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碑碎片對世人的影響力,随着顧子陵的各種壯舉而急劇上升。
天碑碎片本已被人遺忘,可顧子陵這個傳承者,橫空出世,世人皆知。本以為像這類奇物,隻有那些逆天大人物方才可以擁有,但顧子陵僅僅隻是一個封台境修士。
并且傳言,顧子陵從入土境開始,他便被天碑碎片選中,成為了傳承者。
如此一來,世人更是為之而瘋狂。
換句話說,天碑碎片,有可能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一旦被天碑碎片選中,他們也可能像顧子陵一樣,在短時間内,修為逆天增長。
顧子陵通過夔牛屍骨,飛躍天河。再次回到天河以西,顧子陵頗為感概。當年他前往東域,是為了曆練一番,單純地想參加那個所謂的盜術盛會而已,根本沒有想過要得到其他的天碑碎片。
而今回到這片地域,顧子陵的心,多了一種複雜的味道。待這事結束,他想回去看看。看看昔日在南域生活的地方。南域與西域面積不大,雖然沒有傳送陣,也不會向東域那般,跨越任何一地,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進入西域地帶,首先映入眼簾的,已然是一大片成群的石碑。這些石碑有高有低,給人視覺上的沖擊,如是進入了墓地群。有的天碑穿刺雲霄,長寬都有數十上百丈,有得石碑都很普通,和尋常石碑無二。
石碑之上,都刻有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
西域乃是一大域,怎麼整個西域,都成了一座墓場?
當年的顧子陵與西域有過一面之緣,不過他僅僅隻是踏入了西域的一個角落而已。如今進入西域這片地帶,卻駭然發現,整個勾陳西域,幾乎百分之九十的面積,都是墓地群。剩下的百分之十,乃是河流、已經一些古老的村鎮。
這些村鎮,乃是西域當地居民,很多都是一個家族勢力。
隻不過這些家族勢力與東域家族相比,那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在這西域,顧子陵看到的景象,可以說震懾了他的雙目。不僅僅如此,很多未曾進入過西域的修士,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頓感震驚。甚至看到這樣的墓地群,他們都為此而驚呼。如此墓地群,當真可怕。
墓地群之間,陰森之極,這還是白晝,若是到達了晚上,不知會有什麼樣的視覺效果。顧子陵花了近年的時間,終是出現在這片西域地帶,這麼多古墓,天碑碎片究竟藏在哪一座古墓之中,顧子陵尚且不知。
不過他已為天碑傳承者,故此完全可以通過天碑碎片去感應那面埋藏地下的天碑碎片的存在。
顧子陵知道,在某個地方,或許正有一個危機瞪着他,這個危機正是韓皇。可為了得到這枚天碑碎片,顧子陵不得不做出此等選擇。天碑碎片本就可怕,加上它那通天偉力,更加駭然。韓皇作為一代皇者,卻掌控了一枚天碑碎片,可見如今的韓皇,至少大部分皇者不可比拟。
哪怕東皇、秦皇之輩,見到韓皇,都會有所忌憚。
顧子陵深知這一點,故此,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一旦感應到韓皇的出現,他便會通過古卷軸,在第一時間内消失。隻有這樣,韓皇才拿他無可奈何。
顧子陵随着人群,一路西行。在西行的同時,顧子陵也在感應天碑碎片的氣息。
西域雖然相比于東域,面積不大,可對于很多修士而言,想要橫跨西域,也難上加難。
此西域之行,顧子陵除了想要得到天碑碎片之外,他還想前往一地。
那便是天邊!
東域有天碑,那麼西域呢?是否西域天邊的背後,其實就是東域?亦或是這勾陳特殊,真像是古書籍形容的那樣,天圓地方?
