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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韓娛之秘密訊息 吾熊 6315 2024-01-31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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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大二的七月份起,直到第二年的一月,多崎作雖然活着,但腦中隻考慮了死這一件事。
這期間盡管他迎來了二十歲生日,但這個日子卻沒有什麼特别的意義。
接下來的每一天,對他來說,結束自己生命比什麼都要來的自然而理所應當。
然而,到底最終為什麼沒踏出那最後的一步呢,理由至今未明。
明明那時候的自己能夠輕輕松松跨過生死間的門檻,死可比生吞雞蛋還要來的容易得多。

  也許作最終沒有實際嘗試自殺,是因為對死的欲念太過強烈而純粹,心裡反倒想不出與之相符的自殺方式。
具體方式倒不如說是無關緊要的。
要是當時在他伸手所及之處,有扇通往死之門的話,作定會毫不猶疑的把它推開,完全無需考慮,就如同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一般順理成章。
但不知幸與不幸,當時他的身邊,并沒有那樣的一扇門。

  多崎作時常會想,也許那個時候自己死了就好了。
那樣的話,對自己而言,現在身處的這一世界也就不複存在了。
現在自己身處的世界不再存在,現在自己所視作現實之物也不再所有。
就如同對這個世界來說,我消失了一樣――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也不存在了。
這可實在是件魅惑之事。

  但同時,作也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那個時期的自己會不由自主地離死那般相近?
就算事出有因,但那份對死的迷戀與憧憬為什麼有如此的吸引力,萦繞籠罩他長達半年之久?
籠罩――沒錯,這正是切合的表達。
好比聖經裡的人物被巨鲸所吞噬,在鲸腹中苟延殘喘一般,作堕入了“死”這一胃袋裡,陷入黑暗的空洞中慘淡地渡得無盡頭的日子。

  那段日子,作像是夢遊病患,又像是已死之人卻意識不到自己已死這一事實。
太陽升起便睜開眼,刷牙、穿上手邊的衣服、乘電車去學校、在課上記筆記。
就像台風來襲時行人會緊緊抓牢路燈一樣,作僅僅依照着日程表機械地行動着。
如無必要,他不向任何人開口說話,晚上回到一個人住的房間後,就倚着牆坐在地上,一個勁地想着死或是生的欠缺。
在他面前,晦暗的深淵張着巨大的裂口,直通到地球核心。
那裡所見得到的隻有空虛化作的旋渦狀厚厚雲層,所聽得見的唯有壓迫至鼓膜的深邃的沉默。

  不考慮死的時候,他就什麼都不想。
不考慮任何事,其實也并不是件那麼難的事。
不看報紙,不聽音樂,就連**也感覺不到。
世上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關在房間裡累了的話,就外出漫無目的地漫步。
或是走到車站坐在長椅上,呆呆地望着電車的發車。

  作每天早上沖澡,仔細洗幹淨頭發,一周洗兩次衣服。
清潔也是他所牢牢抓住的柱子之一。
洗衣服、洗澡、刷牙。
吃的方面,他幾乎不怎麼在意。
中飯在大學的食堂解決,之後就基本不怎麼正經吃飯了。
感覺到餓了,就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蘋果和蔬菜來啃。
要麼就直接啃白面包,就着直接從紙盒裡喝的牛奶。
到了該睡的點,便像喝藥一般倒出一小杯威士忌來喝。
所幸作的酒量很弱,少量的威士忌就能輕易讓他沉入睡意。
那個時候的他,一個夢都未曾夢到過。
就算夢到了,也隻是從漂浮的一頭,順着意識的斜面光滑地滑向一片空虛的領域。

  把多崎作推向死那端的緣由其實很清楚。
某一天,作曾經交往甚密的四個朋友忽然對他說,我們大家不想再與你見面,也不願再跟你說話。
那樣的幹脆而不帶轉圜的餘地,又那樣的突如其來。
而這種決絕的通告,卻沒有分毫與之相應的理由與解釋。

  他們四人和作是高中時代的至友,而且作現今離開了故鄉,到東京來上大學。
所以直到被小團體驅逐出去為止,并沒有發生過任何沖突。
即便在路上偶遇也從沒有過拘謹或不快。
但這些充其量不過情理上的安慰。
作離那四人漸行漸遠,他心中的痛楚也被不斷擴大,不斷逼向崩潰的邊緣。
疏遠與孤獨像是變成了延綿幾百公裡的電線,被一台無形的巨大絞車緊緊地攪動着。
通過這條被拉緊的電線,不分日夜的傳送來難以辨聽的留言。
那寸斷的聲響像是穿過樹林間的猛烈疾風一般,一陣一陣的刺激着作的耳膜。

