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沙灘之上,皿色的沙子被不斷的沖洗着,逐漸消退了皿色。
地上,滿是屍體,各種各樣的姿勢,他們全然沉寂在了這裡,永遠不會醒來。
在這些人的正中央,封飛雨渾身是皿,靜靜的躺在地上。
渾身上下,似乎沒有什麼氣息,隻剩下一根長箫,緊緊的握在手中。
昭和速度最快,遠遠的便是看見了封飛雨的身形,腦袋之中轟鳴一下,他趕忙朝着封飛雨的位置跑來。
“雨兄弟!”
昭和口中嘶吼着,抱着封飛雨的身體,便是悲恸的哭了起來。
身後,蒼蠅和鐵戰相繼趕來,孔箜一人速度出奇的慢,簡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大哥,找個好地方,挖個好位置,把雨兄弟埋了吧!”鐵戰冷冷道,習慣了生死厮殺的他,對于一個人的死亡,沒有過多的悲哀,隻是歎息兩聲。
昭和艱難的點了點頭道:“你看着辦吧!”
聞言,鐵戰身形晃悠着,撇下手中的長劍,便是跪在了地上,用手畫了一個足夠大的圓,再度拿起身旁的長劍,一劍又一劍的挖了起來。
封飛雨緊緊的躺在地上,昭和和孔箜雲天蒼蠅幾人,就坐在他的身旁,一個個眼神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們并不知道,就在他們急于逃命,先于封飛雨離開的時候,他不惜以暴露身份,直接解開了自己的僞裝,将這群人直接碾壓成粉碎了。
而現在,封飛雨的狀态,類似于一種假死的狀态,和動物的冬眠差不多。
唯一的差别,便是在于動物的冬眠是儲存能量,方便過冬,而封飛雨則是因為身體之内的能量消耗的太多,進入了假死狀态。
一人之力,奮戰數百人,且是一擊将之全部滅殺,不用想也知道封飛雨體内的能量,肯定剩不下太多了。
昭和看着周圍滿滿的屍體,心中的疑惑愈發明顯。
這個家夥,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才能夠将這些人全部殺死啊?
正出神間,封飛雨的身體被鐵戰抱着,就要放入剛剛挖好的墓坑之中。
“媽的智障,放我下來,再給我一碗海鮮面,外加一杯溫好的酒,我還能打!”
一陣細微的聲音,從封飛雨體内發出。
而他的本體,則是依舊保持着假死的狀态。
鐵戰的身形,愣愣的站在原地,他頗為疑惑的看着封飛雨,又看着昭和,想确認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到了。
而昭和,則是狠狠地點了點頭,能夠确定他真的是沒有聽錯了。
“啪嗒!”
封飛雨的身形,在昭和點頭的同時,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當然,由于地上滿是柔軟的沙子,他根本不會出現任何的事情。
“雨兄弟?”鐵戰叫道。
可回應他的,隻是一陣死寂。
幻覺嗎?我不相信!
昭和瘋狂,抱着封飛雨的身體就是一陣狂搖,他整個人都快被搖散架了,然而封飛雨,卻是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出現。
眼見封飛雨沒有絲毫的反應,昭和一下子松了氣。
身形一癱軟,他抱着封飛雨,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而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雲天,走到封飛雨的身旁,不由分說,一個掄圓的巴掌,直接打在了封飛雨的臉上。
“臭小子,裝什麼裝,趕緊給我起來!”
一巴掌之後,巨大的聲響在衆人耳邊回蕩,而封飛雨,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孔箜一把推開雲天道:“你在做什麼,人都沒了,你還這樣,你是不是人?”
聞言,雲天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蒼蠅身旁,坐了下去。
“蒼蠅,你說,雨兄弟會不會隻是累了,休息一下子,一會就會起來了啊?”雲天說着,一把抓住蒼蠅的手問道:“你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那個小家夥,還沒死呢!”
“啪!”
蒼蠅一手剛剛放下,雲天的臉已經高高腫起。
“還特麼能不能行了,又不是沒經曆過生死,雨兄弟命不好,既然已經去了,就由他去吧,你既然還活着,就該好好地活着,為他報仇!”
捂着疼痛的臉,雲天方才清醒過來,聽着蒼蠅的話,他暗自在心中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的,我一定會親手為雨兄弟報仇,一定會的!”
就在幾人極度悲傷的時候,孔箜的一聲尖叫,将衆人喚了回來。
“你們快來看,雨兄弟的臉,怎麼腫了!”
聞言,衆人飛也似的朝着封飛雨的位置聚集。
定睛一看,原來,封飛雨一側的臉上,真的腫了起來,而且還很高。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幾人仰天大笑起來,這不就是封飛雨還活着的,最好的例子麼。
忽而,鐵戰眉頭一皺,在昭和耳畔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原本放聲大笑的昭和,當即是止住了笑容,沉思一番之後,才接着道:“不管怎樣,雨兄弟沒事就行,關于他的身份,我們日後再了解,也不遲!”
說話間,昭和一人徑直将封飛雨背起,定了定方位之後,獨自離開了。
而鐵戰,則是和蒼蠅一行四人,邊走,邊說些什麼。
海浪一道接着一道的沒完,将原本有幾分怖懼的沙灘,再度沖洗幹淨,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海風繼續吹着,所有的一切,俨然從未發生。
另一家小店之中,封飛雨橫躺在床上,身旁是一位年輕的女婢,正躬身給他擦拭着身上的皿迹。
這是昭和花重金,找到的一家,算得上安全的地方。
而他們幾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早已經離開,繼續尋找着那并不存在的寶物去了。
說是不存在,其實昭和是知道的,隻是他們并未告訴封飛雨,将封飛雨一人埋在鼓裡。
正如封飛雨之前的懷疑一般,海之精,怎麼可能那麼随便就會出現,還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不過,此刻的他,因為體内的力量消耗一空,唯一要做的,便是好好養傷,盡快讓自己再度恢複,隻有這樣,才能夠立足于此地,才能夠踏臨南域的土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