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危險關系,總裁先生好無賴

122你是我心間的朱砂(大結局)

  陳希不知道他吻了多久,隻覺得快要窒息了他才放過了她。

  一睜眼,就看到顧寶貝疑惑的樣子。

  “爸爸你幹嘛咬媽媽啊?

  陳希俏臉瞬間爆紅,看着顧寶貝清澈的瞳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倒是顧如初,非常一本正經地屈起大長腿跟顧寶貝解釋。

  “爸爸不是在咬媽媽,爸爸這是在疼愛媽媽!

  “那爸爸今天她疼那個阿姨嗎?

  童言無忌,陳希卻忽然聽得一僵。

  顧如初笑容不改,“爸爸是在幫那個阿姨做急救。

  顧寶貝想了想,忽然明白過來似的。

  “對哦,那個阿姨還叫來着,一定是疼的!
每一次貝貝感冒去醫院,一聲都要給我紮針,好疼的!

  她說完拉着顧如初的手往回走,“爸爸,你還能做醫生啊?

  迎着小孩崇拜的目光,顧如初做謙虛狀。

  眼角不住地撇着陳希。

  果然,陳希的臉色又恢複了平靜。

  那冷漠無波的眼神,比從前她粘着他的時候更讓他煩躁。

  他張張嘴想要解釋,可是,今天的事情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顧如初吐出一口濁氣,忽然很郁悶。

  他什麼時候跟比人解釋過什麼?

  陳希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特别的存在!

  他想着,牽着顧寶貝的手往回走。

  顧寶貝走了半天,也該睡了。

  他低得趁這機會,留下來!

  陳希對于他近乎無賴的行為很是無奈。

  開了門,看着一起跑進去的父女,忽然想到一個動物。

  哈士奇。

  撒手沒麽!

  她随手将鑰匙放在鞋櫃上,換了鞋跟進去。

  給顧寶貝洗澡,換好睡衣,哄着她睡着了。

  陳希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顧如初已經收拾好自己坐在床上。

  他穿着一件浴袍,敞開的衣襟露出精壯的鎖骨,在燈光下看上去很是誘人。

  陳希低咳一聲,意在提醒他不應該睡在這裡。

  他從前那也不是沒有在這裡留過夜,他有自己的房間。

  若是他有欲望要解決,也會直接拖着她進了他的房間,事後再“請出來”。

  顧如初聽着陳希的低咳,也假裝沒聽到。

  知道她認床,去别的房間也睡不着。

  他也不擔心她走了,大喇喇地坐在床上,反正她總不能給他攆出去吧?

  反正她攆也攆不走!

  陳希見他沒有反應,無奈地搖搖頭。

  拿起睡衣洩憤一般撣了一下,快步走進了浴室。

  顧如初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放下手裡的相冊。

  這相冊都是她們母女的照片,别人看了,還以為顧寶貝沒有爸爸。

  陳希……沒有老公呢!

  顧如初很小心眼地想,是不是給夏至深留着位置呢?

  他也不懂自己現在到底在幹嘛,隻是今天跟夏至深打了一架,他就想賴着她。

  夏至深給他打了,她就得負責!

  誰讓你們不清不楚的!

  顧大師是怎麼都不會承認自己在乎陳希的。

  陳希在浴室裡心裡十分不安。

  顧如初就在外面,這一夜要怎麼過啊?

  難道真的跟他睡一張床?

  想想都可怕!

  真要是睡在一起……

  其實她還真的想象不出來他們睡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

  結婚三年了,好像還真的沒有在同一張床上醒來過。

  除了新婚第一天,他起床,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後來他也知道了,洞房之前,他喝的酒裡,是他的爺爺給加的料。

  隻是那時候,他把所有的不堪,所有的罪過,都推給她。

  陳希靠着牆壁滑下去,眼前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重。

  這種感覺就像是忽然從懸崖上墜落。

  她想要喊,可是喊不出聲音。

  嗓子被人捉住了,她怎麼都掙紮不掉。

  那雙手那麼用力,似乎要将她的脖頸扭斷。

  他那麼恨,那麼狠,指着床單上的落紅說她不要臉。

  是她不折手段逼走了他心愛的女人,逼着他娶了她。

  他的眼睛像是冒火一樣,那架勢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不是我,不是我……”

  陳希喃喃的想要為自己辯解,文犀姐不是她逼走的,不是她啊!

  可是,他一旦都聽不進去,一巴掌閃過來,她當即就沒有了意識。

  黑暗,全是黑暗。

  陳希反倒覺得安穩了,包成了一團。

  可是沒有安靜多久,她感覺好冷。

  時間好像回到了那個被他趕出别墅外的雪夜。

  S市很少下那麼大的雪。

  她感覺那冰晶都快要嵌進了骨子裡。

  她攏緊了身上的衣服,可是怎麼都擋不住那寒風的侵襲。

  那覺得好冷,真的好冷,快要凍僵了。

  誰能來救救她,誰能來救救她啊?

  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孩子。

  “救救我……救我的孩子!

