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化山

　　語蘭、十娘和玉琳走在靈化山之中。她們好久沒有回來，此刻，走在其間，心裡不免感慨萬千。他們初次進靈化的場面至今還曆曆在目。

　　語蘭笑道：“玉琳，當初你光着腦袋，當真稀奇的要命。”

　　十娘哈哈大笑：“是呀，是呀，蕭厥那個時候便喜歡追着你跑。”

　　語蘭道：“你還說她，當初你的樣子傻傻愣愣，看見門主恨不得将門主吞下去不可的模樣簡直笑死人啦。償”

　　十娘道：“我現在也想吞呀，門主肯嗎？”

　　三人哈哈哈笑開撄。

　　不知不覺，她們三人走到東方廚房，這裡早已經換成另外一批弟子。看着熟悉的場景，看着弟子們忙碌的身影，她們不覺愣住。

　　語蘭道：“真想沙婆婆，她是最疼我們的。”

　　“哎，沙婆婆臨死前一直叫着小心的名字，可惜，她沒能看見。”

　　玉琳哭腔着聲音，道：“小心到底在什麼地方？她難道真的不要我們了？”

　　十娘道：“壞丫頭，既然舍得丢下我們。”

　　三人離開廚房，她們一邊走着一邊回憶過去難忘的歲月。

　　路上，她們碰見步辰殇和西弇，向他們行禮。

　　西弇問道：“怎麼還不睡覺？”

　　語蘭道：“睡不着，我們四處逛逛走走。”

　　西弇笑道：“感慨頗多吧？”

　　三人點頭。

　　十娘道：“我們想起剛剛來到靈化山的情形，那個時候，大家多開心！無憂無慮的。”

　　玉琳道：“是呀，大家在靈化盡情的玩耍，愉快的修煉。特别是小心姐，那時候的她多自在，沒有煩惱，沒有牽挂，沒有顧慮，自由自在多好！”

　　語蘭道：“門主，我說句話您别不愛聽。小心沒有跟門主在一起之前她是多麼的開心幸福！自從跟着您之後，她的生活完全變了，變得她的心中隻有您，隻為您而活。在我們看來，她沒有以前幸福快樂。”

　　步辰殇聽着，心中一片難受。是呀，語蘭說的對，以前的心兒，在靈化山無憂無慮，幸福生活。就算後來獨孤跟着她回到靈化，她的生活也是開心幸福的。是自己，自己強行讓心兒跟自己在一起，卻沒有辦法保護她，讓她受到太多的傷害和不幸。一切全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對不起心兒。

　　玉琳小聲問步辰殇：“門主，如果小心能夠回來，您能放棄她，還給她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嗎？”

　　步辰殇一愣，他從沒想過要放棄心兒，即使知道心兒受到很大的痛苦之後，他還是不願意放棄。他舍不得，怎麼能夠讓他放棄心兒呢？如果放棄心兒，自己該怎麼辦？他不知道。如果隻能遠遠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不知道。

　　西弇贊同她們的觀點，他說道：“如果小心能夠回來，你放棄她吧。隻有放棄，心兒才能夠放下心中壓力；隻有放棄，心兒才能過的幸福；隻有放棄，心兒才能毫無顧慮一直往前走。”

　　步辰殇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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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底

　　一個紅衣男子穿過石室，來到通往湖底的一扇門，在這扇門旁邊，有一個突出的石柱，男子的手輕輕一轉，旁邊的側門“吱吱吱”緩緩打開，男子穿過石門走上台階。突然，眼前一片燦爛，雪白的梅花樹一大片，白白如雪，漂亮至極。男子輕步走在花叢之中，大大的眼睛，烏黑的長發用一條紅色絲帶挽起，配以紅色發簪，一攏大紅色衣袍在白色梅花叢中顯得格外豔麗好看。他的腳步輕盈，靜悄悄，輕飄飄，生怕吵醒了什麼似。

