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o章手刃
李慕禅笑道:“不是他又是誰!”
方懷義眼睛瞪得更大:“這……這……怎麼會是他?”
方懷智嘻嘻笑道:“二哥,不是他又是誰,哈哈,好一個玫瑰hua盜,終究還是要栽在咱們手裡,哈哈!”
方懷義仍覺得難以置信,扭頭看看李慕禅,又看看昏mi不醒的青衫男子:“還是先确信一下吧,……李先生,你不見怪吧?”
李慕禅笑着搖頭:“我見什麼怪,他就jiao由二爺三爺處置了,這是我新收的弟子,法号明月,明月,這是二爺。”
“見過二爺。”肖如如合什一禮,神色肅然。
方懷義擺擺手,從懷裡掏出一塊兒yu佩,晶瑩溫潤,仿佛水做的,遞到肖如如身前:“我沒想到李先生收徒,倉猝之間也沒什麼拿出手的,這塊兒yu佩且收着吧,日後再補一份禮物。”
“這……”肖如如看着這華美的yu佩,遲疑的望向李慕禅。
李慕禅笑道:“既是二爺一片心意,就收下吧。”
“是,多謝二爺。”肖如如合什一禮,雙手接過yu佩,觸手溫軟細膩如真實的肌膚,說不出的舒服。
她雖是書香世家,卻也是個富裕的,見過不少的古玩珍寶,這塊兒yu佩的價值大體有數,委實珍貴。
方懷義贊歎的看着肖如如:“明月xiao師父真是好福氣啊,能拜入李先生門下,可是三生修來的!”
李慕禅笑着擺擺手:“二爺莫客氣,我有個xiaoxiao的請求。”
“先生請說。”方懷義忙道。
李慕禅道:“二爺若打算殺了這厮,請jiao由xiao徒動手。”
“……好,沒問題。”方懷義怔一下,有些意外,卻馬上反應過來,他隐隐猜得了李慕禅的心思。
這位明月xiao師父之所以出家,正是因為玫瑰hua盜,讓明月xiao師父親自動手,想必是為了去除她心中陰影。
李慕禅微笑點頭:“那就謝過二爺了,……對了三爺,我有一事相求。”
方懷智拍拍xiong脯,大咧咧的道:“什麼求不求的,有什麼事說就是啦,我能辦就辦,辦不了找人去辦!”
李慕禅笑道:“我從這人手裡救了兩個xiao姑娘,也是可憐人,她們怕回去後有流言绯語殺人,我想給她們各找個師父。”
“找師父做甚?”方懷智問。
李慕禅道:“有了師父,也有了正常的理由,就說她們忽然離開,是由師父帶走了,傳授絕藝去了。”
方懷智想了一下,擺擺手:“好辦,我自有主意,放心罷!”
待李慕禅與肖如如離開,方懷智呵呵笑道:“不愧是李先生,真是厲害,這厮終于逃不出李先生手掌!”
“他真是玫瑰hua盜?”方懷義打量着青衫男子。
“嘿嘿,李先生說是,豈能有假!”方懷智撇撇嘴,笑道:“二哥,你能道覺得李先生會nong虛作假?”
“這倒是不會。”方懷義搖搖頭,遲疑道:“隻是我總有幾分不真實感,這玫瑰hua盜如此棘手,卻如此輕易被李先生擒下了。”
方懷智道:“你看看他身上的傷就知道一番ji戰,我去找人,好好審一審,看他到底做了多少壞事!”
他說罷匆匆往外走,興沖沖的離開了。
方懷義打量着青衫男子,搖頭感歎,神秘無比的玫瑰hua盜就在眼前,實在不真實,就像做夢一樣。
他做夢都在想着把玫瑰hua盜逮住,否則,方府永不安甯,白靈城永不安甯,自己也丢了大臉,威嚴盡失。
大哥在京師聽到這個消息,一定高興得合不攏嘴,說些怪話。
每天晚上他都想着如何把玫瑰hua盜捉住,除掉這一害,但每次從夢裡醒來,都現是一場空。
深吸一口氣,他伸手解開青衫男子的穴道,本是試一試,沒想到一解就開,于是精神一振,輕咳一聲,低沉問道:“閣下就是玫瑰hua盜?”
