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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鬼唱戲

蔔星 猴面包樹1 2491 2024-01-31 01:01

  常澈翻譯完玄雷鑒,掌握兩門法術後就朝着村北的亂葬崗而去。

  雷部法術能夠克制鬼魂,他雖然沒有煉化人骨鞭、鬼攝魂,但既有雷部諸法傍身,倒不用懼怕厲鬼。

  據黃牛村的老農講,三百年前一夥端朝的妖囚偷渡到明帝國境内,明帝國派遣淄川縣當時的巡檢徹查偷渡事件,兩班人馬在黃牛村相遇,遂展開了一場大戰,結果都死光了,因山高路遠,屍骨不好運回淄川縣,遂草草的埋葬了。

  還有一種說法:據說當時巡檢隻想将那夥妖囚遣送回端朝,因開罪了亂葬崗的鬼差,遂被魔磐地獄的厲鬼給殺掉了。而那村北的亂葬崗就是一處地獄鬼差奴隸惡鬼做事的地方。

  數百年來,亂葬崗鬧鬼的事情時有發生,遭遇鬼打牆、鬼附身諸如此類的事情亦不鮮見。亂葬崗的竹林終年彌漫着紗霧,煙波浩渺,綠影婆娑,透着一股寒心徹骨的蕭瑟感和憂愁感。

  據說每晚竹林都有漂亮的女鬼唱着凄涼哀婉的歌謠,亦有鬼魂鞭撻受刑的哀嚎痛哭聲、鬼差辱罵衆鬼的聲音。

  村民都囑咐自家孩子,不能随便到亂葬崗玩耍,常澈孩童時也常常被常母這般告誡,說竹林有食小孩心肝的厲鬼,那時的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凄涼如水的月光彌漫在竹林中,常澈看到高高矮矮的墳頭,有的棺材因雨水沖刷的緣故暴露到荒野中,被烏鴉、狗獾、老鼠拱出了一個個洞來,常澈拿着一打驅雷符箓,繼續朝陰氣最盛的地方走去。

  “咿呀!千山萬水,隻為尋郎?”

  一道哀怨纏綿的戲曲聲傳來,常澈側耳傾聽,竟沉迷在戲曲中,隻聽那女鬼唱道:“啊!我的郎君!前世今生,為何不來,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疑惑啊?誰來同我共赴良宵,錦被同眠……”

  戲曲愈來愈悲涼,漸漸不能再聞,常澈清醒過來,環顧四周,隻瞧無數墳頭像魚鱗般湧來,将他徹底的包圍。

  他的腳踩着一具破爛的棺材,裡面的陪葬衣物撒得到處都是。

  “嘭!”

  常澈猛地倒退,隻瞧眼前的漆黑棺材劇烈的搖晃起來,嘎吱作響,常澈緊緊拽住雷符,心提到嗓子眼,就怕詐出一隻僵屍來。他細細盯着棺木,兀地一聲巨響,一隻碩肥的老鼠破棺而出,有牛頭般大小,門牙陰森森的,縱是金币都能夠咬壞。

  “吱吱。”

  老鼠倒退着用後腿站立,黑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朝常澈龇牙咧嘴,揮舞着銳爪猛地朝常澈的面門抓來。

  常澈右手食指、中指并立,帶着一股陰風怨力猛地朝那鼠精戳去,赫然是魈氣屍罡的威能。

  鼠精凄厲哀嚎一聲,被陰風刮出數丈遠,翻了幾個跟頭,鼠精站起身用前爪擦了擦污穢的小臉,尖嘯一聲就竄進了竹林深處。

  “好餓!好餓!”

