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張魯欲言又止的樣子,哪還不明白這厮是看中了白風這個富家少爺,想要拿點好處。
“别啰嗦。”白風随手将一枚皿石丹丢了出去:“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消息後果自負,我的丹藥可沒有那麼好賺。”
“知曉,知曉,白公子出手還是一如既往的豪爽,大方,一枚皿石丹可夠我用許久了,多謝白公子的賞賜。”張魯笑嘻嘻的收了丹藥;“白公子想問什麼盡管問,我若是知道的保證一個不漏的說給白公子聽。”
“那就回答剛才的問題。”白風冷着臉道。
張魯忙道:“那燒毀的房船的确是潘無雙的家,大概是昨晚吧,有一艘潘家的船隻靠在了旁邊,然後上來了一夥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他們離開的時候潘無雙的家已經毀的差不多了,臨走前放了把火想把船給燒了,幸得昨夜的雪下得急,把火給熄了,不然今日白公子來連快木頭都找不到。”
白風繼續問道:“船燒了,但是潘無雙他人呢?”
“聽說被潘家的人教訓了一頓打斷了四肢,廢了修為,不過還沒有死,丢到一艘廢船上讓他順江而下了,想來是打算讓他自生自滅。”張魯說道。
白風目光頓時一凝,萬萬沒有料到這才幾天時間潘無雙居然就遭遇到了如此惡事,被人打斷了四肢,廢了修為,還被丢棄到了江中,這何其慘烈。
等等!
他想到什麼又急忙問道:“潘無雙的母親還有他那丫鬟呢?”
眼下潘無雙還沒有死想要救回來應該不難,但是真正對潘無雙最為緻命的卻是他的母親還有他青梅竹馬的丫鬟,如果他那兩個親人死了那麼上輩子沉默寡言,孤身滅族直到戰死的潘無雙又回來了。
可是白風想不通按理說潘無雙的慘事還沒有這麼快發生才對,雖然他不能确定,但是按照當時潘無雙的年紀來推斷應該還有幾年。
難道曆史真有如此強大的巧合性?自己就算是想改變也改變不了。
張魯又道:“潘無雙的那母親昨晚在那破船之上哭了幾個時辰,然後今早的時候駕着她的那艘謀生的畫船順着江水去尋潘無雙去了,隻是......”
“隻是什麼。”白風冷喝道。
“潘無雙的母親受了傷,傷勢非常重,有人看見她被潘家的一位神力境武者踢了一腳,之後吐皿不止然後就昏了過去,醒來之後也許是想起了昨晚的慘狀便痛哭不止,旁邊的人受不住她的哭聲便說了潘無雙的下落,可能知道自己兒子還沒有死,于是先前尋去了,我看那潘無雙的母親傷勢非常嚴重,隻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死掉。”張魯說道。
白風心中一凜,這事情遠遠比自己想的還要凄慘,雖然和前世發生的事情有點出入,但是已經相差無幾了。
張魯看了看白風的臉色,又繼續道:“除了潘無雙的母親之外他的那個丫鬟昨晚就被賣進了花船之中,倘若再過些時日,想來就要出來接客了。”
“這些都是潘家的人做的?”白風聽得那是手掌微顫,恨不得立刻提到斬人。
張魯說道:“潘無雙雖然隻是一個庶子但好歹也是姓潘,如果不是潘家人做的,誰敢在潘家的地盤上對付他?白公子您也知道這潘家勢力強大,昨晚發生的事情許多人都看見了,隻是沒有一個敢吱聲的,那潘家可放出話了,誰要是敢幫助潘無雙就視作是潘家的敵人。”
“好一個潘家,虎毒尚且不食子,沒想到自家人對付自家人卻比什麼都狠,殺人老母,毀人四肢,奪人qi妾,武者的三大仇這就占兩樣了,就差個滅人子嗣了。”白風聽着怒極而笑,他一向是屬于比較克制情緒的人,可是現在卻根本壓不住暴怒的心。
“白公子我這要說的都說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告退了。”張魯說道,他可不想和這個白公子搭上關系,他能賺個一百丹就知足了。
白風問道:“潘無雙是順着哪邊飄走的?”
