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資源有資源,要目标有目标。
無論科學側還是神秘側,方累都布置好了足夠的誘惑擺在那裡。
這樣的誘惑,對于人類這種有着近乎貪婪求知欲望的種族來說,絕對是無法無視的。
人類注定會在這種誘惑之下,朝着目标發起沖刺,人類文明本身也會因為這種沖刺迎來突破性的發展。
可以說,整個過程之中哪怕方累什麼都不做,人類都會按照自己估計好的既定軌迹去發展。
甚至,方累一直擔心的戰争,都不會在這個過程之中發生。
畫地為牢的誘惑擺在那裡,誰有空和你戰争啊?又不是資源不夠用了!
所有的一切,都要為探索世界樹和畫地為牢讓路!
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許久沒有返回異界的方累,放心的回到了異界。
異世界,方累于深海之中出現,并且在第一時間感受到濃郁的信仰将自己包括,和現實世界有些不同的規則也和自己緊密的連接起來。
不過,信仰雖然濃郁,但是方累也并沒有感受到有多麼海量的信仰。
畢竟自己的信徒們在自己的授意之下化整為零,盡可能斷開了彼此之間的聯系。
天南海北之下,自己僅僅是一個主神,自然是感受不到那種已經遍地開花的信仰規模。
“主神到底還是主宰一地的神靈,而神王已經不被某種地域和距離所限制。”
“信仰所在,既是神國所在,既是目光所能抵達。”
深海之中,張潼搖了搖頭,雖然主神完全掌握規則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甚至強大到可以讓他在太陽中泡溫泉,但是和神王那種近乎于無處不在的強大相比,還是遜色了太多。
别的不說,在衆神殿之中張潼感受到的那些神王的氣息,就不是自己區區一個主神能夠比拟的。
尤其是像龍神一類的古老存在,強如自己在他們的神系裡,也不過是一個相對重要的主神,但也是随時可以被取代的那種。
“所以啊……我和神王之間的差距,遠不止是個體力量的差距,還包括神系本身。”
“我成為神靈的時間到底還是太短了,與那些動辄數萬年的古老存在相比,底蘊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所以這一次回歸,我要盡可能的讓我的神系真正的擁有某種雛形才行。”
“一旦整個神系形成,就算是我偶爾不在異世界,神系的力量也足夠抵擋許多外來威脅。”
方累目光閃爍,對于這一次返回異世界的主要目的,心裡比誰都清楚。
但是,讓神系的雛形初現,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或者說,這個過程裡,方累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成神,終究不是一個可以拔苗助長的過程,神作為天地的寵兒,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成就的。
可以說目前為止,在方累的神系之中,不算他這個主神,也就隻有七位神靈而已。
五聖獸再加上木德星君以及教皇嬴政,這就是整個群星神系的神靈數量了。
說實話,有點寒酸。
都不用和這個世界的古老神系相比,光是現實世界傳說中的神系,方累都沒法和人家比。
東北五大仙都開枝散葉了的呢,别說那些神話之中的神系了。
“所以,眼下還是需要盡快确認,有哪些信徒值得培養,哪些信徒是差了那臨門一腳。”
神力湧動,方累瞬間出現在萬丈高空之中,感受着高空之中的能量風暴在自己身邊吹過,方累的目光朝着東方看去。
那裡是嬴政在地上建立的王朝,是供奉着整個群星神系的地上神國。
而其他五聖獸的國度裡,自己虔誠的信徒們,卻是按照自己的命令,盡可能的消除其他神靈的影響。
一個大陸之上,隻有兩個神靈!
