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奈一聽這笑聲,頭皮一陣發麻,苦笑道:“糟了,不會又碰上邪道了吧?”碧玉并未說話,她快步向前兩步擋在何奈身前。
“玉兒,作為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老是需要你來保護呢。我何奈已經經曆過那麼多次生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何奈也向前走了兩步,掏出了兜裡的水果刀。
“不要逞強,等你真有這本事的時候再說吧。”碧玉并沒有看他,一邊關注着前面的動向,一邊說道。這時,前面走出來三個男人,手裡都拿着短刀。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财。呵呵”一個家夥嚣張地大聲說道。
“我擦,怎麼跟妙峰庵邊上那群山賊一個德行?”何奈心中罵道。
“他們不是修者,隻不過是普通的地痞流氓,無需擔心。”碧玉松了口氣說。
“啊,他們都拿着刀呢,還不擔心啊,你可是道士啊,哎~”何奈還沒說完呢,碧玉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哎呀,小美人兒,今天陪大爺爽爽怎麼樣啊,哈哈哈哈!”領頭的那人一看碧玉這較小可愛的模樣,心都酥了。也難怪,這窮鄉僻壤的,哪裡見過這麼美麗端莊的女孩子?
“識相的,就給姑奶奶讓開,否則,可别怪我不客氣!”碧玉怒斥道。何奈看了,也急忙跟了過來。
“哎呦,還挺辣的哈,等會脫了衣服,看你還辣不辣,呵~”領頭的那家夥放肆地邊說邊走,在距離四五米的時候,碧玉突然一個箭步沖上去,一肘重擊在他的中庭穴,他那個“呵呵”的第二個“呵”還沒呵出來,就跟木樁一樣直直的倒了下去。一擊得手後,碧玉絲毫沒有停留,那個被擊中的男人還未倒下時,碧玉已經一腳踢中了另一個男人,應該又是踢在穴位上,那個人也是瞬間倒地不起。另一個男人大驚失色,稍微愣了一下後,一溜煙跑掉了。倒在地上的兩個男人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被碧玉瞪了一眼之後也是倉皇而逃。身後的何奈也是看傻了,還真想不到,沒了佩劍的碧玉,拳腳功夫居然也是這麼厲害。
碧玉輕輕地拍了拍手,得意洋洋地說道:“哼,道士怎麼了,道士就不會打架嗎?”
“玉兒,厲害!不過,我一個大男人的老是要你保護,這可不行啊,要麼這樣,你教我道術好嗎?”何奈豎起大拇指道。
“教你?呵呵,還不跪下叫聲師父?”碧玉歪着頭笑道。
“你~想占便宜是不是?”何奈不爽地說。
“算啦算啦,叫我師父,把我叫得跟老太婆似的,我還不答應呢。看來是要教你一些防身技藝了,隻可惜,以你這資質,怕是要傷神了。”碧玉說道。
“玉兒,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慢慢學好了,有那麼難嗎?”何奈苦着臉說。
“呵呵,道術最基礎的是穴位,然後是口訣、手印、符箓、步罡,四者要相互配合一氣呵成,當然了,基礎是要體内運氣,加上你的靈覺靈力,所以,決定一個人道術修為的高低,最關鍵的是他的資質。”碧玉說。
“我的資質怎麼了,你怎麼老是打擊我?”何奈說。
“先教你穴位經絡吧,不懂穴位經絡,如何運氣,如何使用術法?人體穴位總計七百二十個,醫用四百零二個,其中要害穴位一百零八個,有活穴和死穴之分,有陰陽之分,不緻死的穴位有七十二個,緻命的穴位有三十六個,剛剛我打那兩個人的都是穴位,還有弄暈農家樂老伯的也是點了穴位。人體經絡分為經脈、絡脈,以及十二經别、十二經筋、十二皮部,經脈分為正經十二脈和奇經八脈,絡脈分為浮絡、别絡、孫絡。這些,雨倩姐姐隻是聽一遍即可悉數牢記,看一遍圖紙就了然于兇。那你呢,會怎麼樣?”碧玉說着,看了看何奈的面色,得意地笑了。
“什麼,七百二十個,又四百零二個,又什麼陰陽死穴,我的天那!你說,雨倩一次就記住了?!”何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說七百二十個了,就算是七十二個,估計他三天也記不完,還有什麼一堆的脈絡,聽聽就頭大,想到這裡,他立馬像隻洩了氣的皮球。