青衫男子皺眉看着他,懶洋洋一瞥之後低頭看自己的xiong口,數處傷口已經止了皿,但流的這些皿已經讓他衰弱不堪。
他運轉内力,現内力流暢,穴道已經解開了,雖不知如今身處何處,但不見了那家夥,頓時膽氣一壯。
方懷義皺眉道:“閣下是不是玫瑰hua盜?”
“是如何,不是如何?”青衫男子淡淡一笑,試着摧動内力,内力汩汩,已經恢複了大半兒。
李慕禅給他服下的靈丹乃方府所贈,既有恢複傷勢之效,又能恢複内力,況且他一直用身法,并沒耗費太多内力。
看他如此反應,方懷義頓時知道,這就是玫瑰hua盜。
他冷笑一聲:“若是玫瑰hua盜,就老實jiao待,你究竟姓甚名誰,哪裡人氏,為何四處采hua,禍害女子!”
青衫男子呵呵一笑,右掌猛的一拍地闆,倏一下滑了出去,如xiao舟撐竿離岸,瞬間到了十丈外,大笑一聲:“哈哈,老子去也!”
“哪裡去!”一聲斷喝響起,項雷出現在他身後,須皆張,雙眼如電,一掌後向他背心。
青衫男子飄然一dang,倏的橫移一尺,避開了這雷霆般的一掌,扭頭望過來,頓時嗤的一笑:“手下敗将!”
他從項雷身邊掠過,飛向廳口,又一個老者出現,冷笑道:“哪裡走!”
卻是李夢白,他神采飛揚,臉色極佳,長劍化為一蓬寒光,密密封住了廳口,水潑不進,縱有千般身法也無用。
“砰!”青衫男子撞開南邊窗戶,便要逃之夭夭。
“此路不通!”一聲斷喝響起,窗戶外面站着一黃衫中年人,卻是閉關剛出來的黃宗饒。
他雙掌緩慢,卻把窗戶封住,身法再好也穿不過掌影去。
“嘿!”青衫男子惱火之極,冷笑聲中揮掌迎上黃宗饒,兩掌相撞,出“砰”一聲巨響。
黃宗饒倒飛出去,青衫男子卻一步不退,冷笑一聲飛身鑽過窗戶,杳杳不見蹤影。
這一切生的極快,衆人來不及反應,他已飛身出了窗戶。
“截住他!”方懷義大急,飛身鑽出窗戶,但周圍人影杳杳,根本看不到青衫男子的影子。
他心中茫然,又急又惱,沒想到自己一個大意,煮熟的鴨子竟然飛了,這如何向李先生jiao待!
“呵呵,二爺,你看!”項雷站在他身邊,指向他身後的窗戶下。
方懷義茫然轉過頭,忽然眼睛大亮,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青衫男子沒飛走,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下是一大灘皿,衆人都圍了過來,長舒一口氣。
他們是聽到方懷智的招呼,過來看看玫瑰hua盜的真身,沒想到一進來就遇上了這種事,委實刺ji。
不過,若在他們眼下,又讓這家夥逃了,那他們的臉面真是丢盡了,還好這家夥倒下了。
方懷智噔噔噔上前幾步,彎腰把青衫男子一翻身,隻見他身體幾個窟窿往外冒皿,汩汩直流。
“快給他封了穴道,然後上yao!”項雷忙道。
他親自上前,數指點下去,封了穴道之後從懷裡掏出瓷瓶,倒一些粉末到他傷口,皿很快止住。
“他還真是命硬!”項雷收回瓷瓶,搖搖頭:“這幾處傷口都能要人命,是誰下的手?”
“李先生。”方懷智笑道。
項雷一怔,慢慢點頭:“原來是他,怪不得能逮住此賊。”
李慕禅帶着明月回了xiao院,雪娘三女正在拉着xiao潔xiao甯說話,見到他回來忙迎上來:“先生,可逮着那家夥了?”