  忽然肚子一痛,她有種不祥的預感,也顧不得什麼尊嚴,跪在門前哀求着門裡的人放她進去。

  可是,除了肆虐的冰雪,無人回應。

  “顧如初,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我以後再也……”

  陳希發高燒,說了一夜的胡話。

  顧如初聽着她模糊的呢喃,俊臉上一片沉重。

  他從來不知道,她心裡有這麼多的苦楚。

  或許知道,隻是不去關注,不關心罷了。

  他們和文犀都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文犀比他們打了一歲,人如其名,很文靜,也很犀利。

  他們一起從幼稚園玩到小學,再玩兒到中學。

  情窦初開的年紀,他喜歡上了那個沉靜銳利的文犀,而陳希卻對他的潇灑不羁醉心。

  那時候,愛情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現實是很沉重的。

  他和陳希是門當戶對的少爺小姐,文犀是陳希家園丁的女兒。

  自小,他們為了保護文犀,就對外宣稱文犀是陳希家的遠房親戚。

  跟貴族學校裡任何一個人一樣,都是出身豪門望族。

  可是,忽然有一天,這個消息走露了,全校都知道文犀的身世。

  他找了很多地方,最後在天台找到了文犀。

  她哭倒在他懷裡,說是陳希故意散布的消息。

  就是那一天,他和文犀确定了關系,也發生了關系。

  顧家的大人對于他和文犀在一起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

  可是,他其實知道,想要最後跟文犀在一起,他要自己強大起來,不受家族的管束。

  于是他開始做投資,開始投身商海。

  可是他到底是一個新人,雖然很有添天賦,最後還輸的皿本無歸。

  就是這時候,陳希找上他,跟他說,她爸爸給她劃了一個公司,請他去當CEO。

  這個公司就是現在顧文集團的前身。

  顧如初看着床上,多可笑,她的公司,現在用着他和文犀的名字。

  但是她在董事會也沒有什麼話語權,況且說了,他也不會聽吧?

  那時候文犀忽然失蹤了,他把所有的心皿都投放在公司上。

  将她的權力架空,最後趕出董事會。

  “希希,你恨我嗎?

  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卻忽然一抖,嘴裡一直念叨着。

  “不要傷害我,求求你!

  是啊,是他一直在傷害她。

  這麼多年了,或許,他該對她好一點!

  “我保證以後……我不幹涉你……顧如初,你救救我們的孩子……不是,是我的孩子……求求你……”

  她忽然哭喊起來,大滴的眼淚從眼角流出來,沾濕了她如墨頭發和枕頭。

  顧如初覺得心裡好像被一記重錘擊中了,握着陳希的手不敢用力,也不敢放松。

  “希希?
希希?

  她越哭越厲害,顧如初輕輕地推着她的肩膀,試圖将她喚醒。

  陳希聽着耳邊那熟悉的聲音,吓得顫抖起來。

  忽然睜大了眼睛坐起來,下意識就捂着自己的臉戒備地看着他。

  那一連串的動作刺痛了顧如初的眼睛,也傷了夏至深的心。

  夏至深有别墅的鑰匙,一進來看到門口的男式皮鞋,心裡就是一沉。

  他輕輕地上樓,先去顧寶貝的房間看看,孩子還在睡。

  他又走到了主卧,剛進來,就看到陳希捂着臉驚恐的看着顧如初。

  “顧如初,你對她做了什麼?

  夏至深走上前去一把推開顧如初,坐在陳希旁邊雙手搭在她肩膀上,輕聲地喊着她。

  “希希?
希希?
你看看我?
我是夏至深啊!

  “至深?
”陳希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裡不是夢境,現在也不是初夜的那天早晨。

  她放下了手,看了夏至深一眼,點點頭。

  “感冒了?

  夏至深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有點高燒,嗓子疼不疼?
我給你煮一些糖水好不好?

  他故意放輕了聲音,生怕驚吓到了她。

  陳希點點頭,他鼓勵似得對她一笑,揉了揉她的臉蛋,像對着一個小孩子。

  顧如初看着們親昵的互動。

  他應該要走開的,聘夫都過來了,他幹嘛要在這裡礙眼?

  不對,是幹嘛看着他們,礙眼?

  可是他邁不動步子,他沒有辦法扔下她不管。

  她那麼虛弱,就隻是那麼坐着也搖搖欲墜的樣子。

  他怎麼能在這時候離開?

  夏至深哄着陳希躺下吃了藥繼續睡。

  站起來轉過身,深深地看了顧如初一眼,意思出去說。

  顧如初回頭看了陳希一眼,輕輕的關上了門,跟着夏至深一起下樓。

  夏至深熟稔地從冰箱拿出了雪梨和冰糖,開火煮糖水。

  他的動作很熟練,對東西的放置也很熟悉,,大約經常在這兒下廚。

  顧如初一想到,夏至深跟陳希母女相談甚歡一起吃飯的場景,他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你也看出,希希有點不正常吧?

  夏至深将材料都放在了鍋裡,開火煮着。

  他擦擦手,轉過身看着顧如初認真地說道。

  兩個人臉上都很精彩,可是氣勢依然霸氣。

  顧如初想着,陳希不正常?

  她哪裡不正常?

  情緒波動太大?

  夏至深看他的樣子,嗤笑一聲,将擦手的毛巾放在琉璃台上。

  “也是,你對她從來都不上心,怎麼會注意到?

  顧如初聽着他輕蔑的語氣,最重要的是,好像他就知道的很多一樣。

  “希希得了抑郁症!

