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說來話長,但實際上卻發生得太快,全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宇文林此刻雖然已經用了盡全力逃脫,但距離逃出那驚天一掌的範圍還有一段距離,雖然已經臨近了邊緣,可他卻明白,已經不可能徹底逃脫這一道掌印所覆蓋的攻擊範圍了。
并且他手中的那一柄皿色的短劍,其上的光芒也已經越來越黯淡,看樣子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便會徹底碎裂。
在這種情況之下,宇文林目中頓時就露出了瘋狂之色,刹那他竟然先抛棄了手中的皿色短劍,反手一把握住一直跟随在他身旁凝聚形成的灰色大劍,狠狠的向着此刻處在他身後極遠處虛空的拓跋天,一連就是數劍劈出。
原本衆人立刻大驚,他們看到宇文林此刻眼中的瘋狂,以為這是他臨死前的那種瘋狂的反撲,即便是此刻與他鬥法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的拓跋天,也都面色一凝,露出了一絲警惕之色。
然而接下來,讓人覺得意外的是,那宇文林在一連劈出數劍之後,卻并沒有掀起任何驚天動地的攻擊波動,來阻擋那即将落下的掌印,反而是他所有的劈砍,都不帶有任何一絲波動,沒有任何一絲的攻擊力道可言,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玩鬧。
這立刻就讓原本内心有些升起驚駭甚至是期待的四周看客,頓時就忍不住爆發出了一陣轟天而起的嘲笑之聲。
甚至其中有人更是大笑道:“哇,虛空劍,好厲害的招式,我特馬看那家夥是不是被吓傻了,開始抽風了!”
說出這樣難聽的話,來取笑這一刻仿佛已經是山窮水盡,窮途末路的宇文林。
而拓跋天這一刻眼中的笑意也是變得更濃,那種玩味之意更明顯得毫不加以掩飾!
雷陽看得出,宇文林基本是無法逃脫這一攻擊了,可究竟自己該不該去救他,從而卷入這一場争鬥之中,他的内心一直在做這樣的矛盾争鬥。
畢竟宇文林雖然人還不錯,但也是隻是萍水相逢,明顯雷陽與他的交情還沒達到那樣的地步,況且對方還有一位悟道強者存在,雖然這雷陽并不怕他,可這樣一來卻也有不少麻煩。
主要是雷陽此刻主要的目标是那虛源之地中的那一株仙藥,所以他實在沒有心思去招惹是非。
他一直立在巨雪怪人的頭頂,一動不動,冷眼看着這一切,看起來的确是有點兒不近人情,甚至是他自己都有點兒瞧不起自己的這個舉動,但沒辦法,終究香玉在心中地位更重要。
然而就在雷陽思索之時,虛空猛的就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悶響,那如同如來神掌一般的金色掌印,終于轟的一聲劈天蓋地的落下。
留在雷陽眼中最後的畫面便是,宇文林赤紅着雙眼再次一把抓住那柄皿色的短劍,豁開身前的虛無,拼命的沖向着那掌印所覆蓋範圍的邊緣位置。
接着那片區域,便刹那間就被那掌印覆蓋,宇文林整個人直接就被甄滅在了那強大無匹的力道之中。
随後那一方虛空,便瞬間就被一陣無法形容的濃烈波動充塞填滿,和着地面無數濺起的藍色冰渣,猛的在這片藍色的冰原之上環形推開。
這是拓跋天的那一掌狠狠落在冰原之上後,形成的巨大沖擊波動,這波動之強,使得此刻距離那能爆中心很遠的雷陽也都忍不住駕馭着巨雪怪人,快速的向後退去。
但就在這時,他卻看到了那沖擊波動的邊緣,有一道狼狽得不能再狼狽的身影,被那強烈的沖擊波動刹那推了出來,如同一片在怒浪狂濤中不停翻轉的落葉一般,正是之前被那巨大的金色掌印拍中的宇文林。
雷陽這次沒有猶豫了,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管如何,這一刻他都不能見死不救。