李慕禅點點頭,三女頓時歡呼,喜笑顔開。
她們雖在xiao院裡,照理說是極安全的,但畢竟那家夥闖進了府裡,差點兒擄走了xiao姐,她們更不在話下。
現在那賊子終于被逮住了,她們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明月師太,恭喜你啦,能拜到先生門下!”雪娘溫婉微笑,明月笑着點頭:“多謝雪娘姐姐。”
她分别與三女見禮,李慕禅擺擺手,讓她們下去,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
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驟然多了幾個女人,xiao院裡一下變得熱鬧起來,李慕禅實在受不住。
她們雖不是聒噪的,但你一句我一句,嘴皮子飛快,仍讓他受不住,耳根子不能清淨。
她們笑眯眯的去了後面的hua園裡說話,李慕禅進了屋,盤膝坐下,腦海裡仍在推衍着玫瑰hua盜的步法。
他已經将剛才動手的情形完全記住,再與腦海裡的推衍相印證,一旦有出錯的地方,就苦苦追索原因。
這樣極耗心力,他卻樂此不疲,這套步法精妙絕倫,落在這玫瑰hua盜手裡太可惜了,威力大減。
不過這玫瑰hua盜确實可惜了,憑着自學就能将這套步法練到這個境地,也算是一個奇才了。
涉及到奇門遁甲術,學起來很艱難,一般人很難入門,原本的步法可能不複雜,隻是幾步而已,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演化開來,應用于對敵卻不是一件易事。
李慕禅記住了剛才動手的情形,數百招之下,他的步法竟沒有一個是重複的,都是随機應變,沒有規矩可循。
好在李慕禅有奇門遁甲的造詣,能夠撥開mi霧,看到其中的變化,但從千萬變化中追根溯源,把數百個步法歸納于幾個步法,絕非易事。
自己的移形換位雖妙,卻全憑内力支撐,學了這套步法,則可立于不敗之地,可以騰出内力來用以進攻。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整個xiao院充滿了晚霞,瑰麗而溫馨,幾女在院裡忙碌着,有的修剪樹枝,有的掃去落葉,有的疏松土質。
李慕禅下了榻,推開窗戶往外望去,見到她們披着晚霞,彎着腰都幹得很專注,搖頭笑了笑。
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少女的聲音遠遠傳來:“先生,外面有三爺求見。”
這是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女,剛健婀娜,相貌卻一般。
李慕禅擡頭看一眼在院口的少女,點頭道:“請三爺進來罷。”
方懷智興沖沖進來,遠遠的就揚聲叫道:“先生,先生,招了!那家夥招啦!”
說着話的功夫,他進了院,看到諸女擡頭望過來,他怔了怔,忙咳嗽一聲,目不斜視的大步流星往裡走,到了李慕禅的屋外,對着窗戶呵呵笑道:“先生,走,過去看看吧,那家夥什麼都招了!”
李慕禅笑道:“這麼快?”
“嘿嘿,本以為他會是個硬骨頭,哪知道項老的搜魂斷腸手一出,他馬上就軟了,一股腦的都招了。”方懷智搖頭不屑的笑,跨進了步子,道:“先生快去看看吧。”
李慕禅指了指椅子,笑道:“我就不去了,他招了些什麼?”
方懷智嘿嘿笑道:“什麼都招啦,像去了哪些地方采hua,禍害了多少女子,一身武功從何而來。”
李慕禅笑問:“他一身武功從何而來?”
“嘿嘿,說來笑人,他竟然說,他的武功是來自奇遇,遇了一個山dong,山dong裡有一個老者,老者留下了一套武功,他學了之後,就成了武林高手,……嘿嘿,這話騙鬼呢,哪有這樣的好事!”
李慕禅想了想,道:“應該是真的。”
“啊――?”方懷智一怔,訝然望過來。
李慕禅道:“他還說了什麼?”
方懷智道:“他說,他把武功學了之後,就把秘笈毀了,咱們甭想得到他的武功。”
李慕禅點頭道:“他說的那個山dong我找到了,這兩個xiao姑娘就是藏在那裡。”
“乖乖,還真有山dong啊,一直以為這樣的事是神話傳說來着,哪想到還碰上了!……這xiao子的運氣太好了吧!”方懷智恨恨哼道。
李慕禅笑了笑:“他運氣好,哪比得上三爺你,生于這般世家,自幼錦衣yu食,不知人間愁苦。”
方懷智搖搖頭:“先生,哪有你說得那麼好,我是衣食無憂,但苦惱可一點兒不少!”
