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閃動,一陣空間波動後,方烨走出了機關城的傳送陣。
“城主。”歐陽留情行禮。
方烨不多說話,嘴角微微上揚,走到棋盤前歐陽留情之前的位置坐下。
“請!”杜慎武擡手示意。
方烨也不怠慢,舉起一顆黑子,但是久久不落下。
但是兩人神情都無比嚴肅。
“小茹姐姐,方烨哥哥回來了。”江亦兒開心地沖着房間裡修煉的花茹說道。
“是嗎?”小茹趕緊來到梳妝台前,照着銅鏡,整理起自己的頭發。
……
鬥轉星移,三天三夜過去。
方烨仍然沒有落下一子。
“什麼情況啊?”歐陽留情低聲問到大師兄徐星。
“你不是自诩聰明蓋世,這都不知道。相師博弈,下的不是棋子,比的是相術相法。不過,看來兩人比得相當焦灼。”徐星回答道。之前總是懶洋洋的徐星,這次看上去精神不少。
忽然,方烨動了。
黑子落在了棋盤正中心的交點上。
杜慎武也不甘落後,立刻下了第二粒棋子。
之前不落子則已,一旦開始,整個棋盤如同風卷殘雲般,立刻變得星羅棋布起來。
兩人不斷下子,提子。又是三天三夜,最終劫成,和局。
從一開始杜慎武的“請”字到這六天六夜,兩人沒說過一個字。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來他們已經聊完了。”歐陽留情忽然說道。
方烨這次和杜慎武見面更加确定了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沒有多做停留,再次戴上機關面具,通過傳送門離開了。
“三劫循環,破是可破,總是因為兩人不願破罷了。”莊主看着殘留的棋局說道。
杜慎武看着方烨離去的聲音,心中也是無奈。
“連和我說一句話都不願?”杜慎武也知道為什麼方烨會這樣。當初方命生和自己父親杜天意争奪“天下第一相師”頭銜,杜天意赢是憑着《天相衡》赢的,方命生的天賦并不在杜天意之下,反而是高于杜天意,否則天相師傳人洛儀子也不會選擇他了。
雖然他們二人并無語言上的交流,但是通過相術,他們兩人溝通得已經很清楚了。方烨告訴了杜慎武炎給自己名單,如果反抗幕府,必須有一隻足夠強大的隊伍才醒,否則,杜家的事情還會上演。
“歐陽兄,還能給我一個機關面具嗎?”杜慎武忽然問道。
“沒問題。”
杜慎武帶上機關面具,也進了傳送陣中。
“小茹姐姐,方烨哥哥這次回來怎麼對我們不理不睬啊?”江亦兒悶悶不樂地問道。
“應該是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吧,我們留在這裡,不要給他添麻煩就好了。”小茹有些失落地安慰着亦兒說道。
……
……
……
幕府中。
“皇宮的事情怎麼樣了?”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已經沒問題了,就是朝廷中有些人對遺囑不見了有些不滿,但是畢竟是大皇子繼位,他們也不敢說什麼。”慕小貳剛從皇宮中參加了大皇子的登基儀式回來。
“那就行,其他三大家族中除了王家剩下的怎麼樣?”
“連家還是老樣子無動于衷,蔡家倒是有點麻煩,據說蔡家的少爺曾經是方烨的同門。”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吃點苦頭好了。我會讓那邊再次發起進攻,到時候等三大家族的人到齊了,你再安排軍隊和你的人撤退,讓他們和妖族去玩去吧。”
“嘿嘿,我也是這麼想的。”慕小貳咧開嘴笑道。
……
……
……
九颍山自從人族撤退之後,已經基本被妖族占領,妖皇荻離則是率領軍隊在這裡休養生息。
在寒冰蛇王的腹地裡,一個水晶球閃了起來。
不一會兒,寒冰蛇王便來到了妖皇荻離的營地。
“粲粲,妖皇荻離,我們為何不乘勝追擊,将人族趕出這片大陸。”寒冰蛇王說道。
“蛇王,你有什麼計劃了嗎?”
“我們派出使者去和人族談判,讓他們交出金護衛的屍首,他們人族向來膽小如鼠,一定會言聽計從,到時候我們再伺機偷襲,人族肯定沒有防備,到時候整片大陸還不手到擒來,妖皇若是出關,也一定會感到欣慰的。”寒冰蛇王侃侃而談。
“這樣?”妖皇荻離對這陰險的手段雖然感覺不快,但是蛇王也提到了重點,便是自己的護衛金的屍體,然後說道,“你先派使者去找人族将金的屍首交出吧。”
“遵命!”寒冰蛇王表面上回答,心裡确是早已打好了小算盤。若是自己到時候說不但沒有要回來金的屍體,反而得知金已經被人族當成妖獸大快朵頤皿肉,吞服内丹時,妖皇荻離必然會怒不可遏。
妖皇荻離一怒之下,自然會用天靈環命令全部妖族侵略人族。
到時候自己的目的也可以達到了。
寒冰蛇王不僅是這麼想的,當然也是這麼做的。
“妖皇荻離,不好了!人族太可惡了,他們根本不準備歸還金的屍首,因為據說他們将金護衛的當成妖獸一塊塊撕成碎片,吃了下去。還是金護衛的毛還被拿下來做地毯,就連内丹他們也沒放過,他們中修為最高的将金護衛的内丹直接吞了!”
聽到這裡,妖皇荻離哪還忍得住,氣得不停發抖,兩隻鼻孔不停冒着粗氣,眼睛已經漸漸變得通紅。
“殺!”妖皇荻離拿起天靈環,仰天怒吼。頓時整個九颍山仿佛都在顫抖。
“嘿嘿,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退了。”
回到腹地後,寒冰蛇王說道:“去,殺光附近的人族。”
頓時,無數的寒冰蛇靈傾巢而出。
而其他妖族收到進攻的命令後,也紛紛咆哮着,撕咬着朝着九颍山的另一頭而去。
沿着九颍山外圍駐守的人族士兵和修士根本不是對手,一時間,竟皆被屠盡了。
機關城裡蜷縮得成一團江亦兒睡夢中隐隐聽到遠方傳來陣陣怒吼,屢次被驚醒。
醒來後,江亦兒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又隻聽到機關齒輪發出的糟糕的噪音,一下子蜷縮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