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雪小蘭她們聊了好久才步入正題,最後小蘭笑道:“雪兒姐姐,既然你們這麼急,我這就去準備一下,最快明天早上就可以施法了。請放心,我做的易容,就算神仙來了都認不出。”何奈一聽要易容了,馬上打起了精神,但是聽到第二天早上才可以施法,心中不禁暗笑,難道這小蘭的道行差了點?
晚上,小蘭端來了一盆熱氣騰騰的野果米粥,何奈驚喜地發現,這粥居然和藍兒姑娘做的一個味兒,吃起來有着久違的親切感。隻不過桌上其他的菜太過麻辣,何奈實在是消受不起。晚餐過後,何奈被安排在最角落的偏屋裡,小蘭則拉着霏雪在稍大一些的屋内繼續聊着。躺在床上,何奈忽覺渾身的酸痛勞累,他懶得去聽那兩個女孩無聊的話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何奈突然驚醒,他望了望窗外,月已偏西,應該是淩晨了。借着柔和的月光,他望向窗外似曾相識的風景,曾經的一幕幕又浮現在了眼前,此時已經睡意全無,他索性穿起衣褲推門走了出去,獨自一人蹲在小湖邊沉思着,湖對岸還伫立着幾隻熟睡的仙鶴。
“怎麼可能會這麼巧合,這裡簡直就是北京那個松鶴居的拷貝版啊,難道藍兒姑娘也逃出來了?”何奈望着熟悉的景色,百思不得其解。他無意中摸起一塊小石頭,用力向湖面一甩,小石頭在湖面上下跳躍着七八次才沉了下去。
突然,湖面上又出現了一塊翻滾跳躍的小石頭,何奈驚訝地一回頭,霏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都這麼近了還沒發現,小心被秒殺。”霏雪裝作生氣地說。
“幹嘛那麼緊張?這兒不是世外桃源麼,沒人會發現的吧。”何奈漫不經心地說道。
“小時候,翁長老經常帶我到河邊打水漂。”霏雪沒有接着他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着。
“嗯,看起來水平不錯嘛。”何奈笑道,他又摸了一塊薄一些的小石塊,用力一甩,石塊在湖面跳躍着一直躍到了湖對岸。
“厲害,看我的。”霏雪好像突然童心大作,撿起一塊小石頭奮力一甩,這石頭同樣從水面躍到了湖對岸,隻是用力有點多了,好像砸中了一隻仙鶴的腳,那隻仙鶴在睡夢中被驚醒,它怕打着翅膀發出一陣的驚叫聲。霏雪看了捂着嘴巴偷笑,然後現出一臉的無辜。這時候的霏雪顯得非常嬌羞可愛,何奈看了卻心中一怔:當初他不也是和碧玉在玩打水漂嗎,也同樣打中了仙鶴的腳,怎麼會這麼巧合?難道是曆史重演嗎?這麼說,自己和霏雪~将來會不會也發展成情侶關系?想到這裡,何奈用手拍了拍腦袋。
“好像,你的故事很多。”霏雪突然又變回了冷靜,她平靜地說道。
“豈止是很多,是非常多,多得我都不知從何說起,如果我真的說了,你肯定認為我是神經病。”何奈苦笑着說道。
“還真看不出來,小小年紀這麼多的心事。放心,你不願說,我也不會追問的。”霏雪說完,在何奈的身旁坐了下來。他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湖水,氣氛有點尴尬。沒多久,東邊的天空有點發白,天終于快亮了。
“呵呵,你們還真夠浪漫的啊,一大早偷偷跑出來蜜,完全把我這電燈泡不當回事了是吧?”小蘭人未到聲先制,她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
“雪兒姐姐,剛才~他向你表白了嗎,是不是已經升級成正牌男友了?”小蘭打趣道。
“小蘭,再瞎說,火鍋底料就沒戲了啊。”霏雪很難招架她的話,隻好用吃的來威脅了。果然,這招很有效,吓得小蘭吐了吐舌頭,她裝作怯生生的樣子,說道:“好好好,我不提了行不,為了那幾包底料,我就憋着,呵呵!對了,回去準備一下吧,很快就可以施法了。”一聽這話,霏雪何奈頓時都來了精神,跟着小蘭走回了茅屋。
小蘭将他們請到了隔壁一間稍小的屋内,何奈進去一看,又是一陣子的傷懷——裡面的布置和幻境之中一模一樣。小蘭拿出兩個黑色瓷罐子,所有的程序跟當時藍兒姑娘一模一樣,他們同樣喝了一小碗非常難喝的、滴入自己鮮皿的液體,最後貼上一層人皮面具。
“哈,還不錯,你們是一對夫妻了,雪兒叫嬌嬌,何奈叫關榮,可要記住了哦。”施完法後,小蘭拉開窗簾笑着說道。
霏雪一聽“夫妻”兩個字,臉上一陣紅暈一閃而過。何奈心中則怪怪的,當初他不也和碧玉扮演着一對夫妻嗎?真的是曆史重演了?
