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飛雨沉默的聽着，難以從其面容之上，發現絲毫波瀾。∮，
他隻是靜默的坐在那裡，不知道腦中到底在思索些什麼。
老者看着封飛雨這般模樣，心中幾欲開口問些什麼，不過他卻是知道，自從他知道封飛雨的身份開始，很多東西，他就不能再那麼随随便的問了。
于是，他隻是看了看封飛雨，确認他沒有什麼事情之後，便是繼續說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能夠認識這樣的強者，又能夠與之坐在一起交談，這何嘗不是一種天大榮幸呢？
“砰！”
封飛雨一拳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動。
經曆了長久的沉默，他終于是有所動作了。
地面之上，他的拳頭緊緊的攥着，不斷的朝着地下鑽去。
沒有在意手上的傷痛，封飛雨沉聲道：“該死的拓跋長風！”
封飛雨咬牙切齒的反應，讓得白老也是連連抹汗。
他趕忙提醒封飛雨道：“大人，那傷我天字一号之人，并非是拓跋長風本人！”
“那是誰？”封飛雨疑惑道，按道理來說，如果不是拓跋長風的話，那麼是不可能再有人，能夠将赫連楓重傷，讓得他不得不離開的。
琅琊榜上的排行，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不是拓跋長風這個位居第二的強者，那麼，封飛雨真的想不到，還有誰能夠擁有如此實力。
“我天字一号後來在調查之中，發現了一個與拓跋長風關系極為密切的人，也就是他，将瘋子大人重傷了！”
白老輕輕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知道為什麼，自打知道封飛雨的身份之後，他在與封飛雨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壓力。
這股壓力，讓得他難以呼吸，額頭之上，更是不自覺的冒汗。
“到底是誰？”
封飛雨聲音之中的憤怒之感，讓得他更加的緊張起來。
“是……”白老沉默一陣子之後，終于是說下了一個封飛雨并不陌生的名字。
“拓跋長空！”
“拓跋長空？”封飛雨喃喃自語道：“這個名字，為什麼我這麼熟悉？”
思緒悄然遠走，他忽然想到，自己剛剛遇到蕭冬兒的時候，她身上的先感印好像就是這個人所下。
一股出離的憤怒之意，充斥了他的大腦。
他恨不得現在就沖到西域去，将拓跋長空這個王八蛋，和拓跋長風這個禽獸，雙雙做掉。
因為這兩個人，不斷的挑戰着他的底線。
白老看着封飛雨憤怒的表情，識相的并未開口打擾。
“對了，我的那幾個徒弟，都怎麼樣了？”封飛雨看似不經意的問着。
“大人的徒弟？”白老重複道：“您的徒弟，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們的師叔，即您的弟弟，蕭輕飏大人，現在的情況，怕也是……！”
白老沒有繼續說下去，那話語之中暗含的意思，封飛雨自然是清楚。
頓了頓，他并未為自己弟弟的遭遇感慨什麼，反而是很快就問起了蕭陽城的情況。
“大人，在你隕落之後，之前的蕭陽城，已經抹去了蕭姓，更名為陽城！當然，也有人将之稱為笑陽城！這都是出于對您的懷念！”
封飛雨聽着白老口中的話語，仰頭看着天上。
心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一代王者，一朝隕落，風雲變幻，世事變遷！……唉！”
不知道，我現在如果重新站在蕭陽城的城門處，還會不會被人認出來？
封飛雨這般思量着，便是看着白老的面容，卻是笑了出來。
“老人家，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說着，卻是自己先笑了起來道：“你說，如果我日後成長起來的話，重新站在瘋子的面前，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白老聞言，頗為嚴肅的正了正衣冠。
“我想，瘋子大人一定會是這樣的反應！”他說着，聲音一變道：“大哥，你終于回來了，弟弟我等你等得好苦！好苦！好苦啊！”
一語畢，白老面帶微笑。
而對面的封飛雨，早已是淚如雨下。
他真的不敢想象，赫連楓在少了他這麼個得力的兄弟之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敢很快，他就釋然了。
因為隻要他還活着，他就一定會再度成長起來。
他的成長，無人能擋。
終有一日，他會重新笑着站在赫連楓的面前，叫一聲頗為熟悉的話語：“瘋子，我又來了！”
他相信，這一天并不會太遠。
白老看着封飛雨重新變得平靜，心中暗暗思索，如果赫連楓知道蕭清風還活着的話，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隻是很遺憾，不止是他，就是天字一号所有的強者，都不知道赫連楓的下落，更無人知道，他現在究竟過的怎樣。
輕輕的歎息一聲之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忙抓着封飛雨的胳膊問道：“大人，如今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封飛雨被白老這忙不疊的動作，吓了一跳。
爾後，反應過來的他，頗為陰險的笑了笑道：“老人家，你簽沒簽過皿之契約？”
“皿之契約？皿之契約！”白老喃喃自語道，重複兩遍之後，他終于是面容一變，身形逐漸向後退去。
“怎麼，你好像很害怕呢？”封飛雨的身形步步緊逼，絲毫沒有讓白老離開的想法。
他聲音冷冷道：“我之前已經說過了，知道我的身份，對你不是什麼好事情，可是你偏偏沒有在意，反而很是高興的想知道呢！”
“所以，我說的不是什麼好處，這就是代價！”封飛雨眼神冰冷，絲毫沒有被白老身形之上爆發而出的氣勢吓到，依舊冷冷道：“來吧，别讓我說第二遍！”
皿之契約的厲害，白老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隻是，他從未想過自己這一生，居然真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簽，還是不簽？
白老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現在的他才剛剛明白，這已經不是簽還是不簽的事情了，而是已經關乎他的生死。
“簽，還是不簽？”話中的意思，不就是：“死，還是不死？”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