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這個男人,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
宋貝貝實在沒有辦法,隻得求助于鐘駿傑。
宋貝貝好不容易拿了手機打了鐘駿傑的電話。
鐘駿傑很快就過來了。
宋貝貝說:“俊傑哥哥,麻煩你把他送到醫院裡面去。”
鐘駿傑說道:“老大三天前就開始發燒,這兩天加班到很晚,我看他都快死了也不肯休息,我怎麼說就是不肯去醫院,我完全沒有辦法,能夠勸得動老大的也隻有你了。”
顧言清不願意去醫院這一點實在是讓人頭疼紡。
以前也是,就算是生病了也願意自己扛着,就是不肯去醫院。
宋貝貝想到這個,就覺得心裡突然噴出一股子怒氣出來:“顧言清,你裝可憐給誰看,你不去醫院關我什麼事情,病死了最好,我正好連大仇都報了。”
宋貝貝也知道自己毒舌,但是她就是不明白,顧言清現在自己折騰自己究竟是為哪般?
以前也是,他們之間鬧得不可開交無可調和的時候,鐘駿傑突然跑過來告訴她,顧言清喝酒喝出胃出皿。
那個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心疼自然是掩蓋了所有的怒氣。
屁颠屁颠的又跑去關心他了。
宋貝貝心裡明朗,顧言清這樣折騰自己,多多少少帶了點故意的成分。
這個男人,對别人狠,但是有時候,對自己更狠。
可是這次宋貝貝卻一點都不買賬:“顧先生,請你别再我跟前演戲了,我實在是一點都不關心你的死活,請你現在放開我,既然今天我們不适合談離婚,那麼我們改天再約,我希望您的病趕快好起來,然後我們盡快把離婚手續給辦了,說句實話,追我的人也不少,請你不要耽誤本小姐繼續談戀愛,尋找下一任。”
顧言清聽到這些話果然将宋貝貝的手松開。
他将一半臉幾乎埋在枕頭裡面,幾乎是吼出來的:“滾,給我滾!”
宋貝貝冷笑一聲,轉身就要走。
卻還是被鐘駿傑擋住。
鐘駿傑收起了平日的嘻哈模樣,倒是變得異常嚴肅的模樣:“貝貝,如果你走了,老大真的會出事的,我一點都不騙你。”
宋貝貝其實是真的相信鐘駿傑的話的。
顧言清這種人倔強起來,真的是毫無辦法。
宋貝貝最後還是跟着鐘駿傑一起帶着顧言清去醫院了。
隻差将顧言清五花大綁塞進車子裡面了。
最後好不容易,才到了醫院。
宋貝貝也是佩服,顧言清發燒到四十度,竟然還能一聲不吭的躺在床上。
用醫生的話說:“這已經很危險了,再不接受治療,很容易并發肺炎。”
顧言清躺在病房裡輸液。
透明的液體順着細細的管子輸到他的身體裡面。
他似乎很累,躺下一會兒又睡着了。
偏偏手還牽着宋貝貝的一隻手。
宋貝貝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裡面,手被顧言清緊緊的握在掌心裡面。
鐘駿傑則下去給他們兩個買晚餐去了。
宋貝貝隻覺得現在的情況,既别扭又古怪。
剛剛有護士長過來查看顧言清有沒有退燒。
他們兩個也是這種姿勢。
護士長笑眯眯的說:“你們兩個小夫妻感情可真好。”
感情好,宋貝貝隻覺得太諷刺。
或許在外人眼底看來,的确是這樣。
顧言清牽她的手那樣緊,剛剛不拉着她,根本不肯輸液。
宋貝貝也不想在醫院裡邊鬧,隻能由着他。
所以就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
顧言清睡着了。
看上去睡得并不是很安穩,每次宋貝貝試圖将手抽出來的時候,他的眉頭總是皺一皺。
但是,顧言清睡得很安靜,屋頂的燈光灑下來,仿佛在他的英俊的臉上暈染了一層柔和的光圈。
宋貝貝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那張臉,隻覺得心髒也漸漸的柔和起來。
但是随之蔓延的還有一種莫名的酸澀。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愛了那麼多年的人。
從小到大,宋貝貝雖然叛逆,但是從心底,一直将顧言清當做唯一的親人。
沒有人知道現在她的心底又多難受。
放棄顧言清的感覺,就像是得了癌症,生生的要切除身體裡的某個部分。
顧言清就像是她的病竈一樣,蔓延擴散,必須割舍,一刀下去自己才能活。
可是,那種心髒生生的被掏空的感覺,宋貝貝有一刻甚至覺得,就這樣病死好了,也好過如今撕心裂肺一般痛着恨着……
顧言清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在宋貝貝發呆的時候,就這樣側着臉靜靜的看着宋貝貝。
宋貝貝看到那雙眸子的時候,隻
tang覺得像是星空大海,深邃的平地起波瀾。
