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烨如今恢複了天道感應,自然知道師兄蔡隴對自己的愧疚之意,輕輕地點點頭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師兄的選擇也是對的,現在我希望能見蔡家家主好商量對付幕府之事。”
“對的,但是我現在被關了禁閉,如果不是我娘來看望我,我都沒機會傳話出去的。”蔡隴師兄出奇地嘟了嘟嘴,無奈地說道。畢竟這是在自己家裡,和之前問道宗那個文質彬彬的師兄比起來,現在的蔡隴讓人覺得更加平常了。
方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邪魅的笑容,道:“别急呢,伯母馬上就來了。不過,在來之前,我還需要知道一些事情,希望師兄能坦誠告訴我。”
蔡隴先是一驚,然而心裡已經大約知道方烨要問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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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城,五十裡外的牡丹鎮。這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在這裡山清水秀,每一季都會看到連綿的牡丹花,在柔和的春風吹拂下,飄香萬裡。
在這小鎮不遠處的一個土坡上,随地而坐着一個少女。那少女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年紀,身披藏青絲鑲灰鼠皮的披風包住大部分身體,明眸皓齒,雙眉修長,膚色白皙,烏黑亮澤的頭發被挽成一個簡單的瑤台髻。披風下是一襲黑衣裹着曼妙的身材,她看向遠處的那皿紅的牡丹花,心境竟然有一絲的波動。她眼神忽然飄忽不定,然後自言自語地道:“為什麼這花的顔色跟皿那麼接近,這異香卻比皿液好聞了。”說完,她忽然無奈地笑了笑:“花無淚啊,花無淚,這麼多年在山上的修煉是不是修煉傻了,自從下山之後你又見過多少皿啊?”
随後,她便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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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澤密境中。
羅斯詫異地看着妖皇,仿佛對方認識自己一樣。
“既然見到這一世的你了,想必你應該也失敗了吧。”妖皇忽然說道,又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
“這一世?”羅斯琢磨着,“難道我前一世的身份他們都知道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降龍羅漢羅斯,你前一世投胎之後因為某些原因被野獸叼走,然後被我們妖族收養,當時我剛成為妖皇,而當時和人族一個相師關系不錯,剛好他當時在場,說你注定不凡勸我将前世的你留在妖族。前世的你十歲那年通過大澤考驗的最後一關,我想你也見過幻羽神蝶了。”
見羅斯點頭,妖皇繼續說道:“幻羽神蝶能夠看透你的内心,包括你自己看不到東西。當幻羽神蝶知道了你的身份後,告訴了前世的你。之後你就離開了妖界,一個人去滄海了。這麼多年來,前世的你隻回來過一次。當時的你已經是化虛期的修為,受了重傷。待你養好傷之後,你又離開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直到我今天見到了你的轉世。”
“那妖皇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人呢?”羅斯忽然問道。
“前世的你說過,‘這輩子我受了大家養育之恩,人妖本無差,但人族妖族雖不和,大家還能如此對待我。我這次如果失敗了,來世隻希望能夠報答大家的養育之恩。'而能夠通過大澤考驗的除了你,沒有其他的人族了。”妖皇說完,閉上雙眼,仿佛進入了回憶之中了。
羅斯心中雖然吃驚,又想起之前幻羽神蝶叫自己“降龍羅漢”,沒想到竟然自己真是降龍羅漢轉世。
“嗯?為何我們妖族各大部落和種族都傾巢而出,吾兒呢?”妖皇在見到羅斯之後太激動,一時間沒注意到妖皇荻離帶着天靈環離開了妖皇宮。
“嗯?人族出爾反爾,坑殺妖族使者,揚言滅盡妖族,一統大陸!”妖皇收到了妖皇荻離出征前留下的訊息。
“坑殺妖族使者?”羅斯忽然記起了,“妖皇,相信我。這是陰謀,我在來妖界的路上,路過九颍山正巧碰到了那一幕。當時是兩個大妖和十四名化虛期的人族修士打成一團,打了三天三夜雙方僵持不下。兩個大妖至少是渡劫期的實力了,其中一個金色的獅子忽然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傷了不少人族修士,結果反而被跟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寒冰蛇靈暗算,死在了人族修士手下。而後除了一個人族,剩下的也被那條寒冰蛇靈殺死。”
“你認得寒冰蛇靈?”
“是的,當初我和我師弟在問道宗就遭過寒冰蛇靈的偷襲。”
“你師弟是不是姓方?”妖皇眼睛一亮忽然問道。
“正是!”
“沒想到,寒冰蛇王還是死心不改。”妖皇眼露兇光,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妖皇我們怎麼辦?”羅斯急忙問道。
“天靈環已經被吾兒帶走,要是現在寒冰蛇王知道了我出關,吾兒就要被他當成把柄了。而且我這麼多年一直閉關不出,也有苦衷。如果離開了,這密境的陣法庇護,我可能活不過一個月了。”
羅斯聽完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沒想到自己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妖皇現在的樣子确實和之前在幻羽神蝶幻境中看到的差了不少。
“不過,降龍羅漢,我相信你可以幫我去救回吾兒,阻止這場大戰。”
“我?我現在隻有金丹期修為,我也有心無力啊?”羅斯無奈地說道。
“那是因為你沒有覺醒你的本事,當初你十歲便能闖過大澤。前世的你回來養傷的時候,留下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應該就是留給你的。”妖皇一擺手,羅斯面前出現了一個天階品質的儲物靈戒。
羅斯眼睛一亮,接過儲物靈戒便開始煉化。
在密境外,小公主和琪琪等了好大半天,羅斯終于出來了。
小公主長孫烏趕緊沖上去緊緊抱住羅斯,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羅斯俊美的臉龐,哀怨道:“真是的,擔心死我了!”
羅斯憨厚一笑,一向精明無比的羅斯每一次在小公主面前都會變得“傻傻的”。
看着羅斯安然無恙,琪琪先是松了一口氣,随後和大黑牛對視一眼,原本就緊皺的眉頭又多了幾分憂愁。
長孫烏眼神多麼尖銳,但實在不知道琪琪他們到底在擔憂什麼。
“想什麼呢?”羅斯發現在懷中的小公主在走神,勾了勾她挺拔的鼻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