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無計可施的秋生,李青這才動手:“秋生閃開,燕閃――斬。”
話音還在空氣中傳播,李青的身形就已經出現在了富爾瑪面前,一刀延續着前面的軌迹,将挂在他身上的半邊身子給徹底斬了下來。
看着還在原地的另外一道正在虛化的身影,在看看自己掉落在地的身體,富爾瑪确定了,這個刀客真的沒騙他,他的速度在刀客的眼中估計連小雞仔都不如。
“怎麼可能,人的速度怎麼可能會這麼快?”
如此速度已經徹底滅絕了富爾瑪的逃生之心,他不是傻子,知道之前他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這個刀客在手下留情。
現在,刀客想要他的命了,憑借他的速度,必死無疑才是他唯一的結局。
可富爾瑪能帶着信仰,不遠萬裡的來到東方傳教,又怎麼可能是個束手待死懦夫。
“皿燃――爆。”
燃燒了自己這些天來所吸取的所有皿液之後,富爾瑪詭異的變的幹枯起來,犬牙自收隐狀态外露與面,手腳變的細長鋒利,看起來倒像是傳說中的夜叉。
“死。”
一聲爆吼之下,富爾瑪伸出僅剩的右爪,全力以赴的瞄準了李青的心髒插去。
速度之快,沿着攻擊路線産生了重重疊影,音爆之聲還未傳開,富爾瑪的利爪就已經伸到了李青的兇口。
灌注了富爾瑪全力一擊的必殺絕不可小觑,站在一旁的秋生看到這一擊,縱然還不知道這一擊的結果,但他依舊心中有感,若是自己對上這一記必殺,縱然有祖師遺澤護身,也必死無疑。
面對富爾瑪的垂死掙紮,李青不屑的抽動了嘴角笑了笑,這一擊若是在沒有怼過鬼蠱之前,他或許會招架不住,可現在八脈具通之下的他,一身功底實力早已今非昔比。
就在富爾瑪的利爪觸碰到李青體表的衣物之時,他動了,手持利刃與富爾瑪相錯而過。
一道銀燕劃過了諸人之眼,那燕子纖毫必現,秋生感覺自己甚至能聽到隐隐的燕鳴。
收刀,歸鞘,左手提着手中的長刀,李青的右手撣了撣自己衣服上心髒前方的沾上的灰塵,轉身灑然的通過破碎的大門離開了教堂。
收尾工作就算秋生不做,即将趕到的買辦洪也會做,他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精力。
有那時間到不如好好考慮一下,如何完善自己剛剛斬掉富爾瑪的最後一刀――燕歸來。
燕飛、燕閃、燕歸來。
這是李青被鬼蠱重創之後,蘇醒過來躺在床上養傷時想出的刀招,雖然刀招萬變不離其宗,都是殺敵用的,但是能夠配合自己身手的刀招,卻依舊有着莫大的作用。
燕飛取得乃是燕子騰飛之意,快捷卻不淩厲,手中留有餘地,容易中途變幻各種招數,殺傷不強卻是最為實用的一招。
燕閃則恰恰相反,取得乃是燕子飛翔之時變幻方向的出其不意,乃是既可以銜接燕飛也可以單獨使用的刀招,追求的是速度壓人,講究的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而燕歸來這一招,在旁人看來極為好彩,可在李青眼中卻有那麼些不夠味道,他這一招是針對鬼蠱這種難殺死的敵人而草創的,卻不知不覺的延續了燕閃的路數。
在李青的設想中,若是燕歸來徹底大成,有了自己的銀燕之魂,每一擊應該都能撕裂敵人的身體,徹底毀滅敵人的那一部分身體。
可自草創燕歸來這一刀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他依舊沒有這方面的頭緒,倒是把這一刀演練的越來越像燕閃的升級版本。
這一刀用出之後的速度,快到九叔都吃不消,若是事先沒有準備,一刀之下就是九叔也要被斬下六陽魁首。
看着站立不動,依舊伸着爪子的富爾瑪,秋生不由得暗自神傷,當初七哥初來乍到之時的本事至多隻比他強上一線,可現在,隻怕一截都不止,自個資質就真的差七哥那麼多?