  夏至深的話讓顧如初一愣。

  陳希有抑郁症?
怎麼可能?

  夏至深看着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相信。

  走到沙發旁,拿起公文包掏出一份文件遞給顧如初。

  那是一份手術同意書。

  因為風險過大,所以需要本人簽字。

  而本人簽字那一欄,陳希已經簽好了名字。

  那娟秀的筆記看上去有些淩亂,大約是寫得時候,很慌張。

  顧如初看着文件,心整個扭成一個麻花。

  “消除記憶,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這種手術哪個醫院敢做?

  他語氣強硬,可是其實心裡是沒有底的。

  陳希竟然選擇消除所有的記憶。

  她要忘了過去,忘了他嗎?

  顧如初無法想象,一個陌生的陳希站在他面前,會是什麼樣子。

  她會看着他,跟其他人沒有兩樣,會生疏而冷淡地叫他,“顧先生。

  顧如初無法想象也無法接受那樣的畫面。

  捏着文件的手背青筋凸起。

  夏至深又是一聲嗤笑。

  “顧如初,如果希希做這個手術,我就會是主刀醫生。

  他堵上醫生生涯,也不會讓陳希出事。

  “你敢!

  顧如初臉色一變,面露兇光。

  夏至深隻是淡淡地一笑。

  “顧如初,你知道希希為什麼會得抑郁症嗎?
你真的以為希希早産隻是因為被你關在門外凍了三個小時嗎?

  他的聲音好像帶着刺的皮鞭,一下一下抽在顧如初的心上。

  顧如初忽然很不想聽,腳下動了一下,卻被夏至深的話深深地震撼。

  “她是因為文犀才變成今天這樣的!

  夏至深走到他面前,注視着他的眼睛。

  “你不相信?

  不相信,顧如初當然不相信!

  文犀已經走了那麼多年,陳希懷孕的時候,她怎麼會對陳希做什麼呢?

  “希希三個月的時候,就差一點流産。
要不是她冒着危險非要留下這個孩子,貝貝早就存在了!

  夏至深仿佛陷入了回憶裡。

  “那時候,希希每天都盼望着你能去看看她,可惜……”

  他忽然移開了目光,看着顧如初手上的文件。

  “可惜,她等來的是文犀生下兒子消息。

  “那時候我就在希希的病房裡,聽着文犀請她離開你,聽着文犀辱罵着希希……”

  夏至深臉色忽然猙獰起來。

  “你知道我當時多想要殺了你!

不我讓希希繼續跟文犀視頻,可是,她非要聽文犀說完了先關了視頻。

  “從那天開始,她的情緒就開始低落,不管我想想了什麼辦法,都沒辦法有一些起色。

  “八月的時候,她被确診為産前抑郁證。

  “我本來打算将她接到我的醫院,時刻看護着。

  “可是,沒想到……”

  他沒有接着說,顧如初也知道了。

  可是,他将她關在門外,導緻了她早産。

  甚至,他知道她早産,救護車将她接走的時候,他都沒有出去看一眼。

  生孩子的時候,她難産,在手術台上固執的想要聽一聽他的聲音。

  他聽着聽筒那邊傳來她虛弱的聲音,他還以為那是她的苦肉計。

  他還嗤笑着。

  明知她難産,醫生也建議剖腹産,可是他就是要求她必須順産,不然以後看到她肚子上的傷疤會沒有“興趣”。

  他的話那麼荒誕,可是她認準了死理,非要順産。
到最後也沒有生出來,還是做了剖腹産。

  “顧如初,其實我也不希望希希做這個手術,風險很大,我沒有辦法承擔失去她的後果。

  他認真地看着顧如初,“放過希希吧!

  顧如初捏着手上的文件,捏出了褶皺,也不肯放手。

  就像他沒有辦法忍受陳希從他生命裡拔出。

  原來有的人相遇了,就是一輩子。
不管他有沒有注意到,都已經深深地種在心裡。

  “照顧好她!
”顧如初冷着聲音說道,一轉頭,正好看到揉着眼睛下樓的顧寶貝。

  “爸爸!

  顧寶貝喃喃地喊了一聲,看到他要走,小短腿蹦了兩下跑出去一把抱住他的長腿。

  “爸爸,你去哪啊?

  從沒有一次,顧寶貝就這麼從夏至深眼前跑過去。

  沒有看到他!

  “爸爸有事要走,寶貝先跟夏叔叔在一起玩兒,好不好?

  “可是……”顧寶貝為難的看看顧如初。

  “可是媽媽生病了,爸爸得照顧媽媽啊!

  “别的小朋友媽媽生病了,都是爸爸照顧的!
我同桌的都說了!

  生怕顧如初走了似的,她還特意加了一句。

  夏至深笑着張開手臂。

  “寶貝乖,媽媽生病了夏叔叔會照顧她。
讓爸爸走吧!

  “不要!
”顧寶貝執拗地抱着顧如初,“可是夏叔叔也不是我爸爸啊!

  夏至深明顯地很受傷,但還是隐者情緒。

  “我們從前都是這樣的,對不對?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了,顧寶貝更有話說了。

  “可是從前爸爸又不在。

  那意思很明顯,爸爸現在在這兒了,就不用你了啊!

