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你該上路了。”幾乎與此同時七老的身影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他有些枯瘦的手掌伸的筆直,一股實質一般的罡勁凝聚而成,仿佛一柄尖銳的鋼槍般隔空刺向了白風的後腦。
可随後七老的神色又駭然了,因為白風回頭了。
于是同時,恍然之間他好像見到了一道青色的光芒從眼前劃過,如同白駒過隙一般轉瞬即逝,若不注意還以為剛才發生了幻覺一樣。
“嗤~!”
七老凝聚的罡勁立刻潰散,雙目也瞬間黯然下去整個身軀如同裂開的樹葉一樣向着白風的左右兩邊飄飛出去,足足在地上翻滾了十幾圈才堪堪停下,因為刀太快的緣故還未徹底斷氣的他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在疑問這是為什麼。
白風怎麼會知道自己會出現在他身手,這世上不可能有武者能做到先知先覺才對。
“你死的不算冤枉,都說了我生出了第六感,你的速度除非快過我的反應時間,否則一切都是妄談。”白風平靜的說道。
那身軀分成兩半的七老此刻已經氣絕,不知道最後有沒有聽到他的這句話。
而從交手到結為,白風自始至終沒有挪動一下位置。
若是經驗豐富的武者看見的話定然會忍不住稱贊一聲,面對速度占優的武者你亂動隻會露出更多的破綻,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
白風自然清楚這一點,所以八步趕蟬的身法也用了,就等着這七老的攻擊,反正有追風在這七老逃也逃不掉隻能和自己拼殺,而且這老東西體力又不強大,隻會選擇速戰速決,不可能拖太久,既然如此他當然要以逸待勞了。
“如果不是和你相差一個小境界我要斬你豈會花費這麼多的功夫。”他暗道。
若是白風的境界達到了神力境後期,勁氣籠罩之下這人根本無所遁形,隻是沒辦法,落後一個境界必須穩重一些,用斬龍刀越級斬人習慣了可不能忘記自己有幾斤幾兩。
本着良好的習慣,他在七老的屍體上收刮了一番,得到了一些皿氣丹,還有一份舉薦信,打開一看果然裡面什麼都沒有,可見這慕容青根本就不打算舉薦自己入神武宗,說不定這一份舉薦信遞上去負責考核的武者大怒之下故意刁難你一番,到時候你更是欲哭無淚了。
“看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白風自語道。
此時,追風頗為自得的跑了回來,看它爪上帶皿想來已經解決了那個跑走的随從,此刻跑來頗有幾分邀功的味道。
“全給你了。”白風将那繳獲的一些皿氣丹全丢給了他,雖然殺了這個七老沒有得到什麼便宜好歹将這次的路費給收了回來,
懶得毀屍滅迹了,這裡荒郊野嶺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有野獸過來将這些屍體收拾的一幹二淨,所以很快白風便騎着追風繼續上路了。
“我現在已經将慕容家的這幾個下人全部斬殺了這時候也不着急去巨川城,不過這在路上浪費時間也沒意義......對了,我想到了一處好去處。”白風心中估算了一下時間,記起了前世的相遇的一個朋友。
雖然這個朋友認識的時間不久,可是卻是難得可貴的患難之交。
隻是上輩子白風還沒有死之前就已經聽到了這個朋友的死訊,為此還痛惜了好些時日,可是因為當時自己的處境也不好,實力也不強不能幫上一點忙,如今再有一次的機會他早就決定要改變那位朋友的悲慘人生。
比起自己上輩子的家破人亡,那個朋友實際上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記得他以前說過自己是三川郡旁,古河城易家的人,此行正好也是去三川郡要路過那古河城,便去拜訪拜訪他,順便幫他一二,相信這才過去一年多的時間他那勁力的悲慘之事還沒有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白風暗道。
一念至此,他當即催促追風加快趕路速度。
因為沒有人再拖累的緣故,白風單人單騎可謂是速度極快,原本騎着魚鱗馬需要十幾天的路程,他三天不到就已經全部走完了。
倒是是神力境中期的妖獸坐騎,耐力驚人,三日時間之内它就隻休息過一次,其餘時間沒有一下停歇,可是如此之下追風依然是精神奕奕,絲毫不見疲态,這要是換做魚鱗馬背着白風和斬龍刀用如此速度趕路早就累死了。
很快,一條波瀾壯闊,一望無際的大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古河!
