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興起一些小心思的雲娆自然是想要被仙君哄着,想要聽聽那些好聽的話,可是真的當事情發生後,她反而淡定了幾分。
畢竟那些話隻能哄騙她一時,可到最後獨獨留下來的仙君會為那些“甜言蜜語”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雲娆不敢去想,也不願仙君悔恨。
抿起唇角,像是掩住了什麼小秘密一般,雲娆的笑容裡帶着淡淡的甜意。仙君那樣的人啊,如果說出來的話卻做不到,那麼他一生都會耿耿于懷。
救忘機,她甘願。為仙君,她更是甘之如饴。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仙君從不必為她擔負什麼。
“你倒是奇怪...”那“仙君”的眼神忽然間變得複雜起來,虛幻的影像一陣扭曲,一隻烏黑的雙頭怪鳥出現在雲娆面前。
“你不恨嗎?”那怪鳥雙頭同時發聲,四隻眼睛緊緊盯着雲娆。
雲娆被眼前的變化驚得失聲叫道:“你是渡兆?!”
焚天說過,渡兆是一隻雙頭鳥,與鳳凰同源,卻是皿脈異種。一隻頭可吞吐毒瘴,一隻頭能施與惑術。
“你不恨嗎?”渡兆又問。
雲娆這才聽清了它的問題。
“恨什麼?恨仙君嗎?”雲娆覺察不到渡兆的惡意,也順其自然的說道:“為什麼要恨?我自己決定的事情,為何要責怪仙君?”
“明明你...有機會活下去。”渡兆一隻頭昂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雲娆:“合元神樹就在這裡,我還知道如何催生出合元神果的方法。”
雲娆想了一想,反問道:“那我能活多久?催生了合元神果後,合元神樹可還有木行之力?”
雲娆言中之意便是:既然活不了多久,何必為那多幾天的日子掙紮。掙紮到最後所有人都是死,她也無法例外。如果忘機還有别的辦法可救,她自然不會放過這一線生機。但忘機與她,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多一天也好...”渡兆似是歎息,轉而話音一變,惡狠狠道:“可偏偏!她等不及你死!”
雲娆能聽出來,渡兆說的并非是她與仙君。因而更是小心翼翼的應對起來:“怎麼會呢?既然相愛定是想要長久,如何會...”
“為大局!為忘機!為衆生!”渡兆恨恨道。
它似已是将心中話憋悶了許久,言語中的怨憤簡直能沖破雲霄:“我一人不抵千萬衆生!她自是想要我死才能換來天下太平!六千年!她困了我六千年!她竟也忍心!她...”
渡兆還待喋喋不休,雲娆卻淡定的打斷了渡兆的話:“那我就死...”
“...什麼?!”
這一下簡直和捅破了馬蜂窩一般,渡兆簡直要暴跳起來了!
“你說什麼?!”似是難以置信,渡兆兩隻頭的眼睛都瞪得極大,如同探照燈一般牢牢盯住雲娆,似乎隻要雲娆多說一個字,它就要沖上來。
雲娆卻不以為意,淡然重複道:“我說...那我就死。”
不等渡兆發難,雲娆繼續道:“你的愛能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