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本是一個美麗的城池,風景獨特,因靠近海洋,相對于其他城池而言,靈氣充裕。
隻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整個淮城卻被陰雲籠罩,如同有何大事即将發生似的!
半個月過去,顧子陵依舊徘徊在淮城。淮城上下,修士雲集,很多人在市面上當街拍賣至寶。也有修士叫賣手中靈物,雖引來了很多修士圍觀,但他們卻隻看不買。很多修士初入淮城,也都是在看熱鬧。
淮城異樣的風景,并未引起這些修士注意。
畢竟天有不測風雲,下下大雨也正常。
當然很多時候,一些老修士不喜歡下雨天,直接動用大道,将頭頂烏雲吹走。故此在這勾陳,顧子陵倒是很少看到有陰雨天際。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畢竟那些老修士有時候總是令人捉摸不透。
“顧子陵,我怎麼感覺這淮城怪怪的?”
“為何有如此感覺?”
顧子陵其實早已發現,隻是他沒有點名而已。這一刻,宿凝兒的話語,倒是讓他露出了笑容。
“你看看那些修士,始終不對勁。他們時不時在觀看街上叫賣的至寶,有的甚至看了一次又一次,可惜卻沒有購買的意思。”
“或許是他們身上的靈石不夠!”
“放屁,那些東西本就不貴,能付不起?”
顧子陵環顧四周,這些修士着實有不對勁之處。特别是那些始終圍繞在顧子陵周圍的一群修士,時不時還會用那眼角餘光瞄來。隻是顧子陵有些想不通,自己已然隐匿了氣息,甚至天碑碎片都被那黑布遮掩契機,絕不可能會有修士發現自己。
可現在,這些修士的眼神,明顯帶有一種貪婪。
甚至更多的是一種憤怒!
他們如是在等待什麼,并未有出手之意。街上,大多數修士修為都在大成境左右。換做尋常,很少有這麼多大成境修士同時出現。淮城雖然有名,但由于此城極大,故此凡人數量占大多數。可此刻,凡人不知所去,倒是一大群修士若無其事般遊走在大街上。
并且修士還越聚越多,顧子陵不相信自己被發現了,故此他沒有離開之意,反而對這些聚集而來的修士倍感興趣。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進入淮城,而那些的凡人們此刻又何去,為何一人也見不到。
顧子陵滿腦子的疑惑,他每行一步,都始終感覺有人在監視他。隻可惜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說服自己,是這些人發現了他!
“神算子前輩,幫忙推演一挂,看此地是否會有大事發生!”
顧子陵終是将疑惑抛給了神算子,如今的神算子貴為大成境怨靈的,在蔔卦方面,都有着高深的造詣。隻是這些時日以來,顧子陵幾乎忙碌這修煉,已經各地曆險,很少與神算子溝通。而神算子也在幫助顧子陵管理天碑碎片内的怨靈大軍,也少有時間。
此刻,顧子陵相問,神算子當即推演,不敢怠慢。
神算子一番推演之後,搖了搖頭,凝重而道:
“主上,此卦為兇,恐怕将會有大事發生。并且卦中極為模糊,意味着受到了主上你的影響,恐怕這一次,主上你又将陷入這淮城之中。”
“能否具體一點?”
“老夫已經講得很明白了,至于其他天機,老夫無法推演。”
神算子蔔挂為兇,顧子陵自然不敢小觑即将發生之事。特别是這些時日以來的觀察,讓他倍感心驚,故而他每做一事,都顯得異常小心。淮城究竟會發生什麼,顧子陵隐隐之間有種擔憂,隻是若真與自己有關,誰又能做到這一點?
