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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殘酷的真相,心碎(精,精彩,必看)

婚入心扉 愛吃肉的妖菁 5427 2024-01-31 01:01

  傅臻沒有說話。

  葉暖轉過身,想要拉開次卧的門,可她還沒邁出步伐,一隻手臂便橫穿過她,擋在了門前。

  他的聲音,如雷貫耳地從後頭傳了過來。

  “葉暖,在我放開之前,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她沒有動,杵在那就連回頭都沒有,也不知道究竟過了有多久,他才收回了手,擡步離開償。

  如果,他一輩子都不放開,是不是就代表着,她這一輩子都必須與他糾纏不休?

  他憑什麼束縛住她?憑那一份結婚證麼撄?

  放在身側的手握緊成了拳頭,她推開門走進去,之後,家庭醫生過來想要給她看看,到底還是被她趕了出去。

  翌日,她不出意外,發起了高燒。

  燒至了三十九度,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就連這個男人究竟什麼時候站在她的床邊,她也不知道。

  傅臻垂眸,她緊閉着雙眼,那頭發散落在枕頭,那張本就沒有什麼皿色的臉此時看上去更是憔悴得很,明明,她不過是發高燒而已,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看着她這一副模樣,突然内心有一種害怕會失去她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從何而來,一開始,他就是有目的接近她的,本以為,那些以為的感情是可以說收就能收得回來,可如今,他茫然了,找不到那個答案了。

  他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曾幾何時,這唇角總是會往上勾勒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每一次,他看見她笑,他也會忍不住心情愉悅起來,而如今,笑容從她的臉上消失了,剩下的,就隻有對他的滿滿的憎恨。

  這樣的結果,其實他是早就料定的,但當真實面對時,他卻發現來得太快了。

  如果不是白薇突然到來,他可能……還想繼續下去。

  她無意識地嘤咛了一聲,他驚鸷般收回手,随後,擡步走了出去。

  傭人就守在房前,他在出門前忍不住吩咐了幾句。

  “好好照顧她,讓醫生多觀察一下她的身體狀況,我回來的時候,她要好起來。”

  那旁邊的醫生連連應聲,他遲疑了半晌,才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待他走後不久,主卧的門悄然打開。

  白薇從裡頭走了出來,從昨晚開始,她就住在主卧裡了,而方才傅臻從次卧出來的一幕,她是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她望着樓梯的方向一臉的若有所思,傅臻臉上的神色,她看見了,這還是頭一回,她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見了除她以外對别人的關懷。

  那一個,視别人性命如草芥的男人。

  她的眉頭微蹙,她早該知道,從一開始,傅臻主動提出“葉暖”這個人時,她就應該察覺才對。心裡這麼想着,她便邁開步伐,朝着次卧走去。

  那幾個守門的傭人看見她要進去,是面有難色。

  “白小姐,先生吩咐過……”

  她擡眸瞟了眼,那幾個傭人立即噤了聲。

  推開門走進去,房間内,安靜得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她緩步地走過去,早在傅臻離開之前,他就讓醫生進來給葉暖打了退燒針,還挂着鹽水。想來,應該是昨天晚上淋了雨才會導緻發起了高燒的。

  在床前駐足,她看着床上的這個女人,很年輕,那臉上甚至還帶着幾分學生氣,也難怪,畢竟才二十歲,還是一個大學生。

  她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與床上的人相比,她倒是老了很多。

  她隻比傅臻小了一歲,仔細算一算,也是快三十的人了。

  男人,都喜歡年輕女人麼?就連傅臻都不例外麼?

  她就在旁邊坐了下來,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床上的人退燒了,意識也開始慢慢清醒過來。

  葉暖睜開眼睛,首先印入眼簾的,便是那坐在離床不遠的椅子上的白薇。

  白薇似乎發現了,她嘴角一勾,便緩緩開口。

  “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我把醫生喊進來嗎?”

  她用手肘支撐起身子,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白薇輕笑出聲,眼簾低垂。

  “昨天肯定吓到你了?但是,你應該能體諒我吧?我怕阿臻迷戀上你,必須用那樣的方式提醒他,也提醒你。”

  她說這番話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葉暖的心裡勾起了一抹冷笑,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她擡起頭,看着窗外的雨,因為還有一邊的門沒有關攏,有些許的水花濺了進來,濕了一地。

  葉暖這才發現,外面竟然又下雨了。

  白薇似乎對這樣的天氣早就見怪不怪了,對她來說,她每天都呆在屋子裡,外面是出太陽還是下大雨,都與她無關。

  她隻在乎,她自己的事。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嗎?”