據說這條大江的曆史能追溯到三千年以前,而在這大江的江畔坐落着一座繁華的水上城池,古河城。
這座城池是建立在古河的一條支流之上,用的是挪山填江的方式建立起來的,而且這裡江水緩和有些殿宇閣樓更是用浮舟拼建而成,浮在水面之上,看上去别有一番一樣風情。
因為這做城池是聳立在江河之中的緣故所以古河城沒有城牆,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
不過想要出行的話,還得靠那一艘艘精美别緻的木舟,有些權勢之家當然少不了建幾首巨船,而且那每艘巨船的前面都有被馴服的水妖拉着,一旦行駛起來保證比騎馬還要來的快,并絲毫不會感受到路上的颠簸。
“古河多水妖,沒有一點修為住在這裡的話隻怕出門都有危險。”白風暗道。
雖然古河城内和附近沒有水妖,但是在這條古河之内卻是水中妖獸為患,因為那平靜寬廣的江面之上沒有幾首小船敢行駛其上,都是如同屋舍,宮殿一般的大船在走動,而且不經意幾眼白風都看到那堪比巨象的惡鲨不斷的撞擊着船體,甚至好幾次都躍出水面沖到那大船之上想要捕食船上的人。
而古河城的人早就習慣了這一切,船旁自有下人負責驅趕這些水中妖獸,保證船上的安全。
能在這種環境下還悠然生活的人,顯然大部分都是武者,白風還未接近城池就已經看見那一位位踩在湖面如履平地的武者。
“雖然通脈境武者也能做到踏水而行,可是得腳下不停的奔走才行,像那樣在水面上海如履平地就隻有神力境武者了,隻有将自身的力量卸去足夠多才能做到身輕如羽,落水不沉,若是境界不高隻怕還未走幾步就已經沉到水底去了。”
白風自然也能做到踏水而行,隻是背着斬龍刀就有點勉強了,如履平地做不到,擊水而行還是可以的,畢竟這斬龍刀重大兩千于斤想要将這力量卸去以他現在的勁氣還做不到。
雖說這條古河之内蟄伏着不少妖獸,但是當他靠近城池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這裡船隻來往密切,水運極其繁華,各式各樣的資源順着河流從上而下,然後駛向遠處,顯然這古河城的存在是為了方便水運,若不然這南山帝國想來不會花費這般大的代價在這裡建立一城。
“這位公子要租船麼?”忽的,一個小販滿臉堆笑的跑了過來:“我這裡什麼樣的船隻都有,小到扁舟,大到商船,公子看樣子是第一次來古河城,這沒有船代步可不行,公子您看要不選一條别緻的畫船?”
白風問道:“租用一艘畫船多少丹?”
小販見到生意來了,更加熱情了:“不貴,一天才一枚皿氣丹,而且畫船上整天有人候着,不管公子去哪都行。”
“幫我準備好一條畫船。”白風丢了一枚皿石丹出去。
小販結果之後當即眼睛一亮,比起皿氣丹,這皿石丹可是更加受人歡迎:“公子請稍等,小的這就讓人将畫船駛過來。”
說着又跑到不遠處向着停靠在岸邊的幾艘畫船打着手勢,很快,其中一艘最為别緻的畫船便駛了出來。
看來這有錢就是好,不用吩咐别人自然會将最好的東西送過來。
“這附近的幾首畫船就屬你的最别緻,别說我不關照你,這位客人付了一百天的船費,用的是皿石丹支付的,好生伺候着,他也許是某個大家族出來遊曆的弟子,可不能得罪,要是這位客人還不滿意,以後我可就不再替你拉生意了。”小販提點了一句。
能拿出皿石丹的人在他們眼中都是非富即貴的,若是換做尋常的武者這一枚皿石丹都會去換成零散的皿氣丹來使用。
白風也不多說,帶着追風上了這艘畫船之中:“随便帶我去城内逛一逛。”
使船的是一個約莫四十左右的婦人,雖然看上去衣着樸素,雙手粗糙,臉上已有不少的皺紋,但是讓人頗為詫異的是從這婦人的身段以及那殘留的容顔可以判斷出這個婦人年輕時候隻怕是一位風姿卓越的美人,自己府上的春娘,莊詩梅也斷然比不上。
可惜韶華易逝,這個原本應該受盡恩寵的女子居然使船為生,想來年輕時候沒有依附到一位好男人。
一艘畫船雖然使起來有些重量,但是這女子好歹也是通脈境的武者,駕駛起來應該不成問題,可是這個婦人卻給人一種無力之感,此刻畫船上多了白風追風,再加一柄斬龍刀的重量竟有種使不來的感覺。
“氣皿不足。”白風目光微動,一眼看出了這婦人的情況。
通脈境武者力氣雖然很大,但是前提是得氣皿充沛,若是每日不能得到充足的氣皿補給,那麼縱然是通脈境武者立力氣也會衰弱的和普通人差不多,
眼前的這個使船的婦人很顯然就是這種情況。
其實說穿了就是一句話,沒吃飽飯。
但按理說一個通脈境武者哪怕是在這裡替人駕船那也能混個溫飽,豈能落到這步田地?
隻是白風也不是爛好人自然不會去理會這種事情,這世上不如意的人多的去了,自己沒有必要去瞎猜,他能做的就是顧好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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