　　一顆巨大的梅花樹下，一個身着白色衣紗的女子靜靜靠在上面睡着了。她的嘴角帶着一絲絲微笑，手輕輕搭在自己的身上，一張美麗完美的臉傾國傾城，長長的睫毛擋在緊閉的大大眼睛之上，烏黑的長發用一條紅色絲帶挽起。

　　男子走近熟睡中的女子，伸手輕輕撣去掉落她身上的花瓣，在他耳畔輕語道：“娘親，醒醒，别睡了，吃飯啦。”

　　女子沒有動靜，男子坐在女子身邊，陪着她說上一會子話，然後起身彎腰将她抱起，向石門方向走去。

　　路上，女子的眼睛微微動動，卻沒有醒來，男子望着她的臉笑道：“還裝呢？醒醒吧。”

　　女子再也忍不住，“咯咯咯”笑個不停。

　　男子寵愛的眼神望着女子，道：“娘親，下來吧，離兒抱不動。”

　　女子笑道：“不行，走不動，離兒抱着。”

　　男子臉上笑着，“好好，抱着，抱着。”

　　女子問道：“你爹爹呢？”

　　男子道：“他和刈匝叔叔出去了，說是買些東西回來。”

　　原來，眼前的美麗女子便是失蹤五年之久的姞初心，那個抱着她的男子叫獨孤離，是獨孤楚封的兒子。

　　*

　　當初，初心滿身傷痕慢慢從屋裡爬出，爬進密林之中，在她筋疲力盡的時候，禍不單行，也許是聞見皿腥味道，一隻巨大兇猛的老鷹從空中俯沖而下，尖銳的爪子抓住初心的衣服，便将她帶到空中。一陣頭昏目眩，初心失去知覺。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奇迹般，身邊沒有老鷹，卻換成一個英俊男子。更加奇怪的是那個男子居然口口聲聲叫她娘親，弄得初心一臉愕然。

　　忍着全身疼痛，初心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叫我娘親？”

　　男子道：“娘親，孩兒是離兒，離兒呀。”

　　聽見離兒兩個字，初心懵掉，她的眼睛緊緊盯住眼前英俊的男子一直不敢相信。

　　“你，真的，真的是離兒？獨孤離？”

　　男子點點頭。

　　“你爹爹？”

　　獨孤離道：“爹爹獨孤楚封。”

　　當她聽見獨孤楚封名字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淚水湧出來。獨孤離小心翼翼抱起初心受傷的身子放在自己懷中：“娘親，疼嗎？”

　　初心搖搖頭：“不疼。娘親看見離兒便不疼了。”

　　獨孤離在初心昏迷時候已經檢查過她身上的傷口，全身皿痕，上面有明顯的牙印子。可想而知，這麼多的傷痕全部是一個人用牙齒一口一口啃噬出來的。而且，不止啃一遍，而是無數遍，無數遍的啃噬無數遍的傷害無數遍的流皿無數遍的痛苦。

　　二日之後，獨孤楚封回來，他陰沉着臉走到初心的身邊，問道：“誰幹的？步辰殇嗎？”

　　初心搖頭。

　　獨孤楚封突然叫嚷道：“除了他還會有誰這樣碰你？”

　　初心沉默不語。

　　“别以為不說話我便不知道？是臨泣，步辰殇的兒子幹的好事，對不對？”

　　初心一驚，她小心翼翼看着一臉憤怒的獨孤：“你怎麼知道？”

　　獨孤道：“我去找過刈匝，他回了趟燧人氏。什麼都知道了，你别想瞞我。”

　　初心低下頭，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獨孤道：“你真是可以，讓父子倆這麼欺負你。我告訴你，你給我好好在這待着，哪都不準去，好好休養。”

　　獨孤離道：“娘親，以後有離兒保護，誰也别想欺負你。”

　　初心拍拍他：“知道，離兒最乖。”

