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咒
席鏡白這一脈是席家的直系主脈,席鏡白有兄弟三人,大哥席令白不喜歡束縛,不怎麼待在入雲山,所以當初讓二弟席鏡白接任了族長之位。老三席文白的性子一門的隻認準了修煉,幾乎是常年的在外遊走修煉。但是隻要家族有事,大哥和三弟必定會回來和席鏡白共同面對。
直到千年前,席家的災難來臨,兄弟三人就再也沒分開過。
席令白一直沒有成親,席文白到是成親了,可是妻子在千年前的那場災難中隕落了,隻留下一個兒子席映宸。席鏡白共有兩子一女,長子席映寒,次子席映之,女兒席昕瑤。
席映宸還沒成親,席映之成親了也沒有孩子,到是席映寒夫妻兩個有個兒子,比冉冉大上兩歲,叫席安竹。
所有人都到場了也就十二人,桌上擺着豐盛的宴席。
冉冉挨着娘親坐,對面就是表哥席安竹。
冉冉看着一屋子人她輩最小,同輩人就一個席安竹還比她大兩歲。
一家人爺孫三輩,卻是第一次團聚,感慨、激動和欣喜,心裡的感覺真是五味雜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用過了飯後,聚在長青閣的一樓。
冉冉知道,席家的到底出了什麼事,她馬上就要知道了。
“昕瑤,你一定想知道族裡明明這麼富裕為什麼要将你送到低等大陸去吧?”席鏡白看着出生就被送走的女兒心裡愧疚的道。
“女兒知道爹娘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席昕瑤在得知自己不是被抛棄的時候就明白這一點了。
“哎,這話要從千年前席家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說起了。”
席鏡白歎了口氣緩緩道來。
“千年之前,席家很繁盛,族人很多,但是席家并不和外族人交往,出去曆練的子弟也都是隻和本族人搭伴而行,出去曆練也不會對外人說自己是席家人。主要的原因是席家所修煉的功法,窺天術!這種術法可以看透一個人甚至一個家族的興衰和災禍。這種天賦,讓席家人獲得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同時也給席家人帶來了無盡的災禍。他們既忌憚席家的這個本事,又需要席家的窺天術做指引。所以席家為了自保,限令族人不得和外族人接觸,而席家也隻和大家族的家主有聯系,其他的人一概不理會,這也是席家神秘的原因。這樣的确保證了席家族人的安全,但是一切都在千年前一場災難後徹底改變了。”
冉冉聽到這裡有些明白了,席家在以前就是神棍的存在。
“千年前,我的父親也是席家窺天術修為最高的人了,他窺探到了天機,席家要有滅頂之災,當時身為族長的我立即發出了召回令,所有在外面的族人都趕了回來。包括你大伯和三叔。因為無法具體窺探到這滅頂之災是什麼,所以能想到的都事都先做了準備,可是誰也沒想到,席家的滅頂之災卻是來自神的詛咒。”
說到這兒,冉冉明顯的察覺到所有人的氣息都有些波動。
“即便是我父親和當時席家最高的十人,付出了生命為代價,也隻是保住了一部分族人的性命,而那個我們連面都沒見過的敵人,将皿咒下在了我們賴以生存的入雲山保護結界上,從此後,這原本的保護結界成了我們的牢籠,席家之後的千年裡一直就在皿咒下活着,不能離開入雲山,而唯一能外出的隻有兩人,就是當初懷着身孕在入雲城的你的母親,還有她腹中懷着的你二哥映之。最可怕的是我們席家新出生的孩子再也沒有了窺天術的天賦,直到現在,也隻是我們這些以前就會窺天術的人還能修煉,但是也沒有什麼進展了,千年前什麼樣,如今的修為還是什麼樣。”
冉冉心裡震驚了,是誰要對席家下這樣的毒手呢?