“貝貝,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是人,不是聖人,是人都會犯錯啊,可是你不能因為我十幾年的一次錯誤就判了我死刑,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好嗎?我愛你,貝貝。”
顧言清還躺着,看上去虛弱又疲憊,沒有一點力氣。
整個人好像被什麼東西打垮了一樣。
他緩緩的執起宋貝貝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貼在自己的臉頰之上。
宋貝貝從來沒有看到過顧言清現在這個樣子,在她的眼底,顧言清一向高高在上,對所有的事情都掌控的恰到好處。
他何曾這樣示弱,這樣低姿态的求她原諒。
顧言清的胡子都長出來了,雖然并不難看,但是看上去消沉低落。
宋貝貝的唇角動了動,覺得自己差一點就要答應了。
但是腦海裡想過那天顧宛靖說的那些話。
宋貝貝最終唇角勾起一抹諷刺:“顧言清,算我求求你,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好嗎?我已經不會再上當了。”
顧言清的眸光一下子全部都黯淡下去,仿佛一下子烏雲蔽日,失去了所有的陽光,灰暗的叫人心疼。
顧言清突然轉過頭去,一隻手覆蓋在自己的眼睛上面。
似乎并不願意見到宋貝貝似得。
抓着宋貝貝的手也松開了。
宋貝貝覺得心裡空了一下,顧言清現在應該也開始恨自己了吧。
宋貝貝知道,顧言清或許并不全是僞裝。
這麼多年,說,他們之間一點感情也沒有,那也是假的。
即便養一隻寵物,養了這麼多年,也不是說割舍就一下子就割舍的。
宋貝貝心裡也痛。
但是宋貝貝真的怕了。
她不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即便他現在難過,有幾分假,幾分真,對自己的感情也是。
别說他們之間現在隔着父親那個坎兒。
即便是沒有,宋貝貝也會懷疑顧言清對自己到底幾分真情,幾分演戲。
他和顧宛靖之間,又是什麼微妙的關系。
在得知顧宛靖那樣陷害自己之後,依舊選擇了護着那個女人。
那一刻,宋貝貝就覺得,自己真的再也無法原諒顧言清的。
無法再委屈求全,無法說服自己。
她累了,其實顧宛靖說的也有道理。
宋貝貝這種從小被過度保護的人根本沒有辦法了解他們這些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孩子的精神世界。
宋貝貝在老院長生辰宴會上見過那些人。
一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叫人歎為觀止。
宋貝貝覺得論智商,論情商,論演技,論心機城府,宋貝貝覺得自己沒有一樣是比得上顧言清顧宛靖這些人。
她玩不起。
所以,她不玩了!
父親去世十幾年了,即便将陸易生,顧言清送到監獄,父親也活不過來、
但是如果自己輕易原諒了顧言清,繼續安然的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宋貝貝自己特别瞧不起自己。
宋貝貝終于起身:“我走了,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我真心希望你的身體趕快好起來,然後我們去香港把手續辦了,顧言清,我現在很恨你,但我不會恨你一輩子的,我會慢慢忘記你,直到将你從我的生命之中徹底的拔除。到那個時候,也許,我就已經原諒你了。”
宋貝貝,起身,轉身。
最後一句話說的時候,特别的心痛。
徹底的拔除,談何容易。
但是宋貝貝說這些話,倒也是真心實意。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痛苦,有時候你覺得真的痛的快要死掉,不想活的時候。
等到五年之後,十年之後,蓦然回首,那些心底最深處的淌皿的傷口已經結痂。
也許還會隐隐作痛,但是,時間,是一劑良藥。
宋貝貝從沒有體會過,也不過是在書上看到這些句子,那時候,隻覺得矯情。
現在,卻将這些當成救命的良藥。
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宋貝貝剛剛走了兩步,顧言清稍顯冷漠的聲音就從背後傳過來:“宋貝貝,你簽訂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嗎?”---題外話---最近是有點小虐哈,挺住,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