　　獨孤道：“刈匝明日便過來，你好好休息。”

　　初心問道：“這裡——？”

　　“這裡是湖底。”

　　“原來，原來你們已經回來。”

　　獨孤道：“你不在，我帶着離兒遊曆了幾年，最後還是回到這裡。我不想回靈化，那裡沒有你，回去也沒有意義。”

　　初心抱歉道：“對不起，我沒想過你還會回到這裡，我以為這裡是你的傷心地，不會回來。”

　　獨孤摸摸她的頭發，道：“可這裡也是我認識小心的地方。”

　　初心不說話。

　　獨孤道：“明日刈匝過來陪我們，當然，他是來陪你的。”

　　初心笑笑，道：“好像回到了以前。”

　　第二日，刈匝過來。

　　看着初心一臉憔悴，刈匝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傻丫頭，有你這樣忍氣吞聲的嗎？”

　　初心隻能苦笑。

　　獨孤離在旁邊說道：“等以後見到那個叫臨泣的，離兒一定揍扁他，替娘親出氣。”

　　刈匝道：“你打不過他。”

　　“什麼？我不相信？”

　　初心道：“他自己本身的靈識便好，又拜天神做師父，恐怕連他爹爹都不一定能夠打赢他。”

　　刈匝道：“一直聽說他有本事，我們沒有真正見識過。聽你剛才說的，如果他們父子真打起來，不一定是誰赢呢？”

　　“嗯。”初心點頭。

　　獨孤離走到他爹爹身邊，問道：“娘親不是離兒的親娘親，對嗎？”

　　三人一驚。

　　初心喊道：“離兒。”

　　獨孤離笑笑，道：“離兒已經長大，懂得許多事情。如果娘親是離兒的親娘親，她便不會丢下我們父子倆不管；如果娘親是離兒的親娘親，她便不會丢下爹爹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獨孤拍拍離兒肩膀，道：“兒子，你已經長大，要學會堅強。小心的确不是你的親娘親。雖然你沒有娘親，可是你有爹爹呀？”

　　獨孤離堅定的眼神看着獨孤，道：“爹爹，您放心，離兒長大啦。”

　　初心非常抱歉的口吻說道：“離兒，對不起，娘親不應該離開你。”

　　獨孤離搖搖頭：“離兒沒有怪娘親，您不用道歉。”

　　初心在湖底和獨孤、離兒還有刈匝又度過五年時光。

　　日子好像過得很快，平日裡，大家會抽出固定時間修煉，特别是離兒，獨孤在修煉方面對他比較嚴苛。每日五個鐘頭修煉的時間是雷打不動。

　　而每當離兒修煉的時候，初心便會跑到梅林，在梅樹下睡覺，然後等到離兒修煉結束，再将她從梅林抱回前面的石室。

　　*

　　獨孤離抱着初心來到石室，二人在桌旁坐下，對着一桌的菜，道：“嘗嘗，看味道如何？”

　　初心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放進嘴裡，咀嚼着，細細品嘗，然後說道：“不錯，味道很好。”

　　獨孤離夾了一塊豆腐給她，道：“這個我是跟你學的，嘗嘗味道像不像？”

　　初心将豆腐送進嘴裡，慢慢一抿嘴，豆腐在嘴裡立刻化掉，那味道，當真是唇齒留香。初心伸出大拇指，誇獎道：“真好吃！離兒最棒。”

　　獨孤離跟初心道：“娘親，咱們偷偷出去玩一日怎樣？”

　　初心看看他，然後搖頭：“不行，你爹爹和刈匝叔叔不讓。”

　　“離兒說了，是偷偷的，不讓他們知道，等他們回來，我們早已經回來。”

　　初心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不行，不行，讓你爹爹發現，我們會倒大黴的。”

　　“哎喲，娘親怎麼這麼怕爹爹，爹爹又不是老虎。”