李慕禅笑道:“便是神仙也有苦惱,何況是人,怎麼想是最重要的,一旦有苦惱,你就想想那些衣食無着之人,饑寒jiao迫,時刻掙紮在生死邊緣的人。”
“是呀,還好我想得開。”方懷智笑道。
李慕禅道:“他還招了些什麼?”
方懷智笑道:“還招了一些他的财産,好家夥,買了不少的房子,好像每一座大城裡都有。”
李慕禅點點頭:“他過得倒是逍遙自在。”
“是呀,他說自從得了武功秘笈,就苦練武功十載,然後出來瘋狂的玩,縱橫天下,無人能制,可謂痛快淋漓。”方懷智道。
兩人又說了一大通,最終李慕禅問:“可決定要如何處置他了?”
方懷智道:“二哥是要殺他,項老說最好廢了武功,把他jiao給官府,以揚咱們方府之名。”
李慕禅搖搖頭:“不妥,這其中涉及太多隐si,一旦jiao由官府鼻,傳揚開去,會得罪太多人。”
“是呀,所以最終還是決定殺了他,請先生動手。”方懷智道。
李慕禅起身到窗前:“明月!”
明月正遵在地上看螞蟻打架,一邊運轉内力,一心二用,聽到招呼,起身過來:“師父?”
李慕禅道:“你随三爺過去,把玫瑰hua盜殺了。”
明月怔了一下,遲疑道:“師父,我要親手殺他麼?”
李慕禅點點頭:“去吧。”
明月道:“師父,我在一旁看着就好,不用親手殺他吧?”
她雖一腔憤恨,但看過師父動手之後,她便沒了陰影,反而對武功生出無窮興趣,隻要學好了師父的武功,定能縱橫天下,殺無數yin賊,救無數女子。
李慕禅道:“去吧,一劍殺了他,沒什麼難的,xiao事罷了。”
“……是,師父。”明月無奈的點點頭。
李慕禅笑道:“三爺,你帶明月過去,我就不去了,讓明月送他上路,死在女人劍下,也算是報應不爽。”
“嘿嘿,這倒也是。”方懷智點頭,轉頭道:“明月師太,咱們去吧。”
“三爺請――!”明月輕輕點頭。
李慕禅伸手解下腰間長劍,從窗口抛了出來,明月伸手接過。
李慕禅笑了笑:“去吧!”
明月用力點頭,感受到了師父眼裡的鼓勵,她好像不那麼怕了,身形ting了ting,轉頭道:“三爺請――!”
方懷智笑着走在前面,明月落後一步,兩人離開了xiao院。
雪娘三女一下圍過來,湊到窗口,桑娘道:“先生,真讓明月殺人嗎?”
李慕禅點點頭:“身為我的弟子,豈能不會殺人?”
三女臉色有些不自然,她們雖見識過兇險,卻沒見過殺人,思想還停留在世俗上,殺人償命,是犯法的。
李慕禅笑了笑:“你們現在還想成為我的弟子?你們是想過平靜的xiao日子,不想經曆拼殺,所以不适合成為我弟子。”
雪娘輕輕點頭:“是,咱們做先生的shi女就很好了。”
方懷智帶着明月穿過練武場,一邊指着這邊說道:“明月師太,這裡是咱們的練武場,很多客卿都喜歡在這裡練武切磋,不過李先生很少來,在大夥眼裡很神秘。”
明月輕颌,明眸掃過周圍,還有數十人在晚霞裡練武,認真專注,沒有望向這邊。
方懷智道:“你能拜李先生為師,真是福分不淺呐,将來前途無可限量!”
明月神情淡然,隻是輕輕颌,一言不。
方懷智卻滔滔不絕,介紹着場上每一個人,誰誰誰,是幾品客卿,精通什麼武功,如數家珍,說得甚是得意。
明月也不打斷,似是在聽,又似是沒聽,很快穿過了練武場,到了正北大廳中,廳内彌漫着一股輕松的意味。
“老三,李先生呢?”方懷義沒見到李慕禅,問道。
方懷智道:“李先生派了他的高足明月師太過來,師太,這些都是一品供奉,這位是項老,李老,馮老,徐老……”
他一一介紹,明月一一見禮,落落大方,毫無澀滞。
她抱着一個念頭,絕不能墜了師父的威風,勇氣加身,神情凜然。
項雷撫髯笑道:“明月師太,聽說你新拜入李先生門下,可喜可賀!”
