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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才德

異世龍蛇 劍扼虛空 2956 2024-01-31 01:01

  “公子,真是想不到,傳說中諸侯共主的成天子…所居的東邑竟是這般模樣,比我們汲裡、還有在建的蛇餘新城差遠了,還有這館驿,也不知多久沒住過人了吧。

  “是啊,是啊。
”已經将飛艇停在館驿内的冬時,看着滿是野草的庭院、蛛網遍布的屋檐連連點頭。

  章德搖了搖頭,道:“公子都沒說什麼,你們說什麼話,都給我閉嘴,此次公子來東邑是來辦事的,成室再怎麼破敗,也是名義上的天下共主,公子的國君之位還須他加封。

  衆武士頓時停口,章德随即便見王越贊賞的看了他一眼,心底頓好像吃了蜜糖一般。

  黃昏的時分,将王越一行人安置在館驿内就再沒見人的成室終于又派了人來。

  在一個年約三十餘歲、還可稱得上年輕的官員帶領下,浩浩蕩蕩的來了一群人,進入到館驿内開始打掃庭院,又将房舍内一些破舊家具等臨時進行了更換。

  “公子,東邑久不見來客,館驿多有廢棄,無人管事多時,敝人成室上大夫虞子期,就暫任此地地主,但有何事,皆可與我招呼,另我已他處備好酒席,稍後就差人送來,還請公子稍待。

  “那便有勞了。
”王越拱手還禮,又覺聽着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聽申到說起過,道:“你叫虞子期?
莫非就是昔日說動陳國出兵威壓荊國,使荊國不敢北上進犯商陽國的那位虞子期?

  王越說的是三年前的事。

  自上回荊國與蔡國争霸在申南南鄙一戰大敗,國力大損,往後休養生息近二十年未有大動作,直至前些年,終于覺得手頭有些實力,又覺陳國六卿内部不和,相互制約下有機可趁,便想找陳國先争回一口氣。

  但陳國勢大,國人又重視榮耀,荊國卻懼直攻陳國領土,其六卿必定聯合,萬一捅了馬蜂窩,那就不好辦,便不攻其本土,尋了了個借口,出兵兩國之間夾着的陳盟附庸國商陽國。

  當時陳國六卿争鬥已經極為明顯,相互制約之下,也确實沒有哪家能輕易抽出力量,更不用說南下與荊國來一場大戰,于是就坐視了荊國對商陽國的入侵,此役商陽幾乎亡國。

  最後就是這位虞子期親自出使陳國,接連遊說陳國六卿,也不知說了什麼,竟說的六卿齊動,各自出軍一部自西面與荊國接壤之地聚兵作出南下态勢,吓的荊國連連退軍,由此保住了商陽國的國祚。

  虞子期由此名動天下,連帶着成室的影響力都稍稍大了幾分。

  見王越驚訝,虞子期面上毫無得色,道:“不過是借得陳****威,委實算不得什麼。

  “倒是蛇餘公子,短短不到一年,先破黑胡、又斬龍巢湖神,更為淮上聯軍主帥,統領兵車三千乘援申、敗蔡,救申、象兩國于國破邊緣,更為淮上收回數百年間的失地…如今更是要在汲地重複蛇餘國。

  “此行此舉此功此名,無不令人敬佩萬分。

  “數百年來,破家滅國的公室不知幾何,能夠重新複國的也就唯有公子一人啊,更難得的是,公子竟還記得我成室,前段時日之貢禮可是解了我成室困頓。

  “此事,虞子期代天子謝過公子。

  說着,虞子期朝王越躬行大禮,王越連忙托住,虞子期歎道:“此次公子的來意,我也聽南仲大人說了,按照道理,成室實在不應該收下公子之大禮,但如今…公子來時已經看到,我成室隻能愧領了。

  “關乎公子想要閱讀藏書種種,我已經着人安排好,明日觐見天子後就可前往。

  王越當即謝過,接下來便任由虞子安排。

  很快庭院被一番打掃,除去了雜草,各處蛛網也被清理,房屋内諸般收拾好,看起來也像模像樣,至少能住人了,稍後一張張幾案被擡過來,放在館驿會客舍内,仆役陸續呈上食物酒水。

  王越看的出來,虞子期極力想要招待好他這位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難得能來成室觐見的公子,但可惜晚食還是十分簡陋,這卻是沒辦法,成室的财政狀況實在是堪憂。

  連國君都給逼着躲債去了,還能怎樣呢?