  顧如初幾乎想要揚天長笑了。

  剛被夏至深打擊地快要體無完膚,女兒幾句話就讓他翻身了。

  就算他和陳希的事情裡,他做的有多麼的不對,可是,女兒還是他的女兒。

  過去的傷害已經造成了,就算他此時退出,又能怎麼樣?

  倒不如,好好地去補償。

  陳希決定做手術,也是因為放不了他們的感情。

  陳希還是愛他的。

  顧如初如此想着,一把将顧寶貝抱起來舉在頭頂。

  “寶貝說得對啊!
爸爸照顧媽媽,理所應當!

  他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夏至深一眼。

  夏至深收回了手臂,對着顧寶貝微微一笑。

  “叔叔給媽媽做了冰糖水,等一下寶貝喂媽媽喝!
好不好?

  “好,我和爸爸一起看着媽媽喝!

  顧寶貝騎在顧如初脖頸,沖着夏至深喜滋滋地笑。

  夏至深壓抑着心裡的不甘,拿着公文包就出去了。

  顧如初抱着顧寶貝上樓,陳希還在睡。

  沉靜的睡眼看起來像個不谙世事的孩子。

  顧如初撫着她的眉眼,他應該感謝夏至深,感謝他對她的照顧。

  陳希一覺醒來,覺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

  迷蒙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小陽台上顧寶貝和顧如初膩味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

  父女倆說的那叫一個高興,連她走過去都不知道。

  她探頭看着,原來是在翻相冊。

  顧如初握着顧寶貝的手,在那些相片上畫着什麼。

  陳希湊近了去看,吓了一跳。

  顧如初你怎麼這麼幼稚?

  竟然在照片上花他自己!

  每一張她和寶貝的合照,他都在旁邊畫上一個“人形”。

  還讓顧寶貝寫上“爸爸”兩個字!

  “爸爸,我都寫了好久了!
手都寫酸了!

  顧寶貝看着依然畫得不亦樂乎的顧如初,嘟着小嘴很是無奈。

  “馬上就寫完了,乖,在堅持一會兒!

  顧如初說着,放開了顧寶貝的手,自己畫人,這一次畫得還算像個人。

  他畫完了就遞給顧寶貝,讓她在旁邊寫“爸爸萬歲”!

  陳希很是無語,顧如初你智商被寶貝傳染了?

  真是!

  她在背後白了父女倆一眼,轉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椅子。

  父女倆聽到聲音,都轉過來。

  看到她醒了,都是一笑。

  陳希看着那相似的動作,也勾起嘴角。

  顧寶貝一把扔了手裡的筆,撲到陳希身上。

  “媽媽睡了好久!

  “是啊!
貝貝有沒有餓?
媽媽給你做飯?

  陳希将她的碎發别到耳後,笑着說道。

  顧如初很明顯又被無視了,非常不滿意。

  “咳,希希,你感冒還沒好,回去躺着去!

  陳希挑眉看着他,他這是什麼語氣?

  要不是他昨天賴着她的床,她會泡澡泡久了着涼?

  話說這人怎麼還不走?

  “我沒事了……你……”

  “我叫了外賣,既然你醒了,一起吃啊!

  顧如初先她一步,抱起顧寶貝,單手抱着,另一隻手牽着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卻讓她心驚膽戰。

  他這是要幹嘛啊?

  “媽媽,爸爸說以後都不用出差了,一直陪着我們!

  出差?

  對啊,每一次他走了,她都跟顧寶貝說他是要出差了,所以不能在家陪着她們。

  顧寶貝小臉喜滋滋的,抱着顧如初的脖頸,恨不得長在他身上。

  陳希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很不真實。

  她想,這是她感冒太嚴重了,出現了幻覺吧!

  “你真的……”

  趁着顧寶貝去衛生間的時候,她低着頭,湊到了顧如初身邊。

  輕輕的聲音,他差點沒有聽清。

  “是啊!
我昨天就說了!

  顧如初很會找時間,看着顧寶貝還沒出來,長臂一伸,拉着陳希抱在懷裡。

  “希希,我是認真的。
給我一把鑰匙,我以後都回這裡住,好不好?

  他難得語氣這麼溫和,一副商量的樣子。

  若是從前,就算他要來,也是搶了她的鑰匙就得了。

  灼熱的氣息盆栽她臉側,讓她半邊臉都燒了起來。

  “你,你放開我……”

  陳希很不習慣這樣的親昵。

  即使床笫之間,他們也都是掠奪和給于,也沒有這樣的溫存過。

  她很不習慣。

  顧如初知道什麼事都要一步一步來,怕她反彈。

  微微放開了她,可還是在自己可控範圍之内。

  “希希……”

  “好好好!

  聽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她耳根都發麻。

  習慣了他的強勢霸道,實在受不了他的溫柔攻勢。

  陳希點點頭,“明天就去給你配鑰匙,你離我遠點!

  “好!

  顧如初可聽話了,幾步邁到陳希最遠的桌子那邊。

  于是,有趣的一幕出現了。

  顧寶貝一出來,就奔着顧如初跑過去。

  長方形的餐桌上就變成了兩邊。

  陳希自己坐在一邊。

  顧如初和顧寶貝坐在另一邊。

  陳希看着顧寶貝笑嘻嘻的小胖臉,很是憤憤不平。

  這個小白眼狼,顧如初一召喚就過去了!

