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浪一臉得意之色,不停的晃動手中的銀子。
這個字謎是他最近想出來的,整個縣城無人能答,就連跟他同輩的秀才都紛紛搖頭。
宋離是錢峰的兄弟,錢峰是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土鼈,他的兄弟多半也是沒文化的庸人。
“說吧,答案是什麼,我給你三次機會。”
王浪百般挑釁,相當的傲慢。
宋離看在眼裡,心中一陣冷笑,他在伯克利上學期間,就是中華猜謎協會的會長,這種小兒科的字謎,不值一提。
宋離故意搖頭,看向王浪。
“王秀才,不用三次了,你這個字謎非常厲害,一般人根本想不出,怕是隻有大文豪才知道答案。”
王浪哈哈大笑,指了指旁邊的柳行。
“宋離,你知道就好,我這個謎題,隻有我舅舅這種聞名天下的大文豪才能猜出來,願賭服輸,喊一聲爺吧,大家都看着呢。”
錢峰眉頭緊鎖,相當詫異。
宋離向來狂妄,怎麼這回主動認慫,連猜都不願意猜。
劉師爺站在一旁,趁機補刀。
“宋離,怎麼還不喊人,是不是輸不起,錢少爺,你這個兄弟真夠沒意思的,輸不起就不要玩。”
宋離淡淡一笑,看向王浪。
“王秀才,等一等,我隻說不用三次,我可沒說我不猜,你這又是山,又是水,還有船,該不會是個湖字吧,這要是被我猜中了,豈不是說我和柳大師一樣是大文豪,這我可擔當不起。”
宋離輕描淡寫,相當淡定。
王浪卻是心中巨震,一臉懵逼的表情。
他上當了,被宋離給忽悠。
宋離明明知道答案,卻故意調侃自己,借自己的嘴簡潔把自己捧到和舅舅一樣的高度。
賤人,真他娘的賤。
王浪勃然大怒,看向宋離。
“就憑你,也配和我舅舅相提并論,他是真正的大文豪,你就是個投機取巧的騙子,你是從我的詩詞裡瞎蒙的。”
宋離一臉無奈的表情,兩手一攤。
“王秀才,輸不起就輸不起,我不差你的錢,大庭廣衆下,污蔑我是騙子就難聽了吧,就算我瞎蒙的,難道我蒙的不對?”
錢峰見宋離反敗為勝,頓時眉開眼笑。
“就是,王秀才,你輸不起就說,老子不差錢,可以幫你付這筆錢,你倒是說說,我兄弟怎麼就是騙子了。”
王秀才一時語塞,老臉漲的通紅,他冥思苦想半個月的字謎,竟然就這樣輕易被宋離輕易的蒙對了。
他不甘心,又不得不認輸。
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腳步聲,縣太爺朱靈帶着女兒出來,笑意盈盈的走向柳行,态度相當的恭敬。
“柳大師,您親自參加我的壽宴,令鄙人蓬荜生輝啊。”
柳行哈哈大笑,握住朱靈的手。
“朱縣令言重了,在下隻是區區文人而已,比不上朱縣令為國為民,操勞費心。”
朱靈搖搖頭,看向柳行。
“柳大師,你是知府大人的知交好友,聽說很多有利的政策,都是你給知府大人出謀劃策。”
柳行相當淡定,并沒有居功自傲。
“區區小事,何足挂齒,這位就是令愛,茵茵小姐吧。”
朱茵茵年方十八,長的雖然不是沉魚落雁,但也是落落大方,看上去還是比較順眼的。
她相當主動,看向柳行行禮。
“茵茵見過柳大師。”
柳行哈哈大笑,對茵茵還算滿意。
“朱縣令,令愛生的如此标緻,難怪我這個侄子念念不忘,今天特地借這個吉日,托我提親來了。”
朱靈點點頭,拉住柳行的手。
“好說,好說,柳大師,我們進去說話。”
朱靈相當的熱情,直接帶着柳行進去,從頭至尾,看都沒有看宋離和錢峰一眼,仿佛他們不存在似的。
王浪看在眼裡,一掃剛才的郁悶,掏出銀子。
“錢峰,你都看到了吧,朱縣令眼裡根本沒你,拿着銀子趕緊滾吧,省的一會丢人現眼。”
王浪哈哈大笑,走進大廳。
錢峰明顯有些失落,可憐巴巴的看向宋離。
“離哥,他說的對,要不我們還是走吧,朱縣令的态度很明顯了,隻怕我的希望真的不大。”
宋離搖搖頭,按住錢峰的肩頭。
“錢少爺,不試試,怎麼能輕言放棄,我看你和茵茵挺般配的,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隻要配合就行,我們進去吧。”
一行三人走進院子,裡面早已經人山人海,足足擺十桌,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來了。
錢峰身份地位不夠,隻能安排在邊角的位置,倒是王浪和柳行坐在主桌,相當的受尊敬。
不多時,朱靈舉起酒杯,環顧四周。
“今天是本人四十壽宴,非常感謝各位親朋好友,尤其是惠州的大文豪,柳大師。”
話音落下,全場掌聲雷動。
所有人都聽過柳行的大名,今日見到真人,自然是興奮不已。
齊國尚文,文人的地位比武将要高的多,尤其是大文豪,更是民衆追捧的對象。
柳行揮揮手,示意大家停下。
“今天我很高興,不僅是因為能參加朱縣令的壽宴,更是為了外甥的終生大事而來,特地向朱縣令提親,喜上加喜,這裡有一對玉镯,是我們柳家祖傳的寶貝,今天就送給茵茵小姐了。”
柳行話一出口,全場一片嘩然。
朱靈更是滿面紅光,倍感有面子。
王浪見時機差不多,主動起身,看向茵茵。
“茵茵小姐,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特地為你作了一首詩,甯縣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甯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短短一句詩,意境相當不錯。
朱靈也是懂詩之人,連忙拍手叫好。
“好詩,好詩,王秀出口成章,才華橫溢,前途不可限量,小女若跟着你,必定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王浪哈哈大笑,相當得意,以他的水平,還寫不出這麼精彩的詩句,全是舅舅柳行在背後幫忙。
錢峰相當焦急,把目光投向宋離。
“離哥,怎麼辦!”
宋離淡淡一笑,舉起酒杯,猛地站了起來。
“朱縣令,等一等,我和錢少爺也為茵茵小姐作了一首詩,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表達我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