  他們五人在名古屋市郊外的一所公立高中讀書,被分在了同一個班級,。
其中男的占三人女的占兩人。
高一的夏天,一同做志願活動從而成了朋友,之後就算被分到不同班級但一如既往的親密無間,作為一個親近的小團體存續了下來。
志願活動是學校要求的暑假社會實踐,但達到規定的時間之後,他們一組人仍舊按照自己的意願自發的繼續了下去。

  義務活動之外,到了休息日他們或是一同去遠足,或是去打網球,還一起遊泳一直遊到了知多半島,或是聚集在一個人家裡一起做考前複習。
還有就是(這其實是最多的情況)大家夥兒随便選個地方,聚在一起聊天聊個沒完。
即使從未特意定過主題來讨論,他們之間聊的話題怎麼聊都聊不盡。

  他們五人的相遇純粹是偶然的發展。
志願者活動的課題有幾種選擇,其中一個是把跟不上學校進度的小學生(大多是拒絕上學的孩子們)聚集在一起,幫忙給他們課外補習。
在那個天主教教會學校中,35人的班級裡,選擇了這個項目的隻有他們5個人。
在名古屋市郊外的三日夏令營裡,他們和孩子們一下子成了好朋友。

  夏令營幫忙之餘,空閑時他們打開心扉交談起來,明白了各自的想法與個性,不僅談及自己的理想,就連自己的問題也無保留的向對方坦白。
那個夏天結束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感受到“自己,在正确的地方,結識到了正确的友人”,這份協調――自己需要其他的四個人,自己也被他們四人所需要着,很像無心插柳卻幸運成功的化學實驗,即使用同樣的材料,做盡精密的準備,大概也再不會得出同樣的結果。

  從那之後,他們一個月的兩個周末會去幫忙補習,教孩子們學習,給他們讀書,和他們一起做運動。
又或是在院子裡除草,給房子重新漆塗料,修補孩子們的玩具。
這樣的活動持續了兩年半,直到他們高中畢業。

  隻是這種三男兩女的組合,從一開始便包含着些許不安定的危險因素。
要是其中的兩對男女組成戀人的話,一個人便會多餘出來,這種可能性一直是萦繞他們心頭的一片陰雲。
但現實中,并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就連會發生這種事的迹象都無處尋迹。

  也不知是不是偶然,他們五人都是住在大城市郊外,來自中上層階級家庭的孩子。
父母都是所謂的“團塊一代”,父親不是專業人士,便是就職于一流企業的。
在孩子的教育上也舍得花錢,家庭至少也表面看上去平和安穩,也沒有人的父母離婚,母親大多也是家庭主婦。
他們所在的學校是所謂的重點學校,成績水準總體也很高。
說到生活環境,比起不同點,他們五人之中的共同點要多得多。

  而且,除去多崎作,其餘四人還湊巧有個小小的共同點:名字中都包含顔色。
兩個男生的姓氏是赤松和青海,兩個女生的姓氏是白根和黑野。
隻有多崎一人的姓與色彩無緣。
從一開始,多崎就因為這件事感到過微妙的疏遠感。
當然他很清楚,名字裡帶不帶顔色跟人的性格毫無關聯。
隻是他一直以來為此覺得遺憾,出乎自己意料的是逐漸因為這樣自己竟感到些許受傷。
其他四人都馬上自然而然地用顔色來稱呼對方,“紅”“青”“白”“黑”。
隻有他被繼續叫做“作”。
作曾經不止一次的認真考慮過,要是自己的名字中也帶顔色就好了,明明那樣的話一切就都完美了。

  紅的成績極為的優異,盡管看上去沒怎麼用心學習,但所有科目成績都是頂尖。
但他并不因此心高氣傲,反而凡事都後退一步來配合周圍其他人,簡直是因為自己的聰明而覺得羞愧一般。
不過嗎,就像小個子常被人認為個性固執那樣(最後他身高也沒超過160cm),紅做事一旦決定了,即便是些許細微之處也不肯輕易退讓。
對于那些毫無道理的規定和無能的老師,他常常會較真的對着幹。
天性不服輸的紅,要是打網球輸了心情就會變得很差,雖說不至于輸了之後非常失态,但嘴上可頗多不滿。
其他的四人覺得他的急性子有趣,也常拿來取笑他,這樣他最後自己也不由得笑了出來。
紅的父親是名古屋大學經濟學系的教授。

