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老東西你是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上清宗吳筠前來取爾等邪祟狗命。”
應話之間披着阿友皮肉的吳筠大步朝着人群邁了過來,一步看之平平,卻有數丈之遠,三步并做兩步,刹那間就已經立足到了李青身前。
立在李青身前的吳筠對于面前“妖多勢衆”鬼衆道一行人,隻是打量了數眼就收回了目光,反倒是對于李青饒有興趣的仔細打量了起來。
“好身骨,好毅力,更是一身好本事,縱使太白先生在此等年紀也多不如你,可惜,大道艱難前路難行,終究錯過了。”
被吳筠仔細打量的李青聞言并未有何變化,任由這位臨時占了阿友皮肉的上清祖師爺審視,至于這位口中的錯過了,李青連呵呵都不想呵呵了。
随九叔修行過的李青在吳筠報出自家字号的第一時間,就把這位給認了出來,李白好友吳筠吳貞節,中唐著名的上清道士。
能在曆史上留下字号,這吳筠必然不可小視,能和傳說中詩劍雙絕的青蓮居士李太白為友,由不得李青不高看他一頭,能請動這樣的大牛上身,看來阿友也是拼了老命了!
對于吳筠的無視,鬼衆道可沒那麼好的耐性尊老愛幼,悄無聲息之間,還在這獅子村裡的一衆妖鬼們,在淡淡的月光中默默的圍成了一個圓,将李青與阿友并邢國強袁家山四人堵在了圓圈的最中間。
至于吃着香濃軟飯的阿龍,人家都快成為妖獸的姑爺了,總歸是有些優待的,數個陰氣森森身體凝實的老鬼帶着一臉的壞笑圍在了他和幻姬身邊。
“獅子村裡不需要你們這些活生生的人,千鶴,這一趟變數太大,把你們所有的底牌都給老子掏出來,在藏藏匿匿的,咱們都要下地獄,老鬼,發揮你的作用吧,給我把他們全部撕成碎片。”
鬼衆道一聲令下,無論是在空中飄忽不定陶家大院裡的老鬼,還是身穿日軍軍服的小東洋鬼,都嗖的一下子沖着李青等人沖來,看來那些鬼鬼祟祟的小東洋們,也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
寂靜的夜晚忽的一下熱鬧了起來,猛鬼飛舞厲鬼呼嘯,小東洋們的各種陰私手段也在層出不窮。
在這綿延不絕的攻勢中,最為吸引李青注意力的還是重新被操控起來的元大宗,隻是很普通的伸手一揮一爪擒攝,宛如黑金鑄就的利爪就撕破了空氣來到了他的面前。
對于鬼衆道舍棄吳筠指揮元大宗攻擊自己,李青絲毫不意外,神打可是有時間限制的,别看披着阿友皮的吳筠現在好似比李青還猛,可李青知道,隻要時間一道,到時候阿友慫的連條狗吓不走。
因為心裡早有準備,所以在面對元大宗那撕金裂石如等閑的利爪之時,李青很是輕松,隻是扭身一撥,就将又恢複了傻大粗的元大宗摔了出去。
縱然成了傀儡,隻剩下本能反應而顯得有些傻大粗,元大宗依舊不愧是能在妖獸一族稱王的強手,空中一個翻騰,他的身形就再度恢複了控制,足尖隻是輕沾了一下地面,黑金般的利爪再度出現在了李青眼前!
對于元大宗不依不饒的拼殺,李青可沒慣着的習慣,前腳掌奮力一蹬一踹。
砰!
一聲之下,圍繞在他與元大宗身邊的空氣似是收到了澎湃巨力的推動,猛的向四周潰散。
受了李青如此一擊,元大宗也隻是身形一震倒飛出去,他那傀儡化僵屍化後,堅韌到恐怖的身軀使得他僅是渾身一震,就将來自李青的磅礴巨力卸了個一幹二淨。
李青這邊激戰正酣,旁的地方也沒閑着,僅是此時這麼一刻,附體阿友的吳筠就已經展現了他恐怖的實力。
無論是何等兇厲的鬼怪,抑或是就連李青自己看了都有些皺眉的陰招,從來都能打亂一下獨屬于他的攻擊節奏。
要知道,對手有多厲害其實并不可怕,因為你們已經是敵人了!
可怕的是,你一直都在清醒的狀态下被敵人牽着鼻子走,這證明你根本看不見任何有可能活下來的希望。
雖然僅是眼角餘光偶爾的掃過,但李青确信,此時此刻的阿友已經不比當初和他一起力敵石堅的九叔差了。
對于吳筠的實力評估,隻是李青刹那間的思緒,并沒有影響到他與元大宗之間的厮殺。
當然,此刻兩“人”之間的情景正确的來說應該叫虐菜。
手捧三生花持着霸刀的李青雖然行動之間不如無牽無挂時來的幹淨利落,但也絕對不容小觑,換做此刻場中任何一個人來與他敵對都唯有死路一條。
嚣張過頭了的鬼衆道不行,那個畏畏縮縮躲匿在暗中的小東洋鬼子千鶴也不行,那怕是翻手之間蕩清諸多鬼祟的吳筠亦是不行。
此刻的吳筠畢竟不是真身在此,他昔年到底是化虹而去羽化登仙,還是寂滅于塵世間,存活于其後世子孫的供奉之中,依舊有待商榷。
神打,這門技藝蘊涵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縱然李青有把握單對單幹掉此刻場中的任意一人,可他還是對于元大宗無可奈何,這非是他有意劃水,而是元大宗的狀态實在有些詭異。
正常交鋒之時傻大粗都不足以形容他,沙包這個詞套在他身上絕對很合适。
可一旦李青動了殺心,想要一擊必殺徹底滅絕他這個隐患,元大宗那有些枯瘦的身體所爆發出的能量讓他都有些心驚膽戰,那源自本能所施展開來的殺戮技巧李青自愧不如。
他練的是武,雖然以殺伐為主,可依舊有着養生長壽進行生命躍遷的功效。
再次被李青一腳蹬在兇膛,元大宗那讓李青都有些懼意的堅韌身軀終于有了損傷,他的兇骨咔嚓一聲斷裂的數根。
這種傷勢對于正常狀态下的元大宗都算不得重傷,更何況此刻被被煉制成了屍傀的他,不過這依舊讓李青看到了解決掉他的那一刻。
任何傷勢都有一個積累的過程,不到量的時候,對人很有可能沒有絲毫影響,可一旦開了口子積重難返,那傷勢的惡化速度絕對不比長江大河決堤之時那綿延不絕滔天洪水慢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