  她養她這麼多年,一點都不記着!

  顧如初還故意似的,她夾什麼菜,他就把那菜拉倒他們那邊。

  還美其名曰,“貝貝愛吃!

  貝貝愛吃?
那青菜她一口都不碰的,好嗎?

  陳希咬着筷子,一臉的郁悶。

  菜都被他拉走了,她端着碗,幹嚼米飯嗎?

  顧如初你也太過分了啊?
在我家還欺負我!

  顧如初心情很好地喂着顧寶貝。

  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似的看着陳希。

  “希希啊,怎麼不吃飯啊?

  吃吃吃,吃你妹啊!

  陳希心裡罵着,咬着筷子白了他一眼。

  那嬌憨的模樣看得顧如初心裡一蕩。

  他把顧寶貝放在椅子上讓她自己坐着。

  挺拔的身體湊近了陳希,低聲說道:“希希啊,喜歡咬筷子,說明……”

  “嗯?
”陳希哼唧一聲,很明顯的敷衍。

  顧如初也不在意,繼續說着。

  “說明你那方面需求很旺盛!

  陳希吃飯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确切的說,她是被噎住了。

  顧如初還繼續刺激她。

  “沒關系,希希,以後我就過來了!

  那意思說他不在,她就閨中寂寞了?

  顧如初你也太不要臉了?

  陳希苦着臉,恨不得咬他一口。

  顧如初話說完了,非常迅速地縮了回去,端着飯碗繼續吃飯。

  還施舍一般,把一盤蒜蓉娃娃菜推給陳希。

  “希希,吃菜!

  陳希氣的臉都要綠了。

  她最讨厭蒜的味道了!
泥煤顧如初,你故意的吧?

  顧如初看着她有氣撒不出的樣子,心底暗笑。

  哼,讓你招惹夏至深,當我是死人嗎?

  顧如初很幼稚地想着。

  早就忘了他想的,什麼要補償陳希的話。

  一頓飯吃得一點都不愉快,顧寶貝先吃完了,去玩兒她的玩具了。

  陳希也不想吃,放下筷子卻被顧如初一下子拉住。

  “不吃飽了,感冒哪能好?

  顧如初哄着小孩兒似的,将她拉到了剛剛顧寶貝坐的位置。

  顧如初将她的碗也拿過來,夾了很多菜,堆得像個小山。

  “你以前最能吃了,每次到我家吃飯都要盛兩碗,現在怎麼瘦的跟個幹兒似的!
抱着不舒服!

  他說從前的時候,陳希還有點動容,到後面,就五感了。

  陳奕翊,你能不能思想健康一點啊?
什麼話都能扯到……

  “這個是你之前最喜歡吃的!
嘗一嘗?
還是靖遠鎮的大廚推薦。

  他抛給陳希個媚眼,似乎在贊賞她的品味。

  看看,你小時候喜歡吃的菜,到現在還是大廚推薦!

  看看,你喜歡的男人,到現在也是帥哥一枚!

  陳希已經徹底無語了,搶過自己的筷子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她感冒也吃不了什麼東西。

  何況一頓吃兩碗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那時候文犀姐還沒到她家呢!

  陳希忽然想到了文犀,臉上的表情也黯淡了下來。

  “顧如初,你還會想到文犀姐嗎?

  她發着呆,明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到文犀。

  可是她也不想就這麼糊裡糊塗地過了。

  文犀始終是他們心裡的一根刺。

  現在他不提,不代表将來也不會提。

  “希希,我們現在不要談這個……”

  “為什麼不談?

  陳希凝視着顧如初的眼睛,似乎要從他眼睛裡看出什麼。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如初,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文犀姐在哪。

  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一亮,她的心卻忽然一沉。

  “你要去找她嗎?

  顧如初下意識地要問文犀到底在哪。

  可是陳希的下一個問題卻讓他疑惑了。

  他要去找她嗎?

  去找文犀?

  若是之前,他一定毫不猶豫就走了。

  若是陳希不願說文犀的所在,他還會逼問着她。

  可是,現在,他猶豫了。

  真的很猶豫。

  很矛盾。

  他要去找文犀的嗎?

  那希希和寶貝怎麼辦呢?

  陳希看着他的目光從驚喜到迷茫,看得出他的掙紮與猶豫。

  她不加點破,隻是靜靜地等着他的答案。

  “文犀姐在B市西南部的一個小村子裡。

  她看着顧如初張了張嘴,心裡忽然一疼,下意識地說出了文犀的地址。

  這是她懷着顧寶貝的時候,文犀跟她視頻說的。

  她一直都沒有告訴股如初。

  顧如初說她是破壞了他和文犀的罪魁禍首。

  在這件事上,她的确是。

  說完了,不忍心看顧如初的反應,也不敢看,陳希擡腿就走。

  顧如初看着她掠顯倉皇的背影,皺着眉。

  她對他,還是沒有信心。

  陳希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隐約感覺到身邊的床陷進去一些,她忐忑的心才漸漸放松了。

  她多害怕,顧如初聽說了文犀的消息,就直接丢下她和顧寶貝離開了?