  青是橄榄球部的前鋒,身材當然沒的說,高三時還當上了部長。
他肩膀比常人寬,兇肌又結實,額頭很高,嘴也生的大,鼻子也長得頗具分量。
青打起球來鬥志高漲,身上的傷就從未斷過。
雖說不擅長踏踏實實的勤學,但他性格爽快開朗,很受大家歡迎。
看人的時候喜歡直直的盯着對方的眼睛,跟人說話聲音頗有穿透力。
青的胃口大到令人吃驚,不論吃什麼看上去都實在津津有味得很。
說人壞話是他從不做的,看到人的臉立刻就能把它記住與名字對應起來。
他聽人說話很拿手,還很會總結别人的話。
作到現在還清晰記得,那個時候在橄榄球賽前和青他們一同組成圓圈,替他們鼓勁兒時的光景。

  青喊道:“你們聽着,接下來我們一定會赢,我們隻要要考慮怎麼去赢,怎麼赢得更多。
我們沒有輸這項選擇。
聽到沒有,輸這項選擇,我們沒有!

  “我們沒有!
”隊員們也大聲叫道,随後四散到球場各角落。

  但其實他們學校的橄榄球隊并沒有特别的強,青自己具有運動天分,是個強勁的對手,但全隊而言,水平不過中等水準。
輪到對手是私立高中用獎學金從全國吸引來的優秀強隊,常會不出意料地輸掉。
但隻要比賽一結束,青就不怎麼在意輸掉了的結果。
“重要的是想要赢的那份意志”,他常這麼說:“實際的人生中,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在赢啊,有赢的時候,就也會有輸的時候。

  “然後也會有下雨延期的時候。
”愛諷刺人的黑這麼揶揄道。

  青略帶感傷地搖了搖頭。
“你把橄榄球跟網球、棒球搞混了。
橄榄球下雨也不延期。

  “即使下雨也舉行比賽?
”白有些吃驚的問道。
對于一切運動,她都不具備相應的興趣和常識。

  “這是真的。
”紅用理所當然的語氣插進來一句:“橄榄球比賽不管雨下的多厲害,都不會中止,所以每年都有很多橄榄球運動員溺水身亡。

  “竟然這麼慘麼!
”白說道。

  “笨蛋,夠了。
這種話一聽就知道是玩笑吧。
”黑吃了一驚似得說。

  “雖說話扯遠了,”青說道:“我想說的是,能夠體面地輸掉也不失為是能力的一種。

  “所以說你每天就在努力做輸掉的練習”黑說道。

  白的臉端正的讓人聯想到日本古老的人偶,她的個子纖長,身材好的像模特兒一樣。
一頭長直的黑發十分有光澤。
正因為這樣,與人擦肩走過時,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她。
但印象裡,白似乎總把自己的美貌視作一種累贅。
她那一本正經的性格來說,不管是什麼隻要引起别人注意,她便很是苦惱。
盡管她彈的一手精妙絕倫的鋼琴,卻從未在陌生人面前展露過。
隻有在課外補習時,耐心地教孩子們彈鋼琴的白看是去才是最幸福的。
那樣開朗而又悠然的白,作從未在别處看到過。
白曾說過:有幾個孩子雖然不善于學校的課程,但很有音樂的天賦,這樣白白埋沒實在可惜。
但學校隻有一台近乎古董一般的教學鋼琴,所以成員五個人為了買一架新的鋼琴,熱忱地投入到募集款項去了。
暑假的時候,全員都去打了工。
也拜訪了樂器店征求過幫助,在成為高三生的那個春天,大家的努力之下,成功買下了一架三角鋼琴。
最終,他們勤懇的志願者服務受到社會關注,就連報紙上都有報道過。

  平日裡白雖然沉默寡言,但很喜歡動物,一提到貓和狗的話題,她的神情一下子就變了,熱切地聊個不停。
雖然她本人說過夢想是成為獸醫,但作實在無法想象白手拿鋒利的手術刀,劃開拉布拉多犬的肚子;把手伸進馬的**時的情景。
要是去專業學校學習的話,這樣的實習是理所當然的。
她的父親在名古屋市内經營着一家婦産科醫院。

