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做好晚餐，坐在窗邊，遙望夜景。

　　每一座城市都有獨特的符号，随處可見的便利店和咖啡廳，縱橫交錯的地鐵線，便是這座城市的其中一組符号。

　　一個人留戀一座城市卻不是因為這些符号，而是和另外一個人分享這些符号的過程。

　　他開始留戀這座城市。

　　嗡嗡。

　　“FFF，在幹嘛？
”

　　“想一個喜歡抽風的生物。
”李牧笑。

　　“今天才抽風一次。
”

　　“所以我想你？
”

　　“FF，你自己說的。
”

　　“嗯。
”

　　“以前不是一直否認？
”

　　“現在開始不一樣。
”

　　“FF，為什麼？
”

　　“不知道。
”

　　“哼，就不會說喜歡？
”

　　“不能随便說。
”

　　“明明承認過。
”

　　“承認是承認，說出來就不一樣。
”

　　“不懂你，笨蛋。
”

　　“這樣才有趣。
”李牧說。

　　“問個事情。
”

　　“什麼？
”

　　“假如你朋友不讓你喜歡我，會怎麼做？
”

　　“用中指搓他腦門一百次。
”

　　“不許開玩笑。
”

　　“誰都不能阻止我喜歡誰，包括我自己。
”李牧笑。

　　“……真的？
”

　　“嗯。
”

　　“那就好，FF。
”

　　“你呢？
”

　　“一樣。
”

　　“學我？
”

　　“沒有，但我們做的事情是不是不正常？
”

　　“嗯。
”李牧承認。

　　他和K做的事情很不正常，不過那又怎樣，一個人難道必須做正常的事情？

　　“想和你一起飛到月球上，那樣沒有人可以找到我們，也沒有人可以看到我們。
”

　　“但是沒有空氣和食物。
”

　　“不懂浪漫的笨蛋！
”

　　“和你一起餓死的話，也可以。
”

　　“FF，這還差不多。
”

　　“與其看電影，不如去遊樂園怎麼樣？
或者，兩個人一起去旅行？
”

　　“遊樂園？
旅行肯定不可以，唉。
”

　　“怕我吃了你？
”

　　“上次就差點被你吃掉。
”

　　“誰讓你那麼可愛？
”

　　“FF，天生的。
”

　　“自戀也是？
”

　　“明明是自信。
”

　　“有些晚了，不睡覺？
”

　　“FF，還不困，想給你打電話。
”

　　嗡嗡。

　　手機屏幕上顯示一個英文字母K。

　　“不是才聽過聲音？
”李牧說。

　　“不夠，FFF。
”

　　“那就多聽點，要不要給你唱歌？
”

　　“想讓我笑？
”

　　“喂，明明很有感情。
”

　　“搞笑的情感很豐富。
”

　　“那也不錯。
”

　　“哼，不過真的對我一點都不好奇？
“

　　“很好奇。
”

　　“那怎麼不問？
”

　　“國王十字車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

　　“哈利波特？
”

　　“可以看見的時候，終究可以看到。
”

　　“知道了，FFF”

　　“你呢？
對我不好奇？
”

　　“很好奇，FFF，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想知道你有什麼樣的朋友，想知道你曾經生活的地方，也想知道你的愛好和興趣，對于你的一切，統統想知道。
”

　　“要是全說出來，恐怕要說上一輩子，中間還不能上廁所。
”

　　“那就慢慢告訴我。
”

　　“嗯，那你要陪我一輩子。
”

　　“FFF，陪你這麼久，沒有獎勵？
”

　　“獎勵之吻？
”李牧壞笑。

　　“才不要，你的嘴一點都不好吃。
”

　　“你的很好吃。
”

　　“有沒有吃過别人的嘴唇？
”

　　“你的是最後一個。
”李牧擦了擦虛汗。

　　“哼，那就是有。
”

　　“我是一個成年人。
”

　　“看出來了，似乎有些熟練。
”

　　“吹口琴練出來的。
”

　　“……我的嘴是口琴？
”

　　“是草莓冰淇淋，上面還有一點檸檬香。
”

　　“壞蛋。
”

　　哒哒哒。

　　“又是那個瘋子？
”是T的聲音。

　　“嗯，FFF。
”

　　“他有那麼好？
你們才認識多久？
”

　　“你不懂。
”

　　“……他是騙子怎麼辦？
”

　　“被騙。
”K似乎得到了李牧的真傳。

　　李牧聽到之後，心中不由甜蜜。

　　“怎麼這麼固執？
”

　　“天生的。
”

　　“啊！
啊！
Crazy！
”

　　“快去睡覺，一會到你房間。
”

　　“Ok，快點來。
”

　　哒哒哒。

　　“沒關系？
”李牧問。

　　“FF，嗯，她其實很好。
”

　　“我知道。
”

　　“對她能稍微好點？
”

　　“不能。
”

　　“喂，她是我朋友。
”

　　“那也一樣。
”

　　“真是的，不過很開心，FFF。
”

　　“為什麼？
”

　　“不告訴你，FFF。
”K說。

　　“不用去房間？
”

　　“正在去，想起那天晚上。
”

　　“那天晚上？
”

　　“FF，你不是抱了我？
”

　　“你還哭了。
”

　　“那是口水。
”

　　“身體很柔軟。
”

　　“……那是和男人，第一次抱在床上。
”K低聲。

　　“要不要第二次？
”

　　“才不要。
”

　　“總會有那一天。
”

　　“哼，我們才認識多久。
”

　　“一千年？
”

　　“那是感覺，真實情況是連一百天都不到。
”

　　“有道理。
”

　　“FF，不過相信感覺就對了。
”

　　“我一直相信感覺。
”

　　“那就等着，會有那麼一天。
”

　　“抱你在床上？
”

　　“……總是想壞壞的東西。
”K哼了一聲。

　　“可能是那個電影的緣故。
”

　　“其實很害怕。
”

　　“怕我吃了你？
”

　　“不是，怕有一天我們不能在一起。
”

　　“怎麼會？
”

　　“或許會有很多人會阻止我們。
”

　　“不是說過。
”

　　“什麼？
”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包括我自己，就算你去了哪裡，我也會去找你。
”

　　“FF，天空之下的所有小徑？
”

　　“在那裡等我就可以。
”

　　“知道了，我要進房間了，FFFF”

　　“她也在？
”

　　“我當然在，瘋子。
”T的聲音。

　　“母猩猩，你還是快睡覺吧。
”

　　“睡覺？
嘿嘿，我要摟着她睡覺。
”

　　“沒有，隻是在這裡呆一會。
”K急忙解釋。

　　“是不是嫉妒我？
Crazy_man。
”

　　“我怎麼會嫉妒一隻母猩猩？
不要忘了，你是母的！
”李牧咬牙。

　　雖然T是女人，但不知為何，他的心髒就像灑了醋。

　　“那又怎麼樣？
抱着她的人是我，Do_you_know？
”T肆無忌憚。

　　“幹嘛？
不要抱的這麼緊。
”K說。

　　“抱？
嘿，我可做過比抱還要有趣的事情。
”李牧說完，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What？
你說什麼！
你對她做了什麼？
”

　　“什麼都沒做，你們都别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