很快,顧子陵與宿凝兒一道,進入了一座小城鎮内。
此鎮名為童鎮,童是他們的姓,整個鎮上之人,都行童。童姓,在勾陳少有,顧子陵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外來修士,湧入童鎮,讓童鎮之人,紛紛露出敵意神色。可惜整個童鎮,修為最高者,也不過封台境。
拿西域與南域想必,或許還能說得過去。可這些外來修士,大部分都來自于修士,很多人修為通天,已然超出了童族人的認知,故此他們隻能選擇沉默,不敢與這些修士搭話。面對突然湧入的東方修士,他們紛紛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諸位道友,不知你們來自何方,我是這童鎮鎮長,也是童族族長。”
雖然這童族長僅僅隻有封台境修為,并且還是一位生命無多的老人。他白發蒼蒼,由于長期生活在這西域,導緻其身上都透露出一種死亡氣息。
“道友你好,我等來自于東方。”
“東方,東方乃是修煉者的天堂,爾等前來,想必有何目的吧?”
童老族長當即敵視衆人,顧子陵身處人去之中,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殺意。不過,這童族長修為,僅在封台境,根本不可能對衆修士産生任何危險。受到天河的阻隔,能夠進入西域之人,都是修為高深者,哪怕不是,也是大勢力之人。
故此面對童族長,他們之上相視一笑。
不過童族長算是本地人,這些東域修士有自知之明,暫且沒有選擇故意去得罪。
“我們哪有目的,隻是此地将有大事發生,前來湊個熱鬧罷了。”
童族長表現出很不友好的一面,揮袖而去。而後,顧子陵一行人,倒是從其他童族人那得知,怨靈整個童族,他們也是傳承于遠古的種族。甚至其他鎮上之人,也是如此。嚴格地講,這些家族,也是“遠古遺族”。
隻不過受到地域限制,靈氣的約束,導緻這些家族如此沒落。
他們存在于此的目的,倒是讓顧子陵驚訝。凡是生活在西域墓地間的修士家族,都是守墓人。他們曆代的使命,便是為了這些墓地而活着。不允許有外來人前來打擾。顧子陵聽到這些時,心理有着駭然之感。
守墓人,從上古守護至今,整個西域着實有不簡單之處。
西域墳墓如此之多,說不定在哪一個時代,此片地域,乃是一個墳場,專門埋葬修士的地方。若非天河阻隔,恐怕随着時間的推移,東域也會成為如此之地。顧子陵心中的感概,無言于表,他很想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是何。
勾陳這種特殊之地,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越是這樣想,顧子陵越覺得勾陳的神秘,隻是他修為尚且,暫且不知道該如何卻理解。
假以時日,顧子陵相信自己必然會知道,勾陳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顧子陵跟随主流,選擇在此鎮上停留。随着時間的推移,不少修士也跟着腳步而來。童鎮相比于其他鎮,已算較大,至少方圓數十公裡内,看不到任何目的。如此景色,還算正常。加上童鎮所處位置,屬于西域外圍,故此童鎮修士,更是越聚越多。
黑夜來臨,西域天色終是變了。
黑暗的天空下,竟然缭繞着一片紅色極光,給人一種特有的味道。這種極光代表着什麼,每人知曉。但是整片西域墓地群,都被此極光籠罩。不夠令人意外的是,這些古墓之間,并沒有想象之中的怨靈出現。
顧子陵見之,同樣疑惑。
按道理而言,如此目的群,必然會有無數的怨靈萌生,可為何這片地域,會有如此異樣之處?
為了自身安全着想,一衆修士都選擇在白日趕路,繼續深入西域。
在顧子陵離開童鎮之時,那童老族長卻憤怒而道:
“若是你們執意要盜取我西域任何一座古墓,那麼你們必然會遭受天塹。”
如此之語,像是一種詛咒,深深困惑着衆修士。他為何會如此而言,顧子陵不知道,但是從那老族長眼神之中,不難看出,他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西域存在了無數個歲月,着實這些古墓之間,沒有任何被盜取的古墓。
顧子陵再一次想到當年,他在西域時的舉動,不由後背驚起一身冷汗。
能否盜取古墓,可不是這老族長說了算。既然這些修士決定前來,已然做出了很多準備。什麼天譴,隻要天碑碎片出現,管他深處何等古墓,這些修士恐怕都會選擇盜取。特别是那些皇者境界的大人物,更會如此。
他們才不會去理會什麼天譴!
