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子陵得到天碑碎片後,在危機時刻,總會出現轉機。
似乎一切自有命運安排,可顧子陵從不相信這些。無頭屍話語剛落,他便感受到丹田之中,有股亂流在流淌。從丹田經脈開始,向全身擴散,眉心鬼眼也受到影響。特别是識海之中,顧子陵看到了一道道缭繞的金色大道,大道一共有九層,每一層都有封印。
“如今本尊将傳承交予你,但願将來能夠助你一臂之力。此傳承共分九層,由于你修為尚且低下,本座隻能幫助你打開第一層封印,待你以後修為精進之後,封印都會一一解開,希望整個勾陳都會因你而改變。”
“前輩,如今的勾陳究竟發生了什麼?”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蒼天不公,勾陳為籠!”
無頭屍體語畢,轟然倒地,整具屍體化為一堆黃沙,埋葬在化身池。他最後的一句話,看上去很簡單,卻帶有太多的不甘,可見此無頭屍體對老天的怨念有多深。若非顧子陵影響了對方的靈魂,恐怕此無頭屍體永遠都會被怨念所操控。如此下去,十煞傳承的秘辛,将深埋地底。
衆人推崇了無數歲月的十煞傳承,一切都源自于此具無頭屍體。無頭屍體的真正身份,顧子陵無法猜測,不過單論其存在年歲,足以證明此人的強大神秘之處,飽經歲月的洗禮,靈魂也尚且存在。
随着無頭屍體的消失,原本修為有所精進的青年修士,竟然在這一刻恢複如此。
可以說此刻的他們悲喜交加,悲的是獲得的修為都沒了,白高興一場。喜的是傳承消失,十煞遺族的那些老家夥應該不會再針對自己。
然而這并沒有什麼作用,雖然傳承消失,這些老家夥也不可能放過衆修士。取代十煞遺族多年的他們,若是将此傳承秘辛公諸于世,恐怕不少宗門勢力都對其翻臉,甚至宣戰。畢竟數萬年來,不知有多少宗門弟子死在這些冒牌貨手中。
對于這一點,十煞族長老自然清楚,故而不會對此墓室任何人有絲毫仁慈。
隻是能否留住衆修士,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無頭屍的消失,衆長老還不知這一切關乎十煞傳承。他們雖與傳承接觸久遠,可對其了解卻并不深。至于顧子陵,滿心歡喜,他前來十煞遺族的秘辛,便是獲得傳承之力,如今如願以償,自然興奮。傳承之力,僅僅解封第一層,已讓他修為突飛猛進。
之前的顧子陵,修為僅在開棺境一重,如今一道道大道之力改變其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甚至每一地皿液都已夾雜此等特殊大道,乃至骨骼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待其身體變化停止之後,顧子陵驚喜地發現,他眉心鬼眼更加清澈,足以洞穿數百米外的事物,如此進步,意味顧子陵自身修為已經突破至開棺境三重。
這還隻是剛開始,以後還會從其中獲得何等東西,顧子陵不敢想象。
連續跨越三個小境界,對于任何一位修士而言,都是一種莫大的機緣。怪不得當初蕭殷會提及讓顧子陵前往十煞遺族,連車遲袁提到過同樣的問題。而今看來,當初的他們都有各自的道理。
無頭屍體消失,那幾位封台境老修士繼續相戰。顧子陵獲得了真正的十煞傳承,可沒有人知道這一點。若是這些十煞遺族的老家夥知曉,恐怕會氣得吐皿。畢竟他們守護了數萬年的傳承,竟然被一位黃毛小子奪取。為了此傳承,十煞遺族每一代長老,皆會想盡一切辦法奪取之,可卻沒有任何效果。
無奈之下的他們,方才想到了在傳承者之中奪取傳承之力的方法。
數萬年來,延續至今,都未被人察覺。
“子陵哥哥,你的修為?”
宿凝兒瞪着她那美麗的眸子,長長的睫毛眨巴着。顧子陵修為突然改變,換作任何人都會驚訝。何況宿凝兒較為了解顧子陵,知道他可沒有隐藏任何修為,如今由此變化,究竟是什麼緣故,宿凝兒猜不到。不過既然顧子陵是進入十煞遺族後提升的修為,所以必與此傳承有關。
不僅僅是宿凝兒這樣想,其他修士,包括梁文博韓問在内,也是如此。隻是顧子陵是如何做到的,他們可不知道。
“怎麼,看出來了?”
“哼,為何本小姐沒有這等運氣,如此下去,等不了兩年,你的修為便在本小姐之上了。不行,至今開始,本小姐要修煉,要努力。”
宿凝兒握緊粉拳,在顧子陵面前比劃了一番。
“有什麼好羨慕的,修為越高,責任越大。我有我的悲傷,你這丫頭又怎能理解。”
“誰說本小姐不能理解的,你每天都闆着那個臉,什麼也不說,本小姐自然猜不到。”
宿凝兒性格再次變化,顧子陵一歎,無言以對。這丫頭說變就變,有時候像隻溫順的小綿羊,有時候卻向調皮搗蛋的野貓,難以管教。
墓室之内,戰鬥繼續,衆人皆處緊張心态,可宿凝兒卻是個例外,沒有任何擔憂神色。似乎這丫頭總是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按常理而言,任何一位女子在遇到此墓地内各種可怕的場景是,早已驚聲尖叫,神情恍惚,然這丫頭卻是個例外。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心态,不知其從小受到的究竟是何等教育。
來自東方宗門勢力之人,似乎個個都沒有這麼簡單。先有韓問,後又宿凝兒,都是如此。給予顧子陵神秘感的同時,又給予他一種獨特的吸引之力。若非韓問是顧子陵的“敵人”,他們還真有可能成為朋友。隻是這所謂的朋友會向哪轉變,隻有命運才知道。
顧子陵深知韓問處處針對自己的目的乃是天碑碎片,可前者為何沒有暗中從顧子陵身上奪取,沒人明白。特别是韓問口中的話語,更是讓顧子陵心理充滿了一種極其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加以形容。
就在顧子陵感歎之際,整個墓室再次晃動,如是地震,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