切地吃起來了。她在這個月裡體重增加了好幾公斤,有些裙子穿起來都嫌勒得慌。
不過安妮不是那種自暴自棄的人,她很快地控制住了自己。暴飲暴食過後都是無限的寂寞,她也一樣,尤其還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所以她不能就這麼放棄自己,她才20出頭,還有的是希望呢。
“那你準備做點什麼?”巴斯蒂安沒有一直撕她的傷口,他換了個話題,繼續問道。
“我爸爸鼓勵我說我應該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安妮看向了窗外,此時外面下着小雨,搭配着餐廳挂着的滿天星燈光,是一幅非常漂亮的畫面。
“例如?”巴斯蒂安雖然曾經瘋狂地收集過她的信息,但是不過都是星座、皿型那樣的玩意兒,至于她的愛好,也隻知道芭蕾舞這一項。
“攝影。”安妮笑了起來,“我爸爸是報社的編輯,他有一台徕卡m3,小時候我經常拿着玩。有一次我随手拍了一張舞團的後台照,我爸爸就拿去發表了,結果還得了一個小獎。不過……”
一聽到這個不過,巴斯蒂安就緊張起來了,“不過什麼?”
“沒什麼。”安妮笑了笑,把這個問題敷衍了過去。她此刻也隻能怨自己,買了那麼多無用的高跟鞋,卻沒有要去買一部相機。而現在囊中羞澀,看得上的相機她都無力承擔了。
“我今年在世界杯上攻入了兩粒進球。”巴斯蒂安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他隻好聊起了自己的事來。
“是嗎?你是前鋒?”安妮完全不懂足球,她隻知道坐在闆凳上的是替補,上了場能進球的都是前鋒,然後其他人就跑來跑去,跑來跑去。
“不是,我以前是踢邊前衛的,現在改為後腰了。但是我覺得我整個中場都可以踢,是個完美的中前衛。”巴斯蒂安搖搖頭,對安妮解釋了起來,“不是所有球員的位置都是固定的,而且就算是後衛也有進球的機會。就像今年世界杯我們球隊第一粒進球就是一位後衛踢進的,菲利普.拉姆。”
安妮聽得很認真,這也是她的優點之一,無論什麼事,她都能聽得下去,且不會打斷别人。維利說她已經具備了一個新聞工作者的基本素質了,而且她攝影又有天分,做個記者也是可以的。
“進一個球多少錢啊?”安妮雖然聽得認真,但是蠻腦子都是錢的問題。一不留神她随口就問了出來。
“這個……”巴斯蒂安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好像他們球隊還沒有這樣的獎勵。不過在世界杯上表現好的球員,到俱樂部的身價也會提高。雖然自己前段時間因為感情問題表現不佳,但是近年的身價依舊是提高了一百多萬歐元。
“算了,當我沒問過。”安妮擺擺手,她可不想巴斯蒂安想歪了,兩人也沒什麼特别關系,當然不能問人家的經濟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