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江雲雁睜大了眼睛。什麼時候的事?“你聽誰胡說八道的?”
阮梓銘冷笑了一聲:“是胡說八道嗎?梓熙跟沈文君親口說的,難道還有假?既然敢做,為什麼不敢承認呢?”
江雲雁側目瞪着他,直咬着下唇,眼神裡充滿了委屈和憤怒。她這個人最受不得冤枉和委屈了!但是看阮梓銘的樣子,又不像是信口開河。
江雲雁心裡回想着,突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是替俊珑接風那一次嗎?那天我被杜美玲推進魚池,溺了水,是梓熙替我做的人工呼吸……我想,你說的應該是那一次!”
“人工呼吸?”阮梓銘眼珠向下,心裡暗想:“看來是了!難怪沈文君會說,他們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親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突然想通了這件事,阮梓銘的心情大好起來。雖然那該死的阮梓熙親了她的嘴巴,但是比起接吻來說,“人工呼吸”倒變得能夠接受一些了!
那抑郁在心裡兩年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阮梓銘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江雲雁瞧見他臉上柔和的光線,眼睛睜得更大了。這個奇怪的家夥,在高興什麼?
“這麼說,你跟梓熙沒什麼?隻是那個小子一廂情願而已。你不喜歡他,對吧?”阮梓銘眼睛微微彎着,臉上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歡喜。
“你在在意什麼?”江雲雁眨了眨眼睛,望着他問。
“我……我哪有在意什麼?”他臉上微微有些發燙,忙躲開她的眼神,“我隻是好奇問一下而已。”
真的隻是這樣嗎?江雲雁依然怔怔的望着他,半晌才“哦”了一聲。
他瞪了她一眼,卻沒有以往的怒氣,倒帶着一絲的撒嬌。這樣江雲雁下子覺得,原來這個霸氣的男人,原來心裡住着一個小男孩。
她呵呵一笑了一聲:“原來你不是一隻老虎,隻有一隻小野貓啊!”
“你說什麼?”他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微微偏着腦袋問。
“沒什麼。”她擺了擺手,心情居然莫名地好了起來。那原本以為是暴風雲來臨前的烏雲,此時也煙消雲散了。“那麼,你同意我去隔壁房裡睡嗎?”
“嗯!”他一口答應了。他現在心情大好,再加上看到她難得的笑容,他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江雲雁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小臉立即樂開了花。
“不過,爺爺回來後,你要搬回來睡。而且,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們分房睡。我不想爺爺再受到任何刺激。”
“沒問題!”江雲雁跳下床,撒着拖鞋,抱着床單和枕頭,歡歡喜喜的往隔壁去了。
阮梓銘望着瘦小的背影,在燈光下一晃一晃的,嘴角不禁揚起,臉上是久違的、陽光的般的微笑。
……
第二天,是江雲雁、董思敏、杜美玲回門的日子。
阮梓銘要去藥鋪幫忙,阮梓熙要去醫院照顧阮振宇,杜美玲又不肯阮梓奕陪她回娘家。
不過有沈文君的從旁幹涉,杜美玲執拗不過,隻得随阮梓奕的便了。
……
“雲雁啊,怎麼我的好女婿梓銘沒有陪你一起回來?”江海林一邊點收着女兒帶回來的禮物,一邊歡歡喜喜的問。眼角兩邊,堆滿了褶子。
“爺爺生病住進了醫院,所以梓銘要忙着打理藥鋪的生意,不能陪我回來。”江雲雁說。
“阮老太爺生病了嗎?嚴不嚴重?住哪家醫院?明兒我跟你媽去看他!”江海林說。
“不用了!”江雲雁連忙擺手,她心裡還想着找機會跟阮梓銘離婚呢!“醫生說,他需要靜養。咱們去吵着他,始終不太好。況且,思敏的家人不是也沒有去嗎?”
童玉珍颔首道:“說得也是。有雲雁代我們問候一聲,就是了!”說着,又拉着女兒的手,上下打量一番,溫柔的說:“在阮家,他們對你好嗎?梓銘對你好嗎?”
“他們都對我挺好的!梓銘……他對我也好!”江雲雁唇邊始終挂着微笑。
“那就好!”童玉珍眼眶突然漲紅了,“你如今嫁了人,丈夫就是你的天地,你一定要做好妻子的本分,别跟梓銘吵架!阮家是大戶人家,想必家規很嚴。我跟你爸爸不方便去看你,如果你得空,回家來坐片刻,也是好的!”
江雲雁半開玩笑說:“媽,你說得我好像是嫁進了皇宮似的。阮家和梓銘又沒有綁着我手腳,我會時常回來看你們的!”
童玉珍颔首微笑,眼睛裡卻閃着淚花,悲喜交加。
……
江海林隻請了一上午的假,下午碼頭還有工作,于是在家裡陪女兒吃了午飯,便匆忙的趕去上班了。
不一會兒,房門便被敲響了。
童玉珍正在收拾碗筷,擡頭說:“難道又是你爸爸回來了?”
“你準是落東西了,我去開門!”江雲雁笑起身,沖到房門口去,打開了門,立即驚喜交集!
門外竟然站的是孟源!
他一身土灰色的中山裝半新不舊,頭發淩亂,雙眼深凹,狼狽憔悴至極!
“源哥哥!”江雲雁歡呼一聲,沖出去抱住了他。
這時,她才看見孟源的身後還站着一個人,是鄒俊珑!
“俊珑,你們怎麼會在一塊兒?”江雲雁眉毛都飛了起來。
“我沒有告訴你,今天孟源回來。我早上去火車站接的他!”鄒俊珑含笑說:“今天是你回門的日子,我想應該能見到你,所以就陪着孟源來了。畢竟……我想跟孟源去阮家找你,可能不太方便。”
“現在,恐怕也不是很方便吧!”如寒水般冰冷的聲音,幽幽的從身後傳來。
聞聲望去,轉角處的陰暗角落,一個偉岸的身影走了出來。阮梓銘的臉黑色着,即便着深秋午後的陽光下,也沒有絲毫的溫度。
江雲雁眼睛瞪大,怔怔的問:“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該來嗎?”他的冷眸從孟源、鄒俊珑身上掃過,落在江雲雁的臉上。
孟源、鄒俊珑皆用憎恨的眼睛瞪着阮梓銘。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冰冷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