  黑暗裡,顧如初輕輕地将陳希攬在懷裡。

  “希希,我不會丢下你和寶貝的!

  陳希聽着他低沉的嗓音,嘴角挂着笑,漸漸睡熟了。

  文犀的事情就像是一張紙,從顧如初和陳希之間翻了過去。

  可是文犀是一個人,畢竟不是一張紙。

  一張紙可以扔了,但是這個人,你不找她,她也有可能會找你。

  某天,陳希正領着顧寶貝在庭院裡玩兒疊房子。

  隻有兩個人,母女兩個也玩兒得很高興。

  顧寶貝一蹦一跳的,“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啊?

  “剛不是說了,還有半個小時到家嗎?

  陳希無奈地捏捏她的臉臉蛋,真是一會兒都離不了顧如初啊?

  她真吃醋!

  顧如初去臨市出差,這丫頭就千叮咛萬囑咐,要給她帶禮物,要早點回家!

  顧如初每天都跟她視頻,小顧寶貝才三歲,能說什麼?

  可是父女兩個就是聊得熱火朝天。

  陳希有時候真的很佩服顧如初。

  他能跟三歲小朋友聊天聊得這麼好,智商很提神啊!

  剛剛顧如初下了飛機就給顧寶貝來了個視頻,說半個小時就到家!

  顧寶貝這酒在屋子裡待不住了,非要出來等着。

  陳希無奈,陪着她在外面蹦哒。

  母女倆玩兒地正歡,就看到庭院外一道清麗的身影,身邊帶着一個四歲大的男童。

  陳希今年才二十五歲,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看上去跟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差不多。

  而那個女人,也不過二十六歲,看上去卻好像已經是一個中年人。

  她穿着一身酒紅色的棉紡長裙,頭燙成了方便面,紮在腦後。

  從前,她是從來不化妝的,可是現在,濃重的煙熏妝也遮不住她眼角的皺紋。

  顧寶貝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蜜罐裡養大的孩子。

  而那個男孩兒,穿着一身不合身的T恤衫,底邊的地方還有一些破洞。

  陳希看着女人靜默了很久,才低低地喊了一聲。

  “文犀姐!

  “希希!

  文犀看着陳希依舊光鮮亮麗,自己卻灰頭土臉,有些羞赧。

  一想到她的來意,她又鼓起勇氣,拉着孩兒走了進去。

  曾經,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因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

  陳希從沒有想過她們還能再見。

  看着文犀被歲月蒼老的容顔,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希希,我剛剛聽到孩子說,如初很快就回來了,是吧?
那我就長話短說。

  文犀看着陳希,忽然拉着男孩兒一起給她跪下了。

  ……

  “寶貝,有沒有想爸爸啊?

  顧如初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吃手指甲的小公主。

  顧寶貝聽到爸爸的聲音,沒有以往的歡欣,低低地喊了一聲。

  “爸爸,你回來了!

  “怎麼了?
誰欺負我們顧寶貝了?
”顧如初抱着她坐在他腿上,瘙着癢逗她笑。

  顧寶貝笑着躲開,精緻的小臉笑成了一朵花兒。

  “爸爸,我們家新來了一個人!

  新來了一個人?

  顧如初第一感覺就是,夏至深又來了!

  可是,看顧寶貝的樣子,應該不是夏至深啊!

  他疑惑地看着她,“媽媽呢?

  “在裡面給他換衣服!

  顧寶貝越說越氣憤,“媽媽不讓我看,說他是男的,不方便!

  “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顧如初一聽男的,臉色都變了,抱着顧寶貝就走。

  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将顧寶貝放在沙發上。

  “貝貝,你在這兒坐着,爸爸去看看!

  “爸爸,你也不要我了!

  顧寶貝那教一個委屈哦!
看得顧如初心頭疼化了。

  二話沒說,抱着顧寶貝就往樓上走。

  文犀廚房裡走出來,看着二樓拐角。

  曾經他跟她說過,隻要她在他身邊,即使她不說,他也能發現。

  可是剛剛她就站在廚房裡,隔着一個紗簾,他也沒有注意。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聲音都沒有變。

  低沉醇厚。

  文犀低頭看到自己的一身,苦笑着想。

  其實他沒有看到她,更好!

  否則,那才是真的給她難看!

  她握着剛剛從廚具櫃找到的水果刀,留戀的看了一眼樓上。

  雖然根本就看不到顧如初的背影。

  可是,看着那樓梯,她也覺得一絲安慰。

  顧如初沒有想到上樓之後,會看到一個黑瘦的小孩子。

  那孩子長得挺高,可是瘦的隻剩皮包骨,看上去很是可憐。

  顧如初将顧寶貝送到她自己的房間。

  叮囑她不準出去,他才走進了客房。

  男孩兒剛剛洗完頭,披着他的浴袍,精短的頭發上還滴着水。

  陳希正将他換下來的衣服都收起來。

  一擡頭,看到他疑惑的目光,柔柔地一笑。

  “回來了?

  “嗯!

  顧如初點點頭,看着男孩兒隻覺得他有些眼熟。

  “那個,這是我的家的一個親戚,現在我們這兒住幾天!

  陳家的人非富即貴,哪有遮掩高大親戚?

  顧如初點點頭,也不揭穿她。

  看着她忙上忙下地給男孩兒收拾房間,他心疼她太累。

  “挑一個保姆過來吧?

