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溫僖貴妃傳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午睡旖旎系情絲牽

溫僖貴妃傳 李叙桦 2316 2024-01-31 01:01

  佟貴妃覺得她這話一味奉承的沒意思,隻甩手道:“行了,快退下罷。”

  容悅福了福,才不疾不徐地出了承乾宮,上了步攆,待回到永壽宮,早累的脫了鞋子,一頭撲在炕上。

  春早原留在宮中教小宮女太監們規矩,見此忙下去預備玫瑰蜂蜜香茶和點心來,容悅焦渴,飲了一海方罷。

  和萱取來軟綢衫子,說道:“禦膳房的例菜早涼了,春早打發人去熱了,主子且吃兩塊點心墊墊,把衣裳換了罷,走這一圈都汗濕了。”

  容悅沒好氣地換了衣裳,解了發髻通開,一面往碧紗櫥去:“我乏得很,待會子不要叫我,左右下午是打死不肯出門的。”

  和萱捂嘴笑道:“主子又說笑話,若萬歲爺翻了您的牌子,您也不去不成?”

  容悅聽到這話就想起端嫔、德嫔和衛良莳來,煩躁地翻身向裡,半晌方憤憤道:“皇上後宮裡有三千粉黛,怎會連着翻我的牌子……後宮自然要雨露均沾的,我一無冷香,二無巧笑,又沒福氣叫皇上禦賜牌匾給我……”

  半晌隻覺微風拂面,想必是和萱在旁打扇,容悅原有些疲倦,索性掩口打了個呵欠翻了個身繼續睡覺,鼻端卻聞及脈脈清冽香氣,隻笑出聲來:“我才說香,你倒熏起……”

  一個‘起’字尚未落地,她已唬地睜開眼來,果然見一個穿着寶藍色行龍暗花緞袍的男子笑吟吟望着自己,不是皇帝又是誰?

  容悅慌了神,又賭氣般撐起手臂托腮斜躺在床上道:“皇上怎麼來了……吓了奴才一跳。”

  皇帝将手指比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面擡鼻聞着氣味,容悅怕是自己未曾梳洗故而有汗味,問話的語氣中也有些不安:“皇上聞什麼?”

  皇帝一本正經說道:“你竟沒聞到,好大一股醋味兒,莫不是你午膳吃了餃子。”

  容悅才知他打趣自個兒,隻嬌嗔一聲打在他兇膛上,轉身倚回水綠色軟枕上裝睡。

  皇帝索性靠過來,半個身子歪在床上,輕撫着她垂落肩頭的發絲道:“你若想要,朕也給你寫塊匾?”

  容悅睜開眼睛,轉過身來,環抱住他,瞧着他清明寵溺的眼波,心卻一點點軟下來,半晌悠悠道:“皇上有這個心就好了,我才不要那虛名,白白惹人忌憚呢。”

  皇帝揉着她肩頭,輕笑搖頭。

  本就酷暑,皇帝身上又熱,二人靠在一起才一會兒,便覺火燒一般,好在床上鋪着涼簟,容悅從床頭多寶閣裡摸了一把纨扇輕輕打着,問道:“皇上怎麼來了?可用過午膳了?”

  皇帝見此,索性脫了鞋子也躺在炕上道:“用了午膳,想着散散便過來了。”

  容悅點頭,瞧了眼窗外,見日影正中,好在這屋檐前種了兩樹梧桐遮陰,才添涼意,于是道:“外頭曬着,皇上不如在這裡歇午覺罷。”

  說罷見皇帝閉着雙目,似乎默認,想着那衣裳穿在身上豈不難受,便跪在一側替他去解紐子,待解到第三粒紐扣,卻見他疏忽睜開眼來,眸色深如幽潭,容悅還未開口,已覺天旋地轉,被他翻身壓下。

  這一覺好睡,隐約聽到西洋自鳴鐘響了五六下,一睜眼周圍暗沉沉的,似已擦黑,容悅隻懶懶伸出玉臂撩開簾子,聲音慵懶而妩媚:“什麼時辰了?”

  和萱原守在窗下做針線,忙上前答:“回格格,是酉時了呢。”

  容悅坐起了身,身上蓋着的繭綢薄衾滑落,露出光潔身軀,她忙拾起錦被遮掩,思及午間旖旎,少不得又笑出聲。

  和萱挽起帳簾,見主子隻把頭埋在軟枕裡笑,隻摸不着頭腦。

  那邊春早聞聲端了銅盆軟巾進來,見此望向和萱,和萱也莫名其妙。

  春早不再多想,将銅盆放下,往六折檀木錾花嵌玉石屏風上取了絲袍為她穿上,笑問:“格格餓不餓?萬歲爺未正時分便匆匆走了,見主子睡的香,叮囑咱們不叫醒您。”

  容悅扣上紐子,把頭發撥在一側梳理着,不經意間見枕頭外側一角明黃布绫,她心頭微詫,拽着腳一拉,原是明黃绫子包裹着一本書,正是那本禦筆題詩的遊記,因夜裡孤枕常睡不着,她才把這本書放在枕畔,竟一時大意忘了收起來。

  方才皇帝睡在外側,也不知被他瞧見沒有,若是瞧見了,又要得他取笑。

  容悅胡亂想着,邁下床去。

  春早自去收拾床鋪,容悅坐在鏡奁前由和萱通發,無聊間起了頑心,分了一小撮秀發在指尖纏着,不知想起什麼又是嬌笑不斷。

  和萱為她松松绾了個缵兒,方想起一事來:“萬歲爺走時說,您想要取什麼名兒,總要想好了,萬歲爺才好落筆。”

  容悅自然知道這話的意思,隻覺自己到底是多心了,皇帝待她定然也是有心的,想到這,自去吃飯。

  漱口罷,取來做了一半的針線來縫着。

  和萱見此,上前說道:“萬歲爺囑咐了,您吃了飯還是往外頭散散的好,不然仔細積食,主子何不往廊下觀雀去?”

  容悅知道皇帝素來重視保養之道,想想也有道理,趿鞋出了門,取了小銀壺為一對畫眉添水,逗那鳥兒啼鳴。

  不多時見春早穿過走廊過來,福了福才打開手中提盒,取出一碗藥來。

  晝寝之事已不相宜,更何況還有記檔之事,容悅也願皇帝不要派遣人知會敬事房,隻接過藥來飲了,因有皇帝寵愛,心中甜蜜,似乎那藥也不甚苦似的。

  接下來幾日謹慎小心,才發覺自己實則擔心過了頭,她受寵愛雖盛,但這宮中最炙手可熱的談資,卻另有其人。

  當宜嫔跟她說起那人時,容悅倒也對那人出乎意料。

  “這麼說安嫔是複寵了?”容悅用帕子掩口,拿銀釺挑了一塊西瓜送入口中緩緩咀嚼咽下,方問宜嫔道。

  宜嫔笑着說話,仿佛在說一樁趣聞:“可不是?皇帝一連兩次翻了她牌子,這回去瀛台避暑還隻帶了她、僖嫔與榮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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