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鎮的詭異,徹底吸引了顧子陵的注意,這個看上去很尋常的一個古村落,卻在這一時間,仿佛成了整個煉獄棺内的“中心”所在。如是所有的秘辛,完全可以以煉獄鎮為引而展開。煉獄鎮與皿河,兩者精妙地聯系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天然而成的陣法。
倘若是在之前,顧子陵絕無此等發現,哪怕他在陣法方面有着與衆不同的造詣,但是想要在第一時間看出此地陣法的存在,那根本不可能。
如此陣法,不僅僅迷惑了顧子陵一行人,甚至将整個煉獄鎮的村民都迷惑其中。
之前本向着另一個方向而行的盜宗弟子,也同一時間出現在煉獄鎮之中。
可以說,所有的盜宗弟子,沒有任何一人,走出了這個看上去如此簡單的小鎮。
就在顧子陵思索之際,再一次看到的不遠處的韓問。韓問本向另一方而行,依舊出現在這個特殊小鎮之中。可見此地陣法是如何詭異,一入煉獄空間,便被此空間所掌控,完全超出衆人的預料。若是無法走出這個煉獄鎮,恐怕衆人别談什麼尋找神兵,哪怕是想要保命,都難之又難。
老鎮長見到顧子陵那複雜的神情,竟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危險,他突然而道:
“諸位,難道你們發現什麼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更是吸引了顧子陵的注意。
看來眼前的老鎮長,哪怕是此地的所有村民,都并非看上去的那麼簡單。雖說他們身上沒有一絲靈力波動,但這僅僅隻是顧子陵一行人的感覺而已。說不定還有其他不一樣的地方,隻是顧子陵他們沒有看出來而已。不過老鎮長既然這樣問,想必他也覺得沒有必要向顧子陵他們隐瞞了!
“是,若我所猜不錯,鎮長您,包括此地的所有人類,都是修士,對嗎?”
“對,這一點你猜的不錯。老夫倒是對你很感興趣,你倒是說說看,除了這一點之外,你還能猜出什麼來?”
“你們其實并非此地的原著村民,你們應該同我等一樣,都隻是來自于外界,進入煉獄鎮的目的,應該也是為了尋找神兵。”
“嗯,繼續……”
顧子陵的猜測,似乎猜對了百分之八十,不過他能夠知道的也隻有這麼多。至于還有很多疑惑之處,則需要等着眼前這位老者的解釋。對方真實年紀,恐怕已經上千歲,所知道的一切,定然很多。這麼多年來,盜宗祖陵無人進入過,此棺材都隻是數百年前的當任盜宗宗主帶回族内的。
所以以此來推算那老鎮長年歲,也算是情理之中。至于老鎮長真實的修為,顧子陵可沒空去猜測。不難想象,此人修為通天,至少一入封台境。
“難道你們是被困此地,已經找不到你來煉獄棺的方法?”
“不,不僅僅是我們,還包括你們這些剛入煉獄棺之人。”
“老前輩,事已至此,你還有隐瞞的必要嗎。如今我們既然進入此地,便要一同想出離去的辦法。另外,神兵的下落究竟在何方,鎮長您知道的一定比我們多得多。”
見到顧子陵與老鎮長彼此長談,韓問也湊了過來。對于這個英俊的少年,宿凝兒可不感冒,甚至還有諸般反感。不僅僅是因為韓問來自于韓皇島,更是因為她與顧子陵接觸多了,所以也跟着很上了韓問。所謂愛屋及烏,恨屋也會及烏。宿凝兒在東方時,便聽說過韓皇島的小世子,來天資卓越之輩,如今見之,果然有他與衆不同的一面。
當然,韓問、顧子陵、宿凝兒三人相比,似乎修煉天賦最為特殊而詭異的,還是宿凝兒。畢竟這丫頭是想到達哪個修為,便可到達哪個修為,這是何人能夠做到的?
“唉,你都猜對了,老夫幾人确實是被困此地,并且被困時間,已經長達七百年之久。凡是進入煉獄棺之人,不管修為有多高,似乎都逃不出這般命運的作弄。”
“原來如此,難道諸位前輩采取挖山之法,是一種離開煉獄棺的辦法?”
“可以說是如此,因為我等這麼多年來,都從皿河幻象之中,看到了一座山腹之内的地下空間,可惜尋找了如此之久,挖開了百餘座大山,都沒有絲毫關系那地下世間的任何蹤迹。”
老鎮長提及地下世界,顧子陵再次疑惑而問。
煉獄鎮内的村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被那皿河所控制,如此歲月過去,他們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顧子陵疑惑的就是這一點,為何此地村民在被控制之時,并沒有像想象之中的那樣徹底瘋狂,反而僅僅隻是繞着皿河念念經書而已,這可是這些村民身上如今最大的疑點。
顧子陵疑惑之際,那老鎮長仿佛看出了什麼來。
“我等之所以會這麼做,等不了多久你們便會明白的。因為我們别無選擇,一起說如今的我們是被困此地,也可以說,我們是甘願被困此地。”
老鎮長歎息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而去。
“前輩,等等,晚輩還有很多疑惑,還想請教。”
無論顧子陵怎麼呼喊,老鎮長都不再搭理。周圍本有圍觀的村民,也露出苦笑,似乎也有很多難言之隐。
僅僅三日之後,很多修士再次發現了異常之處。這一次,就算他們沒有吃那些“石頭”,也有修士被陣法所控制,并種上了所謂的控靈咒,他們開始瘋狂殺戮,見人就砍。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裹屍境強者,還是修為低下的開棺境修士,都無一例外。
倒是有一點,然顧子陵驚異。因為無論那些被控靈的修士怎麼瘋狂,都不會對煉獄鎮村民展開攻擊。甚至很多凡人村民,完全若無其事第從那些已經發瘋的修士身旁經過,也沒有任何關系。仿佛他們完全對這些村民視而不見,看做了同類。每一日,總會有十餘位修士死亡,皆死于自己人之手。
一旦發瘋,靈魂被控之後,他們都成為了皿河的一部分,屍體也沉沒在了皿河之底。進入煉獄棺的修士上千人,如今不到半個月,僅剩下三百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