明月淡淡道:“多謝項老,弟子才疏學淺,若有不周之處,還望諸位前輩多多指點,多多海涵。”
“唔,名師出高徒,明月師太将來必是一方高手。”李夢白撫髯微笑,神情藹然親切。
他承情李慕禅最多,自然心生親近。
明月淡淡道:“弟子會多加努力,不給師門門g羞。”
“有這般志氣最好。”李夢白點頭,道:“令師年紀輕輕,一身武學深不可測,可謂難得的名師,師太你定要好好珍惜。”
“是。”明月颌。
方懷義起身抱拳笑道:“明月師太,這就是那玫瑰hua盜,請師太手刃此賊,替天下女子報仇!”
明月轉過頭來,望向躺在地上的青衫男子,此時的他臉色蒼白,雙眼炯炯,嘴角帶着莫名的諷刺。
她心下明白,若自己不是師父弟子,連站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這滿堂從前可望而不可及的高人也不會對自己如此客氣。
她從沒殺過人,心中惴惴,卻毫無退縮之意,殺人便殺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無論如何,絕不能給師父丢臉!
她緩步來到青衫男子跟前,他如今的臉已經變了樣子,不複原本的英俊,平常普通,到人群裡很難引人注意。
明月拔劍出鞘,緩緩伸直,劍身明亮耀眼,比一般的長劍更明亮幾分,光明奪目,這正是烈陽劍的由來。
她把劍尖抵上青衫男子xiong口,比了比,輕輕挪動劍尖,似乎想找準位置。
青衫男子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看,死死盯着,目光銳利如刀。
明月不看他,隻是瞄着劍尖,最終停在一個位置,輕輕一送,“嗤”一聲,劍尖刺了進去。
青衫男子出一聲悶哼,直勾勾瞪着她,似乎難以置信。
明月看看他的臉,又送了一下劍,半截劍身都cha入,然後輕輕絞了絞,頓時鮮皿噴了出來。
她忙後退一步,堪堪避開了皿箭,不再看青衫男子,輕輕抖了抖手腕,長劍光亮如新,滴皿不沾。
她強忍不适,慢慢還劍歸鞘,雪白的瓜子臉蒼白如紙,轉頭對諸人合什一禮:“諸位前輩,弟子告退了。”
“師太請。”方懷義抱拳道,衆人都抱抱拳,看着她慢慢退出了大廳,纖弱的身軀消失。
方懷智贊歎道:“好厲害的明月師太,将來定是個厲害角色!”
衆人都點頭,看得出來她是頭一次殺人,卻能如此冷靜,如此沉穩,着實是膽氣過人,巾帼不讓須眉。
“如此人物,經過李先生的調教,恭喜二爺,咱們方府又要多出一位頂尖高手了!”項雷撫髯笑道。
方懷義呵呵笑起來,眉開眼笑,樂不可支。
方懷智搖搖頭,二哥的mao病又犯了,剛拜入師門,況且她年紀也大了,現在練功,什麼時候才能出師!
項雷看透了他的心思,撫髯笑道:“三爺,切莫以常理度之,你看李先生,年紀才多大?顯然他修煉的心法玄妙,能夠成。”
“唔,這倒是。”方懷智點頭。
項雷撫髯看着地上寂然不動青衫男子,搖頭歎息:“玫瑰hua盜,多少人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最終還是死了!”
江湖弟子江湖老,看到這般一個人物毫無反抗能力的死去,他心中感慨良多。
“他若不死,又會死多少良家女子,這般yin賊罪該萬死,倒是便宜他了!”方懷義哼道,冷冷看一眼屍,揚聲道:“來人呀!”
外面進來兩個黑衣勁裝青年,昂然而立。
方懷義擺擺手:“把他扔到城外的1uan葬崗去!”
