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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一場混戰

荒野時代 煙竹海棠 4605 2024-01-31 01:02

  說完,他就在紙上輕輕寫上幾個字“賊娃子在不在這裡,我隻需要你點頭或搖頭就行。”

  但是外面的人卻看不見他寫的是什麼字。

  這些賊娃子基本山上都有自己的地盤,整天就在自己的地盤上轉,而這些地盤上的店鋪老闆,已經見識過他們不止一次兩次地偷東西,自然是認得他們的。

  所以大兒子隻需要老闆告訴他這個賊娃子在不在這個圈子裡就行,如果在,那他一定跑不掉,如果不在,他這麼一番裝神弄鬼,也早把已經走開的賊娃子吸引過來了,是不管怎麼樣都一定能成功的。

  老闆看他并不要自己指明誰是賊娃子,就不覺得為難,如果要指明某一個人的話,他們也害怕賊娃子報複,于是就點點頭,表示賊娃子還在這個圈子裡。

  而這一個點頭也隻有他們兩個人明白是什麼意思。

  大兒子為防止給老闆帶了不便,就将寫了字的字交給老闆,讓他把紙揉成一團,當着大家的面燒掉,故意弄出一些神秘氣氛。接着,大兒子就讓自己的所有人都離遠一些,啟動樟木樹葉,并裝模作樣地念念有詞,把周圍的這些人都圍在電磁圈裡,讓賊娃子絕對跑不掉。

  被圍在圈子裡的人一看周圍剛才擠得滿滿的人突然不見了,而隻剩下了自己這些人,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是這個賊娃子更感覺到大兒子道行高深,此時哪還敢繼續裝下去啊,咕咚一聲,就跪在地上磕頭不已,一邊狠狠打自己的臉,一邊哽咽着哭腔說,“都是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大哥,還請恕罪。”

  同時,從另外一個人的背簍裡面抽出了一卷布包。這就是二兒子丢失的恐貓絨皮樣品。

  在沅場那裡,這樣一張皮子,夠買一個沿街的大院,要是真丢了。還不得把人急壞啊。

  可是二兒子和大兒子其實并不怎麼着急,他們知道這東西在城裡可能很值錢,但是在老家,一晚上功夫,就能再長出一個來。其實跟那些蘿蔔白菜的價值并沒有什麼兩樣。

  大兒子今天不僅要追回東西,展示影響力,還想借機收攏幾個這裡幾個人,而今天這個就是最好的。

  不過,他知道,賊娃子一般來說,絕不會單獨作案,肯定是有望風、遮掩、打手等幫手的。

  想到這裡,他厲聲說道:“還有的同夥呢,非要爺親自動手嗎?”他話剛說完。果然有兩個人戰戰兢兢地爬了過來,露出疑惑的眼神問道:“爺,您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啊?”

  看這兩個家夥嘴巴裡面還是心有不服,大兒子幹脆想給他來點絕的,一下子把電磁圈縮小到隻有他和對面的三個賊娃子外面,并故意将賊娃子伸出去的手弄到圈子外面,這樣從裡面看的話,一個賊娃子的半截胳膊不見了。

  這一下他們才着急了,才真正知道了大兒子的厲害,當場就拜了碼頭。決定跟着大兒子幹事業。

  原來這個賊娃子頭叫胖娃,可是人卻瘦的皮包骨頭,真是滑稽。

  不一會,胖娃又把他手底下的十幾個弟兄全招呼了過來。讓他們從此以後跟着大兒子混世界、聽招呼。

  打通了道路,又初步站穩了婺江的小碼頭,大兒子帶領西言家進婺江的事業進行得一步三折,總體還比較順利。

  整個下午,都由胖娃帶着大家在城裡到處走動,進商店。去酒肆,走市場,會客商,忙的不亦樂乎。

  等回到會館的時候,天已經黑得透透的了。

  等在這裡的人,有些已經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有些正張羅着夜飯,等着大兒子他們回來。胖娃帶的弟兄平時忙乎完了以後,統一将當天的收成交胖娃,胖娃再根據沒個人出力情況分别給一個紅包,然後就分散回家。