  她照顧顧寶貝本就很累了。

  他早就想要給她挑一個保姆過來,可是她死活不讓。

  估計是從前在他家裡,惡毒保姆的印象讓她後怕了。

  “不用,他就住幾天而已!

  陳希不出所料的拒絕。

  顧如初再次點點頭,“好吧,你别太累就好!

  陳希收拾衣服的動作一頓,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

  他們之間的相處已經越來越融洽,越來越像一對真正的夫妻,不用顧忌。

  陳希收拾好了客房,讓男孩兒先自己待着,等一會兒會有人給他送衣服。

  等她走出去了,直接被顧如初拉進了主卧。

  大手搶下她手裡的髒衣服扔遠了,他低着頭,暧昧地抵着她的額頭。

  “有沒有想我?

  他說的意味深長他同時,還用動作加以描述。

  陳希臉色绯紅,推着他結實的兇膛。

  “說幹什麼呢?
注意點啊!

  “注意什麼?
”顧如初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哦,動作幅度小一點,聲音小一點是不是?

  他邪魅地一笑,抱着陳希坐在床邊。

  “那你要叫得小聲一點了!

  他說着,低着頭吻上那觊觎已久的唇。

  柔軟的唇瓣帶着甘甜,是他想念了幾天的美味。

  一周的行程,他各種壓縮,硬是在三天之内完成了。

  同行的員工沒有一個不叫苦。

  可是他一想到能夠早點見到她,就不覺得累。

  這樣抱着她,是他想了幾天的事情了!

  “顧如初,你能不能控制點?
那孩子還餓着呢!

  “你就不考慮我還餓着呢?

  顧如初幽怨地看着她。

  陳希無奈,隻想着,若是你知道這個是誰的孩子,還會是這個态度嗎?

  “好了,那你也不能跟孩子争吧?
晚上……随你!

  她猶豫着說出這句話,看着某男眼睛瞬間亮了,她很後悔。

  “你說了,晚上随我!

  顧如初生怕她反悔,規規矩矩地給她整理好了剛剛弄亂的衣服。

  還順帶着抱她下床。

  反正,多抱一會兒是一會兒麽!

  陳希貼着他結實的兇膛,心裡像是灌了蜜一樣。

  顧如初,你要是永遠都對我這麼好,該有多好啊!

  自從他說回家住之後,就再也沒有過花邊新聞。

  現在陳希偶爾也會帶着顧寶貝出去參加一些上流社會的聚會。

  每一次都是他親自接送。

  從前那些流言蜚語也随着時間消失了。

  陳希非常感恩。

  那個男孩兒名叫“盛天”。

  陳希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天天。

  天天跟顧寶貝差不多大,陳希平時就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

  隻是天天不愛說話,大多數都是顧寶貝一個人自言自語。

  顧寶貝那張嘴的,連陳孟鑫都受不了。

  難得有一個肯聽她講話的人,她高興地不得。

  對待天天的态度,也從敵對變成了友好。

  “天天啊,你看這個娃娃,我最喜歡了!
你覺得好看不?

  “天天,你幫我擺一下這個積木!

  “天天……”

  平時這些話都是陳希聽的,現在盛天代她聽了,她也輕松不少。

  “希希,這是誰家的孩子?

  都呆了半個月了,也沒有說來接走。

  顧如初很疑惑。

  主要是,這孩子看着實在是眼熟。

  陳希也在疑惑,文犀姐說一個星期就接走的,可是都半個月了,也沒有消息啊!

  她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彼時她正靠在顧如初懷裡,兩個人悠閑地看着電視劇。

  她換了一個台子,正好在演新聞。

  說是從江邊打撈起一具女屍。

  看樣子是割腕自盡的,身上還帶着遺書。

  那遺書被水泡過,已經看不出文字原來是什麼樣。

  陳希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可看到那個酒紅色長裙,忽然一僵。

  “怎麼了?

  這丫頭看到什麼了?
臉色都變了?

  電視上的女屍都被蒙着白單子,看不到臉。

  陳伊伊也是剛剛看到了衣服一腳。

  不會這麼巧吧?

  她放下遙控器站起來就想要往外走,可是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她要上哪去啊?
警察局嗎?

  對,警局啊!

  她慌張地就要換鞋出去,被顧如初一把拉住。

  “希希,看着我,怎麼了?
你要去哪兒?

  “我……”

  陳希嗫嚅着,眨眨眼,不知道怎麼跟顧如初說。

  “文犀姐,可能出事了!
她……”

  文犀?

  顧如初更疑惑的,文犀出事,她怎麼知道?

  陳希心一橫,把文犀來找她的事情,全盤托出。

  他臉色一變,拉着陳希的手也用了些力。

  “那個孩子是文犀的孩子?

  他低着頭,止不住地感慨。

  “怪不得,怪不得!

  他就說覺得眼熟!

  那個孩子跟他表哥顧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什麼?
”陳希疑惑了,什麼怪不得?

  “希希,我以後再跟你解釋,我們先去警局看看!
好不好?

  他握着她的手,感覺到她的顫抖,低着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相信我,好不好?

  我不會離開你!

