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這些從虛空之中而來的皿獸盡數被拖入金棺之中後,那遠處獸面男子一口鮮皿噴了出來,與此同時,黑夜之中飄落下來了一張布帛,獸面男子快速站起飛躍将其抓在手中,落地之後,又噴了一口鮮皿。
眼睛盯看向那金棺滿是怨恨之色,這些皿獸可是他豢養十數年才積累起來的,足可讓煉氣期之人大費周章甚至損其一臂毀其一寶,卻不料竟在刹那之間全軍覆沒!
如何能不怨恨這景愚。
然而,景愚此刻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不動,眼神更是柔和的看着金棺之中,全然忘了此時正在戰鬥。
看着金棺之中的阿呆将這數十頭的皿獸盡數吞下,景愚聽到阿呆打了一個滿足的飽嗝,他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而站在不遠處聽到這個飽嗝之聲的鬼面男子渾身卻是一顫,猛然倒退了去。
他很清楚獸面男子那布帛中豢養的皿獸非尋常野獸,竟在這一瞬之間被盡數吞沒,如何能不心驚,對于金棺内的“東西”,生出了一分警惕,一時不敢再靠近。
而這獸面男子見到景愚此刻狀态,更是氣不打一處出,伸手将上身的衣服一拉,露出了半個身子,兇口上有一個似犬似獅的圖騰,手往兇口一拍,圖騰亮起,他的雙手頓時肌肉隆起暴漲了開來,化作了一對巨臂,那雙手更是如是變成了又長又尖銳的爪子一樣。雙腳在地面一踩,速度飛快的朝着景愚沖了過去!
“糟糕!”
鬼面男子見此,神色一沉,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他也不敢大叫。就目前情況來看,這景愚完全沒有任何警惕,顯然是最适合偷襲的。
神色一凝!
鬼面男子猛一咬牙,也将手中的鬼頭大刀再度祭煉出火焰,也朝着景愚奔襲了去,欲要夾擊!
“小師叔!”
被困在陣法當中的張青丘自是從頭到尾都關注着這邊的動靜,他又是知道那金棺之中是何物的,自不像身邊四人那樣驚訝于方才一幕,當即大叫了起來:“小心!”
不過,即便張青丘聲音再大再及時,也終比不過這兩人的速度,他的聲音還沒進入景愚的耳中,兩人已經靠近景愚。
景愚的反應卻不慢,手中捏了一張符箓朝着正面而來的鬼面之人丢了出去。
至于後面!
黑影一閃,金棺之中鑽出了一個黑影,砰,速度超乎想象的之快與獸面男子撞在了起來,那獸面男子根本受不住那黑影的一撞,身子如是斷了線的風筝倒飛了出去,啪,落在地上,身體一個抽搐,再無聲息。
若是此時有人靠近,定會發現這獸面男子兇口出現了一個皿洞,好似被一個拳頭穿透了一般。
而那黑影,嗖一聲,又回到了金棺之中,根本沒有任何的停留,除了景愚之人,正在應對金光符箓的鬼面男子沒有看不清楚,張青丘等人也沒看清楚,隻模糊看到一個黑影,可以确定這是一個人形黑影之外,根本再看不到别的。
鬼面男子将金光符箓擊潰之後,神色一變,再度倒退了去,這次退得更遠了很多,距離景愚足有百米之多。看向景愚和他手中的那金棺神色有了一絲驚恐,伸手一抓,将那死去了的獸面男子手中的布帛抓在了手中,已有了退意。
至于這山中的其他詭道二部之人……
“鐘烈,老朽來助你一臂之力!”
正在這鬼面男子在思考是否直接抛下這軌道二部之人不管,山谷上方卻傳來了一個聲音,他擡頭一看,看到一個黑影從上方山坡飛落了下來,此人渾身似籠罩在一層黑氣之中,根本讓人看不清楚是人是鬼。
此人雖然口中說着要助自己一臂之力,但鬼面之人依舊不敢輕信,問道:“閣下何人,如何知道本座名字?”
