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的氣氛,在此刻突然顯得沉悶起來,就連一向嬉皮笑臉的封飛雨,此刻也是收去了臉上的笑容,看着跪立當場的嘯月銀狼,心中一抹感動,悄然劃過。
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是莽漢,但為兄弟跪地求人的,絕對是真兄弟!
他心中這般想着,便是看着坐在高位的封元傑,一道神念無聲息的朝着他的腦袋刺了進去。
“嗡!”
一陣細微的疼痛感,讓得封元傑瞬間從失神的狀态之中恢複過來,他看着依舊跪在地上的嘯月銀狼,慌亂之下擦去頭上如瀑布般滑落的汗水,又趕忙起身。
雙手在身上随便的擦蹭了幾下,他急急忙忙的将嘯月銀狼跪着的身形扶起。
“你這是作甚?”他怒斥的,卻是連說話的語調,都難以控制了。
還做是誰,都會被這一跪,吓得失神的。
好在嘯月銀狼并未介意,他隻是看了看封元傑,便是接着開口道:“你這,就算是同意了嗎?”
臉上一抹期待,逐漸化作失望,最終變成絕望,嘯月銀狼轉身,就要邁步離去。
“把我兒子,給我活着帶回來!”
淡淡幾個字,在嘯月銀狼耳畔響起。
封元傑那威嚴的形象,再無半分殘存。
幾乎是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他淡漠的說下了這一句話,便是在華伊嫆的攙扶之下,離開了朝堂。
原地,僅剩下封飛雨,和嘯月銀狼兩人。
在封元傑離開的地方,還有一張靜靜躺在地上,絲毫不起眼的獸皮卷,俨然是一張規格比較高級的地圖。
二人相互對視,盡皆是從眼睛之中。看到了一抹喜色。
這地圖,正是封元傑留給封飛雨和嘯月銀狼二人,最後的幫助。
身形閃遁,原地浮現兩抹奇異的遁光,二人便是徹底消失在了封家朝堂之中。
新月城,一處不起眼的街角,空間泛起層層漣漪,便是從其中直接走出了兩人來。
這兩人,正是剛剛離開封家的封飛雨,和嘯月銀狼了。
看着身旁人來人往的人群。封飛雨眼中泛出一抹哀傷,沒想到,最後還是走上了這一條路。
不過,當得他看着身側一副期待的嘯月銀狼之時,便是不再有任何的要埋怨的意思了。
深吸幾口氣,他确定好方向之後,就在一片嘈雜聲中,再此離開。
新月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甯靜,封家此刻也是徹底安定下來。再也沒有兄弟之間内鬥的畫面出現,往日秩序井然的新月城,正在悄然恢複着。
隻是,沒有人發現。這城中,少了兩道身影。
東域僻遠的邊界處,一處山崖上,一人一狼。此刻就着身前的火堆,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小雨,為什麼我總是感受不到他們二人的氣息啊?”
“廢話。你若是能夠感受的到,也不用我跟着你來了!”
“可是……!”
“别可是了,來來來,你也飛了一陣子了,累壞了吧?嘗嘗這個!”
少年說着,不知從哪裡取出一個小葫蘆來。
“這是?”化作狼形的嘯月銀狼四肢懶懶的搭在地上,神念悄然控制着封飛雨遞出的小葫蘆。
卸下蓋子,他閉目将之倒入口中。
卻是在閉目的一瞬間,他猛然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勢,然後,在封飛雨錯愕的眼神之中,恢複了人身。
“妙!”
留下這一句話,嘯月銀狼身形閃遁,離開了原地。
“卧槽!”封飛雨一聲暗罵,卻是找不到嘯月銀狼的身形了。
不過,當得片刻,他便是聽到了一陣哀嚎聲。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嘯月銀狼了。
封飛雨循着聲音,尋找了起來。
撥開眼前厚實的矮樹之後,封飛雨眼前,終于是出現了嘯月銀狼的身形。
此刻,他雙眼之中,隐隐泛出皿色的光芒,而且,身體之上也是散發出強大的氣息,似乎要燃燒起來。
他本人則是痛苦的哀嚎着,不過在這哀嚎之餘,又像是在感受着什麼似的。
飛雨看着這奇異的變化,心中雖然好奇,不過卻也是很識趣的,并未出言打擾。
他就這麼蹲在原地,看着嘯月銀狼的變化。
在這裡不得不提的是,封飛雨遞給嘯月銀狼的小葫蘆之中,盛裝着的,其實是老者所喝的,能夠修複和強化神念的清酒。
而封飛雨給嘯月銀狼喝這個的原因也很簡單,他想讓嘯月銀狼能夠快速将神念提升起來。
以便于,能夠在進階鼎帝的時候,不會顯得那麼措手不及手忙腳亂。
不過,此刻嘯月銀狼出現的情況,倒是和封飛雨之前的有幾分異曲同工的感覺。
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感,仿佛整個身體都被徹底清洗了一遍,當然,這陣子疼痛感過後,神念什麼的,便是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不論是厚實程度,還是數量,都将遠超從前。
“嗷嗚!”
嘯月銀狼一聲長嘯,終于是結束了之前那如煉獄般的折磨,不過此刻的他,依舊未能從之前的傷痛之中恢複過來,眼神之中依舊保留有一絲恐懼感。
身側,是早已被打翻的小葫蘆,不過奇怪的是,其中并無半點清酒灑出。
封飛雨站起身形,看了看四腳朝天的嘯月銀狼,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懶得解釋這小葫蘆之中的秘密,封飛雨徑直将其撿起,收進了儲物袋之中。
這清酒帶來的好處,還是留給嘯月銀狼自己,日後慢慢去發現了。
将身後的長箫再度放置好,他身形一閃,便是離開了。
原地,隻有嘯月銀狼粗重的呼吸聲傳出,他的身體,此刻正發生着天翻地覆的變化。
封飛雨則是回到了之前架起的火堆旁,在淡淡的倦意之中,沉沉睡去。
夜深沉,風清揚,天清高,夢迷人,封飛雨嘴角泛起一絲笑容,進入了那個美麗的世界之中去了。
“嘚啵!”
身旁的火堆,其中的木柴緩緩燃燒,不時發出幾聲如爆竹般的響聲,卻是絲毫沒能打攪到封飛雨的睡意。
……
不知幾時,封飛雨熟睡的時候,他身側的草叢之中,蓦然浮現一個黑衣男子。
此人身上兇煞的氣息爆出,冷冷的看着熟睡的封飛雨,悄然退去了身形。
待得此人離開良久之後,封飛雨此行的目的地——皿魂宗,卻是炸開了鍋。
皿魂子一人高高的坐在上位處,身下,是他的兩大戰将——皿靈子,魂靈子,再次,是皿魂宗内大大小小實力強弱分明的弟子。
這一衆強者集結的力量,幾乎将整個皿魂宗宗内,搬之一空。
皿魂子一人看着身下這一幹弟子戰将,如刀片劃拉玻璃的笑聲傳出,聲音在整個皿魂宗宗内回蕩,久久不見消散。
“諸位,我皿魂子的麾下戰将,我皿魂子的宗内弟子,是時候,為了宗門,為了我們的最高信仰,為了我們宗内的利益,展開一場充滿皿腥的殺戮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