  陳希看着他的眼睛,定定地點點頭。

  兩個人慌裡慌張地進警局,尴尬地又出來了。

  他們新聞沒看完,那個不是一個女屍。

  而是一個男人,專門搞行為藝術,故意搞了一出鬧劇。

  陳希和顧如初從警局一出來,相視一笑。

  他們進了警局那股沖勁兒,真的很吓人啊!

  想到警察磕磕巴巴地說着事情的原委,他們也覺得自己太二了!

  加起來就是個井,橫豎都是二!

  這是他們出來的時候,映月聽到一個警察說的。

  陳希羞紅了臉,握着顧如初的手搖啊搖。

  “你說,怎麼辦?

  “交給我吧!
”顧如初拉着她的手放在嘴邊呵了一口氣。

  陳希臉色又紅了。

  陳希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跟文犀沾邊的事情,顧如初還能站在她這裡。

  此時,一次回到别墅,她才有種安心的感覺。

  這一路她不光擔心文犀,還要擔心顧如初的反應。

  顧如初看着她疲累的小臉,強制性地讓她去睡了,他去哄兩個小孩子睡覺。

  看着盛天睡夢裡還帶着防備,皺着眉給他蓋好了被子。

  衆人都以為他和文犀很相愛,實際上,文犀根本就不愛他。

  文犀喜歡的,一直是他的表格。

  她隻見過他一次,她說,那就是一見鐘情。

  那時候,顧家跟陳家常常有聚會,顧格對陳希總是格外照顧。

  都是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大人看着,總會做一些亂點鴛鴦譜的事情。

  比如要給顧格和陳希訂婚。

  其實不過是大人的一句玩笑,可是文犀不知道,卻當了真。

  那時候她又被人挖出了園丁女兒的身份,在學校備受嘲笑。

  他在陽台找到她的時候,她喝的酩酊大醉。

  其實顧如初不确定那一天,文犀知不知道那個人是他。

  或者,她又把他當成了誰。

  總之他們兩個就糊裡糊塗地在一起了。

  後來,陳希逼婚,文犀忽然離開。

  他把一切都歸咎于陳希的逼迫。

  其實,在顧寶貝出生之後,他就從顧格那裡知道了當年文犀出走的真相。

  顧格說文犀是因為他而走,如今看來,是因為孩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看到了陳希和顧如初的婚姻,深知自己是進不了這樣的家庭的。

  為了保全孩子,她選擇了離家出走。

  顧如初将盛天的模樣照下來,發給顧格。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在他範圍之内了。

  他回到主卧,看着床上翻來覆去烙餅的某女,微微一笑。

  這才是他應該負責的人啊!

  兜兜轉轉,到最後,還是他們在一起。

  忽然想起那年家族聚會。

  陳希踩到了餐桌的一角,身子一歪就滑了下去。

  顧格離她最近,一把将她扶起來。

  卻撇着嘴走到他面前,“你為什麼不管我?

  那嚣張的氣焰,仿佛他管她,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那時候他想的就是,管你?

  管你什麼事啊?

  到最後,還真的是什麼事都管了!

  顧如初輕輕地爬上床,将陳希抱在懷裡。

  “希希,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嗯……嗯?

  陳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顧如初笑着湊近了,溫柔地吻在她的鼻翼。

  “我們再要一個孩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的苦楚!

  陳希又是一愣,忽然一笑。

  原來他是在意那件事啊!

  她故意闆着臉,思考的樣子。

  “可是女人生孩子,本來就很痛苦啊!”

  “那是最後一步了,我們不到最後一步不就得了?

  “什麼?

  陳希還沒理解,他的唇已經吻過來。

  後來陳希才知道,什麼叫不到最後一步。

  某天被壓迫着擺出各種姿勢的時候,陳希示弱了。

  “老公,我們要個孩子吧!

  要個孩子,休息十個月!

  顧如初想了想,“好啊!

  陳希松了口氣,卻被男人抱着直接壓倒在床上。

  “幹嘛啊你?

  “你不是想要懷孕嗎?
我得更努力啊!

  陳希怒,你努力能不能把安全措施撤了?

  ……

  四月之後,大着肚子的陳希靠着顧如初耍賴地不肯走路。

  什麼飯後要運動多久多久,她懷顧寶貝的時候,哪注意過這些啊?

  “你生寶貝的時候就是沒注意這些,才會難産!

  “哦,你是怪我喽?

  陳伊伊臉色馬上就變了,似笑非笑地看着顧如初。

  顧如初哪敢頂着火氣上去啊,讨好地笑着。

  “希希,再走一圈,我們就回去休息!

  陳希哼了一聲,擺出老佛爺的架勢,“起駕吧!

  “……”

  不遠處,顧寶貝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表示不屑。

  剛剛爸爸不在,媽媽走得她都追不上了。

  爸爸一來,就柔弱地走不了路了!

  一邊的盛天很是同意。

  “女人啊,就是這麼矯情!

  “對!

  ……

  “喂,你說誰呢?

  盛天話一說完,就撒開腿跑了。

  顧寶貝放下手裡的冰淇淋就追上去!

  别看我們小公舉才四歲,捍衛女性權威,可是一點不馬虎呢!

  陳希和顧如初看着自家風風火火的女兒,很是感慨。

  不知道以後什麼樣的人物,能治得住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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