  虞子期拿出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一些估計是成室壓箱底的陳年老酒,打獵獲取拿回來風幹腌制的鹿肉、兔肉,再有些南面荊國商人帶過來的稻米飯,加上些說不上好的茶水,也就湊活湊活整出一席。

  對此,王越并不挑剔,能吃就行。

  看着幾案上的東西,虞子期自己都不甚滿意。

  搖了搖頭,叫侍者滿上一杯水酒,先敬王越一杯:“招待不周,實在是不好意思。

  王越持起陶杯,微微喝了一口,還好這酒兌了水,味道雖怪,倒還能入口,便滿飲入口,笑道:“無妨,有酒有肉有飯,已經可稱的上豐盛,在我小時候,想用得這麼豐盛,得每逢年底和年初的兩餐才可呢。

  “世人隻道蛇餘公子少年英睿,竟不知公子還有如此窘迫之時啊。
”虞子期歎道,一口飲下,微微皺眉,顯然這水酒喝的他也夠嗆,面上不由一紅。

  “破國滅家之人,能夠苟且延續就是不錯。
”王越放下酒杯道:“再說少時多吃些苦也好,我蛇餘家有家訓,吃得苦中苦,方能為人上人,我能有今日,還虧了少時苦難的鍛打呢。

  “好一句吃得苦中苦,方能為人上人啊。
”虞子期大聲贊道:“難怪公子有此成就。

  王越笑了笑,對一旁章德稍稍示意,章德立刻去往屋外庭院飛艇處,拿了些物件過來。

  “今夜多謝虞先生之款待,王越也備了些薄禮,權作感謝。
”王越擡手道,章德飛快走到對面虞子期身旁,将裝着物件的兜囊雙手呈到虞子期身前。

  “蛇餘公子真是太客氣了。

  虞子期推卻道:“今日招待公子,乃是我之本職,何能當公子重禮,還請公子收回去,再說今日之酒水之類,實在是差了些,唉!

  王越看向一旁侍者,章德會意将禮物交到虞子期的随從手上。

  “這使不得,使不得啊。
”虞子期立即站了起來,其随從卻對他連使眼色。

  王越笑道:“這是往朋友家做客見面之禮,虞先生若不想交我這個朋友,王越隻能遺憾了。

  虞子期無法,隻得應下,卻不妨其随從微微撥開兜囊,叫他見得内裡物事,頓時大吃一驚。

  内裡盡是一顆顆眼珠子大的水晶珠(玻璃珠),還有一個頗為精緻的水晶瓶,内裡裝着些不知道是何物的無色透明液體,他也是見過大世面者,一看其就價值不菲,正要推拒,王越卻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此物先生既是受下,就請自行處置。

  虞子期微歎口氣。

  他卻是個極聰明的人,心知王越之禮,多半是因知他之名、重他之能有意招攬。

  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隻是像王越這般見面之禮就給的如此大方的卻不曾有。

  可是他虞家世代為成室效力,東邑更是他生長之地,如今有他們這群人苦撐着還能勉強維持,若是連他都走了,成室不僅沒希望,或許甚至連維持都不能,不等外來危機自己就垮塌了。

  這時,他心中雖是有所觸動,卻也隻能拒絕,但此等大禮都已收下,又當如何拒絕呢?

  思量許久,他面上露出一絲不舍,但還是狠下心來,道:“公子此等為客見面大禮,子期忝為主人,也當同以禮還之。
”說着,他對一旁似乎甚為親近的随從耳語幾句,随從面色驟然大變,道:“大人,此萬萬不可啊。
”虞子期道:“你這是要叫我于這位公子面前失禮麼,還不快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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