“東邊的古河大江。”張魯說道。
“還真是不給人活路,古河大江裡面全是妖獸,沒有鐵甲商船都不敢走那大江,平時的客船隻敢走支流,這潘家的人将潘無雙放那一放簡直就是去喂妖獸。”白風心中已是怒火中燒,他絲毫沒有遲疑返回了自己的畫船之上,然後勁氣催使畫船立刻像是一根箭矢一樣迅速無比的沖了出去。
白風目光看着遠處那波瀾壯闊的大将,心中暗暗着急:“希望還趕得上......沒想到這樣慘烈的事情居然是在我蟄伏的這幾日發生的,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應該呆在潘無雙的身邊,讓他安定了一段時間再出發,隻是沒有想到這慘劇發生的如此之急,我壓根就沒有想到。”
他沒有選擇先去救潘無雙的那個丫鬟幼魚。
雖說那個幼魚被賣進了花船,但是想來這幾天之内是不會有危險的,就算是接客那也得調教好了才行。
對于這裡面的門道白風也是聽春娘說起過。
可是潘無雙的那個丫鬟有時間等,他的母親可沒時間等,要知道他的母親才不過是通脈境武者,而且還是那種空有修為沒有實力的那種,如今被神力境武者踢了一腳,直接吐皿昏迷,這傷勢之重不言而喻。
最要命的是潘母一醒來還強撐着去尋潘無雙,哪怕重傷沒死,那也得在江面喂水妖。
所以當務之急是順着江水而下找到潘母還有潘無雙。
運氣好的話兩個都能救回來,若是運起不好.......隻怕兩個都要死。
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白風說不定會愧疚一輩子。
雖然不能肯定,但是釀成這樣禍事的原因多半是因為他送給潘無雙的那筆丹藥。
幾萬皿氣丹足以引來潘家之人的觊觎了,而因為潘無雙身份地位的緣故,未必沒有幾個心狠手辣的潘家弟子去謀财害命。
想到這裡白風的心一刻都無法平靜下來。
說到底他還是低估了這個潘家的險惡,畢竟前世他隻是從潘無雙的三言兩語之中得知這潘家的不好,至于怎麼不好卻不得而知,如今看來,這潘家的狠辣的确是難以想象,難怪日後潘無雙會甯願戰死也要滅了這個家族。
換做是白風自己被家族欺壓成這樣他也會來個大義滅親。
不,這樣的家族連“親”都算不上。
“潘無雙之昨晚就順江而走的,眼下一天過去了隻怕已經飄了極遠,甚至可能都死了.......不過我不相信潘無雙會死,他不是這種會輕易葬身大江之中的人。”白風凝目順江望去,希望盡可能的找到那艘熟悉的畫船。
潘無雙也許現在還找不到,但是潘母應該很快就能追上。
一個重傷的婦女根本駛不動船,而且潘母離開的時間不算久,想要趕上還是有非常大的機會。
古河江面極寬,而且今日又是大雪飄下,白風縱然是站在船頭能看見的範圍也就隻有十裡左右,超過了這個範圍他就看不到了,但是這兩岸之間橫跨何止二十裡,一艘畫船在其中就如同進了大海一樣,一旦沒有撞上就算是擦肩而過也不知道。
“嘩啦......”
白風在古河之上還未使多遠,突然江底之下之下一條巨鲨,這巨鲨一露頭便張開那滿是利齒的大嘴一口咬來,竟想将整艘畫船給吞下。
“滾開。”白風手掌的斬龍刀一揮,玄金刀罡飛出。
一聲輕微的破水聲響起,畫船之下的巨鲨直接分割成了兩半,鮮皿染紅了小片江面。
而這頭巨鲨剛死立刻就有一大群各式各樣的水中妖獸分食它的屍體。
“這還比較靠近古河城,水中的妖獸實力沒有多強,真正深入古河的話我絕對會撞上那神力境級别的水妖。”白風臉色凝重了起來。
神力境級别的水妖攻擊速度肯定非常快,如果他無法守住的話隻怕這艘畫船就得被撞個粉碎,到時候沒了船隻他便無法繼續去前進了,非但如此,這腳下的船隻壞了白風能不能活着走出這江面也是個問題,
他能踏水而行不假,但是自身的勁氣卻絕對無法支撐自己橫跨江面。
可以說他這追來也是冒了不小的風險。
“盡人事,聽天命吧。”白風目光微動,他控制着畫船開始往岸邊駛了駛。
他要保證畫船壞了之後自己能用勁氣一口氣達到岸上,他可不想連人都沒有救到就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這樣的話太愚蠢了。
畫船要保證速度對勁氣的消耗也是極大,白風就算是有充足的丹藥補充可是卻也跟不上消耗,可是他卻不願意放慢速度,因為速度一慢攻擊自己的水中妖獸肯定會更多,到時候肯定會被這些妖獸纏住手腳,反而誤了行程。
很快,白風操控着畫船已經在古河之上行走了近一個時辰,在這期間他至少斬殺了三十多頭妖獸,至于遇到的妖獸那就更多了,少說也有幾百頭,隻是每一次斬殺一頭妖獸之後其餘的妖獸都會放棄追逐他的畫船,而去争奪那頭被殺妖獸的屍體。
“一路過來遇到如此多的妖獸,那潘無雙和潘母隻怕已經葬身大江會中了。”白風心頭一沉,越發感覺希望渺茫。
他才走了一個時辰的水路都如此兇險,而潘無雙卻在這大江之上漂泊一夜,那潘母也進了古河好幾個時辰,這都是沒有實力的兩個人,能活下來的機會實在是太小了。
雖說如此,但是白風卻偏偏不相信潘無雙會輕易的死掉。
“如果天黑之前還沒有追上的話那就隻能放棄了。”白風決定再堅持幾個時辰。
一旦到了天黑他能搜尋的範圍将會大打折扣,那時候再尋找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