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天劍痕!
唐風瞳孔微縮,沒想到居然在沈西風身上。
他有一道叩天劍痕,烙印在玉石上,因此對此劍痕的氣息有印象,不過之前沈西風的叩天劍痕被其刻意隐藏,他也無法真正确定。
直到現在,沈西風主動展示出叩天劍痕,他才得以判斷。
“看來我所料不錯,你來天玄門的目的便是為此。”沈西風笑道。
說着,他手持黑色短劍,在虛空中輕輕一劃。
頓時,虛空生漣漪,一道劍痕散發驚世劍意,似乎連虛空都不能承其之重。
與此同時,唐風懷中一物也開始發燙,正是那塊烙印有叩天劍痕的玉石。
嗡。
兩道劍痕相互交融,發出迷蒙的光彩,并且有大道倫音相随。
“這便是……劍神秘術,叩天劍!?”
唐風心神震動,如今他終于能夠領悟到一些叩天劍的真意,但僅僅是領悟到的這麼一點,與劍斬龍蛇、驚破山河等劍式相比,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西風在一邊看着,不禁再次慨歎,這才一瞬間而已,唐風便領悟到了一些真意,這般天資隻能用妖孽來形容。
“叩天,叩天,這是要叩問上天,抑或是直接叩開天門,一劍當先?”
唐風心思電轉,兩道叩天劍痕在圍繞着他上下飛旋,供他參悟。
隐約間,他看到了一個人影,手持過河卒,傲立三十三重天上,面對宏偉天門,平靜地遞出了一劍。
隻是一劍,天翻地覆,星辰崩碎。
“老劍神!”
唐風一眼便認出這個人影的身份,除了這個豪言天下事不過我手中一劍事的人,還有誰能如此霸氣?
下一刻,一切景象消失,兩道劍痕也歸于平靜,再無道韻。
“不愧為劍神秘術。”
唐風輕歎,稍有遺憾,這畢竟不是系統直接發放的獎勵,故此他隻參悟了一多半。
不過,即便隻是這樣,也要強過之前的那幾式劍招,可以作為他的底牌。
“看到你,我才知道,劍道依然有望。”沈西風有些觸動,這般說道。
唐風微微一笑,道:“劍道,從來都沒有沒落過,暫時的式微,那是為了日後的輝煌。”
沈西風點頭,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此刻,天玄山上,一片肅然,因為今日乃是問道長老正式的授位之日。
齊子銘、韓微雨、司馬東溪三人,站在高台上,等待着掌教樓千鏡授予令牌。
“很好,成了問道長老,我便有更大的權利,到時候我看你唐風還怎麼嚣張!”
司馬東溪暗自想着,魂境五品的修為以及問道長老的職位,給了他巨大的自信。
“司馬師兄果然是人中龍鳳啊。”
“嗯嗯,子銘師兄和微雨師姐也很厲害。”
“他們三人就是今後的問道長老了啊,再往後就該是七大長老了。”
……
參與了授位典禮的弟子紛紛議論着,眼裡閃着羨慕和崇拜的光芒。
此刻,他們的眼中隻剩下這三個光彩奪目的年輕人了,至于唐風,早已經抛之腦後。
這就是現實,沒有什麼事是永恒,随時會被時間鎖抛棄,而後化作灰塵,被人鎖在記憶的陰影中。
“自今日起,齊子銘、司馬東溪、韓微雨三人,便是天玄門新一屆的問道長老!”
樓千鏡走上高台,正式将問道長老的令牌交給了三人。
“切,有什麼好得意的。”
宋青瓷在台下撇嘴,看到司馬東溪得意的笑容覺得有些惡心。
“宋青瓷?呵呵,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也成為我的掌心玩物。”
司馬東溪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上翹,露出一個冷酷的笑。
他的野心很大,不止于七大長老,目标是天玄門掌教乃至更高。
轟。
就在這時,半空中忽然出現一物,卻是一長形布條,如同流星一般急速下墜。
下落過程中,布條開始飛揚,現出其中包裹着的物件。
一杆槍!
這是一杆很普通的槍,通體呈黑色,槍尖雪亮,并無任何特異之處。
然而,就在這一杆槍露出真容之時,齊子銘等人卻皆是面色一變。
因為,槍上刻有銘文。
微塵。
用槍之人,皆聽過這樣一句話――彈指紅顔老,天下若微塵。
這句話的意思是紅顔易老,天下不過就像宇宙的一粒塵埃,軀體雖渺小,卻可以在這個自然造化中享受一些遊曆的自由。
這句話出自一個人,他姓霍,名歌華。
他有一個稱号,叫槍仙。
“槍仙霍歌華,一生隻用過兩杆槍,一杆微塵,一杆紅顔。”
“微塵槍是他成名前所用,紅顔槍乃是成名後所用,所以來人是……”
“槍仙傳人,蘇牧!”
齊子銘輕歎,當初在地宮遺迹前便見過蘇牧,豐神如玉,有冠絕同代的威勢。
不過,他也隻是輕歎,面色不變,眸子裡一絲波瀾都沒有,臉上依舊挂着和煦的笑容。
如唐風所言,齊子銘很強。
至于究竟有多強,無人知曉。
就在這時,人未到槍先至的槍仙傳人,終于露面。
一身青衫,稍有瘦削,但難掩其淩厲氣質,望之似有鋒芒,令人忍不住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蘇牧一步步走來,面前人群皆自動分立兩側,不敢與其對視。
他來到微塵槍旁邊,對着樓千鏡微微躬身行禮,道:“小子蘇牧,見過樓前輩。”
樓千鏡雖然對蘇牧如此嚣張的出場方式有些不滿,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蘇牧禮數也算到了,他也不敢真個怎麼樣。
再者說,他就是想怎麼樣也要有這個膽量,槍仙霍歌華可不隻是一個名頭好聽而已,那是依靠皚皚白骨堆出來的威名。
“小子蘇牧,前來拜山。”
蘇牧站在微塵槍側,簡單而直接地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天玄門内,可有人敢一戰?”
蘇牧說的很輕,并不是多麼有氣勢,但無形中就是有一股子壓力,逼得在場天玄門弟子,全都低頭。
“天玄門内,可有人敢一戰?”
蘇牧重複了一遍,聲音大了一點,帶着一點點怒火與失望。
堂堂天玄門,竟無一人敢出戰?
正當時,剛剛拿到問道長老令牌的司馬東溪,向前踏出一步,道:“我來會你。”
于是蘇牧擡眼望了過去,而後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你?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