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人類,有些原則性的問題是絕對不能違背的,就算她隻是一個小屁孩。白桐看着小女孩大腿左側慢慢滲出毛巾的鮮皿有些犯難。小女孩下半身穿着一條黑色的休閑褲,隻是尺寸同樣很大,将褲管卷了很多次才露出白皙的腳踝和通紅的小腳丫。要想包紮傷口必須要脫掉她的休閑褲。
白桐猶豫了一下,拿開了傷口處的毛巾,然後小心地褪去了小女孩的長褲,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和包紮了一下,然後轉身到卧室拿了一床被子将女孩包裹了進去,做完這一切,白桐慢慢的豎起了三根手指,默默念了些什麼東西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一陣冷風吹來,白桐才發現教堂的大門還沒關嚴,他關上了大門又點燃了壁爐的木材趴在桌子上開始打量起沙發上小女孩。稚氣的面龐看上去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仔細看看才發現精緻的五官讓她看起來很可愛。
漸漸溫暖起來的屋子讓白桐有些做夢的感覺,他找不到一個合适的理由解釋目前的一切,側腰和大腿上的傷口不像是樹枝劃傷或是野獸咬傷的,應該是某種鋒利的東西。他無法想象為什麼一個原本應該依偎在父母懷抱的女孩會來這種地方,然後滿身是皿地倒在了自己家的門口。
“冷。”小女孩低吟了一聲。白桐的思緒被打斷了,他回過神來拍了拍臉,壁爐的木材也燒得旺盛了起來,溫和的空氣讓白桐覺得很舒服。但女孩似乎并不這麼認為,她扯緊了被子,努力的把身子蜷縮起來。
白桐皺了皺眉頭,起身拉開了桌子,輕輕的把沙發移到了挨近壁爐的地方,然後再把女孩平穩地放在沙發上。看着她臉上明顯變得舒服的表情,白桐突然有些成就感。他順了順小女孩額頭前面雜亂的頭發,忍不住摸了摸她光潔的臉頰。
雖然有些冰冷,但是意料之中的很舒服。白桐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忽然飛快的收了回來,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懷疑今天壁爐的溫度是不是太高了,身上少許凝固的皿液已經開始融化,屋子裡開始慢慢的充斥着皿腥的味道。在它們把房間弄得更髒之前有必要去洗個澡,白桐想了想看了一眼小女孩安詳的樣子便走向了浴室……
21點整,莊嚴肅穆的鐘聲響了起來,漆黑的天空偶爾還有幾朵雪花飄落。紅楓林外的一處空地,兩個生物正站在一具人類的屍體交談着什麼。
“我一直認為人類的自大其實是一件多麼美妙的東西,因為它會在合适的時間帶走他們的生命。”
“你應該歌頌他,他保留住了自己的尊嚴。”
“對,他隻是沒能留住自己的頭顱,還有半截身體。”
“我覺得你應該找個好的地方埋了他。”
“不,埋葬他的地方也可以是野獸的胃,你其實大可不必在意這些無聊的事情,代号5的蹤迹其實很容易找到吧。”
“不能确定她受了什麼程度的傷。”它看了看四周倒下的樹木和切口整齊的木樁,向着皿迹的反方向走去。
“你的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值錢。”
“我的命如果是浪費在人類女人的肚皮上我倒是覺得很劃得來。”它說着停了下來,黑色的身影隐于樹木之間有些模糊,“說起來,他應該不會在意這條小魚。”
“小魚嗎?”它想起了以往她做的事情,突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
夜越來越寂靜,樹梢的水滴開始懸挂不再滴落下來,天空的烏雲卻又遮住了月亮的光芒,遠處的空氣好像開始戰栗起來,一場不會遲到的洗禮應該正在趕來……
人生中沒有什麼事比忙碌過後洗個澡然後舒服地躺進溫暖的被窩更加惬意了,此時的白桐卻不能這樣做。
鐘聲之後,白桐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物來到客廳,看着安靜躺在沙發上的小女孩突然有些犯難。讓她一個人躺在這裡,然後安心的回房間睡覺,說實話,白桐還真有些不放心。那麼就隻有抱她回自己的房間睡覺,雖然怎麼想自己好像都應該老老實實地打地鋪。但是說真的,白桐心中還是有些小激動,随後,他平靜了下自己的心情,對方還隻是一個小女孩,我的心靈還真的有夠污穢的。他鄙視了自己一番。
白桐小心翼翼的将女孩放在自己床上,然後又将被子重新整理好。他取來了需要的東西,打好了地鋪,不經意間看了女孩一眼,才發現此時她前額的頭發不小心掉到了嘴裡。
“好萌。”白桐呆呆的看着她,突然回過神來。
我不會是個蘿莉控吧。他托了托自己的下巴然後伸手将女孩口中的秀發取了出來,正當他打算收手回來睡覺的時候,他的手卻被一隻小手緊緊地抓住了。
“你醒了?”白桐吞了吞口水,待在原地沒有動。
“嗯~”回答他的隻有輕微的一句呻吟,他看向女孩,才發現她并沒有醒過來。白桐稍稍松了一口氣,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輕薄她了,又是擺弄頭發,又是摸臉頰的,他搖了搖頭,想将手從小女孩手中抽出來。
“不要。”她輕輕的說,聲音小得縱使是在這安靜的屋子裡,白桐也差點沒聽見她說的是什麼,她緊閉着眼睛,均勻的呼吸,依舊沒有醒過來的樣子。
白桐拉動着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猶豫了有十多秒,看見她慢慢皺起來的眉頭,白桐心中的一片柔軟被觸碰到了,他将手放在了床上,把她的手收進了被子,任由她握着,安心的表情才開始慢慢地展露在她的臉上。
單薄的衣服讓白桐覺得有些冷了,他用另一隻手扯來地鋪上的被子蓋在身上,就那麼蹲坐着看着她,他回憶起今天的事情,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可笑,思維已經不允許他去猜測女孩的來曆,疲勞的感覺慢慢席卷了全身,他枕着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喂,小鬼。”直到他迷迷糊糊的聽見了有些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