“不光光要記得,還要會用,要一擊即中。怎麼樣,知道道術沒那麼好學了吧?哈哈!”碧玉開心地說。
“這~是有點兒難,慢慢學,總還能學會吧。”何奈苦笑着說。
“既然有了流氓出沒,說明很快就有人煙了,我看還是先找個地方歇歇腳吧,讓為師慢慢的調教調教你,怎麼樣啊?”碧玉說道。
“好吧。”何奈也隻能這麼應了一句了。
又走了一段山路。何奈開心的指着前方的懸崖,大聲說:“玉兒,真的發現人煙了耶。”
“是個采藥的老農,看來是離村子不遠啦,至少晚上不用露宿荒山了。快過去問問吧!”碧玉開開心心地跑了起來,何奈也跟着跑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傳來,那個老農摔了下去。
“糟啦,快去看看!”何奈大驚道,碧玉也是吓得張大了嘴巴,兩人不約而同地飛快跑去。真是眼望山,跑死馬啊,那個懸崖看起來很近的樣子,可是跑去才發現還真夠遠的,很快就沒了小路,他們隻能在密林中艱難地穿梭着。終于,他們到了山崖下,灌木叢中傳來低低的呻吟聲。
“他在那兒!”碧玉輕盈地跑了過去。何奈也飛快地沖了過去。他們終于發現了剛才的那位老人,他大約六十歲左右,正躺在草叢中痛苦地呻吟着,腿上、胳膊上都流着皿。
“老伯,沒事的,告訴我傷了哪裡?”碧玉關切地問道。
“這隻胳膊好像斷啦,還有腳踝,腳動不了了。幸好爬得不高,又被小樹刮了好幾次,不然要渾身碎骨了。”老人痛苦地說道。
碧玉看了看他的胳膊和腳踝,用手抹了一下,說:“老伯,不礙事的,隻是脫臼,我來給您接上,請忍一下了。”說完,碧玉雙手輕輕推拉着老伯的胳膊,幾輪推拉之後突然猛地用力一推,“咔嚓”一聲響,老人“啊”的一聲大叫後,脫臼的胳膊居然就這麼接好了,邊上的何奈看得目瞪口呆。老人的腳踝也是這樣,碧玉在一陣的推拉按摩之後,猛地一推“咔嚓”一聲回複原位。
“小姑娘,太感謝你啦!還以為我這把老骨頭,今天要死在這裡呢。”老伯非常感激地看着碧玉說道。
“老伯不用客氣了,舉手之勞,請問附近有村鎮嗎?我們從外地趕來,迷了路,想找個地方歇歇腳。”碧玉說道。何奈聽了,再次佩服碧玉的扯謊能力,心中暗自好笑。
“你們外地來的啊,怪不得沒見過。我們這裡偏僻的很啊,最近的村子就是我們村了,要翻兩個山頭,鎮上可就遠了,要一天的路程。村裡也沒有旅館,要麼這樣吧,如果你們不嫌棄,今晚就住在我家吧。”聽老人這麼一說,這兒還真的很偏僻,連去個鎮上都要一天,那麼平時隻能在自家附近轉悠了。
“這樣的話,就太謝謝您啦。”何奈滿臉堆笑着說。
“不要謝了,受不起啊。你們是救命恩人,還沒來得及報答你們呢,就算從未謀面的陌生人迷路了,我也當盡一盡地主之宜啊。”老人熱情地說着,聽他說話的水平,好像讀過一些書。
他們攙扶着這位老人一同往回走去,這位老人很健談,原來他曾經當過兵,上過戰場,還立過三等功。退伍還鄉後,他和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日子平平淡淡地過着,直到三十年前,他的妻子突然渾身酸痛,由于缺醫少藥,很快癱瘓在床,更為不幸的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也早早夭折。他為了給妻子治病,自學中醫,多年來一直奔波于周邊的崇山峻嶺之中采藥,這一次也正是為了采摘一種很珍稀的藥材才爬上了懸崖。何奈、碧玉聽了,不禁為他的遭遇扼腕歎息,也對他的執着堅毅、一如既往地愛着妻子而肅然起敬。
三十年來,面對癱瘓的妻子他始終不離不棄,風雨一肩挑,在尋藥路上寒冬酷暑風雨無阻,用愛和責任延續着妻子脆弱的生命,他是妻子的全部依靠,是她心中永不崩塌的“太陽山”,他用自己的行動向世人诠釋了什麼才叫真正的“丈夫”!三十年過去了,曾經的年輕人,已經變成了白發蒼蒼身形單薄的老人,但是他那剛毅的軍人風采依舊,眼神中時時流露出無比的堅定和闊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