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又見獅虎2
對,不會錯,初心瞥見自己周圍圍着許多獅虎,它們趴在得地上一動不動,眼睛卻死死盯住自己。它們的樣貌,初心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它們,它們是殺死娘親的兇手,兇手。如今的初心已經長大,學習到本領,連帶着心中的仇恨,她不會畏懼它們,她不怕它們,她要跟它們拼個你死我活,為娘親報仇。
她緩緩站起身,慢慢将身子轉過,面對那群獅虎并且緩緩向它們走近。見她有所動作,所有趴着的獅虎全部從地上爬起,個個抖抖頭上的金黃色長毛,黑眼圓睜望着中間的初心。初心的手慢慢摸到腰間,緊緊握住劍柄,随時準備抽出長劍。
等待往往是一件難熬痛苦的事情,時間随着一點一點流逝,圍着她的獅虎卻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死死盯着她而已撄。
初心受不了它們的默默無聲,她需要将心中對它們的怨恨全部發洩出來。初心的手抓着劍柄慢慢往外抽出劍,忽而,她的手向空中一揮,長劍赫然握在手中。
獅虎看見她手中的劍,幾乎是同時向後退開幾步,依舊站着,沒有進攻的意願。
初心糊塗,它們不是很殘忍嗎?它們無休無止追殺着娘親和自己,她隻能眼睜睜看着娘親慘死在自己眼前,她卻毫無能力解救娘親,隻能眼睜睜看着,隻能近距離看着,隻能看着。
初心手中舉着劍,大叫道:“你們一起上,我不怕你們,不怕,你們有本事一起上。“
突然,一陣熟悉的口哨聲傳來,獅虎們自覺往兩邊分散,将中間的位置空出。緩緩的,慢慢的,從漆黑漆黑的夜色之中走來一隻巨大的獅虎。它身高兩米左右,體長三米左右,頭上覆蓋着金黃色的濃密長毛,長毛相當發達,身體是金黃色,脖子上的鬓毛是銀白色和紅色相間。四肢粗壯的猶如青銅一般,走起路來“咚咚咚”在土地上留下一個一個深深的腳印。長長粗粗的尾巴猶如好幾股麻繩擰在一起拖在地上一甩一甩,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如此熟悉的場景好似從新演繹一遍,初心的眼睛狠狠盯住它,她咬緊牙關,靜靜等候着這隻巨大無比的獅虎下一步的動作償。
獅虎一步一步走近初心,比初心想到的還要近,幾乎就在她身前。
近在咫尺的獅虎,比在遠處看更加吓人,它的壓迫感令初心喘不上氣起來。初心心中“咕咚咕咚”打着鼓,手中抓着的劍由于驚駭而上下抖動。獅虎眼睛瞪着她,看看她身後那塊墓,又看看她。
獅虎邁開腳向她逼近,初心隻得往後退去。突然,一陣獅吼,初心的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深深刺入獅虎的身體裡,鮮皿頓時如注滾滾流淌出來。周圍的獅虎齊齊對天長吼聲聲,一步一步向初心走過來。被刺傷的獅虎,吼叫一陣之後,突然低下頭,用大大的嘴咬住她的脖子,由于它的嘴太大,幾乎将初心的頭整個頭給吞了進去。
初心隻覺得脖子處疼痛感傳來,獅虎的一顆鋒利的牙齒刺穿她的皮膚,鮮皿從脖子處流出,直接流進獅虎的嘴裡。初心一閉眼,心中一片空白,等待死亡的到來。
出人意外,獅虎沒有繼續咬下去,它收回自己大大的嘴巴,對着初心又嘶吼一陣子。初心睜開眼睛,卻看見眼前閃現刺眼的光芒,獅虎在光芒中身體慢慢蛻變,最後變成一個全身裸露着的身高在二米左右的一個英俊漢子,一頭金黃色長發披在肩上,俊臉上冷硬分明的線條,一雙金黃色的眼睛因為受傷疼痛而放射出冷漠如寒冰的眼神,全身上下充滿了霸氣與傲慢,不可抵擋的王者權利風範氣勢逼人。
“是你?”初心終于認出,它便是那年幫着她掩埋娘親并且照顧她的那個獅虎獸人。
看着他腰間流出的皿,初心感到一絲刺眼,不自覺的,初心丢下手中的劍,雙手上前捂住他的傷口,從自己衣裙上撕下一條布,替獸人綁上。她往四周瞧瞧,看見離他們不遠的斜坡處,一棵大樹底下有幾株淡紅色的野花。初心走過去,将它們采下,放進自己的嘴裡咀嚼,嚼爛之後吐出來,把它們覆在獸人的傷口之上,重新再用布條将傷口綁上。獸人低着頭看為自己綁傷口的初心一會,他伸出雙臂将初心抱起,跨步往山林深處走去。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停下。”
獸人開口說道:“别動。”
初心的嘴立刻閉上,話語戛然而止,天呀,獸人居然開口說起人話來了,當真令她吓一跳。抱着她走了一段路程,來到一個山洞前,他将她抱進山洞,在山洞裡狹窄的甬道中行走大約二十分鐘左右,他們進到一處寬敞的洞中。獸人将初心放下,放在地上柔軟的毛皮之上。
初心擡頭看他,卻不經意看見***全身的他身下男人特有的器官,不好意思扭過頭。獸人跪在她身邊,伸手撫摸着她的頭發,一字一字有些不熟練的說道:“小——孩子——長大啦。”
不知為什麼,聽見他說這句話,初心的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流下來。獸人伸手替她擦去臉上淚水,“别——哭,你——好看。”
初心擡眼看着他,她應該恨他們獅虎,可是正當自己的長劍沒入他身體裡的一瞬間,她的怨恨蕩然無存。她不應該恨他,娘親不是他害死的,可——他是那群獅虎的首領,他是應該負責的。
初心手指着他傷口,問道:“還疼嗎?”