何奈看了一眼易容之後的霏雪,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相貌還算可以,但是臉上那塊黑黑的胎記就太煞風景了。看到何奈在笑,霏雪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也沒好到哪兒去。”确實,易容後的何奈相貌很挫,還真有點像那個猥瑣的曹六,他反正無所謂了,隻是醜個三天而已。
“喂,雪兒,過來過來!”小蘭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把霏雪拉到一邊神叨叨地說着。何奈聚精會神一聽,原來小蘭說發現了師祖的什麼畫,裡面是個男人,猜是她的情人。聽到這裡,何奈一下子來了精神,他倒想看看這家的師祖是何方神聖。
“哎~小蘭,有什麼好東西,也讓我看一下嘛,都一天多了,你們倆就當我是空氣麼?”何奈突然笑道。
“這個嘛,也行,不過你下次也給我帶上一份火鍋底料,怎麼樣?還有,得保密!”小蘭居然還沒有忘記吃。
“成交!”何奈驚喜道。
這時,天空已經明亮起來。小蘭領着霏雪何奈走入了最大的屋子,她從角落裡搬出一個破舊的木制手提箱,拿着一把小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何奈發現箱子裡面空空的隻裝着一幅畫,畫紙已經泛黃,一看就知道很有年頭了。
小蘭依舊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幅畫,徐徐平坦在大桌上,笑道:“真沒想到,師祖還是繪畫高手。雪兒,你也是畫家,今天特意讓你觀摩一下。”
“什麼?!雪兒還會畫畫?從沒聽說過啊!乖乖不得了,這丫頭這麼多才多藝?”何奈一聽,又驚訝了。
“我哪兒稱得上畫家,你這麼說,不是罵我麼?咦,這畫确實很有水平,上方留白較多,壓抑感較強,畫面略有陰沉,好像作者内心比較抑郁;具體筆畫嘛,細微之處非常微妙,整體上卻略有迷幻飄逸之境,這是幅凝結着思念的畫。”霏雪看着畫,瞳孔都放大了很多,一邊贊歎一邊點評。何奈确實不懂畫,但是聽霏雪這麼娓娓道來,認真一看,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他真沒想到欣賞一幅畫也需要那麼高的水平。
這是用毛筆繪制的畫,何奈先大緻看了一下整張畫面,畫中是一個男人盤坐着彈奏古琴,身後是水墨山水。何奈仔細看了一下畫中的人物,他真的震驚了,因為那個男人的相貌衣着包括神态非常像尹詩意!
“天哪,難道~難道小蘭的師祖是藍兒?那麼,這就完全對得上号了,這就是一脈相承的松鶴居啊。可是這邊是對上了,幻境那邊又淩亂了——藍兒是怎麼出來的?”何奈驚訝得不得了,小心髒在砰砰地跳動着,雖然他還沒有完全确定畫中的人就是尹詩意。
何奈發現,畫的左上方有四行隽秀的毛筆字,上面寫着:
素影搖窗夜色寒,落紅飄零月影闌。
夜半琴聲濕邊枕,誰聆我心入琴弦?
可是,再次讓他震撼的是,落款寫着一個字:藍。
“是藍兒,真的是藍兒!在那個世界,除了雨倩之外,沒人有能力出來,就連塞卓帕拉最後都得依靠雨倩打開的洞口逃出。既然藍兒姑娘出來了,說明雨倩肯定又一次撕開了時空,這麼說的話,雨倩應該也出來了!”想到這裡,何奈有點喘不過氣來,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
“小蘭,請問如果沒了身體,隻有靈魂的話,還能修煉嗎?”何奈突然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