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陵将想法告之蕭殷之後,後者瞪着美眸,露出一抹笑意。
“想不到你也有如此一面!”
“與那梁文博相比,不值一提。”
車遲紫嫣與梁文博再次暢飲,後者卻不知,有人在暗中動用大神通,将他們二人杯中之酒互換。以前的顧子陵,認為蕭殷同其他怨靈一樣,隻有夜晚才敢出沒,可在今日,明明是青天白日,她依舊可以離開顧子陵腦海,曝曬陽光之下。由此可見,蕭殷的特殊強大之處,與其他怨靈大有區别。
眼看梁文博将那有問題的酒喝下肚子,顧子陵終是放下心來。
隻是,他再次為車遲紫嫣而擔憂,但願以蕭殷的能力,可以幫助車遲紫嫣化解酒中之毒。
時至下午,車遲紫嫣終是離開了觀景台。
在其回到居所的那一刻,顧子陵當即找到她,并告知酒中問題。
對于顧子陵之語,車遲紫嫣自然不會懷疑。可是,無論顧子陵怎麼探查,也看不出車遲紫嫣體内有何異常。就算是蕭殷出手,仍然沒有任何發現。之前所察覺的一切,無影無蹤。越是如此,顧子陵越覺得那酒中之藥是何等特殊。終于在三日之後,蕭殷察覺到車遲紫嫣識海深處,有一股極其邪惡的能量體。
由于此能量隐藏于後者靈魂之中,所以無法察覺。
它可以通過靈魂來控制受害者心智,甚至還會讓他們出現很多幻覺。如此邪惡的能量體,寄居于靈魂,早晚有一天都會爆發。在蕭殷的幫助下,她以大神通,将此能量體剝離于車遲紫嫣識海靈魂,可就算如此,依舊有些許殘留。故而在當夜,車遲紫嫣神情恍惚,在看向顧子陵時,眼神之中都有一種迷離。
她那腦海之中,多出了很多幻覺。至于車遲紫嫣看到了什麼,隻有她自己知道。
“姐,你怎麼了?”
顧子陵呆在車遲紫嫣床榻前,看着對方那突然變化的眼神,一陣擔憂。
“子陵,我好難受,我好熱。”
“殷仙子,快看看,那股能量體并未徹底祛除。”
車遲紫嫣不斷重複同樣的話語,雙目展露一種特有的光彩,那雙玉手在其自己身上不停亂摸。
“你先出去吧,本宮會想辦法幫助你姐姐化解這次危機。也不知道是否是本宮上輩子欠了你的,什麼事都需要本宮親自出手。”
蕭殷一番抱怨之後,将顧子陵“送”出了房屋。接下來車遲紫嫣屋舍之中發生了什麼,顧子陵并不知。但他明顯感覺到一股股源自于蕭殷體内的能量體,逸散而出。整整兩日時間,車遲紫嫣方才徹底恢複正常。而蕭殷也消耗過度,再一次回到了顧子陵腦海之中。
如今的她,習慣居住在顧子陵識海,這裡仿佛成了她的栖息地。至于顧子陵懷中的古卷軸,蕭殷已很少進入其中。
“姐,沒事了?”
“沒事……”
車遲紫嫣臉一紅,不敢正眼看顧子陵。
“沒事就好,現在知道那梁文博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他雖然答應會幫我們除掉趕屍一族,可他的話語,有何值得相信之處?”
“姐姐錯了……”
車遲紫嫣低下頭顱,如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女孩。與他生活了這麼多年的顧子陵,都很少看到這樣的一幕。顧子陵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都是那梁文博太過于邪惡。根據蕭殷的推測,他應該還不知道車遲紫嫣識海之中的能量體已然發作。
每一個人的體質與靈魂都有區别,加上修為的作用,更是導緻了這樣一個特殊的結果。
想必那梁文博靈魂内的那股特殊能量體,也會隔一段時間爆發,這家夥修為高深,能夠抵抗一段時間也是在常理之中。梁文博懷着一種特殊的心态,又一次找到車遲紫嫣。可他見後者并未有任何異常發生,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畫面出現……
梁文博很是不解,每一天他都會注視車遲紫嫣,顧子陵将這看在眼中,他自然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至于顧子陵,也是在等待,等待梁文博識海邪惡能量體發作的那天,他倒是要看看,這個翩翩公子出現幻覺之後會是一個怎樣的畫面。
一周之後,盜宗廣場之上。數位盜宗弟子雲集,他們手中各自拿着一卷功法修煉,互相不影響。盜宗是個特殊的宗門,并沒有他們固定的修煉功法,加上凡是加入盜宗的弟子,大部分都來自于勾陳上一些古老的門派,所以這些弟子都有他們宗門所傳授的功法。
至于他們為何加入盜宗,幾乎都是為了盜宗的陣法盜墓之術而來,當然也有個别例外,譬如白關。
當顧子陵姐弟出現廣場之際,梁文博眼神再次展露疑惑神色。
同時在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自身身體不對勁之處。他表情的轉變,以及身上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顧子陵終是明白,這家夥靈魂中的邪惡能量體,即将爆發。
顧子陵一笑,他腦海之中的蕭殷也不免期待起來。
“梁師兄,等一等,你這是要到哪去?”
