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李慕禅拜見過藍純和,沒回自己小院,來到了梅若蘭的院子正午時分,陽光明媚,梅花幽幽的小院内,梅若蘭全身陷在躺椅中,蓋着毯子,曬着太陽,臉色卻蒼白沒有一絲皿色。(手打小說)
她一身淡紫羅衫,楚楚動人。
小圓一身淡粉多衫,宮輕雲一身雪白,兩人坐在梅若蘭身邊,陪着她慢聲細氣的說話。
“小姐,你可好些啦,困不困,要不要回去睡覺?”小圓問。
她一臉擔憂,看着梅若蘭的臉,恨不得以身相代。
梅若蘭淡淡笑道:“小圓,别大驚小怪的,我不要緊,曬曬太陽也好,不想躺在榻上。”
“好吧。……”小圓無奈點頭,歎道:“你這傷什麼時候能好呀,湛然這個家夥,還不回來!”
梅若蘭搖頭笑笑:“湛然回來了也不濟事,這傷是那人的内力所緻,非藥石可醫。”
“湛然的内力厲害,他說不定能驅除了呢。”小圓道。
宮輕雲輕輕颌首:“是呀,師姐,他有些奇異本事,定能幫到小姐的。”
“他現在忙得很,不要打擾他,我這傷不急。”梅若蘭笑笑。
小圓哼道:“湛然回來,一定讓他替小姐你報仇。”
“唉……”是該報仇,陸師兄他們死得太不值!”梅若蘭歎息。
宮輕雲道:“師姐看開些罷。”
梅若蘭輕輕點頭:“闖蕩武林,絕非那麼有趣,小圓,你不準下山!”
小圓吐吐舌頭,默然不做聲。
宮輕雲瞥她一眼,搖搖頭,當初師姐下山時,小圓軟磨硬泡,非要跟着一塊兒下山,她最喜歡這般熱鬧。
還好師姐行事堅定,無人撼動,無論小圓如何,咬緊了牙不松口,最終沒有答應,惹得小圓好是一番氣惱。
如今看來,師姐行事再英明不過,小圓這次真下山,必不能幸免,他回來後說不定多傷心。
梅若蘭歎道:“别以為咱們滄海劍派沒人敢招惹,反而更危險,一旦招惹咱們,必下殺手,滅口以絕後患!”
“不錯。”宮輕雲點頭,看一眼小圓:“小圓,你用功一些罷。”
“好吧好吧,我錯啦。”小圓無奈道。
梅若蘭與宮輕雲對視一笑。
小圓道:“湛然什麼時候能回來呀……
“我回來啦了。”一道清朗聲音蓦的響起,人影一閃,李慕禅出現在三女面前。
他僧袍飄飄,面露微笑。
……
小圓撲了過去,抱着他胳膊,用力搖晃:“湛然,你怎麼才回來呀!”
李慕禅笑道:“梅師姐,宮師妹,近來可好?……
“哼,好什麼呀,小姐受了傷,沒什麼法子治,你快看看吧!”小圓搶先嗔道。
李慕禅走到梅若蘭跟前,伸手拿過她皓腕。
梅若蘭笑笑,眸子越發深邃迷離:“湛然,看來你又有進境。”
“嗯。”李慕禅點頭,皺眉片刻,道:“好厲害的内力!”
梅若蘭身體内有一股内力,精純無比,灼熱如火焰,正熊熊燃燒着她的内力,精氣神。
還好,梅若蘭身在滄海劍派,有源源不斷的丹藥供應,才能應付這内力的焚燒,換了一個人,早就被燒死了。
這股内力的主人,心法奇異,武功威力也必驚人。
“湛然,你能治得了麼?”小圓瞪大明眸,眼巴巴的問。
李慕禅道:“試試看罷,師姐,冉們進去!”
“好。”梅若蘭笑笑,小圓忙與宮輕雲擡着躺椅,進了屋内,再把梅若蘭抱到榻上。
李慕禅脫下鞋子,到榻上趺而坐梅若蘭身後,伸掌抵上她背心。
梅若蘭也伽趺而坐,微阖眼簾,開始調息,李慕禅僧袍緩緩漲起,榻上的毯子與絲被被無形力量推了出去,落地時被宮輕雲接住。
宮輕雲與小圓衣衫獵獵,如遇大風,兩人需運功抵擋,暗自驚異李慕禅的内力之強。
兩人運功停住,盯着梅若蘭看,她臉龐變成了漲紅,頭頂冒出絲絲白氣,屋内好像一下溫暖了些許。
錯非兩人感覺敏銳,不會發覺這些微變化。
李慕禅僧袍鼓動更厲害,手掌變得通紅,如一塊兒紅玉。
片刻後,梅若蘭臉色恢複紅潤,呼吸均勻而悠長,李慕禅緩緩收掌,雙手仍火紅如玉。
“怎麼樣了啦?”小圓忙問。
李慕禅睜開眼,點點頭:“無大礙了。”
“還是湛然你厲害!”,小圓眉開眼笑,打量着梅若蘭:“小姐,我就說罷,還是得湛然!”
梅若蘭笑道:“湛然,你不要緊吧?”