  今天大家都集中到這會館裡面,而且當着這麼多陌生人的面,互稱兄弟,一時竟然還有些不适應。

  大兒子看這個樣子不成,因為各行有各行的規矩,讓他們重新幹這一行,估計也是難得長久,何況他們還是有很強的技術性的,還不如讓他們繼續照老樣子生存下去,等到用得着他們的時候再說,夜飯後,大兒子就讓胖娃把他手底下的弟兄們都打發回家去了,隻留下他一個人在身邊。

  為防止他們有什麼想法,大兒子在打發他們回家之前,跟他們也都長談了一次,并一人給他們送了一塊小金角子,喜得他們當場就要跪拜。

  大兒子說,“都是自家兄弟,不要搞這套虛禮。以後用得着弟兄們的地方,你們莫要推辭就行。”

  跟了這麼一個大方又有實力的大哥,胖娃臉上也是高興得紅撲撲的。

  大兒子恩威并用的手段還真管用。

  這幫“三隻手”的弟兄們剛走,就聽得樓梯上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音。

  大力趕忙下樓去看怎麼回事,就見幾個弟兄把十幾個人堵在門口不讓進,但是外面的人顯然是來勢洶洶,見沒人讓進,就要操家夥。

  門内自家幾個兄弟已經有兩個人被打倒在地,大聲呻吟。

  大力見其中一個人暗暗從身後摸出一把尖刀,慢慢挪到前面,就要乘機搗亂,他趕緊大喊一聲:“住手!哪裡來的點子?敢來這裡搗亂!”

  按婺江規矩,對道上的不認識的朋友,一般就是是“點子”,這種稱呼不帶感情色彩,不親不疏,不卑不亢,能上能下,可左可右。

  所以,台面上都能過得去。

  門口的人聽到這一喊聲,停止了往裡闖,門裡面的弟兄們也轉過臉來看着他,看他怎麼安排這個事情。

  大力緊走幾步,來到門前,分開自家兄弟,站在來人面前一抱拳,并郎朗說道:“請問各位是哪家朋友?來此有何貴幹?”兩句禮數周全但硬邦邦的話抛出去,就等來人答話。

  來人卻并不領情,昂聲說道:“我們是巡防衙門的。聽說這裡住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們要查一查。怎麼?想抗令不遵?”

  原來是官府的人,剛才自己不陰不陽地說了一通道上的話,還以為是江湖朋友來借機敲竹杠呢。大力頓覺臉上發燒,不過很快平穩下來,深施一禮,說:“原來是府州老爺來臨,恕小民無知。還請老爺多多見諒。”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有一點老爺是搞錯了,我們并不是不三不四的人,而是做生意的正經人。至于說要搜查,還請稍後,待我通禀我家主人再請。”

  他故意不說“我大哥”,而是“我家主人”,就是要顯示這些人都是正經的生意人,而不是什麼江湖義氣之徒。

  官府來人當然不知道這些渠渠道道了。果然就上了他的套。

  似乎一個兵頭模樣的人說道:“啰嗦什麼,老子在這裡白費了半天口舌,一口水也沒得吃。”

  大力趕忙堆起笑臉,“這位爺,這就是您見外了,要早知道各位口幹,我們還這麼費力幹嘛。

  弟兄們,門外大廳好茶伺候。”話音未落,早有兩個伶俐的弟兄從縫中鑽了過去,其中一個到外面去把風去了。看這群人後面還有沒有後援,另一個則大聲招呼會館裡的夥計趕緊騰桌子、上碗子、沏好茶。