大陸之主,以及衆星之主。
至于那些神二代和神三代,他們實在是太分散了,指不定跑去哪裡傳播信仰了。
聯系他們,還真就沒有聯系嬴政靠譜。
畢竟幾百年的時間過去,嬴政可以說已經蛻變成一代雄主,對于整個神系的了解,估計比方累這個神靈還要來的通透。
當然了,神系的基礎是方累這個衆星之主,方累倒是不擔心嬴政了解的多了,會對自己不利。
更不用說,老嬴政本身作為自己的第一代信徒,早就已經蛻變成信仰堅定的聖靈,哪怕是有邪神蠱惑,老嬴政心中的信仰也會依舊堅定。
“正好,去見識見識嬴政為我建立的國。”
感受到那模糊的信仰來源,方累不再猶豫,整個人化作一道不可思議的光,穿梭在規則的世界裡。
借助規則,方累的速度堪比光速,這是神靈才能觸摸的領域。
一個又一個的文明在他的腳下一閃而逝,而強大的神靈意志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能輕易的洞悉那文明的本質。
水陸兩生的種族,崇拜着某種偉大到不可思議的圖騰。
如同惡魔一樣的奇怪生物,用鮮皿祭祀他們的神靈。
白銀鑄就的國度裡,銀色的巨人向永恒的白銀王祈求庇護。
文明在這個世界,遠比現實世界要豐富多彩的多。
多樣化的種族,全然不同的神靈,讓每一個文明本身,都可以說是具備某種獨特性質。
這種獨特,就好比是地球的科技文明一樣。
整個地球,不管内部信仰哪些東西,文明的基礎還是科技。
不過,到底已經是強大的主神了,這些文明的精髓方累也隻是看看而已,并沒有任何要吸收的意思。
因為在方累看來,自己的群星文明是結合了群星的規則和一些基礎規則融合而成的,已經足夠浩瀚了。
再去吸收其他文明的精髓,隻會讓自己的文明變得四不像起來。
一路見識了諸多文明,強大的氣息毫不掩飾,讓方累一路暢通無阻。
在神靈的世界,主神已經算得上是強大的存在了。
社會地位大概相當于普通人中的貴族,因此方累一路飛遁雖然很是招搖,但是也沒有神靈因為不滿而跳出來找麻煩。
至于神王?
高高在上的強大存在,已經相當于普通人中的帝王,尋常神靈隻能仰望的存在。
強大的神力之下,方累很快就抵達嬴政所經營的文明國度。
作為神靈,和領導差不多,偶爾都會有微服私訪的想法。
因此方累在接近大陸的時候,便主動收斂了自己的氣息,甚至讓自己身上那攝人心魄的神光都變得暗淡起來。
做完這一切,方累這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空之中。
……
群星大陸,這是這塊大陸的新名字。
事實上,這個名字從二百多年前就已經确定了,大陸上的居民也早就習慣了這個名字。
畢竟對于尋常的生命來說,二百年已經足夠幾代的繁衍,某種教育也早就在這個過程之中根深蒂固。
大陸的最南端,是群星大陸對外界最重要的進出口港口。
因為群星大陸之上存在真神,甚至還有名為衆星聖殿的強大武裝力量存在,因此周遭無論是海族還是其他文明,都很願意和群星大陸通商。
通商,就意味着财富的流動,意味着資源的膨脹。
漫步在南鬥港繁華的街頭,親眼看着群星大陸的土著以及來自其他文明的商人和諧相處,方累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強大的精神覆蓋整個南鬥港,雖然多少還是有些不滿的聲音,但是總體來講群星文明在這裡依舊是根深蒂固。
甚至許多權貴都搜藏有家傳的群星一脈的功法,以此來保證自己家族榮耀的傳承。
文明,在這裡繼續發展着。
曾經衆星聖殿中的諸多功法,經過不斷的完善,已經成為了傳說之中的古老傳承。
而在如今群星大陸之上,依托于群星規則所創造的功法,可以說是如同群星一般璀璨。
甚至這些功法本身依舊脫離了鬥氣魔法的限制,形成了獨屬于群星文明自己的獨特。
别的不說,就說南鬥港的主宰者,來自衆星聖殿的那個家族所掌握的南鬥歸墟法,可以在體内點亮南鬥星力,生命力頑強如同鳳凰。
而在南鬥港城防軍之中,也流傳着粗劣的七殺一脈功法。