　　初心笑笑，說實話，如今在自己心中，獨孤比獅子老虎還可怕。自從五年前自己被他們帶回這裡，獨孤對待她的管教非常嚴厲。其中最嚴厲的一項内容便是不讓初心出去。獨孤心中清楚，初心放心不下步辰殇和臨泣父子倆。獨孤曾經跟她說過，要他放棄他們父子，如果她始終将父子倆捏在手中不放，她初心還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初心想過這個問題，認認真真的想過。她自己也明白，臨泣的想法她根本沒有辦法扭轉。如果臨泣他始終無法扭轉對她的想法，那她跟師父便不會有一個正常的夫妻關系。最終還會破壞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隻有徹底與師父分開，隻有徹底跟師父劃清界限，臨泣他才有可能斷掉對她的想法。這也是這五年，她為什麼會乖乖待在湖底不出去的原因。這次，她是真正的想通，想跟他們徹底不接觸，隻要遠遠望着他們便好。

　　刈匝他們定期會出去，然後會順便去趟燧人氏打探一下消息，借着打聽初心有沒有回來的借口，詳細詢問一下步辰殇和絕煞二人之間争鬥的情況，回去之後再講給初心聽。所以，這麼幾年，對于步辰殇的一些情況，初心還是了解的，至少他們還沒有正面交鋒，這點是初心感到慶幸的。

　　獨孤離繼續鼓動：“娘親，一會，一會我們便回來。”

　　初心搖搖頭，道：“不行，一會也不行，你爹會罵人的。要不，你自己出去一會，然後趕快回來，娘親跟你打個馬虎眼。”

　　“不要，娘親，我們出去一會，就一會，我們也不走遠，在附近轉轉。”

　　實在拗不過離兒，初心終于點頭答應。

　　二人離開湖底，走出樹林，來到小鎮子上。離兒很少出來，他拉着初心的手這邊看看，那邊瞧瞧，高興的很。

　　初心有很長時間沒有出來，咋一看見外面的光景，恍如隔世。她愣愣看着街上人來人往，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獨孤離搖着初心的手，問道：“怎麼了？”

　　初心道：“沒什麼？有點不習慣。”

　　獨孤離牽着她的手，道：“娘親，咱們到前面看看。”

　　前面不遠處，有一大群人圍着，不知道裡面是什麼，隻聽見大家時不時的喝彩聲。二人費了好大力氣才總算擠進去。原來是一個老頭帶着一個小男孩在雜耍賣藝。小男孩年紀不大，八歲左右，老頭的年紀大約五十開外。隻見，空地中間放着有好幾張長條凳子，老者将凳子一張一張疊加起來，足足有十張凳子的高度。然後，讓小男孩踩着凳子一點一點上去。明顯看出小男孩害怕，他的腿有些小小抖動，誰知老者手裡拿着一個長長的繩子抽打在小男孩身上，引起男孩子身子更加激烈的抖動。圍觀的人一陣***動，大家擡着頭，眼睛緊緊盯住小男孩的一舉一動，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摔跌下來。小男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往下面望了一會，在那個老者不斷呵斥聲中，他不得不繼續往上爬。終于，他爬到最上面一層，穩穩站在第十張凳子之上，大家為他拍響熱烈的巴掌。小男孩從凳子上一步一步跳下，然後手裡拿着一個盤子，沿着人群轉過來，人們紛紛在他盤子裡丢下錢。等到小男孩轉到初心面前的時候，他舉着盤子站在她面前，當他的眼睛看見初心的時候，禁不住開口說道：“姐姐真漂亮！”初心笑笑，往他盤子裡丢下錢。

　　人群呼啦啦散去，離兒牽着初心轉身準備離開，誰知被小男孩叫住：“哥哥姐姐。”

　　二人轉過身，初心問道：“什麼事？”

　　小男孩走到他們面前，然後用極其低的聲音說道：“姐姐能不能再給我一些錢。”

　　初心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道：“為什麼？”

