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當然知道,她是活屍女,不過活屍女有什麼特殊的皿脈,竟然讓人觊觎到那種地步!
“陰間的人要抓活屍女?”白嬌問。
女人點點頭,飄到她跟前,問:“聶嬌,你想死,還是想活?”
白嬌馬上回到:“我當然想活。”
話一出口,白嬌心裡轉過一個念頭,陰間隻收靈魂,不收活人,隻要她好好活着,不就可以避免陰間的那些破事兒了?
話說,陰間也有家族,也要繁衍後代嗎?
簡直跟天荒夜談一樣。
但聶嬌的記憶清楚的顯示出這一點,是真的,陰間也有固定的家族,也會有鬼魂生老病死,也有人。
比如聶嬌自己,就是死人的孩子。
聶父某一次外出,夜間經過一處荒山,見荒山裡有一處宅子,跑去借宿。
結果屋子裡沒有一個人,隻有正房中一具女屍。
雖然是屍體,但女人長得十分美豔,因而,雖然明知是屍體,聶父也忍不住上前将人強了。
十個月後,聶嬌出世。
雖然她看起來跟常人一樣,但聶嬌是死人的孩子,白嬌從記憶中,真真實實地看清了這個事實。
“那就好好給你爸守靈,七天之後,會有人來找你,無論來人姓黑、姓白、姓幽,還是姓靈,你都不能跟人走!”女人道。
白嬌點點頭,陰間四大家族,是聶嬌悲劇的起源,她自然不會跟人走。
“記着,千萬不能跟人走,否則,你會死!”
女人說完,在地上打了個轉,一襲紅衣,霎時間飄到十米以外。
“啊!鬼啊!”
聶爺爺指着女人的背影,眼皮一翻,暈死過去。
聶爺爺一聲不信鬼神,這幾天受聶父的死刺激,勉強做了一些迷信的儀式,但在他心裡,鬼神都是虛無缥缈的。
不曾想,竟然會在守靈第一天,見到自稱聶嬌媽媽的女人,并确定聶嬌媽媽是一隻美豔的女鬼。
這對聶爺爺的内心,是個無比巨大的打擊。
活了六七十年,聶爺爺一隻堅信無神論,卻在此時受到迎頭一擊。無異于信仰坍塌!
……
聶家所有人都是不信鬼神的,這在當地算是異類。
在農村幾乎所有人家,都會在堂屋裡做一個神龛,嵌在堂屋的中央,再支起一個神台,放上香燭和供奉的菩薩。
逢年過節,所有人家,全家齊聚,跪在堂屋中心,上香祭拜,虔誠地祈求祖先和神靈保佑。
求神拜佛的事情,在當地很流行,但在聶家卻行不通,因為聶嬌的爺爺不信鬼神。
當年聶爺爺響應領導号召,不迷信,不封建,對一切裝神弄鬼、奇談怪論深惡痛絕。
受他的影響,聶家人都不信鬼神,除了聶塵。
聶塵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遇到一個老道士,被其收尾關門弟子,從此迷上道術,在裝神弄鬼的路上越走越遠。
聶爺爺知道後,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要求聶塵放棄道術,回家種田,聶塵不肯,聶爺爺就罵,天天罵,聶塵初時還能忍着,後來實在忍不了,跟着老道士跑了。
自此以後,聶家再沒有人提到跟鬼神有關的事情。
“爺爺,您醒醒!”白嬌将人扶起來,搖了搖,好半陣才将人弄醒。
聶爺爺的情況十分糟糕,瞳孔沒有焦距,嘴巴也歪了,白色的液體流出嘴巴,仿佛被吓得離了魂。
“爺爺,回魂了!”白嬌再次叫道。
聶爺爺啊的一聲,死死拉着白嬌的手臂:“嬌嬌,你剛才是不是看見你媽了?”
白嬌點點頭,确實見到了。
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美豔女鬼。
“嬌嬌,原來這世上真有鬼!”
聶爺爺說到這裡有些發呆。
如此說來,二十年前,他确實錯怪了自己的二兒子。
有鬼的事情,對一個六七十年,堅持無神論的老人,震撼太大,聶爺爺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好一陣,他才想起,為什麼他之前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兒媳,第一次見面,對方卻是隻鬼?
她是什麼時候死的?
聶父沒将強~暴聶嬌媽媽,且強~暴的時候,聶嬌媽媽是具死屍的事情說出來,這事兒還是聶嬌去了陰間之後,才知道的。
“爺爺,你先去休息吧。”
白嬌将老人扶起,聶爺爺的精神很差,看樣子,是熬不了這個晚上了。
“不行!我還要給你爸守靈,萬一你爸回來跟我說話,我不在,可怎麼辦!”
老爺今天受的刺激大,但反應卻不慢。
見了聶嬌媽媽,那見聶嬌爸爸,又有什麼不可能?
“爺爺,爸要七天之後才回來,你現在守着也沒用。”
聶爺爺不聽。
白嬌道:“今晚我守靈,要是見了爸,一定叫你,行不行?”
好說歹說,終于将人扶起,進了左邊的房子。
暗夜寂靜,悄無聲息,白嬌走到門口,一雙手拉住她的手臂。
是聶父!
又詐屍了!
白嬌道:“我關門!”
聶父不松手,白嬌瞪了他一眼,聶父死死地拉着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在門口僵持着。
白嬌無法,回過頭看着鐘表一下一下往前走,總感覺時間過得特别慢。
明明隻過了十分鐘,白嬌卻覺得過了一小時,甚至更久。
……
天終于亮了,站了一夜白嬌,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回頭道:“爸,天亮了。”
“嘭!”
聶父一倒,咕噜噜滾到門口。
恰好聶爺爺從房裡出來,看見聶父在地上打滾,問白嬌:“嬌嬌,你沒事怎麼能拿你爸的屍體玩兒?”
轟!
白嬌覺得萬箭穿心,冤枉死了!
這是什麼怪癖,玩兒屍體?
她有那麼變态嗎?
她很想說:“爸詐屍了。”可是又怕吓到聶爺爺。
“爺爺,你臉色好差,要不然去醫院看看?”
聶爺爺連連擺手:“去什麼麼醫院,白瞎那個錢。爺爺多大年紀了,還能被吓着?放心,爺爺好着呢!”
白嬌無法,隻能作罷。
白天,聶家門庭冷落,除了幾個老好人,跟聶爺爺關系實在好,推脫不開,來轉了一圈,連鳥都極有眼色地飛到樹上,沒在聶家歇腳。
一天平順地過去,太陽落下,夜幕降臨。
白嬌吃過晚飯,掃地洗衣服,整理房間,一切搞定之後,出現在靈堂。
聶爺爺坐在門口的一方小矮凳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煙袋。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突出幾圈白霧,然後彎下腰“咳咳”地捂着嘴,仿佛要将心肺都吐出來。
白嬌忙給他倒了一杯水,輕撫着他的後背。
聶爺爺停下來後,歎了口氣,望着聶父的靈前的照片發呆,半晌後,道:“嬌嬌,去給你爸上香。”
白嬌拿着想插到香爐,秒針正好指到十二點。
“咚,咚,咚!”
外面響起敲門聲。(未完待續。)