“你管不着!”
一衆弟子也明顯發現了梁文博身體的變化,後者滿臉通紅,汗珠流露,身體都在顫抖。白關見顧子陵有意阻擋梁文博,看出了後者的意圖。為此,他再次出手幫助顧子陵。
“聽聞梁師弟最近修為遇到了瓶頸,作為師兄的我,決定幫你一把。”
白關直接出手,雙手刻畫符文,一道陣法結界展露而出。這些特殊詭異的招數都是盜宗所教,顧子陵看在眼中,露出一抹向往之意。陣法結界一出,梁文博被束縛其中,他與白關修為相差太大,想要破除此結界,可不容易。他大罵白關,英俊潇灑的模樣完全不見。
然而白關無動于衷,其他盜宗弟子則不明所以。
無奈之下的梁文博,當即盤坐在地,以大道靈力加以克制。可是他那識海之中的邪惡能量體,終是占據了他的意識。接下來,一幕幕難堪不雅的畫面呈現在衆人眼前。小師妹宿靈兒與車遲紫嫣二人,紅着臉轉過身去。至于早已看不過梁文博的弟子,紛紛大笑。
梁文博一個人在那自娛自樂,同時發出咆哮聲。其身上的白袍,早已被他自己抓破。
莫約持續了兩個時辰之久,那股邪惡的能量體,終是被梁文博壓制。待他清醒後的那一刻,見到一衆盜宗弟子,正看得津津有味時,臉色又一次大變。白關一笑,撤除結界,指着梁文博道:
“你這就叫自食其果!”
顧子陵在幾日前,已将梁文博“下藥”之事告知白關,所以今日他才會如此配合。
“白關、顧子陵,今日之事,我梁文博絕不善罷甘休。”
梁文博重新披上一件白衫,灰溜溜地離開了廣場。在他離開之後,一衆弟子又一次哈哈大笑。他們雖不知梁文博為何會有這等“特殊”的舉動,但這樣一來,倒是讓這家夥在盜宗顔面盡失。好在長輩們并未回宗,不然不知他們會如何看待此事。
這個習慣采陰補陽的家夥,竟然自己将自己采了。
此事很快傳遍盜宗,那些依附在盜宗的尋常凡人,也有此聽說,紛紛而談。
梁文博出醜,将所有的恨意,都歸結于顧子陵與白關身上,還有那車遲紫嫣。白關修為高深,他無法應對,然而顧子陵姐弟卻修為低下,想要解決此二人,還不簡單。就算最近這幾日,白關幾乎與顧子陵寸步不離,甚至連夜晚修煉都在顧子陵所處樓閣屋頂上盤坐。
就算如此,他可不相信白關沒有疏忽的那一天。
對于這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感,顧子陵也有所察覺。
在長輩們沒有歸來之際,他可不敢單獨與那梁文博相遇。雖有蕭殷保護,也說不定會有變故發生。顧子陵加緊修煉,同時也開始研究盜宗陣法之道。盜宗陣法,是一種獨特的布陣方式,看上去簡單,卻深奧之際。想要學會盜宗陣法,首先要學會怎樣去刻畫陣法符文。
每一座陣法都有對應的陣法符文,在盜宗,僅僅是陣法符文,便有三萬餘種。其中上古陣法符文萬餘,遠古陣法符文,都有好幾千類。在盜宗,陣法符文便是他們的根基所在,也是他們多年盜墓的研究與結論。隻要選擇盜墓,必然會與陣法接觸,若是講這三萬餘種陣法符文學會,還有什麼墓不能盜。
盜宗當年盛名,便是由此而來。
隻是尋常的盜墓師,會刻畫的陣法符文,僅僅隻有數百種。想要學會如此多的陣法符文,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對于顧子陵而言,他卻想要挑戰一番。不說把所有的陣法符文全部學會,至少上古,乃至遠古陣法符文,都要掌握。隻有将它們學會,才能走的更遠,他也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内成長起來。顧子陵暫時沉浸在陣法符文之中,将梁文博之事抛在了一邊。
經過一番篩選,顧子陵看中了其中一套詭異特殊的陣法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