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霞嶺。
雲蒸霞蔚、霧鎖煙迷,怪鳥橫飛、蟒蟲旋踞。洞窟内岔洞連連、屍骨亂堆,世外桃源、鐘靈秀洞,淪成妖怪巢、鬼獸穴。
洞窟内有兩妖怪端坐,一怪飙生奮鬣,星若懸眸,爪排若鋸,牙列如鈎,猙獰而蹀躞,既是獅怪,一怪鐵須鋼鞭毛被黃、獠牙豎耳,花斑銅錢耀熠熠、兩眼攝綠芒,既是豹精。
群魔亂嚎、魑魅嘻嘻,一怪匆匆禀道:“黃爺爺、藻奶奶到。”獅豹兩怪急喝:“請,有請。”兩怪一步并二步,急跨洞内喝道:“兩位,伐賊時機到了。”獅怪喝道:“速看座、沏茶。”藻娘喝一口清茶解渴,嬌滴滴道:“香冷泉五仙欲邀衢山各路妖王剿伐‘潛月洞’,奴家特來相邀。”
藻娘将請帖一遞,獅怪細細一瞧,喜喝道:“請轉告,三日後定到捆龍崖聚事。待伐賊時,吾自将帶三千孫兒助戰,擒殺那賊,皿祭吾手足的魂魄。”黃鼬精喜道:“有兩位相助,定能踏平黑風嶺。”
獅怪道:“疏影鹿仙被那賊驢斬殺,鹿仙同華陽道人頗有交情,兩位到華陽峰一趟,也能多一幫手。”藻娘白臉鐵青,凜喝道:“華陽自诩正道,不肯合謀,乃是一薄情寡義、忘恩負義之徒。”獅怪道:“兩位到過華陽觀?”黃鼬冷道:“我們兩人好意相邀,哪曾想受他一番侮辱,他說疏影鹿仙是咎由自取,哪能想他是如此背信棄義的小人。”豹精一臉鄙夷喝道:“大哥,我早說過,那華陽真人膽小怕事,不足與謀。當年疏影鹿仙救他一命,如今鹿仙被殺,他倒反唇相譏,真是卑鄙無恥。”
獅怪道:“諸位别急,我到華陽觀再邀邀,或能幫到諸位。”黃鼬道:“恐很難,想邀他出觀,唯有疏影夫人。”花豹綠眼圓睜,喝道:“真糊塗,那賊有何神通,哪需費心邀他出觀。”獅怪笑道:“賢弟,多一人相助,即能多一份勝算。”豹精納悶喝道:“擒拿一人,何需至此。”
藻娘道:“那賊頗俱神通,恐他邀他人相助,未雨綢缪,有備無患啊!”豹精喝道:“邀誰我懶得管,我隻想将那賊用醋醬着,撕着吃。”獅怪道:“自鸮峰一戰,疏影夫人被野豬精擄走,可曾脫困。”黃鼬道:“嘿嘿。野豬精早成烤乳豬,疏影夫人前往蝙蝠洞,邀請蝙蝠姥姥,她乃衢山第一妖仙,如能邀來……”藻娘道:“野豬精是被潛月洞的賊寇喚神雷擊殺。兩位素同黑鬃洞老野豬交好,不妨前往一趟相邀。我們尚需到龍渠三窟,告辭。”
鹫峰、香冷泉。
自蛇滢仙囑咐蛇魅邀請各路魑魅鬼怪,化一黑霧飄到洞窟内,化一婀婀袅袅、娉娉婷婷、風緻嫣然、環佩锵然的細腰美人,情态妖娆,善能嘻笑。到洞窟深處,有巨石擋路,袖袍一揮,轟轟亂響,瞧石挪動,别有洞天。
郁林修竹、煙霧彌漫、湖泊碧綠。間多綴有花圃、竹叢、桃林。亭台水榭、茂蘿曲池、稀疏錯落、曲徑通幽。崇樓幽洞、名葩奇木、山禽怪獸,修廊迤俪三四裡,曲沼绮交,峭石當門,二三群峰玉立,真乃仙境。
泉眼一田田,或氣霧蒸騰,瑞龍翻滾、或水霧迷茫,似處女浣紗。瞧得泉湧汩汩,如鼎沸、似新湯,水清澈澄底,有四女浴。瞧得波滟滟、水靈靈、高顫顫,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細洗腰肢一手盈,水望月,雲探竹。纖纖玉手、淩波玉足,生花、濺水、能生津,滢滢雙腿隙,解風情、曉陰陽。