七殺本就是南鬥之一,從士兵到強者,整個軍中都有完整的一脈相承的功法。
當然了,貴族子弟是不需要和普通人一樣,從最低級的功法開始修煉,直接修煉家傳功法即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至少在方累看來,老嬴政能夠讓這塊大陸整體上充滿活力,已經很了不起了。
視察了整個南鬥港,方累對于如今群星文明在這裡的發展異常的滿意。
在這裡,有信仰白虎神的獸人,好武鬥勇。
也有信仰朱雀神的人類,整天琢磨着如何養生。
還有信仰麒麟神的傭兵,在出任務之前,像麒麟與衆星之主虔誠的祈禱。
當然了,作為海濱城市,這裡信仰最多的還是玄武神,很多信徒都相信,玄武能夠保佑他們在大海之上縱橫。
諸神的名在這裡傳播着,無論是衆星之主還是他的屬神,都在這裡有着一席之地。
甚至方累還聽說民間有個榜單,列舉了最有希望成為神靈的那一批人。
雙魚阿布羅狄、天劍哈莉、符祖秦福……
雖然這些人有些并不在這塊大陸上,但是整個文明的神話體系之中也依舊有着他們的一席之地。
“咦?”
就在這個時候,方累忽然輕咦了一聲,轉頭朝着一個方向看去。
在神靈的目光下,所有的障礙都不存在,方累第一時間看到碼頭的某個角落,發生的有趣一幕。
“抓住他!該死的小偷!”
“不要讓他跑了!”
碼頭的那個角落,一片騷動,大量的信徒爆發出自己的超凡力量,朝着一個矮小的身影追了過去。
那是一個小女孩,長得眉清目秀。
面對一群有着超凡力量在身的成年人,小女孩的臉上全是慌亂。
不過,面對一群超凡者的圍追堵截,小女孩的速度卻是快的可怕。
尤其是在危機的時候,她體内忽然間有一股力量浮現,濃郁的霧氣頃刻間就将碼頭的一角籠罩,最終在青色的星光之中,小女孩逃之夭夭。
對于小女孩身上的力量,或者說她體内流淌的皿脈,方累實在是太熟悉了。
那是青龍的皿脈!
雖然并不是完整的青龍皿脈,但是也絕對有着青龍皿脈的痕迹存在。
換句話說,小女孩應該是秦十三的後人!
可堂堂青龍的後人,怎麼會在碼頭當上小偷了?
小女孩成功的吸引了方累的注意,讓方累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說,神靈的目光實在是太偉大了,有意識的注視之下,規則都在這一刻垂青于那個小女孩。
不過可惜的是,小女孩的境界到底不夠,她并不能感受到這種冥冥中的變化。
在方累的注視之中,小女孩先是在南鬥港繞了一大圈,等确定沒有人再追自己後,這才拍了拍自己的小兇脯,而後拿着手中的錢袋,一臉焦急的朝着藥鋪跑去。
買了大量的藥材和食物之後,小女孩如同一隻受驚的小獸一樣,小心翼翼的将那裝滿了東西的袋子護在自己的懷裡。
然後七轉八轉,離開了城市繁華的區域,來到破舊的棚戶區了。
回到棚戶區,小女孩明顯放松下來,每一個遇到的大人都和她善意的打着招呼,讓她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甜美的笑容。
不過,她眉宇間的那一抹焦急卻是怎麼都掩飾不掉。
最終,小女孩走近一間陰暗了,近乎是木闆拼接成的房間裡。
方累目光移動,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間之中,有着一個皮膚蒼白,頭發粗糙的中年女子。
女子虛弱的躺在床上,眉宇間的清秀和小女孩有着幾分相似。
不過,方累的眉頭卻也是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能夠看到,這個女人的身體有毛病。
有很大的毛病。
是那種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舊疾,已經達到一旦爆發,便是藥石難醫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