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吓了少年一跳,然而手剛放在腰間的劍上,另一把滴皿的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少年隻感覺周圍空氣一暖,但心卻是拔涼拔涼的。
那個小妹妹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自己身前,滿臉鮮皿狠狠地瞪着他。
“那個……小妹妹……哥哥沒有惡意,你如果是要天祿牌,那麼我雙手奉上。”少年舉起雙手,聲音有些慌張但卻掩飾不了其中的輕佻。
“天祿牌就不用了,我已經收集很多了。”崇小白語氣中帶着一股子狠勁,“隻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啊是是是……妹妹說的話,哥哥一定回答。”少年連忙應道。
“你聽說過崇小白這個名字嗎?”崇小白試探性地問道。
少年聽到這個名字果然面色一緊。
“你……你問這個幹什麼!”
“哼,果然你也知道!那些休怪我不客氣了!”崇小白反手就是一劍。
然而預料中鮮皿四濺的場景沒有出現,反倒是崇小白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震飛了。
少年摸着兇前的護身符松了一口氣,幸好師父有先見之明,送了自己這個護身符。
“想不到你還有護身符?但是這裡是天祿仙境,就算護身符内含的金丹大能的靈氣,但也隻能被壓制到練氣巅峰。根本就傷不到我!”崇小白擦去嘴角的鮮皿站起身來,面色卻仍是帶有戾氣,周身更是皿氣圍繞。
少年見此,知道這個小丫頭定是殺瘋了。
而事實也是這樣,崇小白在不到兩個時辰之内,所殺所傷之人近五百,而其中頭帶梅花印記的修士更是崇小白優先攻擊的對象。
盡管頭戴梅花印記的修士是尋常修士戰力的兩倍有餘,但也抵不過漫天如雨的符篆和淩厲異常的劍法,無一幸存。
“冷靜!冷靜!咱們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談。”少年好言相勸。照這個丫頭這樣下去,就算不成半人半魔,也定會被心魔所侵。
“有什麼可談的!你們這些梅花以妖言謊稱我攜帶聖天祿令!引得我被所有修士追殺!你們還個個施展不要命的功法與我相拼!想要取老娘性命!不管你們幕後主人是誰,隻要讓我查到就是死路一條!”崇小白幾乎是吼着說出這番話。
“什麼梅花?小妹妹,我想你大概誤會了。你瞧,我渾身上下也沒寫着梅花二字。”說着,少年還轉了個圈。
崇小白看對方果然全身上下也沒有梅花印記,情緒稍稍鎮定下來。
“那你是知道我帶有聖天祿令?”
“你怎麼可能有。或者說你一定不可能有。”少年笑了。
“你為何如此肯定?”
“你想去上品宗門嗎?”少年反問道。
“當然想,但還不至于依靠什麼聖天祿令。”崇小白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
“也對,憑借你的實力絕對能拿一個好名次,讓上品宗門的家夥另眼相看。”
“這就無需你管了,回答我的問題!”
“呦呦呦,小小年紀還挺兇……”少年笑嘻嘻地回答,“原因無它,隻因小爺我才是聖天祿令的持有人。”
“你是?”崇小白狐疑地打量着少年。對方的臉長得倒是十足的俊俏少年郎,可是行為輕浮語言輕佻,外加一副欠扁的表情……怎麼看都是第一個搶奪的絕佳對象。
“怎麼?不信?”
“沒有,隻是想你活到現在也不容易。”崇小白将長劍歸鞘,面容緩和很多。
“小妹妹這樣說話可不怎麼禮貌,不如讓哥哥……”
崇小白瞬間打出三張二階火符,懸浮在身前,“你最好還是約束一下你自己。”
少年嘿嘿一笑,“放心放心,小爺對你這種沒有發育的小娃娃不感興趣。隻有成熟性感的仙女姐姐才是我擇偶标準。”
“哼,真是無可救藥……”
崇小白收了符篆,提劍準備離開此地。
“喂,等等!”少年忽然出聲。
“怎麼?”崇小白停步,斜眼望過去。
“你……認識崇小白?”少年語氣略帶遲疑。
“你是傻子嗎?”
“诶?脾氣要不要這麼沖!小心長大了沒人娶你!”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傻子。”
說罷,崇小白運起身法,腳點雪地,輕如飛燕。
崇小白的靈氣現在所剩無幾,全身又是傷痕累累……雖然這些傷并無重傷,但輕傷累積多了,也是緻命。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山洞,布置下陣法好好休息。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傻子也跟了上來。
“小妹妹,你可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少年锲而不舍地追問。
她氣的白了一眼對方,“明白人就能聽懂我剛才的話了……我,就是崇小白!懂了嗎?”
“你……是崇小白!我!是我啊!”少年突然激動,将一張大臉湊了過來,手指不停地指喚着自己。
“你誰啊?”崇小白嫌棄地躲開。
“你難道認不出我了嗎?我,是我啊!就是當年在紫城,護送你出城門的小乞丐頭領!”
“啊?”
“我,左頌!當年還是小胖子,但你說我會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傥人見人愛的那個!”
崇小白停下了腳步,望向少年,“呃……我記得我好像隻說了你會變帥還有……變瘦。”
“一樣的一樣的。”左頌笑嘻嘻地說道,“真沒想當年的兩個小乞丐,竟然能在天祿仙境裡見面。”
“我也沒想到……當年也許都是孩子的緣故,根本看不出什麼差别。現在才發現咱們差了這麼多,你已經長出了一個翩翩少年,我卻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豆芽……”崇小白的話說到一半就悶哼一聲。
遇到熟人,不知不覺間她放松了下來,此時傷口傳來的痛苦才有所感知。
“喂!難不成這些鮮皿都是你流出來的!我還以為是别人的……”左頌猛拍了一下腦門,恨自己發現太晚。
“沒有,這些鮮皿有我自己的,也有他人的……”
“少說話吧!先去我剛才的山洞中休息養傷!我這裡帶了不少治療的丹藥!”左頌說着便蹲了下來。
崇小白有些遲疑。
“快别逞強了!以你那副身子跑出這麼遠就已經很費力了吧!”左頌催促道。
“那……麻煩你了。”
崇小白趴了上去,任由左頌背起自己。
是她想太多。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有什麼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