  她也沒等她回應,就徑自地往下說。

  “我和阿臻,是在他十歲那年認識的。”

  她的背往後靠,每每想起那段往事,她都會很容易發惡夢。而每當這個時候,傅臻都會守在她的身邊,告訴她,她并不孤單。

  以前的傅臻很笨拙,他總是用各種方式哄她開心,隻要是她說的話,他都會去做,無一例外。

  “我不知道阿臻有沒有告訴過你,在他十歲那年,他曾經遭遇過一場綁架,而那場綁架,衆所周知,是他二媽所做的。”

  葉暖眉梢一跳,關于這件事,傅臻是跟她提起過的。

  她自然也明白,那段過往對傅臻來說,有着怎樣的意義。

  “你知道嗎?那場綁架案,他爸爸為了鍛煉他,沒有報警,也沒有讓任何人去救他,甚至,就連贖金都沒給。”

  葉暖的身子頓住,她看見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将窗門關攏。

  那雨水被隔絕在外,她擡起頭,看着窗外紛飛的雨花。

  “他爸爸不會知道,那個綁匪雖然是聽從了那個女人的吩咐才會把阿臻抓了去,但是,綁匪心懷不軌,他知道傅家家大業大,而且,阿臻還是傅父最看重的兒子,因此,他萌生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就是,假戲真做。反正,那個女人與阿臻媽媽争鬥,雖有意想毀了阿臻,但實際上卻并不敢這麼做,因為她怕,怕自己觸了傅父的底線。”

  “但是,這個綁匪并不怕這一些,他要傅父用錢來交換阿臻。傅父不肯,他便日日毆打阿臻,每一個落下的拳頭,都是往死裡打,那一些該用的不該用的,都用在了阿臻的身上。不過是短短的幾天,他便被虐待得不成人形,甚至,一直不敢阖眼。”

  她突然頓住,葉暖的心不由得揪緊。

  這些事,傅臻并沒有詳細告訴她,而如今,從這個女人的口中聽說,或許,她終于明白為什麼傅臻不肯說出來了。

  白薇轉過身,望着床上的她。

  “綁匪以為,傅父定會不忍自己的兒子被虐打,可傅父是鐵了心,綁匪惱怒,到了最後,便企圖對阿臻痛下毒手,要傅家沒有傅臻這麼一個人……”

  她合上眼,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況,她仍會禁不住全身的顫抖。

  因為,那不止是傅臻的一場惡夢,也是她的一場惡夢。

  他和她的命運,自那一天起,就注定要糾纏不休了。

  “最後的最後,是一個人救了他,那個人是綁匪九歲的女兒,她親眼目睹了所有事情的發生,她為了救阿臻,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那個人,就是我。”

  她睜開眼睛,清楚地在葉暖的眼瞳中看見了那一抹詫異。

  這件事,她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就連丁珏也不知道傅臻當初是怎麼得救的,反正,過程對那些人并不重要,他們看重的,是那個結果。

  而傅臻不一樣,他看重的,是那個過程。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也是唯一的一次殺人。阿臻得救以後,他便回了傅家,而我,被安頓在一座宅子裡,大概是因為這件事,之後我生了一場大病,病愈後,身子骨就變差了,隻能經常在屋子内養病,不再像正常人那樣生活在陽光底下。而我殺了人的事,并沒有人知道,因為,阿臻都擋了下來。”

  她停下,擡高手将散落在鬓間的碎發撥到耳後。

  “這個,就是我跟阿臻的故事。”

  葉暖坐在床上,聽着她這些話,心是墜至了谷底。

  “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是有什麼用意。”

  她笑,笑得漫不經心。

  “我不過是想要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努力,都插足不了我和阿臻之間的。我跟他經曆過的事,是你這輩子都不會懂的,那種生死與共,是刻骨銘心的。另外,雖然殘忍,我還是想要告訴你真相……”

  “阿臻會找上你,是因為我的緣故。”

  聞言,葉暖猛地擡起了頭。

  外頭明明還在下着大雨,卻有隐隐的光線從雲層裡透出來,穿過玻璃窗,擔了她滿滿的一肩。

  白薇背光而站,她隻能看見她的嘴巴在一張一合。

  “我的身子骨很差,日常生活都必須小心注意,阿臻非我不可,但傅家必須要有一個孫子來繼承皿脈與家業,阿臻想娶我,可是傅家不同意我這個病秧子嫁進傅家,因此,我便提議阿臻,讓他找一個女人,生一個孩子,繼承傅家的皿脈與家業。”