　　小男孩小聲道：“今日的錢數不夠，爺爺會打我的。”

　　初心這才明白為何小男孩會再問她要錢。

　　“你還差多少？”

　　小男孩道：“五個錢。”

　　初心知道他所說的是五個錢币，于是她讓離兒拿出五個遞給小男孩，小男孩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絲的笑容。

　　小男孩跑開，初心對離兒道：“回去吧，你爹爹差不多要回來啦。”

　　獨孤離道：“爹爹沒有這麼早回來，娘親，要不，你帶我去東海瞧瞧。

　　“什麼？不行，不行。”初心連連擺手。

　　獨孤離道：“大海的樣子在我頭腦裡總是模模糊糊，隻記得一點點的樣子。娘親，帶離兒去瞧瞧，瞧上一眼我們便離開，不會讓别人看見的。”

　　初心搖頭，說什麼也不肯：“容易被别人發現的，不能去。”

　　“去吧，去吧，一會兒。”

　　見初心沒有答應，獨孤離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抱起，嘴裡說道：“我們去東海啦！”

　　獨孤離踩在劍上，快速向東海飛去。

　　“離兒，别鬧。若是給你爹爹發現，他會生氣的。”

　　獨孤離道：“沒事。爹爹跟叔叔去辦事沒個一整日是不會回來的，放心。”

　　不一會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東海上方。

　　初心害怕碰見人，于是說道：“在海邊停下吧。”

　　“好。”

　　獨孤離抱着初心落在海邊，誰知，初心聽見離兒說道：“有人。”

　　“啊？”初心将臉埋進離兒的懷中，她小聲問道：“什麼人？”

　　獨孤離道：“兩個男人，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初心心中直發憷，她最怕碰見師父，聽見離兒說是長得好看的男人，她緊張的囑咐，“待會千萬别讓他們看見我。”

　　獨孤離道：“好，瞧你緊張的，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真要是碰上，應該是他們沒有臉面見你才對。”

　　獨孤離看見的兩個好看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步辰殇和冥昊。這一日，冥昊飛到東海來看步辰殇，二人在海邊走着。

　　步辰殇道：“沒事别瞎出來溜達，提防一下絕煞，他不會這麼結束的。”

　　冥昊笑道：“沒事，這下本王有準備，不會像上次那樣狼狽。”

　　步辰殇對他不在意的态度非常擔心。

　　冥昊的眼睛看到落在岸邊的獨孤離，臉上不免笑開：“如今的年輕人真是不管不顧，光天化日抱着女孩子想幹什麼？”

　　步辰殇順着他的眼神望向前面，果然看見不遠處的海灘，一個年輕男子抱着一個女子，雖然看不到她的樣貌，可是年輕的體态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不知為何，步辰殇的心“咯噔“一下，他的腳情不自禁向那對男女走去。

　　獨孤離看見那兩個男人朝他們這邊走過來，小聲對初心說道：“他們過來了。”

　　初心道：“趕快走吧，别杵在這，萬一是我認識的人就糟了。”

　　獨孤抱着初心轉一個身，準備離開海邊，卻聽見一個聲音叫住他們：“等一下。”

　　初心聽見這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心中不禁一顫。獨孤離停下腳步，初心忍住心中想要認他的沖動，低聲對離兒說道：“他是步辰殇，不能讓他見到我。”

　　冥昊緊随其後，說道：“人家年輕人在海邊親熱親熱，你幹嘛打擾人家。”

　　“是王哥哥。”初心心中又一陣激動。

　　獨孤離見到兩個男人走到他面前，“真漂亮！”說實話，聽說步辰殇和他兒子對初心做的事情，離兒心中對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好感，可是，當他真真切切親眼看見步辰殇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步辰殇确實是地上無隻因天上有的獨一無二的人。

　　至于步辰殇後面跟着的那個男人也挺漂亮，不過就是身體弱，當真是太弱了，好似一陣小風便可以将他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