最終,顧子陵終是準備離開淮城。
然而這一次,他再次發現一件詭異之事。整個淮城,仿佛與自己當初所見到的“淮城”,有所區别。顧子陵在不經意之間,感受到了一種陣法波動的氣息。此氣息之中,乃是困陣的氣息。難道……
顧子陵瞪直了眼,當即眉心大道閃爍,他動用往生鏡觀察。
但通過往生鏡所看到的一切,又沒有異常出現。
淮城依舊是淮城,但總給顧子陵一種别樣之感。
為何會如此,顧子陵找不到明确的答案。但是他的直覺不會出,他終是想到,這些修士很有可能是為了自己而來。并且他們應該來自于魁拔遺族!隻有這個特殊的種族,才會有如此詭異的一面。
顧子陵收其往生鏡,終是決定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當顧子陵跨出淮城城門時,竟然發現,他根本沒有走出淮城,淮城之外,竟然還是“淮城”。仿佛每一道城門都是一面鏡子,鏡子之中,還擁有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淮城。這是何等陣法,如此詭異呼?
顧子陵再一次進入“淮城”,所看到的畫面,依舊如此真實,那些修士同樣在注視顧子陵的一舉一動。
“怎麼會這樣?”
顧子陵不由毛骨悚然,又一次動用往生鏡觀看周圍一切,可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淮城始終是淮城,一切都是真實的,并非陣法所化。在其身旁的宿凝兒,也瞪直了美眸,她那美麗的臉龐上,展露一縷驚容。
二人并肩,轉身後退,退出淮城南門。南門後,還是淮城。隻是此地隻有一點微妙的變化,那南門變成了西門!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區别。
也就是說,此門背後都是真實的世界,并非鏡像世界。
可話雖如此,那這兩座淮城如何解釋?是否是自己從未離開過淮城,活着是以前對這淮城了解的太少?顧子陵再次邁出步伐,一路西行。他不行如此下去,走不出淮城。顧子陵腳下大道湧動,迅速前行。
是個半個時辰,顧子陵再一次來到城門口,隻可惜當他跨過此城門時,城門後的世界依舊是淮城内的綿延建築物?
這怎麼回事?
“飛天上去看看?”
宿凝兒如此建議道。
二人當即動用陣法,一飛沖天。更為詭異之事,在這一刻發生。明明顧子陵在天空飛行,可雙眼看到的,卻是在地面行走。隻是速度變快了而已。
“為何是這樣,這是怎樣的陣法?”
顧子陵再次将他看到一切與陣法相提并論,除此之外,他沒有更好的解釋。
無論顧子陵二人如何飛行,任意蹦跳,都如同一隻蝼蟻般,在淮城内穿梭。似乎他永遠也别想走出淮城,在這沒有“邊際”的淮城之中,顧子陵首次感到了一種恐慌。這種恐慌,無論是顧子陵還是宿凝兒,都完全摸不着頭腦。
宿凝兒雖然也感受到了陣法波動的痕迹,卻沒有任何辦法破陣。哪怕她擅長的破陣之道演化而出,一指點向前方空間……她一指點出的瞬間,僅僅隻是有一道與空氣摩擦而産生的聲響而已。也就是說,眼前空間,并非陣法!
但為何會有如此不一樣的視覺效果?
顧子陵即可消失在原地,與宿凝兒一道出現在古卷軸空間内。
此時,蕭殷也站在顧子陵身邊,顧子陵之前看到的一切,蕭殷也以知曉,隻可惜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異樣之事,不知道該如何去破解眼前困境。顧子陵僅剩下的唯一辦法,隻能選擇傳送他地。
很快顧子陵通過古卷軸傳送陣,消失不見。
他随意在勾陳東域選擇了一座可以傳送的陣法而行,隻是這一次,明明需要大半月時間的傳送距離,卻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内便已完成。
顧子陵走出古卷軸,可他瞪直眼環顧周圍風景時,瞬間傻眼。
明明已經通過傳送陣而離開,為何還是淮城,這怎麼可能?
顧子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是自己之前的傳送,根本沒有成功,所以還被束縛在這淮城内?沒人能夠明白其中的奧妙,無論是顧子陵還是宿凝兒,甚至蕭殷,都完全摸不着北。這種感覺,極其不爽,仿佛淮城成了一座巨大無比的監牢。
想要逃離淮城,根本不可能!
“凝兒,你在書籍之中見過這類陣法嗎?”