他腳步移動中,穿花蝴蝶步刹那而起,整個人不但不後退,反而還一步踏出了那巨雪怪人的頭部,迎着那沖擊波動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此刻那已經虛弱得無法形容的宇文林,一把自那沖擊波動中生生拽了出來,同時升空而起,躲過了這一陣一晃而過的強悍沖擊波動,然後又迅速撤回了已經逃但遠處的巨雪怪人的頭頂。
而與此同時拓跋天整個人,眼神玩味的看着那一掌落下,看着那藍色冰原上瞬間就被拍出了一個巨大的凹凸掌印,目中已經露出了一絲可以預見出結果的笑意。
但就在這時,他整個人刹間心中就莫名的湧起了一陣巨大的危機,而也就在這危機出現的瞬間,他四周虛無的三丈之内,竟然刹那就出現了無數巨大而驚人的劍氣,帶着滔天的力道轟然向他劈頭蓋臉的轟來。
這些巨大的劍氣,如同生生自虛無中竄出一般,沒有絲毫的征兆,更沒有傳出任何的波動,就那麼突兀的憑空竄出,使得修為戰力如此之高,一直都是一副勝券在握姿态的拓跋天,這時也都面色猛變,一時間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此刻處于他身後的那一名悟道初期的中年男子,大概也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就面色猛變,更是驚呼道:“少主,小心,那是宇文家族的破虛劍訣,不可小看!”
實際上不用他提醒,拓跋天就已經感受到了一種心驚膽寒的刺痛感了,他根本就不敢有半點的小噓。
好在那悟道初期的中年男子,并非單純隻是嘴上說說,更是同時右手單掌向前一按,頓時又屈指一抓。
這一抓,看似沒有任何明顯的力道散出,可似乎那拓跋天四周的虛無也都瞬間出現了一種凝滞,這才使得那極速刺來的巨大劍氣生生被延緩了一瞬間。
宇文林的修為戰力本就不如拓跋天,他的這招拼了命的絕命反殺之招,勝在無聲勝息,出奇制勝,其目的就是讓人防不勝防,但這時被那悟道初期的男子出手延緩,那拓跋天瞬間整個人的狀态就調整了過來。
就在這些劍氣被延緩的瞬間,拓跋天整個人的面色刹那恢複如常,更是一握拳頭狠狠的向那些來臨的劍氣砸去,很快就将那些自虛無中竄出的劍氣生生砸散。
這一刻整個天地間刹那就一片死寂,隻有這極寒之地呼呼的寒風自衆人的耳畔刮過,不斷發出了尖銳的鳴響與瘋狂的嘶吼!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出現這樣一個有點兒讓人意外而又有些尴尬的結局。
這一刻沒有人敢說話,敢議論,因此他們唯有在心底,暗自的說道:“看來在這修真界,永遠不要去低估任何以一位修士的臨死一搏!”
甚至于這一刻,不論是誰,在看向那躺在雷陽懷中虛弱的宇文林時,眼中的嘲笑已經完全散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不易察覺的敬畏之意。
因為換着是他們,在那一刻的選擇與做法,或許不一定會超過宇文林。
拓跋天立在虛空,收起了右手再次雙手負背而立,不過此刻他的面色卻是變得極為難看。
這一場鬥法,他雖然勝了,但卻勝得并不光彩,甚至說還給人一種有點兒勝之不武的感覺。
最後時刻若不是自己的護道人出手相助,怕是此刻他也是非死即傷,這讓從來都自尊心極強的拓跋天,整個人這一刻心中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更是覺得當着他結實的衆多兄弟的面,被宇文林嚴重的駁了臉面。
而這時那位悟道初期的中年男子卻是忍不住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破虛劍訣,怎麼可能,他不過才元嬰的修為,如何能夠修煉他宇文家族的這一門悟道的術法,這……這……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未完待續)
作者細浪說:求鮮花呀求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