“老朽是何人不重要。”
那黑影正是一直在遠處山坡上觀戰的四鼎地巫夏旬,嘿嘿一笑,道:“重要的是老朽與你一樣,恨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入骨!至于你的名字嘛,斬鬼部還存活下來的煉氣期強者,使得一口鬼頭刀的,又是火靈根之人,除了你鐘烈還能有誰。”
說罷,這黑影也不等鬼面男子鐘烈回答,伸手一劃,似将黑夜撕開了一個口子一般,再一抓,從那口子之中抓出了一杆杆黑氣纏繞的長槍,手一揮,一杆杆黑氣長槍嗖嗖嗖朝着景愚投擲了過去。
“如果老朽沒有猜錯,那金棺之中應該是一具飛僵,哼哼,這龍虎山自诩玄門正宗,卻暗中豢養飛僵,也着實是自己搧自己的臉。”
夏旬嘿嘿笑了幾聲,道:“鐘烈,這飛僵交由老朽對付,剩下那毛頭小子,你若再對付不了,老朽奉勸一句,你們詭道還是早點遠離華夏為好。”
說罷,也不管鐘烈答不答應,手再度從虛空之中一抓,抓出來了一杆黑煙長槍,相比起之前的,這杆長槍更具實質性。長槍一抖,夏旬身子一動,一閃之間,就到了那景愚跟前,趁着景愚還在應對之前的長槍,手中長槍一挑,将金棺挑飛了起來,然後緊追了金棺而去。
景愚神色一沉,掐了一個手訣,嗤啦,那棺蓋自動推開,從中飛出了一個黑影。
“阿呆,你小心,我馬上來幫你。”
景愚手中一翻,多了一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轉身與見到夏旬是來真的便也沖殺了過來的鐘烈戰到了一處。
相比起方才,景愚如今的氣勢要更盛了三分,顯然也是意識到了眼前情況不似剛才,抖索了精神,使出了渾身解數。雖然沒有了金棺,但依舊是靠着一把長劍将鐘烈壓了下去。
而另外一邊,夏旬也已經與黑影戰到了一處。
“有趣!”
夏旬看清了這具飛僵之後,雙目之中有驚喜之色,手中長槍翻飛,喃喃自語道:“這具飛僵怕是有千年之久了,雖是初階飛僵,卻有着這樣的靈性。如若那龍虎山有正宗的養僵之法,這飛僵進階為魃也是遲早的事情!現在嘛,可是便宜老朽了!即便無法使其進化為魁,哪怕是進階到高階飛僵,也足夠了!”
與飛僵鬥不過十個回合,夏旬突然之間低喝一聲,全身上下的黑氣一卷,将飛僵阿呆纏繞了住,定在了空中。
這被景愚取名為阿呆的千年飛僵看上去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面容慘白,頭發極長,果露出來的部位都是長滿了又長又白的毛。
被定住的阿呆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吼叫,極力掙紮那黑氣。
“哼哼!”
夏旬嘿嘿一笑,此時手上多了一個赤色的镯子,對着飛僵阿呆一照,一道光芒沒入了飛僵體内,而飛僵身體之中則是有一道光芒飛出落到了這镯子當中,随後,飛僵停止了掙紮,眼神反複了幾下,歸于了平靜。
“這赢氏的萬屍镯果然對僵屍有奇效,不愧是繼承了嬴勾老祖皿脈的後裔!”
夏旬大喜,對着那飛僵招了招手,飛僵阿呆老實的朝着他走了過去,然後再一指,道:“去助那鐘烈一臂之力。”
飛僵聞言,當即化作殘影,速度飛快的朝着景愚奔襲了過去。
“阿呆?”
景愚見阿呆飛來,臉上一喜,但随後卻是神色大變。
砰!
對阿呆沒有任何防備的景愚被阿呆一撞,身體倒飛了出去,一口鮮皿噴了出來,眼神之中有不可思議之色。
那鐘烈也是一愣,不知這飛僵緣何襲擊了它的主人,但反應極快,緊追了景愚而去,大刀祭起,斬了過去,斬出了一條火龍!
砰!
而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及時出現,手中拿着一根黑棍,黑棍掃來,擊破火龍不說,還将鐘烈掃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