“可是天不絕我席家,就在三十五年前,你母親懷了你,當時為父窺得一線天機,隻要你不出生在入雲山裡,就不會受到皿咒的影響,所以你娘就一直在入雲城的城主府裡養胎,直到生下你。可是你出生後,天機又變了,你有生來就帶着一個生死劫,在你滿月後,為父終于找到破解你生死劫的辦法,就是遠離雲海大陸。所以你大伯硬生生的闖出結界,将自己的一半修為化出一個分身,這樣這個分身就能在外面活一個月。而他在化出分身後,又立即被吸回了結界内。也因此才成了如今的模樣。這個分身就是送你去留香大陸的人。他一直保護你直到死亡那一刻,分身的靈魂才回到了你大伯的身體裡。我們為你做了充分的準備,可是還是讓你差點應了生死劫。”
說到這裡,席鏡白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女兒所遭受的一切他已經從外孫女的嘴裡聽到了,作為父親他深深的覺得了一種無力感,連最起碼的平安都給不了女兒。
“爹,不用難過,瑤兒知道你們已經為我做了能做的一切,現在瑤兒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說着席昕瑤起身鄭重的給席令白磕了個頭,“瑤兒謝大伯舍命相護之恩。”
席令白趕緊扶起席昕瑤,“你這孩子,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冉冉扶着她娘回到座位上坐下,“娘,不用難過,我保證讓大外公恢複到以前年輕俊美的樣子。”
“對對,我就指着冉冉這丫頭幫我呢!”席令白哈哈一笑道。
原本的悲傷氣氛被祖孫二人給攪散了。
“外公,為什麼說天不絕席家?這跟娘親有什麼關系?”冉冉言歸正傳的問道。
席鏡白心情也平複了些,繼續道:“我們席家最開始窺天術最高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但是從始祖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女人有如此本事,不過你娘還在娘胎裡時就已經得到了窺天術的傳承,她是在席家受到詛咒之後唯一個得到傳承的人,所以我們抱着希望,隻要你娘将來修為達到神級,就能解開席家的詛咒。”
席昕瑤一怔,原來如此!
“可是,我的修為如今已經是靈仙五級,對窺天術卻沒有任何的感應啊!”
“不急,窺天術是術法,需要人引你入門。”席鏡白安撫女兒道。
這事還真不是一句半句說得清楚的,冉冉此時也明白了,讓她郁悶的是,席家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該如何破解這皿咒呢?
“外公,神塔是怎麼回事?”冉冉忽然想起了入雲山上頂上的那座塔來。
“冉冉怎麼知道神塔的?”席鏡白詫異的問道。
“我剛來入雲城那天,在空中就看見了入雲山上的神塔了。進入入雲山後,遇見了梓軒大師的徒弟桑榆,他說那是神塔。”冉冉解釋道。
“你在外面看得見神塔?”這回不光席鏡白詫異了,所有席家人都驚奇的看着冉冉。
“有什麼不對嗎?”冉冉不解的道。
“神塔隻有靠近了才能看到,至今還沒有人在入雲山外能看見神塔呢!就是我在入雲城城主府最高的樓上也看不見神塔。”冉冉的二舅席映之解釋道。
“怎麼會呢?我明明看的很清楚啊,到是進來之後看不見了。神塔黑漆漆的,我還覺得有點陰陰的感覺。”冉冉一攤手,一頭霧水的道。
“的确,神塔是黑色的,原本也是有緣人才能靠近,千年被下了詛咒後,就沒有人能靠近了。”席鏡白歎了口氣道。
相當年,神塔可是席家榮譽的象征,誰要是能進去神塔裡,那就會在族人面前被高看一眼的。
“外公,我可以去神塔哪裡看看嗎?”冉冉想了想道。
席鏡白和大哥和三弟對視了一眼後,到是一直沒有言語的席文白說話了。
“大哥,二哥,既然冉冉在入雲山外就能看見神塔,也許她真的是有緣人,讓她去看看,如果覺得有危險,趕緊撤回來就好了。”
“讓昕瑤也去試試,如果能得到神塔的認可,可比我們教她要強的多。”席令白也開口了。
席鏡白點點頭道:“也好,總要試試才知道可不可以,有一點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
房月婵道:“今天太晚了,讓她們母女兩個好好的休息一下,神塔明天再去吧!”