“沒有,聞所未聞。”
“殷仙子,你呢?”
蕭殷未作回答,而後隻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在其眼神之中,更多的是一種凝重與不解。很顯然,蕭殷也從未遇過如此狀态。無論顧子陵動用何等手段,都無法走出淮城。看來此淮城并非那真正的淮城。
這裡應該是一座巨大的古陣,至于顧子陵何時進入此陣的,他不知道。
也想不明白!
顧子陵看了看二人,也跟着搖了搖頭。他再一次行走在淮城大街之上,隻是這一次,他看向那些老修士的同時,那些老修士也看向顧子陵。隻不過他們一個個目露嘲諷之一,更多是一種邪惡。
“你們是魁拔遺族之人?”顧子陵歎息一聲,問道。
“是,你終于發現了?”
“能否告訴我,我們是何時進入此陣法的?”
“陣法?”有位老修士突然露出笑意,慢慢靠近顧子陵,搖頭而繼續道:“這可不是陣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至于你是何時進入這裡的,老夫隻能告訴你,是在你進入那淮城的第二天。”
“你們又如何知曉我便是顧子陵!”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總而言之,你哪怕化為劫灰,我們魁拔遺族也能将你找出。除非你徹底消失在勾陳世界!”
老修士眼神之中,多了一縷強大的自信。雖然他們知曉了顧子陵的身份,卻始終沒有動手之一。這些修士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他們有的開始進入茶館品茶,有的依舊樂此不彼,開始叫賣手中的至寶。
這些人都瘋了嗎?
顧子陵滿腦子的黑線,隻可惜已經成為了對方的囊中之物,想要擺脫這等困境,需要一定的時間。得罪魁拔遺族非顧子陵所願,但事已至此,他别無選擇。魁拔遺族雖然可怕,但終究是整個勾陳的毒瘤,必須除去。
隻可惜當今勾陳修士,彼此勾心鬥角,哪會聯合在一起對抗魁拔遺族!
“既然如此,那便一戰吧!”
顧子陵紅着眼說道,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隻能如此。無法感知到陣法的存在,往生鏡仿佛也失去了作用,故此想要破陣,難上加難。甚至連古卷軸傳送陣,都無法走出這鬼地方,可見此地的神秘強大之處。
等待着顧子陵的會是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願能夠化解此劫!
“我們可沒想過與你一戰,在這‘淮城’,你就是甕中之鼈,何須花費大代價擒拿與你?”
老修士話中有話,不再理會顧子陵。顧子陵當即召喚兩位大成境怨靈,打算與眼前老修士一戰,探探究竟,可是在怨靈出現的一瞬間,這些老修士卻突然消失不見,而他們下一刻出現的之地,又是另外一條街道。
甚至顧子陵開始動用大神通,毀掉周遭建築物,建築物先是轟然倒塌,可在短暫時間内,又恢複如初,相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越是這樣,顧子陵越覺得詭異。
如此,顧子陵在這“淮城”内,足足呆了三個月有餘。與其說“呆”,不如說“困”。被困如此之久,他每日都在研究破解之道,頭發都白了少許,也沒有想出何等辦法來。哪怕是天碑大道,他都悄然動用,也沒能對此地産生太大的影響。
總而言之,顧子陵根本沒有辦法逃離此地。
終于,在一周後,顧子陵等到了一位熟悉之人。那人怒氣沖沖而來,此人正是幾月前在趕屍一族見到的魁拔遺族世子!他的憤怒,自然是因為顧子陵将南域趕屍一族所滅。那可是那魁拔世子多年的積累,可惜被付之一炬。
“我們又見面了,顧子陵!”
既然對方認出了自己,顧子陵也沒有必要以另一幅面容面對他。他換回自己的真容,瞪着身立前方的惡魁拔世子。
“是否心裡面多了一種絕望?是否後悔當初沒将天碑碎片拱手相讓?而今本世子可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今日我顧子陵也以同樣的話語回答你,你相信我,我能夠離開此特殊之地嗎?并且,我還能摘下你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