李慕禅搖搖頭:“不要緊,師姐,我要研究一下此人的内力。”
“就在這裡吧。”梅若蘭道。
李慕禅點點頭,三女卻出去了,隻留下他一人呆在屋中。
李慕禅合眸定息,開始内視,研究這股内力。
它們被包裹在他雙掌勞宮中,如兩團火焰,不停的焚燒,威力極大,李慕禅内力深厚,源源不斷,卻不畏懼。
換了另一個人,想要支撐住,隻能不停的練功,修煉内力,但一般人内力修煉速度,遠不如它們焚燒的速度。
更可怕的是,它們在焚燒的同時,不斷的壯大自己。
這比直接吞噬更厲害,焚燒内力,将雜志焚除,隻留下最精純的力量,壯大自己,如此内力,其主人之可怕可見一般。
修煉這般内力之人,如後世他所看到的吸星一般,而且,比吸星更可怕。
吸星……還因内力不純而有限度的吞噬,這種心法卻無此限,可能吞噬的速度不如吸星,卻沒有弊端。
怪不得厲害如大師姐,竟也不敵,修煉這般心法,内力增進之速快過尋常修煉百倍,且内力精純之極,如此人物着實可怕。
好在,他的内力也精純之極,自從舍利形成,内力更加精純,宛如實質,他以内力成刀,進入勞宮中分割火焰。
分割出一塊兒,如一團小火苗,微弱得随時會熄滅一般,然後再用内力化為一條條絲線,纏繞這團火苗。
通過這一條條内力絲,他感受分析這團火苗,從而推導其心法運行,不過,想做到這般卻極難。
他推導了一陣子,搖頭放棄了,如此做法确實艱難,即使能推導出來,所花的心思也不值當。
他重新思索,找到對這付這種内力的法門。
萬物相克相生,有陰必有陽,此法至剛至陽,想要克制,唯有以至陰相克,他想了想,滄海神功倒是可以一試。
滄海劍派諸人的滄海神功,可能不成,他如今的滄海神功已經圓滿,卻可以克制住此内力。
于是驅動滄海神功心法……股汩汩如水的内力鑽進右手勞宮,耳邊傳來嘶嘶響,如水澆到木炭上。
這團火焰頓時熄滅,他内力深厚可能不及對方,但内力之精純卻更勝一籌,舍利之存在,确實别有妙用。
……………………
他右手恢複如常,左手仍如紅玉,留着這團内力,以便将來尋找那人,有了這股内力,再加上他的直覺,尋人并不難。
溫吟月傷勢很垂,與梅若蘭的不同,她是一劍刺在兇口,造化丹有肉白骨之效,卻不能馬上把傷口愈合。
李慕禅想一個人下山,盡快找到那人,替幾位師弟報仇,卻被竹照師太攔住,不放心他,那人武功太強,與溫吟月一塊兒最好。
溫吟月不是那人對手,逃命卻不難,當初沒陸靜仁他們拖累,她可從容而退,即使最後受了重傷,仍拉着梅若蘭逃脫了。
李慕禅想了想,也答應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明媚,無極殿外的練武場上,李慕禅與溫吟月站高台上,俯看衆内門弟子練功,暗自搖頭。
他們沒精打彩,如被抽去了精氣神,霜打的茄子,招式綿軟無力,即使北院四個精英弟子,也是如此,個個沉默不語,心不在焉。
如此狀态,練功不如不練,李慕禅無奈搖頭,低聲跟溫吟月說了幾句。
溫吟月點點頭,緩步下了高台,慢慢離開了。
李慕禅負手俯看衆人,目光變得明亮,如劍般掃過衆人,衆人不由打了個冷顫,如被冷水澆頭,一下清醒。
對于李慕禅的出現,衆内門弟子驚訝,又覺得振奮。
内門弟子多數見過李慕禅當初大展神威,打得整個滄海山雞飛狗跳,無人可擋,暗中稱他為滄海劍派第一高手。
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刻,他的現身,讓衆内門弟子吃了一顆定心丸。
一個時辰後,衆人将要結束練功,竹照師太與竹眉師太,還有李竹月一同現身練武場,登上高台,來到李慕禅跟前,溫吟月也在其中。
衆人頓時安靜下來。
這般情形可是很少見,平時多是精英弟子指點武功,竹照師太與竹眉師太,李竹月,隻單獨指點弟子,很少現身練武場。
竹照師太袅袅到李慕禅近前,道:“湛然,聽說你練成了滄海神劍,你師伯與師叔不信,想看看真僞。”
她聲音不大,在衆人耳邊清晰響起,人們精神一振。
人群中走出一素雅少女,淡綠羅衫,抱拳仰頭道:“掌門師伯,我來領教一下師弟的滄海神劍罷。”
竹照師太轉頭望過來,笑道:“靜瑩你出手,最好不過。”
“滄海神劍……”衆内門弟子們低聲議論。
滄海神劍可是滄海劍派的鎮派絕學,可惜已經失傳,竟被湛然師兄練成,他們瞪大眼睛,好奇之極。
“徐師姐,請!”李慕禅踏出幾步,左手縮回袖中,右手伸了伸。
徐靜瑩飄身上高台,緩緩抽出長劍,指向李慕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