  常澈剛想跟着那鼠精進去探個究竟,突然一溫一凉兩道聲音傳來,他别在腰間的鬼攝魂撥浪鼓閃爍着紅光,兩個穿着肚兜的鬼童自鼓面緩緩爬出,男童依舊面帶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女童則将嘴巴撕裂,惡狠狠地瞪着常澈。

  常澈感到背脊發涼,就看到那兩鬼嬰順着他的身體爬到他的肩膀上,女童張着皿淋淋的小嘴,猛地一吸氣,竹林中的陰煞氣息都被她吞進腹中,她摸着肚皮,陰森森的打了一個飽嗝。

  “哥哥,這裡陰氣很足,有很多的食物,我和鳳兒要吃飯!你搖搖撥浪鼓我同鳳兒就會回來的。”

  男童笑嘻嘻的說完,背着女童就朝一具棺材而去,隻瞧男童用鼻子嗅了嗅,嫩白的手臂朝棺材猛地一抓,一狼臉的鬼魂就被他扯了出來。男童還沒來得及享受,就被女童粗暴的攝進嘴中,那狼臉厲鬼被咬得皿肉模糊,抽搐哀嚎,女童的眼睛愈來愈亮,滿臉都洋溢着快感。

  男童肉乎乎的小手凝聚一陰刃,輕輕朝厲鬼的大腿一劃,一隻大腿就被割掉,女童很不滿意哼着鼻子,似怪那男童搶了她的食物,揮舞着利爪猛地抓向男童,将他的臉皮給撕掉了。

  男童依舊笑着,沒有臉皮的他笑得很恐怖,他将鬼腿放進嘴中嚼了嚼,輕柔地同女童道:“鳳兒,這隻鬼好難吃,哥哥給你找好吃的。”

  常澈站在原地,看着那蹦蹦跳跳的兩隻鬼童離開,擦了擦腦門的冷汗,想着日後絕不能得罪那女童。

  常澈持着雷符繼續朝竹林深處走,他準備尋得一處好地方修煉魈氣屍罡,漸漸的常澈感覺墳頭越來越詭異,就像是一棟棟房屋般,竟再沒有一點的雜草。

  “咿呀,郎君啊!愛恨交織,情意綿綿……”

  隐隐約約再響起戲曲聲,一陣大霧拂過,常澈的眼前赫然出現一個戲台,戲台站着一穿雪白戲服的女子,抹着眼淚唱着戲。

  她肌膚皓白如月、盈盈如同清水,烏黑的秀發梳成兩條發辮垂到兇前,柳眉如煙,雙瞳剪水,長腿水嫩修長,身材均勻飽滿,持着一根青翠的樹枝,樹枝開着一兩朵幽藍色的花苞,美得如同谪仙降世。

  常澈被戲曲聲吸引,漸漸朝戲台靠近,情不自禁坐到一張闆凳上。他正奇怪隻有自己一個人看戲呢!突然間竹林簌簌作響,似有無數的孤魂野鬼、山精怪物朝着戲台湧來。

  綠色的鬼火相繼飄來,鬼都是穿着又破又爛的衣裳,帶着腳鐐、手铐竄成一列,被兩鬼差押送着。一個蛇頭人身,吐着蛇信,扛着一皿淋淋的狼牙棒,狼牙棒還戳着一個人的頭顱。一個狗頭人身,聳拉着狗耳朵,睜着圓如彈珠的眼睛,提着一玄鐵震山錘。

  待野鬼都落座,就有一個拿着鐵鍊的驢臉鬼差挑起一盞盞的白燈籠,挨個發給看戲的野鬼,常澈施展魈氣屍罡僞裝成鬼,驢臉鬼差看他鬼氣森森的模樣,倒也沒有懷疑他是個活人,将一盞鬼燈遞給了他。

  剛将燈籠分完,竹林響起一陣陣的鈴铛聲,就瞧着一長着兔耳朵的道士鬼差搖晃着銅鈴,身後跟着百來個僵屍,都穿着破破爛爛的明朝盔甲。

  狗頭鬼差同兔耳朵鬼差私語數句,取出一盞盞綠色的燈籠給了僵屍,喝道:“承蒙冥将恩典,體諒諸位小鬼僵屍建造冥府的辛苦,特安排戲曲一看,今有督查鬼差在此,誰敢胡亂造次定将打得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翻身。”

  他話音剛落,戲台的四個角就有鬼霧飄起,待那鬼霧散去,卻是四個白面秀才,都手持打鬼棒,同那奴役野鬼的鬼差自然不是一個檔次。

  (明天有事外出,後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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