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呢，餘老闆，你看看這把刀合不合适。”肖文把刀拿出來，給餘老闆看。
“這……”餘老闆看到這把刀，頓時呆滞了一下。
自己的刀，走的時候挺大的，怎麼……怎麼變小了？
他覺得可能是肖文弄錯了，“小溫，是不是弄錯了？這把刀不是我當時看上的那一把啊？”
“不會啊。”肖文一臉無辜，“餘老闆，磨刀開鋒的時候，多了點耗損。的确是變小了一點不假，但是真的不影響使用啊。”
磨刀的時候耗損？一下子耗損了四分之三？
餘老闆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肖文這個理由，簡直太蹩腳了，他覺得一定是肖文把自己的刀給換了。
不死心的，“小溫啊，我記得我那把刀，大了很多……”
“也沒大很多啊，餘老闆，這就是你要的那把。”肖文一口咬定就是餘老闆看上的那口刀。
“那……好吧。”餘老闆無奈的盯了肖文一眼。
這把刀畢竟是免費的，洪老闆不收他的錢，因此餘老闆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了。
内心暗暗懷疑是不是洪老闆故意讓肖文給自己換了一把小的。
他覺得肖文肯定沒那勇氣，所以是洪老闆讓肖文換過的可能居多。畢竟大刀小刀，光是材料，成本就差了一截。
心裡暗罵洪老闆小氣，口中卻道：“這一把就這一把吧。”
從肖文手裡把刀接過來，随口道：“替我謝謝洪老闆，我就不去和他道别了。”
餘老闆心裡有氣，臨走的時候，也不願專門去見洪老闆了。
“好的，餘老闆，您慢走。”肖文答應。
結果餘老闆走了沒多久，洪老闆和小趙黑着臉走過來了。
“小溫，就是你，過來一下。”
小趙木無表情的伸手向肖文一指，說話的語氣很生硬。
肖文心裡一陣不安：莫非鋼材被發現了？
硬着頭皮走過去，“老闆，找我有什麼事？”
洪老闆沉着臉責問，“小溫，你說，倉庫裡面那塊鋼闆，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是我搞出來的啊。”肖文也沒想隐瞞。
洪老闆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肖文竟然答應的這麼爽快，但緊跟着卻是勃然大怒。
他也不管肖文是怎麼把鋼闆變小的，大聲吼道：“兩米乘以三米的鋼闆，你知道多少錢嗎？你知道這一塊大鋼闆，能造多少把刀嗎？你卻把它毀了，你知道給我造成的損失有多大嗎？”
“老闆……”肖文想要解釋。
洪老闆伸手向工廠外面一指，“滾！”
肖文本來還想解釋呢，一看這架勢，不由也惱了。眼下可不比在得月，他想跟人學廚藝，别人罵他，他還勉強能忍。
但現在，又不需要跟人學習任何東西，為什麼還要忍？
讓我走是吧，走就走，回頭你别後悔。
雖說鋼闆被敲小了不假，但是那塊鋼闆，從一塊普通的鋼闆，變成了真正的百煉精鋼，肖文覺得，變小了之後的鋼闆價值，肯定能超過之前那塊大鋼闆的價值。
盡管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變小了之後的鋼闆，究竟有哪些具體的好處。
當下直接一轉頭，毫不猶豫的向工廠外面走。
剛面試的工作，工作了才一上午，各種事情都沒做熟練呢，結果就被人開了。
肖文心裡有點不甘，但不甘又能怎麼樣？
回去再找一個鋼鐵制品公司吧。
話說肖文這邊剛走，就有人招呼洪老闆，“洪軍，忙什麼呢？”
洪軍洪老闆回頭一看，便笑道：“姐夫，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來人正是洪老闆的姐夫，在白島軍工工作的技術員崔征，四十多歲，外表看起來挺斯文的。
“唉！别提了。”崔征一臉愁緒，歎了口氣，“小日本又限制對咱們出口鋼材了，估計是要對鋼材漲價，現在軍工裡面，沒有好鋼，連一把好一點的三棱刺都造不出來了。”
“不是吧？小日本又要搞事了？”洪老闆随口道。
如今好的鋼材，都要靠進口，做這個行業的洪老闆心裡其實十分清楚。
稍微好一點的鋼鐵制品，就算是切菜刀，都要用進口鋼材。
國内自己生産的鋼材，根本不合格。
而鋼材進口的國家，主要就是日本。
“我正郁悶着呢。”崔征一臉消沉的樣子，“走，洪軍，到你辦公室坐坐，我記得你放了幾種好茶來着。”
洪軍一笑，轉頭吩咐小趙，“小趙，你去把弄壞的那塊鋼切了，看看能不能做成兩把刀。”
弄壞的鋼材，當然是指被肖文弄的變小的鋼材。雖然隻剩一小塊了不假，洪老闆卻一點也不願浪費。
“好的，老闆，我馬上就去。”小趙答應着離開。
“姐夫，走，喝點茶解悶。”洪軍回過頭來招呼崔征。
兩個人就去洪軍的辦公室喝茶，邊喝茶邊聊天，說的大概都是一些鋼鐵業裡面的事情。
正說着，小趙突然滿頭大汗的闖進來了，“老闆，不好了。”
“怎麼回事？”喝茶的洪軍擡起頭來，倒是很鎮定。
小趙苦笑道：“老闆，還是你過去看看吧，那塊鋼闆，雖然很小，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管我怎麼切，就是不熔化。”
“什麼？不熔化？”洪軍難以置信的，“不可能吧？咱們的火焰切割溫度，至少有三千多度，一塊鋼闆，怎麼可能切割不下來？”
“是真的切割不下來，老闆。”小趙急了，“我燒了很久了，鋼闆就是不熔化。”
技術員崔征突然問，“你有沒有試着加大進氧量？”
所謂的火焰切割機，用來切割鋼闆的，使用的就是氧氣和液化石油氣，利用液化石油氣的燃燒形成高溫，将鋼闆融化，切割下來。
增加進氧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火焰的溫度。
“有啊。”小趙認識崔征，知道是洪老闆的姐夫，軍工的研究員。
“那就怪了。”崔征似乎不信，“鋼的熔點，最高才不過一千五百度，還有三千度的火焰切割機切不下來的鋼闆？是不是你底火太小了，進氧量加了之後依舊不夠？”
“不是。”小趙搖頭，苦笑道：“崔技術員，我做這個行業也很久了，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誤。真的是那塊鋼闆熔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