“嘻嘻。諸位姐姐、妹妹倒是好閑情,到香冷泉梳洗玩耍呢!”瞧一美女羞嗒嗒、情怯怯,拈一桃花,自瓊花樹間踱步出,自家解帶、落扣,瞧得光溜溜、白滢滢、腳尖如啜蜜,輕輕探水,攔兇沐浴。
瞧得一美道:“姐姐,瞧你羞滴滴的模樣,倒真像處子。”女将桃枝一扔,嘻笑道:“五妹,倒敢調戲姐姐,真是讨打。”一美道:“妹妹。可曾抓些美男烹用。”斓蛇嘻嘻道:“哪有美男,都是些遭老頭。”
五女熙熙囔囔、你追我鬧,待耍得香汗淋漓、腿酥腳軟,使一薄紗稍稍遮掩,即爬到光溜溜、濕潤潤的石間歇息。瞧五女排一排,乃是黃玉蠍、織錦蛇、綠珠蜈蚣、砗磲蟾蜍、琥珀壁虎。
錦女道:“諸位姐姐、妹妹,是否都知道潛月洞。”琥珀女捋着秀發,水眸春意蕩漾,嘻嘻笑道:“鸮峰的雕鸮是他殺的,據小妖傳,模樣倒是真好。”綠珠一擰琥珀女水嫩的大腿,嘻道:“犯賤的小妮子,命都不想要啦。”琥珀女白他一眼,水霧飄蕩着霧氣道:“大姐,三姐欺負我。”
蠍女嫣然一笑,輕啟朱唇道:“諸位妹妹,休得耍鬧。”錦女倩笑道:“潛月洞那賊縱徒弟重創美人蟒,欲取香冷泉,諸位姐妹,有何看法。”砗磲女冷冷冥冥、似冰山雪女,意氣殊高,似仙女、如神女,然人不能貌相,她最樂行滢、沉溺不自拔,最喜殺戮磨人。她淡淡道:“伐‘潛月洞’,使其如狗、如畜,如奴、做仆,**、喂食。”
琥珀女噘嘴道:“四姐姐,每每有一個玩物,都被你折磨死,哼!”蠍女笑罵道:“都沒能剿除潛月洞,倒先意滢着,真不害羞。”綠珠道:“嘻嘻,都說神仙别有一番滋味,倒想嘗嘗看,清蒸、紅燒、或是滾油燙腦漿。”織錦女嘻道:“諸位姐妹,剛剛我早通知孫兒,前往衢山邀請各路妖王、同伐潛月洞。”
綠珠含情凝睇,嘻道:“二姐姐,你都安排好,倒詢問姐妹的意見。”蠍女道:“諸位妹妹,都别癡情,待将那賊抓住,諸位想如何處置都行。”綠珠道:“四妹,那柏思钰的魂魄呢!”磲女将薄衫一抓,露出細膩的肌膚,淡淡道:“将他魂魄勾來,玩耍數次,甚覺無趣,遂将他分妖而食。”
琥珀女嘻嘻笑道:“姐姐,你假扮土地夫人倒是有趣,怎都沒帶我。數日前,心癢難耐。自家摸黑到土地廟一瞧。瞧到雕像,模樣使我憐、使我愛。摸摸兇脯,像有一隻小鹿兒。嘻嘻、真是有趣呢!”
蠍女道:“你自家趁黑亂跑,倘被抓住,倒沒誰能救你。”琥珀女側身一翻身,咯着蠍女腰肢道:“姐姐,倘我給他家抓住,做那潛月洞的夫人,日日做那事情,倒懶得回香冷泉。”砗磲女道:“真是犯賤。”
琥珀女原是聽慣這一句話,然此刻竟有氣惱,哪顧得薄衫溜去,光溜溜的酮體一露,叉着小蠻腰喝道:“四姐姐,您仗我好欺辱麼?哪一次剛剛輪到我的玩物,既被你折磨死掉,剛剛瞧到一喜歡的,你倒要罵我咧!”
織錦女道:“都别吵囔,自家姊妹,素日‘犯賤’二字說得最多,調笑罷了,你同自家姐姐置氣做什麼。”琥珀女霧氣凝珠,擦着眼淚道:“我做誰夫人,礙着她好事兒,人家一說一說,哪能真離開香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