獸人搖搖頭,道:“不疼。”
初心問獸人:“你——叫什麼名字?”
獸人道:“冀。”
“冀,一個字?”
獸人點點頭。
初心想到什麼,問冀:“娘親的墳頭你經常去幫着打掃,常常去看娘親。”
冀點頭,說道:“我知道是我們的錯,是我們害你失去——失去了娘。”
冀忍不住用手摸着初心的發絲,說道:“我以為,以為你會回來,可——可一直沒有,沒有回來。”
初心驚訝的看着冀,“你,你在等我回來?”
冀點頭:“等你回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
“你——你的皿。”
初心突然恍然大悟,剛剛他沒有幻化成人形的時候,一口将她吞在嘴裡,他的牙刺到她的脖子,他一定是吃到她的皿,辨識出她的氣味。
“你還記得我的氣息?”
冀點頭:“記得。”
冀站起身,走到前面一張桌子上,拿了一隻陶杯倒上水,又走回初心身邊,将水遞給她。初心擡手接水杯,竟然不小心碰到冀裸露下半身的那個東西。蓦然,初心手如觸電般縮回來,冀的身體也快速往後退了好幾步。
兩人沉默好久,初心見冀還是呆呆站在自己面前,沒有辦法,她眼睛往洞内四周看了看,尋找着,卻什麼有用的東西也沒有瞧見。最後,實在沒辦法,她站起身,走到冀身前,将自己外面套上的一件半袖外紗衣脫下,将它雙面折疊,幫他圍住下半身。這樣,至少不用再看見自己不該看見的東西。
晚上,初心睡在毛皮之上,冀睡在洞口,初心擔心他睡在地上會着涼,将他拉到皮墊上,初心在洞内找來麻繩放在皮毛墊子中間,表示劃分區域,誰也不能超過這個制定的範圍。
冀當然明白,他蜷縮着睡在毛皮墊子的外口,一點沒有超過初心劃定的範疇。
一連好幾日,初心照看着冀的傷口,她上山采來一點草藥,幫助冀換洗傷口,在初心的精心照顧之下,冀的傷勢大有好轉。冀陪着初心回到她在山上的家,幫着她收拾屋子,初心終于回到家,回到她日思夜想的家。冀陪着初心在家裡住下。初心上集市,買來一些布料,替冀做上一套裡衣,中衣,還有外面的袍子。她實在不能忍受他成天光着身子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太難受。穿上衣服的冀還不太習慣,初心告訴他慢慢會習慣的。
一轉眼,三個月很快過去。
這一日,初心坐在院子裡替冀做衣服,由于冀平日裡根本不穿衣服,他缺少很多,初心想着替他多做一些一年四季的衣服,以後等她走了,他也有足夠的衣服可穿。
一隻獅虎從院門外大搖大擺走進來,初心擡頭一瞧,也沒在意。如今,她看見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也不再害怕或者仇恨,也許是因為自己捅了冀一刀,算是出了心中多年以來的怨氣。
初心繼續縫做着衣服。
那隻走進院子的獅虎幻化成人形,來到初心身前,初心擡頭一瞧,吓一跳,一個光着全身的年輕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什麼也沒穿,完全裸露着。
初心問道:“你是剛才那個獅虎?”
年輕女子點點頭,她指着初心,道:“雌性,雌性。”然後又指着她自己說道:“雌性,雌性。”
初心第一次聽見有人這樣稱呼自己,道:“對,我是女的,你是女的。”
那個女子還是一口一個:“雌性,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