  要說黑的相貌的話,十個人中算是中等偏上的位置。
但她的表情生動,為人親切很招人喜歡。
黑的體型略微偏大些,身上肉鼓鼓的很可愛,16歲的時候****已經明顯發育了。
她個性獨立又堅韌,說話很快,腦子轉的也一般快。
盡管文科的成績很出色,但數學和物理就慘得多了。
雖然她父親在名古屋市内開有一家稅務事務所,但感覺黑将來一點兒也幫不上忙。
作那時候常常教她做數學作業。
雖說黑時常嘴上諷刺人地厲害,但她的爽朗的幽默感讓人與她聊天覺得又愉快又興奮。
黑還是熱心的讀書家,一隻手裡一直拿着本書在讀。

  白和黑在初中時也是同班,在五人組成小團體之前,她們就已經很熟知對方了。
她們二人并列站在一起時,很稱的上是一道靓麗的風景。
一個是有藝術天分,但性格沉靜的絕等美人,另一個是聰慧而好諷刺人的喜劇演員。
這樣一個組合實在是獨一無二又具有魅力。

  這樣說來的話,在小團體中隻有多崎作一個沒有什麼說得出的特征或個性。
成績也就中上的水準。
雖說對于學習本身也并沒有多大興趣,不過是在上課時專注地用心聽課,課後也不忘做最基本的預習複習而已。
從小開始,就不知怎麼的養成了這種習慣,就像吃飯前一定會洗手,吃完飯後一定會刷牙一樣。
所以就算成績做不到優異地讓人矚目,但無論哪門科目都能輕松地合格通過。
隻要成績沒太大問題,他的父母也是不會多指手畫腳的類型,也不做給他找家教輔導這種事。

  作雖然不讨厭運動,但并不加入運動社團積極地參加活動,隻是和家人、朋友們不時去打網球;不時地去滑雪;不時地去遊泳。
僅止于這種程度罷了。
長相是端正的,盡管時常被人誇獎,但那也隻不過是在“沒什麼特别破綻”範疇中。
他自己看着鏡子的臉時,時常會感覺到一種無可救藥的乏味。
對于藝術也并無任何特别的關心,也沒什麼說的上的愛好和才能。
其實還嘴上很笨拙,時常會臉紅,還不善交際,和沒見過面的人相處就會很不知所措。

  硬要說的話,他的特點恐怕是在五人之中家裡最富裕這一點,再加上他姨媽是專業的女演員,雖然為人低調但也好歹有點名氣,廣為人知。
但就他個人而言,并沒什麼值得誇耀、或是能夠示于人前的稱得上特點的東西。
至少他自己一點都沒那麼覺得。
自己的一切都是平庸的。
或是說顔色稀薄。

  隻有一個能稱為愛好的東西,是多崎作比什麼都要喜歡凝視鐵道車站。
原因并不清楚,但從記事起直到現在,他自始至終對鐵道着迷至深。
不論是新幹線的巨大的車站,田間小的單軌車站,還是注重實用的貨物集中車站,隻要是鐵道站,對他來說就夠了。
與車站有關的一切都強烈地吸引着他。

  雖然小的時候是同大家一樣喜歡上鐵道模型,但他真正感興趣的是,并不是制造精良的車輛和汽車,不是交彙繁複漫無邊際的鐵軌,也不是精心設計的立體模型,而是作為陪襯放在那裡的車站的模型。
他喜歡看着電車發車經過車站,或是入站時緩緩的減下速度,正正好好停在站台前的情景。
想象着乘客們來來往往,聽着站内廣播和發車的鳴鈴聲,眼前浮現出站務員利落的動作。
現實與想象在腦中混雜交織在一起,有時甚至會因為太過興奮而身體發抖。
但是,自己這份對鐵道的癡迷,沒有辦法對身邊的人合乎情理地說明清楚。
而且,假使說明白了,結果也是别人會覺得自己是個奇怪的孩子。
作也曾覺得自己身上說不定有些說不清楚的扭曲的地方。

  盡管沒什麼突出的個性或特點、盡管一直傾向于把中庸當成志向,但自己身上好像總有着些,與周圍人格格不入,偏向不正常的一部分。
這種矛盾的自我認識,從少年時代起直到36歲的現在,在人生的各處一直給他帶來困擾與混沌。

  作常常想不出,自己能夠加入那個好友圈子的理由。
自己真的對他們來說是必須的麼?
要是自己不在,他們難道不是能毫無顧忌地相處得更愉快麼?
現在的他們隻是沒注意到這一點,等到他們意識到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吧。
多崎作越想越不解。
尋求自身的價值,很像給沒有度量單位的物質稱重。

  但除他之外的四人,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些事。
在作看來,他們都是從心底喜歡五人團體聚在一起,共同行動的。
這一定要他們五個人不可,不能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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