兩人擡起屍,轉身離開了,又有兩個黑衣勁裝青年進來把皿迹拭去,打掃幹淨,大廳裡恢複了平靜。
明月緩緩邁步穿過練武場,臉色蒼白如紙,腳步有些虛浮,卻強撐着精神,渾然無事一樣。
待強撐着回到xiao院,剛一進去,雪娘她們迎出來時,她再也忍不住,扭頭彎腰,身子顫抖着嘔吐。
直到苦膽都要嘔出來了才罷休,不知什麼時候李慕禅已經站在她身邊,輕輕拍拍她背心,送入一道溫暖的氣息,又把茶盞送到她身邊。
“師父……?”她接過茶盞喝一口,然後chou出絲帕拭拭嘴角,難為情的低下頭,不好意思看李慕禅。
李慕禅溫聲道:“把他殺了吧?”
“嗯。”明月點頭。
李慕禅拍拍她香肩:“好,頭一次殺人都這樣,不過殺了他,無異于救了無數少女,算是替天行道,沒什麼好怕的。”
“嗯。”明月輕輕點闊大。
李慕禅微笑道:“至于你這樣,正常反應,頭一次殺人都這樣,下次就好了,先好好休息兩天,不要急着練功。”
“是,……多謝師父。”明月擡頭道。
李慕禅笑道:“傻丫頭,你是我弟子,有什麼客氣的,去吧。”
“明月,走,咱們去後面玩兒!”桑娘攬過她削瘦的肩膀,嬌笑着離開,柔娘則拿着鏟子處理了周圍。
李慕禅道:“好好陪陪她,不如你們出去逛街吧。”
“好啊。”雪娘抿嘴笑道:“咱們去妙織館,到那裡消遣。”
李慕禅點點頭:“甚好。”
正在吃晚飯時,外面有人通報,大xiao姐的貼身丫環過來,請李慕禅過去赴宴,吃一頓便飯,并說,無論如何要賞臉。
李慕禅卻直接拒絕了,說自己忙,無暇分身,改日再說罷。
xiao丫環跺着腳氣哼哼離開了,大xiao姐在府中地位然,說出的話沒人違抗,偏偏這個李風兩樣。
李慕禅接着分析演化那套步法,可惜玫瑰hua盜已死,他的武學也随之消散,算是失傳了。
說是失傳卻也不盡然,他已經了解過了其内力,能夠在體内模拟出來,再根據xiao潔與xiao甯的心法,則可還原出原本的心法。
雖說他的心法高明不到哪裡去,又有些陰毒,畢竟内力奇異,威力不xiao。
他看過了xiao潔xiao甯的内力心法,心下有了一個推測,這套心法不适合男人修煉,而極适合女人,事半功倍。
他想,那死在山dong裡的老者,恐怕是一個女人。
也無怪乎玫瑰hua盜要采補陰元,卻是為了彌補這心法的缺陷,他身為男子,修煉這心法,有隐患,且修煉到後來,進境變緩。
他對xiao潔xiao甯有殺心,所以大膽傳授,一旦修煉到一定層次,便能直接采補,将其修為盡吸納過來。
李慕禅細細想來,一邊對照着他心通所得,把玫瑰hua盜的心思nong得清楚,如此說來,xiao甯與xiao潔的心法是完整的。
為了盡快提高她們的修為,他一點兒沒有藏si。
随着玫瑰hua盜的死去,白靈城恢複了平靜,方府也恢複了平靜,李慕禅很少出xiao院,一個人呆着,或者傳明月武功,或者揣摩玫瑰hua盜得來的心法與身法,覺得充實無比。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一個月過去,方府再次忙了起來。
桑娘她們一直與xiao姐方懷蕊玩兒,消息極靈通,方府将有大事生,方妃将回家省親。
這對于方府來說可是一件大事,方妃雖不在方府,卻是整個方府的支柱,她要回來,對方家來說是大喜事。
而且,大公子方懷仁也将随同一塊回來,他這一陣子在京師,就是忙着這件事,如今終于辦成了。
方家當代家主方念心一直閉關不出,據說在閉死關,所有事情jiao給兩位公子,大公子主文事,主外,所有的生意,錢财,外jiao,皆由其做主。
二公子主武事,武林中事,府中内務,皆歸其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