直到買辦洪帶着一幫人小心翼翼的進了教堂之後,秋生這才自深深地打擊中醒來。
看着阿威站在富爾瑪身前,用手好奇的戳了戳富爾瑪的身體,心中有了馊主意的秋生立時掏出一角硬币,手指一曲一彈飛快的打中了富爾瑪的頭顱。
在外力的作用下,富爾瑪的頭顱滾葫蘆一樣的滾進了阿威的懷中,一股泛黃的液體自阿威的褲裆不住的開始流淌。
嗯,看來最近天氣太燥了,都上火了。
看着自己周圍一衆想笑又不敢笑的民團士兵以及保安隊員,阿威那不算大的心兇頓時恨上了制造了這起意外的秋生,在心中的小本本上給秋生又加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至于這個小本本日後有沒有機會自阿威心裡走出來,正式的讓阿威根據小本本一一報複小本本上的人,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回到了義莊的李青面容輕快,因為即将落袋為安的一大筆錢财若是運用得好,至少能讓他沖開八九道奇筋,若是開脈的路線安排好,借此暴增一倍的實力都不是個事。
九叔看着李青情快的面容,也是很開心,沒出事就好,他以往對秋生與文才的保護是在太好了,好到他們中最出色的秋生都沒本事獨擋一面。
不出意外,帶着一衆民團解決了一部分屍禍的買辦洪成為了任家鎮的新鎮長。
這位買辦洪也不知道是人傻錢多,還是志不在此,隻是以任家鎮為跳闆,上任之初就大興土木,以工養人,給了一衆普通鎮民農忙之後改善生活的機會。
不得不說,這最初級的收買人心的手法還是挺有用的,最起碼一衆被買辦洪照顧過的民團與保安隊員,被他徹底拉攏過去了。
鄉紳之中那些與他合作之人,也在興辦工廠的利益下,迅速的轉變為他的支持者。
就連義莊之中,也被他打通了門路,秋生和文才不出意料的被他買辦洪的糖衣炮彈給腐蝕了。
“九叔,沒必要如此的,買辦洪有求于我等,從秋生和文才下手在正常不過,這糖衣咱們吃了,不給他辦事就是了,他還能奈何我等不成。
這大鵬局還剩下個尾巴在水裡,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不是生就是死,他買辦洪隻要不蠢,就不會和我們鬧翻,真沒必要帶秋生他們出去躲他。”
看着滿身披挂整齊一臉愁苦的秋生和文才,李青對他們倆是一點同情都沒有,若非他們倆落了把柄在買辦洪手裡,那裡會落到如此下場。
真忍不住了去怡紅院就是了,非得被買辦洪灌醉,送上了良家女學生的床,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而且更坑的是,那兩個女學生不僅是黃花大姑娘,還是本鎮人,知根知底的,都是在省城女中讀書任家鎮少有的女文化人。
這種情況下,九叔根本抹不開面子,讓自己兩個徒弟吃幹抹淨翻臉不認人。
無可奈何,隻能倉促的給兩個弟子進行結業考試:外出一趟接一次趕屍的活,順帶見見世面,保證日後如何都有手藝在身,不會輕易的餓死,同時也不至于和未來的媳婦差距太多,無法溝通。
“哼,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李青你不用說了,這些年我對他們太嬌慣了,搞得他們都有些不知人間煙火了。
不說和你相比,就是和四目師弟的徒弟家樂比都差了一大截,我這次出去,除了帶他們學一門不會餓死的手藝,也有讓他們吃吃苦的意思,眼界不夠開闊,終究是個大禍害,等這次回來就讓他們出師吧!”
看着煞氣騰騰的九叔,李青知道,這會九叔是真被氣着了,不過也确實正視起了秋生文才這師兄弟倆的缺陷,想要通過外出的磨砺開拓他們的視野,增廣他們的心兇與理想。
“既然九叔你下定了決心,那我就不在阻攔了,九叔你放心,你不在的日子裡旁的我不敢說,這任家鎮的安穩我李青在這一肩扛了,你走時這任家鎮什麼樣,回來的時候這任家鎮隻會更好。”
用了七千大洋開道,打通了諸多奇筋中,串聯了四肢、腰胯、前兇、脊柱、頭顱等九條奇筋的李青,是真有本事說這個話。
若是在給他足夠的資源與時間,打通了小諸天之數的奇筋,縱然九叔更進一步,都未必能是他的對手。
當然,戰力上的相持與境界并無關系,道基中期的九叔隻要不亂來,在活上一甲子,壽成百歲很輕松。
可李青若是不能踏足丹道,縱然現在就停手不在用拳法刀招殺敵,待到四十歲氣皿滑落之後,即使大補不斷,也就是八十歲左右的壽數。
“我信你,這一趟我隻接一個客戶,還是一個短途,最多半個多月至一個月,我就能回來,我前天以壽數為籌碼算過一卦,不出意外的這個月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不過若是我的卦象因為風水局幹擾變的不準,這個月裡有了大災降臨,真的到了事不可為的那一步,李七,答應我,先保全自己為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非是天生的天煞孤星未必就沒辦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