  兵頭們見這幫人還算識相,此時也正口幹舌燥了,就借坡下驢。挪到身後不遠的桌子上坐下。

  剛坐下沒多久,店活計就接二連三地端上了點心、幹果和鹽辣子生姜和紅糖茶。

  見了這麼些好東西,兵頭們再顧不得說什麼,隻是個埋頭苦吃。

  大力見暫時安穩了這幫家夥,趕忙讓人到樓上向大兒子報告,并請示機宜。

  這幫人可能還真口幹了。坐下後就吃喝不停,一直催着店活計給他們添茶續水,稍微慢一點就叫罵不已。

  “啊!”正在大家感覺消停一些的時候,坐在桌子邊上的一個兵頭厲聲叫了起來。

  大家轉臉一看,原來是倒水的店夥計不小心把開水倒到他腿上了。

  這個兵頭一邊凄厲地叫喊,一邊嚯地站了起來,同時嘩地一下把褲子從腰間褪了下去。

  大家果然見他膝蓋到大腿一大塊地方已經紅了起來,沒過多久一個巴掌大的水泡脹了起來,很是吓人,還燙得真是不輕。

  看到這裡出了大事,周圍喝茶的很多人,以及路過的一些客人,都圍攏了過來看熱鬧。

  大力悄悄讓自己的人往人群後頭退,這種事情還是越遠越好,不能沾包。

  這時站在門外望風的弟兄暗暗給大力使了一個眼色,大力顧不得這邊的情形,悄悄轉到人群後面,又拐了一個大彎,這才來到門口。

  “我打聽過了,他們還真是府衙的人,說是剛才聽到線報,這裡有拳匪,這才過來查看的。”這個弟兄說。

  大力默默點了點頭,在他肩上輕輕一拍以示嘉許,囑咐他把好門口,就轉身走了。

  大力本來隻是讓他看好門口,想不到他連這夥人的來路都打聽清楚了,朱雨來這個小夥子不錯,以後要多多培養。

  但是,朱雨來說的“有人告密說自己一夥人是拳匪”,這個事可太嚴重了,必須馬上告訴老大。

  他顧不得已經亂成一團糟的大廳,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樓上,就向大兒子的房間跑去,把剛才下面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朱雨來說的情況告訴了大兒子。

  大兒子沉吟半響說:“估計還是進城時,有人亂猜的。這些兵頭就一路跟到了這裡。”

  大力說,“我也是這麼個想法。”“不一定,說不定是店裡的人說出去的。”

  “也許是府衙弄錯了情況。”虎子和胖娃各執一詞。見鐵牛不說話,大兒子問他怎麼看。

  鐵牛轉臉向胖娃冷冷地說,“是不是你手底下的弟兄幹的啊。”

  他的話音剛落,胖娃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姓崔的,不要皿口噴人!我那些弟兄都是講義氣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等欺師滅祖的事情來!”

  鐵牛并不因為他的無禮而發怒,繼續說,“那你解釋解釋為什麼你的人剛走,他們就進來了?”

  胖娃還要繼續辯解,可是這句話他還真沒有辦法解釋,隻得眼巴巴地望着大兒子,希望他出面說句公道話。

  面對這個事情,大兒子深知不能自己内部先亂了起來,必須要團結一緻,同時要迅速處理樓下的事情,否則贻害無窮。

  想到這裡,他對胖娃點了點頭,“胖娃你也不要多心,鐵牛也是為我們大家好,我們自己的事情都好說,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樓下的事情處理好。你們看呢?”

  他帶着征詢的眼光把大家看了一看,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說:“靜聽大哥吩咐。”

  說完,大力和鐵牛兩個人已經沖出去,前面開路去了,他們要把場面清一清,免得大兒子下去亂糟糟的不好看。

  大兒子下去後,首先讓把看熱鬧的人清理出去,并一把抱起受傷的人直接往樓上走去。

  跟他一起來的兵頭見人被大兒子抱走了,連忙一把過去,把大兒子的路擋住,提着長矛和大刀,質問大兒子要幹什麼,有幾個情緒激動的揚起手就要朝大兒子的背打去,被旁邊的鐵牛抓住胳膊後輕輕地放了下來。

  其他兵頭見對方人多勢衆,知道遇到了麻煩,趕緊亮出家夥,就要火并。

  大力和虎子、鐵牛一看這陣勢,不打是不行的了,拿出家夥就跟這幫人乒乒乓乓打起來了。

  二兒子看這個場面一時難以說清,就緊緊護着大兒子上了樓。

  受傷的這個兵頭見自己被人抱着上樓,動又不敢動,更不知道他要幹嘛,當場急得叽裡咕噜亂叫。到了房子後,大兒子躬身一禮說,“這位官爺,您多多見諒。上來主要是想幫您療傷,沒有别的意思。”

  兵頭聽說是給他療傷,這才停止了掙紮,滿眼的敵意才變得柔和起來。

  由二兒子把手門口,大兒子将兵頭輕輕放在房子的一張長條凳上躺好,用剪子将他的庫管剪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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