  她的話說至此,她若再不明白,就是一個徹底的白癡了。

  放在腿上的手攥成了拳頭,葉暖看着她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的一瞬間,傅臻的面靥在腦子裡一晃而過。

  沒有什麼,比這一刻所謂的“真相”更讓人覺得殘酷。

  她甯願像之前那樣,不明不白,最起碼,在她的認知裡,傅臻還是愛她的。然而,白薇的這一番話,卻是将之前的所有可能全盤推翻,甚至就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

  傅臻不愛她。

  傅臻從來都不曾愛過她。

  他當初接近她的真相,其實,就是看中了她,想讓她為他生一個孩子。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要一個孩子。

  白薇不能生孩子,所以,他便找上了她。

  他為了讓她妥協,不惜毀掉了葉家,害死了葉世文,之後,更是讓葉問蕊落得那樣的田地。

  身子,不停地在發抖,她不知道這是因為太過惱怒,還是因為覺得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白薇就好像沒有看見她蒼白的臉色,繼續往下說。

  “雖然你生了一個女兒,但好歹是傅家的皿脈,我們都會承認的。往後,我們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至于你,你想要多少錢盡管說,無論是多少,我和阿臻都能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必須離開邑洲,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了。”

  掌心内,指甲已然深深地陷在了皿肉裡。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她的話,讓白薇忍不住抿唇一笑。

  “你為什麼不會答應?你才不過二十歲,難不成還想帶着個拖油瓶生活下去麼?把孩子留下來,你離開以後還能重新開始你的生活,我想,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會知道該作出什麼選擇的。”

  說着,她便邁開步伐,向着門口而去。

  隻是在拉開門之前,她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葉小姐,我會告訴你這一些,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我不願意讓阿臻來當這個壞人,所以,我就來當這個壞人。我把所有的真相告訴你,是想讓你不用再被瞞在鼓裡,也不要再傻到以為這段日子以來的希望都是真實存在的。你認為,阿臻跟你真的登記結婚了麼?那結婚證,是假的,是阿臻讓人去僞造的,你本來就是自由身,想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但我希望你能盡快,因為,我實在不喜歡你呆在阿臻身邊,貪圖着一些根本就不屬于你的東西。”

  她說完這句話,便拉開門大步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内,隻剩下她一個人。

  葉暖仍然以原來的姿态坐在床上,她的眼神放空,白薇的那一些話,在她的腦子裡回蕩,久久不能散去。

  用心良苦?

  她并不覺得,白薇今天所說的話,對她來說,是用心良苦。

  隻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原來結婚證是假的,這麼久以來,她竟還以傅太太自居……

  如今想想,實在是太可笑了。

  到頭來,她在這個家裡,甚至是整個傅家,什麼都不是。

  當真是什麼都不是……

  她突然仰起頭,就是一陣大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在笑,臉頰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涼意。

  她幹脆就把臉埋在了自己的雙腿間,任由眼淚在臉上蔓延開來。

  心,好痛好痛,無法言喻的痛。

  那些所謂的情,那些所謂的愛,通通不過是哄她入戲的一場騙局。隻是如今,她入戲了,賠了身賠了心,什麼都沒有了,才終于發現,夢終需醒過來。

  既然隻是一場戲,為什麼,還要讓她如此入戲?

  他不是隻要一個孩子而已嗎?為什麼還要口口聲聲地說愛她?

  若是沒有當初的那一句“愛”,她現在根本就不會陷得那麼深,傷得那麼痛。

  最初的最初,她以為,白薇是她和傅臻之間的第三者。

  最後的最後,她才知道,她葉暖,才是白薇和傅臻之間的第三者。

  ……

  “你成功了,你成功進駐了我的心,讓我除了你,再也沒有辦法去别的女人的身邊,我注意栽在你的手上。”

  ……

  “暖暖,我愛你。”

  ……

  “是你讓我懂得了什麼是愛,所以,你要對我負責,因為我已經非你不可了。”

  ……

  每一句情話,這一刻想起,都是心如刀割。

  她傻呼呼地信了,隻要是他說的話,她都信了,而信任的下場,便是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她……不想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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