顧子陵與神算子取得溝通,神算子在這方面倒是能夠推演吉兇。
經過他的推演,着實此行乃大兇之兆,為此,顧子陵更是小心。此兇之中,恐怕更多的是來自于韓皇。每行一地,顧子陵都會仔細感應,韓皇是否到來。不過顧子陵相信,由于修為上的差距,很可能韓皇在感應到自己的同時,自己卻尚且無法感應到韓皇的存在。
如此一來,才是最為危險的。
顧子陵怕的也不是什麼天譴,他懼怕的反而是韓皇。
至于其他修士,是否會因這所謂的天譴而忌憚,那便不知了。
三日之後,顧子陵随着大衆一道進入了另一座古鎮。此鎮相對于童鎮,面積較小,鎮上修士雖多,但大多數都是外來修士,隻不過他們早些時日到來而已。這些修士大多都是封台境修為,也有大成境修士,出于各種考慮,這些大成境修士可沒有肆意妄為地在這西域飛行。
大成境修士,在這修士稀少的西域,已經算是逆天的存在,故此他們出現在鎮子中,大部分修士都大氣不敢喘息。
此鎮倒是有一個通俗,卻有現恐怖的名字,鬼鎮。整個鎮子之人,都以“鬼”為姓。鬼鎮子人,也是守墓人,他們所守護的陵墓區域,與童鎮不同,仿佛整個勾陳西域各鎮,都有明确的守護範圍劃分。
每一片地域的墳墓,都會有人去打掃,怪不得這些墓碑,雖然存在了無數歲月,已然沒有被歲月侵蝕,定是這些修士時刻打掃的結果。
鬼鎮之人,相對于童鎮,對這些外來修士更加不友好。隻不過顧子陵一行人的修為,讓他們忌憚不已,紛紛躲在房屋之中,不肯與他們任何交流。正因為如此,顧子陵一行人才會有如此特有的想法。
他們行走在空曠的街道,街道上的冥錢、香蠟,似乎剛不久,才進行了祭奠。
在鬼鎮正對面,有一座石碑,此石碑聳立,寬都有數十丈,高甚至上百丈,顧子陵一行人見此,心中不免震撼。讓他們驚異的是,天碑之上沒有任何文字形容。
相反還有很多令人難以解釋的自然現象。
譬如,總會有紅色極光,缭繞其間。除此之外,此墓碑上,還有一種強烈的磁場,仿佛對修士大道有所吸引。
“夫君,此墓不簡單,說不定是某種遠古大墓。”
“以前,我以為東域方才是遠古墓場,畢竟那裡墓地,成就了一大群修士。而今見到這西域,方才知道西域才是一座墓場,并且那些墓地密集程度,遠遠超過了東域。”
“其實,不管是西域,還是東域,都是一個墓場,來自北域、南域,也是如此。之所以有了如今的變化,那完全是因為修士的原因。南域在上古時期,修士最多,最終南域墓地殆盡,這些修士便向東域北域遷徙,方才有了如今的世界。”
“加上天邊地帶,出現了一些缺口,導緻不少靈氣開始在東域天邊衍生,故此諸如先秦遺族這類遺族,開始迅速成長起來。”
宿凝兒之語,讓顧子陵略有驚異。不過想想也是,畢竟他在南域也看到了很多古籍,足以證明了這個說法。南域當年也有盛世,隻是如今這種盛況,不再擁有。唯有東域,尚且能夠見到。
“此墓碑之間,沒有天碑碎片氣息,我們不用管那麼多。至于其他修士,想要查探,那便是他們的事了。”
對于東域而來的修士,任何大墓,都具備一定的吸引力。故此,不少修士,開始向此墓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