“也是,事情已經說明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席鏡白道。
席家的直系都住在長青閣裡,隻是分别住在各自的院子裡。
兩位舅母拉着冉冉的手不舍得放開,畢竟冉冉這輩就席安竹一個,如今多個了美的跟仙女一樣的丫頭讓她們喜愛極了。
在冉冉保證去過神塔後,就去她們院子裡玩兩天,才放開她。
“冉冉,你留下,外公有些話想跟說。”席鏡白對冉冉道。
冉冉讓她娘跟着外婆先回去了,自己留下來乖乖的坐到外公的身旁去了。
“冉冉,你爹的事,你知道多少?”席鏡白問道。
冉冉搖搖頭道:“冉家和席家一樣很神秘,外面流傳的隻是些皮毛,我隻知道他是冉家的少主,好像他還有個女兒,他很寵着她。”
席鏡白看着冉冉淡定的說着自己的父親很寵愛他的女兒,而那個女兒還不是自己,他有些看不懂自己這個外孫女了。
“冉冉很失望很難過吧?”
冉冉搖搖頭道:“沒見過,原本有些期待,失望談不上,我擔心娘親受不了!”
“哎,外公也是擔心你娘,這孩子命太苦了。”席鏡白神色頹然的道。
“外公,我和娘親不是有你們嗎!”
冉冉嫣然一笑,說心裡不難過是假的,冉冉在知道了冉少乾的存在後,曾經很期待有父親的寵愛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她也理解,畢竟從小沒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不确定爹娘當年的感情到底到了什麼程度,換言之,有幾個男人能如淩雲一般,達到非你不可的地步的。
她是真的擔心娘親用情太深,到時候父親真的變心了,娘親會受不了。
“外公留下你就是想叮囑你,你爹的事先不要告訴你娘了,等事情确定了後,在循序漸進的告訴她,外公擔心她太癡情啊!我們席家現在能出去的隻有你二舅、二舅母和你外婆,給你們娘倆撐不起多硬的腰杆子來啊!”
席鏡白恨不得捶兇頓足了!曾經風光無限的席家,如今誰知道,他們想要邁出入雲山一步都不可能呢!
“外公,我就是娘親的腰杆子。”冉冉拍了拍自己的小兇脯道。
“你這孩子,逗你外公開心呢!”席鏡白無奈的點着冉冉的額頭道,心裡想,你要是個男孩子也許還真可以。
“外公我可沒騙你。”冉冉一本正經的道。
“那你說說,你用什麼給娘當腰杆子?”席鏡白寵溺的道。
冉冉伸出手腕給席鏡白看。
席鏡白剛想說她女孩子怎麼可以随便的就撸袖子,話到嘴邊頓時被噎住了,看着冉冉皓白的手腕上一枚黑色的彎月印記,他都要磕巴了,“這是黑月魂?”
冉冉點點頭,得意的道:“這腰杆子夠硬吧!”
“你這丫頭,外公原本還納悶明明你體内席家的皿脈也很純正,為什麼單單覺醒了冉家的皿脈呢,原來是因為這黑月魂。”
席鏡白感歎的看着自己這個妖孽般的外孫女,瑤兒最大的福氣就是生了這個女兒啊!
忽地,席鏡白看着冉冉道:“也許事情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你爹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你娘,怎麼會把冉家的傳家寶送給你娘呢?”
冉冉一怔,也想到這一層,前幾天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再加上惦記席家的事,所以也沒多想。經外公這麼一提醒,冉冉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過幾天,我去冉家所在的無為山去看看。”冉冉覺得自己應該去一趟,總要了解一下實情是怎麼回事?
“也好,這樣最穩妥了。”席鏡白點頭道。
“外公,天不早了,您早點回去休息吧!”冉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的确很晚了。
“這個你拿着,外公給你的見面禮。”席鏡白遞給冉冉一串穿在一起的小巧的玉牌。
“這是什麼?”冉冉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玉牌,一共十二塊,用一根紅色的絲線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